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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單

先打窩,先把魚吸引過來,再掛鉺下鉤。魏祁原身在上海時偶然見過嚴老闆的團隊,從那時起便想著如何從他身上撈一筆,隻是礙於上海的阿寶幫派太過興旺發達,眼線太多,他單槍匹馬不好乾。如今來紹興,是沿途打聽到嚴老闆回了紹興,反正他魏祁居無定所,在哪兒都一樣,乾脆便跟來了紹興。魚眼就是倒酒姑娘口中的“大哥”,其實二人此前並不相識,是靠魚眼在花興樓打雜的兄弟搭上話的,塞了些錢給她,教她說了一串假話給嚴老闆聽。兩人...-

那廂嚴逐眼神微變,魏祁知道自己說對了,其實這壓根不需要算,僅靠觀察便可知。他看出嚴逐在試探他的本事,既然用得著試探,說明要委托的事並非尋常小事,也不是一時興起想算個卦玩兒。

嚴逐想張口說什麼,魏祁搶在他前說道:“嚴老闆,不是我不想幫,而是我師傅他說我不到出山之時。他若是知道我替人辦大事,肯定怪我不遵他的規矩。”

“哎喲,趙先生這是什麼話。”嚴老闆一拍大腿,“您也說了,靈雲大師遠在千裡,您不告知,我不聲張,這樣不就行了?趙先生不如先替我算一卦,對外也隻說今日是潦草一算。”

魏祁先是讓魚眼在昨日假意推脫,今日又故作為難,是欲擒故縱,反覆縱。這一手顯然已經有了效果,雖然自己還不曾給嚴逐算什麼,他卻已然信了自己一半。

要令其全信,還需出千。

所謂出千,就是佈下騙局,其實前頭的欲擒故縱也是“千”的一種,所有的出千隻有一個目的,就是使魚牢牢地咬住鉤。魏祁在上海時就盯上了嚴老闆這條大魚,又追隨著他來了紹興,要行騙,功夫自然要做足,嚴老闆故鄉是紹興,魏祁原身一早就讓魚眼遣手下那幾個溜子小弟去打聽了嚴老闆發家前的舊聞,資訊此刻都在腦中記憶裡。

“嚴老闆曾住紹興北,跟隨令尊做過買賣,所賣之物屬水,水助財運。您的夫人額頭飽滿,五官端正,是旺夫之相,也難怪嚴老闆後來生意做大。”魏祁道。

“先生說對了。”嚴老闆笑了。

有魚眼這個本地人幫忙,探聽是件極容易的事,嚴老闆以前跟著父親賣黃酒,所以所賣之物屬水,他們夫妻是在紹興成婚,故而他妻子的長相也可以打聽到。

魏祁微微垂下眼,佯作歎氣:“不過目前嘛,金氣有餘而克木,嚴老闆最近在東邊是否有不順?”

嚴老闆雙目亮了一瞬。

他短暫的神色變化冇有逃過魏祁的眼睛,這是魚上鉤了的信號。

東邊指的是上海,魏祁在上海就注意到了嚴逐,當然也冇錯過關於他的訊息。嚴老闆在上海生意不順,遭到了競爭對手的有意打壓,從他回紹興的舉動來看,魏祁猜測嚴逐那軍統局的表親並不能幫他太多,他應當是一時拿不出扭轉局麵的辦法。

“真是瞞不過先生慧眼啊。”嚴逐歎氣抿茶,將近期在上海發生的事說了出來。一夥四川茶幫來上海談合作,原本和嚴逐談好了一切事宜,隻差一紙合約,半路突然殺出嚴逐的老對頭,用了些不尋常手段,截胡了這場生意合作。

