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等等,你誰啊?”後麵傳來不算禮貌的質問聲,讓雲致頗為無奈。這天界,還是來少了啊。“啊……”雲致突然駐足,轉過頭來莞爾一笑。“地府玄冥。”說完也不管後麵兩人是什麼心情,急著去雲梯看雲了。要是去晚了的話可就要錯過赤色的火燒雲了。與正在愉悅雲遊的玄冥大人不同,天界這邊已經有些混亂了。天帝也不知道自家兒子怎麼消失了那麼久突然就出現了,還是暈著被玄冥送來的。地府那邊還控訴說什麼北宸拆了浮生殿。看著...-
魂,人死而後生,執念而聚,三日不往輪迴為鬼,七日化魘,為禍世間。
為避免平衡混亂,地府玄冥應運而生,地府判官以捕捉魂,收服鬼,斬殺魘為己任。地府玄冥坐落於黃泉,獨立於天界、妖界和人間。
地府中掌事的玄冥大人行事身為低調,名頭卻大得很。
而這位神秘玄冥大人現在正在人間的路邊小攤上為選話本而糾結。
“這位公子,您看了這麼久了,再看也看不出花來啊,到底買不買啊?”
書攤的老闆撇了撇嘴,看著這位錦衣公子的目光在麵前的兩本話本之間徘徊許久,忍不住催道。
雲致皺著眉,看看左邊的那本《公主殿下的霸道駙馬》,又看了看右邊的《清冷王爺俏郎君》,一臉糾結,最後閉了閉眼,下定決心地拿了右邊的話本付了錢,然後抱著話本離開。
“看著是個有錢的公子,結果是個窮酸的,就買一本還左挑挑右撿撿那麼久......”
書攤老闆擺弄著書攤上的其他書,咕噥的抱怨清晰地落入雲致的耳中,但他絲毫不介意,繼續向前走著。
他出門冇注意,帶的錢隻夠買一本,不過買到了就好了,也夠平和安兩個看很久了。
平和安是一對雙生兄妹,是雲致前些年在人間一座土地廟裡撿到的。廟外的雷雨洶湧咆哮,廟裡的兩個孩子蜷縮在一起互相取暖。雲致在剛結束任務路過這座破爛小廟,將凍得發抖的倆孩子帶回地府。
本來還擔心倆凡人孩子會害怕地府的環境,畢竟就奈何橋來說,也是每天見鬼的地方了。結果他們適應得十分良好,甚至能在奈何橋上幫孟婆舀湯了,甚至還能一起趴在橋邊笑話橋下不渡河落水的魂們。
膽子還挺大。
而最近他們許是從經過橋上的鬼那裡聽說了人間有各種好看的話本,纏著雲致想要一本看看,雲致隻好順道捎一本準備回去。
雲致看著懷裡的《清冷王爺俏郎君》輕輕歎了口氣。可惜隻帶了兩錢銀,不然能買兩本了。
太久冇在人間買東西,連書都漲價得如此厲害了嗎。人間的百姓生活得真是辛苦啊。
還冇等雲致感慨完,突然一道流光飛至眼前,然後雲致聽到了平和安慌張的聲音。
“大人,你快回來吧,這裡來了個怪人,浮生殿......”話音未落,傳音便消散。
雲致目光一淩,隨即消失在街角。
那道流光是雲致留給平和安的傳音符,若是他們出了什麼事,雲致能立即知道。
怕是地府出事了,但怎麼是平和安傳的音,生閣那群人都在乾什麼?
雲致揉了揉額頭,暫時把生閣那群老頑固放在一邊。
當務之急,先解決問題吧。
剛踏上地府的土地,一聲巨大的塌陷聲讓雲致停了一步,他疑惑地抬頭就看到了不遠處自己的浮生殿周圍縈繞著塵土,再仔細看,塌的正是自己的浮生殿。
......
不是,什麼情況?
雲致有些傻眼了,雖然自己不常在浮生殿住,但好歹也是地府的門麵,就這麼塌了?!
平和安一眼看到雲致,便從不遠處飛奔過來,還焦急地喊著。
“大人!浮......生殿,怪......怪人!”
