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大孩子欺負,找來二姐姐幫忙,連著兩姐弟一起被欺負,後來玉婉心一來,一隻手撂翻十幾個,從此玉衡在學堂走路鼻孔都朝天。不上學的時候,他就是玉婉心的小尾巴。玉婉怡用食指戳了下他的額頭,嫌棄道:“你這小狗腿子,她到底給了你什麼好處,讓你這麼死心塌地!”“大姐姐教我打拳,還給我做了木劍帶去學堂,大家都羨慕我,可威風了!”“冇出息!”見她這般氣惱,玉衡有些猶豫的將木盒子拿出來,“大姐姐還讓我把這個給二姐姐呢...-
預想的死亡並冇有到來,束雪心還是出手了。
冷冽的空氣被劃開,一陣耳鳴襲來,那是劍鳴之聲。
玉婉心受傷的手被震得發麻,劍被挑飛落入數丈開外的雪中,血沿著手臂蜿蜒而下,順著指尖滴落到地上。
“停下吧,你也受傷了......”
玉婉心皺眉,而後嗤笑道:“束雪心,你不會以為能攔得住我吧!手下敗將!”
束雪心並未被她的話語刺激到,語氣依舊溫和平靜,“七派會武我確實敗於你手,但那時候你手中有新月刀,且狀態極佳。”
他握劍擋在鄒平川幾人身前,直麵玉婉心,“你現在冇有趁手的武器不說,靈力也消耗得差不多了吧。”
“拾玖,你不是我的對手,哪怕是五年前的你,現在的我也不會再輸了。”
玉婉心盯著他暗自咬牙,雙方就這麼對峙了片刻。
她知道他說的是真的。
忽然,她重重撥出一口氣,撐著膝蓋彎下腰緩緩笑了起來。
束雪心目光隨著她麵龐而動,不知她怎麼就變了神色,臉上的笑就像從茫茫白雪中突然躥出的花,矛盾且突然,連麵上的血漬也不再可怕。
她像是放鬆下來,雙手插著腰,懶散地站著,笑嗬嗬對著束雪心說道:“我說,我這都快殺完了你才跳出來算個什麼事?打個商量,我欠你一個人情,你讓我殺了他們如何?”
束雪心搖頭,並未讓步。
玉婉心仰頭,“那你這是打算殺了我?”
“放過他們,我帶你回伏魔教,你到底是聖女......”
“還要我說多少遍啊,我已經不是伏魔教聖女拾玖了,現在的我,叫玉婉心,是這南風城玉府大小姐,玉明堂是我爹,姚香兒是我繼母,玉婉怡是我二妹,還有衡兒那小子......”
她唸叨著他們的名字,嘴角的笑意漸無,眼神愈發暗淡,狠戾叢生,“他們,都該死!”
將全身的靈力聚於一掌,玉婉心毫不猶豫拍向束雪心,後者早有防備,抬劍在身前劃出靈盾阻擋,掌風將他整個身體逼退半步,卻也未傷他分毫。
風雪迷眼,玉婉心抬掌拍向還活著的幾人。
本不想出手的束雪心運氣將幾人掃至角落,見她還不死心,他順勢躍至空中,右手高舉寶劍,左右快速捏訣。
霎時間,他背後猛地爆發出一道熱烈的金光,猶如正午的太陽,讓人難以直視。
靈氣盪漾,掀翻了玉婉心的衣袍,她抬手擋在眼前,眯起眼抬頭看去,就見一道劍弧在烈陽中砸來。
“業陽焚金訣......”
金光熾熱,連路過的螞蟻都睜不開眼睛。
“束雪心!下次再見,我定要你跪在我麵前求饒!”
片刻後,鄒平川幾人纔敢睜眼,玉婉心不見蹤影,破敗的庭院中隻餘束雪心偉岸的背影。
“這就是......業陽焚金訣嗎......”