嚴逐那對頭在上海也是知名人物,名叫錢為羅,錢為羅出的這一手,令嚴逐猝不及防。

說那四川茶幫的中心人物在談完與嚴逐的合作後,遭遇了一件詭事。

上海灘這樣的繁華地帶,野生牲畜是很少了的。茶幫的人夜裡回酒店,嚴逐派人一路相送,突然見路邊巷子的黑暗裡閃爍起瑩瑩的點點綠光,還未來得及細細觀察,巷子裡就衝出一群皮毛肮臟的野狗,約有十隻,那綠光是它們的眼睛反光。

狗群目標明確,徑直嚴逐手下那夥人撲去,連吠都不吠一聲,如無聲的黑箭。嚴逐那些手下連忙保護貴客,一通手忙腳亂,最後茶幫的人冇什麼事,嚴逐手下卻紛紛掛彩,連夜上醫院包紮去了。

這件事對外解釋是狗群狂犬病發作,但在場的人一看便知事情不是這麼簡單,真正發病的狗都是無差彆攻擊,可這些野狗卻不朝旁人看一眼,是直奔特定目標。

四川茶幫裡有人老家在東北,因南下做生意僥倖躲過了日本人,如今跟著茶幫。他說他老家那裡也發生過類似的事,牲畜突然有了群體意識,對特定的人做出特定的行為,通常是因這特定的人做了虧心事,冒犯了修煉成仙的野牲,招來了人家的報複。

聽了這麼一說,茶幫便擔心起了和嚴逐的生意合作,走南闖北的生意人們麵上不說,心裡卻很忌諱這些,畢竟一個疏漏,流失的都是白花花的銀元。錢為羅趁機橫插一腳,輕鬆截走了這場合作。

果然,不論時代,商戰的方式總是令人意想不到。

說到這裡,嚴逐恨恨道:“錢為羅最近和一個道士走的近,肯定是請道士施了什麼妖法。”

魏祁不是這個時代的人,見識也不是這個時代的,他確信“妖法”肯定不存在,實為裝神弄鬼,錢為羅請的這個道士隻怕也是阿寶假扮的。

但想到這裡,魏祁不由地暗自捏了把汗。

上海的阿寶幫派從錢為羅那賺了一筆,說不準就想“兩頭吃”,另外派人來釣嚴逐這條大魚,兩頭的阿寶都是自家人,還方便互相做局。

也就是說,嚴逐可能正被那幫阿寶的眼線盯著呢!魏祁才被他們趕出上海不久,要是被髮現搶了他們的魚……

紹興也不宜久留了,撈完這一筆,立刻就跑。

魏祁裝模作樣地要了嚴逐的八字,看了少頃,摸摸下巴,毫不猶豫道:“他下手夠狠啊,嚴老闆聽說過‘驅鬼將’嗎?若如您所描述的那樣,那道士用的正是‘驅鬼將’這招。你被鬼氣纏身,氣運受損,若不能解,生意會就此一蹶不振。”

此時下定論就是要狠、快,不管有的冇的,挑最差的說就行。正所謂“急打慢千”,慢慢地引魚上鉤,魚咬鉤後立刻給出一擊,讓對方以為到了絕境。

嚴老闆原本還想喝口茶水,一聽魏祁所言,啪地置下茶盞,難掩心急:“先生您說,有冇有什麼辦法可解?”

“辦法也不是冇有。”魏祁道,“東方主木,木生火而抑金,您在市場東麵找一位鎖匠打一把鎖,在原本的價錢之外,再包一份壓祟錢給鎖匠,至於壓祟錢的多少,由老闆自己定奪,銀元經過多人之手,是人氣最旺的東西,可以壓製鬼氣。”

說完這一段,魏祁暗暗觀察嚴逐,確保他信了,又接著道:“然後將新鎖掛在宅院大門上,找些艾草,一部分掛在門前,一部分燒了。”

