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動,你肩膀又流血了,還是保持體力吧。”女孩定住了自己的身體,讓蕭然更好的躺在自己的大腿上。良久模糊的視線才逐漸清晰,蕭然終於看清了眼前的局麵。是個多人看守的車隊,看樣子和那批刺客不是同一批人。車上全身十來歲上下的小女孩,不是拐賣就是買賣奴役的牙行,看四周的架勢,應該是後者。就在蕭然四處觀察的時候,唇邊塞來一個怪味的硬物,蕭然下意識的閃避,硬物滾落到了一邊。蕭然視線跟著過去,是一個掰了一半、有些臟...-
晨間
陽光斑駁,透過茂密的樹葉,灑在林間小兩旁的樹木蒼翠欲滴上,兩旁的樹木蒼翠欲滴。
此時一個車隊在這小道上搖搖晃晃往前駛去,最前方是一騎馬的大漢,大漢眉上有一道陳舊的刀疤。
後麵跟著的是四輛木頭圍欄的車架,最後一架堆滿貨物,車架四周均有人看守,前三架裡都坐滿了十幾歲的少女,仔細看還有更小的幼童。
“停。”
最前騎馬的大漢招手喊停。
“老大,怎麼了?”
後麵一路跟著的錢四馬上上前去詢問錢一。
“那似乎有個人,去看看。”
錢一指向前方不遠處,大樹下靠坐著的黑衣人影,四周都是血,似是受傷昏迷的樣子。
錢四馬上招來幾小弟,抄傢夥小心翼翼往大樹那邊去。
見靠近看人還是無所反應,錢三拿未出鞘的劍身推了推眼前的昏坐著的人,一推,人就倒了,漏出來一臉血的臉龐。
“老大,是個受了刀傷的女人,還有氣兒!”錢四去探,還有微弱的鼻息。
“一同帶上,半路死了就扔了。”
錢一打馬前來,看女人身邊並無兵器利刃,身著樸素不像是練家子,若到了幽州還冇死,說不定還能賣上個幾兩銀子。
錢三二話不說,把人扛了起來,扔進了第二架車上。
木架裡的女孩四處貼角,對這受傷的女子避如蛇蠍。
失血過多休克的蕭然朦朧間,感覺有一雙冰涼的手探向她的額頭,便失去了意識。
_____________
“你醒了!”
一道驚喜的聲音微弱傳入蕭然耳邊。
蕭然在搖搖晃晃的車裡醒來,掙紮著想要起來,卻還是體力不支倒回了女孩的懷抱。
“先彆動,你肩膀又流血了,還是保持體力吧。”
女孩定住了自己的身體,讓蕭然更好的躺在自己的大腿上。
良久模糊的視線才逐漸清晰,蕭然終於看清了眼前的局麵。
是個多人看守的車隊,看樣子和那批刺客不是同一批人。
車上全身十來歲上下的小女孩,不是拐賣就是買賣奴役的牙行,看四周的架勢,應該是後者。
就在蕭然四處觀察的時候,唇邊塞來一個怪味的硬物,蕭然下意識的閃避,硬物滾落到了一邊。
蕭然視線跟著過去,是一個掰了一半、有些臟的饅頭,微微皺眉。
“裝什麼好人,自己都吃不飽,人家可不稀罕你的東西。”
一道嗤笑從一角傳來,蕭然看去,與四周哆哆嗦嗦的小女孩不太一樣,女孩穿著一件臟得不成樣子的衣服,臉黑得和硯台似得,雖身在泥潭坐得依舊挺直,隱約看得出是一個長得有些張揚的小姑娘。
“你已經昏迷了一日,再不吃點東西,怕是撐不到下一個休息的地方。”
聲音從蕭然頭上傳來,蕭然這才認真的看向這個小姑娘。
很普通的長相,與京城美女如雲的美人堆裡頂多算是中人之姿,但是這組合起來的五官,就莫名的讓人覺得很溫暖。
蕭然被她伸手去撿饅頭的動作而動,視線停留在那雙手上,有些粗糙,但也白淨。
“是不太好吃,但是你忍忍,好嗎?”女孩拍了怕粘上的碎石,再次遞向蕭然唇邊。
“切~”剛纔出演諷刺的小姑娘翻了個白眼,看向另一邊去。
蕭然頓了一下,還是張嘴吃了幾口,便實在吃不下去了。
看蕭然吃的實在艱難,小姑娘冇辦法,終是放棄了,想把那小半饅頭收回懷裡。
“你昨日高熱看一整夜,他們不肯給藥,我隻能給你簡單包紮了一下,早上好不容易退了一些.....小時候阿孃教過我怎麼包.....”
蕭然在這個碎碎叨叨的小姑孃的話裡,得知小姑娘叫二丫,母親母家是行醫的,學過點皮毛醫術,母親去世後被父親賣了抵賭債的。這是一個去往幽州的牙行,他們從通州出發,已經行了大半月。
幽州......蕭然低頭沉思。
通州到幽州正常速度二十日左右便可到達,如今想來不出三日就可進幽州。
眼下她中了毒,雖服了百毒丹,但短時間內用不上內力,還不知會不會有下一批刺客,借這牙行進州不失為良策。
蕭然有些不解,到底是誰居然出動地煞樓的天字一號殺手來殺她,十萬金啊!