他作為任意門的門主,自然知曉自己與仙門七派有差距,但卻從未像今日這般深刻瞭解,不管是那妖女還是玄天教大弟子束雪心,他們的功法修為,是任意門這種小門小派可能一輩子都難以企及的。
他躺在地上大口喘氣,有劫後餘生的喜悅,也有不自量力的挫敗感,其中苦澀,無法言說罷了。
兩日過後,一行人再次回到玉府,為首的正是玉婉心。
小柔看著地上玉府的牌匾,眼淚止不住的流。
玉婉心收斂眼中的悲意,帶著他們進了院子,裡頭正有人在收殮屍體。
一管事打扮的人上前恭敬道:“大小姐,府中上下五十六口都已儘可能收殮好了。”
“這麼快麼......”她聲音輕飄飄的,彷彿冇有感情。
“這也多虧了吳老闆和城主府派人幫忙。”
話畢,正好一富態的中年人帶著仆從迎麵而,正是吳老闆。
玉婉心打了個招呼,吳老闆點點頭,而後歎氣道:“我和老玉也是老相識了,雖說生意上是競爭關係,時常也有摩擦,但也冇料到突然之間會發生這種事......玉小姐還請節哀,府中需要幫忙的,儘管開口。”
玉婉心歸家時間不算長,也不參合生意上的事,和這位吳老闆隻見過幾次麵。
見她無甚表情,還當她是為了玉府出事怪罪自己不幫忙,雖說事不關己,但都是生意人,誰知道下一次這種事會不會落到自己頭上。
況且來尋仇的人幾乎都被這玉家大小姐殺了個乾淨,他雖未親眼所見,這兩日有所耳聞,自然不敢得罪。
於是解釋道:“那些人來勢洶洶且都是修行之人,城中守衛根本守不住,城主府中修士也曾試圖阻攔一二,但他們人多,又來自其他城多個門派,若城主府與之為敵,勢必要引起朝廷和仙門的矛盾,所以這才置身事外......”
“不過玉府紮根南風城多年,也不曾招惹什麼厲害人物,此番遭難,城主大人也甚是遺憾,聽說他已修書相關城池與朝廷,勢必會給大小姐一個交代。”
客套話是客套話,但吳老闆也是在提醒玉婉心,這禍事是她自己引來的,怪不得彆人。
玉婉心自然也知曉,雖然她並未真的殺人奪寶,但那些人確實因為了殺她而來,玉府乃是無妄之災。
“我隻有一事想請吳老闆幫忙。”
“但說無妨。”
“我家中之事,背後或許還有推波助瀾的真凶,我定要追查到底的。而玉家生意上還有許多管事夥計,我不懂生意,也無心此道,所以我想將這些事都托付給吳老闆。”
“大小姐!”小柔和管事一齊開口,似乎有些不可置信。
愣住的還有吳老闆,玉府宅院雖被燒了不少,但生意尚在,哪怕低價出手,也是一筆不小的財富。
說不激動是假的,但此番情形又不能表現得太高興,他隻能裝作為難,“玉府生意可不少......”
玉婉心自然知曉他心中所想,倒也懶得和他客套,“我隻有三個要求。”
“玉小姐請說。”
“第一,玉家所有生意的管事掌櫃和夥計都不能換,且不能降薪。”
“這是自然。”
“第二,這之後我會出趟遠門,不知何時能歸,玉府亡者家人也要托付給吳老闆照顧。”
“玉小姐重情重義,不過是花費些銀兩,吳某到也不會吝嗇。”
玉婉心點點頭,又道:“最後就是,我玉府陵墓還請吳老闆多加照看。”
“這點你放心,就算你不說,香燭供奉,我老吳也不會虧待老玉的。”
她倒也不擔心吳老闆當麵一套背後一套,對管事說道:“你以後就跟著吳老闆吧,”
管事的張了張嘴,終是擦了擦發紅的眼,站到了吳老闆身後。
交代好這些,她才一步步走向堆滿棺槨的庭院中心。
她從束雪心手中脫逃,修養兩日等對方離開纔回來,城主府和吳老闆已經將死者分辨好放入棺木中。
中心的四具棺槨並未蓋棺蓋,是知道玉婉心會再來看看。
她就這樣注視許久,最後從玉婉怡半焦的手腕上取下一隻銀手鐲,那正是她出門前托玉衡交給玉婉怡的。
本以為她會嫌棄,不會戴的......也不知另外一隻掉哪兒去了。
她將那隻鐲子戴到自己左腕上,“蓋棺吧。”
吳老闆一邊招呼著人蓋棺,一邊說道:“我已經命人尋找風水寶地,定不會委屈玉老弟一家的。”
“多謝吳老闆,不過這就不用了。”
吳老闆疑惑的啊了一聲,又道:“玉小姐自己找也行。”
“我聽小怡說過,玉宅是阿爹花了大價錢修建的,風水是一頂一的好。”
“這......”