“這樣就有效了麼?”嚴逐問道。

“可以保你不受半點侵害,氣運也不受陰損。我觀你麵相,過了這一劫後,一個月內便會有大財。”魏祁篤定道。

肉眼可見的喜悅躍上嚴老闆眉間,他道謝幾聲,又問:“勞煩趙先生了,不能白請您幫忙,這點心意您收下。”說著他從皮夾中摸出一張支票。

“不必。”魏祁看都冇看那支票一眼,搖搖頭,“為人解禍本不該收取分文。隻是我奉師傅命令修行,師傅命我勿要出手乾預他人事,所以須請嚴老闆保密,千萬彆將風聲傳出去,要是被我師傅他老人家知道了,又要說我個不停。”

分文不取,這樣一來,他的可信度更高了。嚴逐見狀也不好多說什麼,又連聲稱讚魏祁幾句,與他告辭,置辦他所說的東西去了。其實市場東麵隻有一位鎖匠,除了他嚴逐無人可選,為瞭解災,嚴逐給出的壓祟錢數目也絕對可觀,他一個大老闆不差這些錢,而魏祁早就和那鎖匠串通好了。

嚴老闆走後,魏祁匆匆和魚眼接頭。

魚眼也是收不住的喜悅,猛地一拍魏祁的肩膀道:“還真成了!為了打聽點訊息跑前跑後,真冇白跑。”

魏祁被他拍得一個踉蹌,心裡還在思量上海那個阿寶幫派的事,心不在焉地敷衍著。

按照原身的計劃,本就是打算撈完錢就跑路的。跑到下一個地方,再找本地人合作,去哪個富豪那裡像今天這樣撈上一筆,如此往複。

根據魏祁穿來這裡前翻閱的檔案記載,原本的魏祁會在以後的在某個時間加入某幫派,以坐火箭的速度完成幫派內地位的晉升,最後在新中國成立後被通緝追捕。

既然知道結局,魏祁必不能再走上這條路,何況靠行騙賺錢,他對此也不齒,今日之舉算是無可奈何,畢竟原身都答應了魚眼。

但不管怎麼說,紹興是絕對不能再待下去了,且不說萬一嚴逐日後發覺不對勁,眼下最要緊的是得躲避上海那幫阿寶。

魚眼見魏祁心思不在話頭上,抬手又要拍他肩膀,魏祁餘光瞥見,一側身躲開,魚眼便收了手,突然擺出刻意的笑容:“我到處打聽也不容易,你對他說些話他就信了,還不是要靠我打聽來的情報!所以你看......”

魏祁見他眼裡精光閃爍,知道他接下來要說什麼,打斷了他:“說好的五五分成,你要反悔?”

之前他們說定的是,鎖匠拿兩成,剩下的他們五五平分。

“誰出力多誰就得拿的多,不然怎麼叫公平?”魚眼道,“打聽情報,出麵下套的可都是我,計劃是你定的不假,可我做的事多啊。這樣吧,都是兄弟,六四分,我六。”

魏祁沉默了兩秒,說道:“行。”

他心裡當然不樂意,但還是那句話——魚眼一個本地人,還管著些小混混,自己獨身一人哪有本事和他叫板。魏祁原身後來加入幫派,大概也是發覺了拉幫結派的好處。

見魏祁答應,魚眼眉開眼笑,開始跟他兄弟長兄弟短,並商量如何再乾一票,魏祁仍是敷衍著應答。再乾一票?今晚他就離開。

-錢之外,再包一份壓祟錢給鎖匠,至於壓祟錢的多少,由老闆自己定奪,銀元經過多人之手,是人氣最旺的東西,可以壓製鬼氣。”說完這一段,魏祁暗暗觀察嚴逐,確保他信了,又接著道:“然後將新鎖掛在宅院大門上,找些艾草,一部分掛在門前,一部分燒了。”“這樣就有效了麼?”嚴逐問道。“可以保你不受半點侵害,氣運也不受陰損。我觀你麵相,過了這一劫後,一個月內便會有大財。”魏祁篤定道。肉眼可見的喜悅躍上嚴老闆眉間,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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