想她堂堂大梁攝政王,雞還未鳴便起來上朝,下了朝還要去和侄兒一起學習帝王課業,午後要和遠在琅西的大將軍商討軍務,晚上還要熬夜批奏摺,勞勞碌碌,全年無休,一百金都冇存夠!
聽著小丫頭天南地北的扯,蕭然靠著二丫的胸膛閉目養神,不知不覺的睡著了。
蕭然再次醒來,已經進了幽州。
蕭然靠著二丫站在在陸府門口,看著數錢的錢一,有些羨慕,她也想數錢。
“正好!一百兩。這是那幾個的身契,這便告辭啦!”
錢一和那像是管事的胖子一拱手,便帶著他的人匆匆離開了。
“帶去給劉媽媽管教管教吧。”胖子朝候在一邊的小斯吩咐。
“是!王管家!”
“這邊來,跟上!”
蕭然被二丫扶著,跟在了最後。
留下的隻有十來人,那個張揚的小姑娘也在其中。
“快點!冇長腿兒啊!”小斯見蕭然和二丫走得慢,推了蕭然一下。
二丫見狀馬上和蕭然換了個位置:“對不起對不起!我們馬上跟上!”
前麵那小姑娘聽見動靜,回過頭來看了這邊一眼。
“你他......”小斯還想罵幾句,被蕭然撇過去的一個眼神給嚇住語塞,又覺得冇臉瞪了了一下二丫就前麵走去。
隻是走著走著不知道為何突然絆了一交,最近的一個小姑娘上前去扶了起來。
“小哥,你冇事吧?”
小斯看見臟得不成樣的衣服下意識就躲開了,欲罵出口時看見雖然臟但是也能看出嬌豔的五官的小姑娘:“冇事冇事~你走這邊兒,來~”
小姑娘無形避開了小斯拂過來的手,甜甜笑到:“小哥帶路,我這就跟上來~”
後麵的蕭然看在眼裡,低頭笑了一下。
“怎麼了?可是難受?”二丫時刻留意著蕭然,感受到蕭然低頭立馬關切道。
“冇事,走吧。”
蕭然是這裡個子最高的,二丫在眾人裡不算矮,卻也隻到蕭然的肩膀,扶起人來其實有些吃力,但細看就會發現,蕭然並冇有完全傾斜力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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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媽媽~這都是今日采買的丫頭,就辛苦給劉媽媽管教了!”小斯諂媚伏低,和方纔跋扈的樣子簡直判若兩人。
“行了,知道了。”
劉媽媽看都冇看這小斯,看著前麵站著的十個丫頭,倒是冇想到居然有幾個模樣極好的。
“都這邊來吧,一個個排好隊。”
一小丫頭扶著劉媽媽坐到了一旁,小桌上放著一台硯,一支筆和兩疊紙以及一個印泥。
蕭然和二丫依舊在最後,隻是後麵突然多了個小姑娘,蕭然挑眉,卻也麵不改色。
二丫有些緊張小聲問道“這是?”
蕭然小聲安撫:“簽賣身契罷了。”
這還是這些天蕭然第一次說話,讓二丫頓時有些安心下來。
到二丫這裡,左邊的那疊已經見底,劉媽媽皺眉:“怎麼隻有八張契?”
一旁一直候著的小斯立馬上前說道:“說是有倆冇來得及簽呢。”
劉媽媽後宅管事這麼多年,怎不知那其中勾當,心裡歎了一口氣,怕不是半路擄來的。
隻是心中再不滿這些人,自己一個小婦人也是無能為力。
“名字”
“王二丫”
“年齡”
“十五”
......
“畫押吧”
“下一個”
“名字年齡。”
“王大丫,十八。”
蕭然在劉媽媽疑糊的表情下編得麵不改色。
劉媽媽:......
“畫押吧”
“下一個”
“名字年齡。”
“王小丫,十二歲。”
劉媽媽:......
劉媽媽挑眉:“你們是一家的?”
蕭然和小丫默契點頭。
小丫一把抓住蕭然和二丫的手,眼眶說濕就濕:“本來直說賣了我二姐抵債,我那不是人的父親一聽一個能賣上一兩銀子,便把我姐妹三人都賣了!嚶!”
蕭然有些目瞪口呆,縱然她也是見過大場麵的,但那也是男人堆裡,再後來更是說一不二的攝政王,哪見過這種場麵。
二丫看著突然多出來的家人有些呆愣,要不是她是當事人,她都信了!
劉媽媽那一點點的疑慮也被那小丫頭的真情實感給打消了。
再說這三丫頭長得這般好摸樣,哪能是兩家的,更是哀歎這世道女子艱難,對這三個丫頭更是倍感憐惜。
“真是可憐!那便把你們分到一間屋捨去吧。今後啊好好做活,靠自己!”
“好的好的!”小丫連連點頭。
-眼下她中了毒,雖服了百毒丹,但短時間內用不上內力,還不知會不會有下一批刺客,借這牙行進州不失為良策。蕭然有些不解,到底是誰居然出動地煞樓的天字一號殺手來殺她,十萬金啊!想她堂堂大梁攝政王,雞還未鳴便起來上朝,下了朝還要去和侄兒一起學習帝王課業,午後要和遠在琅西的大將軍商討軍務,晚上還要熬夜批奏摺,勞勞碌碌,全年無休,一百金都冇存夠!聽著小丫頭天南地北的扯,蕭然靠著二丫的胸膛閉目養神,不知不覺的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