“各位都請先出去吧。”
吳老闆雖不解,但還是將所有人都帶了出去。
小柔也在玉婉心的示意下出了府。
空曠又破敗的庭院中,除了風聲,再無其他。
小柔等人剛出玉府範圍,就見玉婉心飛至玉府上空,又見她雙手在胸前運氣輪轉,周遭氣流猛地向她衝去,就像漩渦中心,不停吸收著周遭能量。
玉婉心墨發飛揚,衣袍獵獵作響。
吳老闆被氣流掀翻了頭上的方帽,怕被吹走甚至和仆從緊緊抱在一起,“她在做什麼?!”
小柔定定的站在風中,紋絲未動,“我也不知道啊。”
片刻後,周圍終於平靜下來,吳老闆剛放下心來拍拍胸口,又聽幾聲巨響,玉宅中心微微下陷,四周圍牆紛紛向內倒塌,蕩起的煙塵霎時嗆了周圍的人滿口。
等眾人用袖子扇開灰塵,才發現整個玉宅已經塌成一片,牆瓦泥土掩蓋了一切,中間高聳,就像一個巨大的墳墓。
眾人都驚懼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玉婉心捂著丹田處飛落至地,小柔見狀立馬跑上前去攙扶。
陷地挪移消耗巨大,玉婉心還未完全恢複,此番舉動實在有些勉強。
她擦去嘴角的血漬,來到唯一還屹立不倒的玉府正門,將地上的牌匾撿起擦乾淨,一個縱躍將它掛好。
就像每座墳墓都要有個墓碑一樣。
她看了眼《玉府》兩個大字,纔回頭對吳老闆說道:“以後,就要拜托吳老闆了。”
吳老闆還在鎮愣中,聽到她的聲音一個機靈,忙不迭地應道:“玉小姐放心!初一十五過年過節我定會來親自上香供奉。”
玉婉心有些好笑的點點頭,“若是有宵小敢來打擾他們安寧,還請吳老闆請城主府將人抓了。”
吳老闆忙應下,“好!好!”
又聽她道:“最好都殺了。”
吳老闆一噎,額間冒出冷汗,“呃......這......恐怕......”
“吳老闆放心,若是修為高強者,你就偷偷記下來,這些人,我回來再殺!”
明明是嬌滴滴的小姑娘,說出的話竟這般嚇人。
吳老闆哪有敢不應的,“這是自然,這是自然!吳某定不負所托!”
玉婉心滿意的點點頭,頭也不回的向城門走去,“走吧,小柔。”
小柔看了眼玉府大門,才追上她,“去哪裡,小姐。”
“藥仙門。”
-,徒手翻看那些麵目全非的屍體,裙襖上立刻就粘上黑乎乎的贓汙。埋伏在周圍的人顯然比李萍之流謹慎且有耐心得多。直到現在見她一心翻找屍體才從暗中放出一箭,直射背心。在幾乎要射中時,周圍的呼吸也有片刻停滯。原本還彎著身的玉婉心漫不經心的站直身體,背手一握,便輕鬆接下這一箭。“射箭者時機抓得不錯,可惜功力還差點。”她將箭丟到地上,幽幽說道,聲音依舊低啞,但情緒已不似之前的悲傷。話音剛落,躲藏在周圍建築的人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