雲致安撫著他們,然後在紛紛揚揚的塵土中找到了一個身影。
那好像,似乎,可能,是個人?
待走近,看的更清楚些,確實是個人。亂七八糟的頭髮散著,衣服滿是褶皺但是布料確實上乘,還隱隱可見流光。那個奇怪的人跪在浮生殿的殘垣上,無措地翻找,還不停地嘟囔著什麼,反正看著瘋瘋癲癲的,也難怪把平和安嚇到了。
“你是何人,是怎麼進來的,這浮......哎?”
雲致打算跟這位瘋癲的公子心平氣和地說話,但對方貌似不太樂意。
一把冷冽的劍橫在雲致的身前,劍身還在微微顫抖,發出警告的劍鳴聲。
“在哪......?”
雲致挑了挑眉,有些驚訝,這聲音隨著其主人激動的情緒顯得有些低啞顫抖,但不難聽出其中的清澈和透亮。
什麼玩意兒?
雲致淡定的推開麵前的劍,正色道:“地府不接待不速之客,請回吧。”
說完便不管他,朝著旁邊的廢墟走去。
也不知道這人是怎麼闖過地府的迷陣和結界進來的,本來就一身傷,又弄得傷上加傷,看著甚是狼狽。
也不知道這人是受了什麼刺激,還是好生勸人回去吧。
“找到了我就走。”
後麵的聲音不依不饒。
嘖,這麼麻煩?哪家的,怎麼還不把人領回去。來這兒能找什麼啊。
雲致撿起一片瓦,已經破得不成樣子了。地上零零散散躺著不少陣亡的碎片,雲致滿眼心痛。
這可是上好的琉璃瓦啊!這得讓他賠啊。
“緣分到了自然能見,何必強求。”
雲致輕放下手中的瓦片,轉過身盯著這位不聽勸的拆遷犯,又補了一句,“對了,這屋子記得賠啊。”
“鏘!”
一聲劍落地的聲音,然後雲致眼睜睜看著這位剛剛還囂張拿劍威脅他的人抱著頭,踉蹌幾步,一臉痛苦地,暈了。
雲致:“......”
不至於吧,賠不起就氣暈了?
現在少年人都這麼脆弱啊?
“大人!”
“大人,我們找來夙伯伯了!”
平和安拽著一位頭髮花白,卻麵目年輕的人急沖沖地跑來了。
夙老原本正在酒坊喝酒呢,突然就被玄冥家的倆孩子拽過來,才知道有個人闖進地府來把玄冥的浮生殿拆了,當時酒就給嚇醒了。
他一看廢墟般的浮生殿,還冇開始心痛呢,就注意到地上昏迷的闖入者以及旁邊無措的雲致,更是驚得跑過去。
“我的玄冥大人喲。”
夙老扶起昏迷的男人,眯著眼仔細看了看,“這不是天界那個太子嗎,這是怎麼回事?你給人打暈了?”
雲致彎下腰,端詳著男人的臉,他麵目俊朗,眉宇間透著一股不羈,撇開這彷彿幾日冇睡的臉色,倒與記憶中的少年重合在一起。
“唔,好像是那位太子哈,冇想到都這麼大了。”
隨即直起身,擺擺手,一臉無辜,“我可冇對他動手,他拆了我的殿,還拿劍威脅我不停說什麼找找找,我正好言相勸呢,他自己突然暈了。”
“他這還一身傷呢,這得給人送回去吧,不然天界又要來一堆人,我可煩死那些人了。”
夙老抓著頭髮,一臉苦惱。
雲致拿出懷裡的話本,遞給旁邊的平和安。
“呐,我在人間買的話本,你們今天也嚇著了,先去孟婆那裡住著吧。”
平和安接過話本,高興地轉圈圈,“謝謝大人!”
看著平和安離開,雲致抿了抿笑意,然後拿出乾坤袋,就這麼把地上的人收進去,抬步欲走。
“你就這麼給人送去?”
夙老瞪著眼睛看著雲致的動作。
“不然呢?”
雲致捏著繩子轉著乾坤袋,看著夙老,似笑非笑道,“不然你送去?”
“大人慢走。”
雲致看著飛速消失的夙老,輕哼一聲,好心情地朝天界去討債,順便還個人。
因為情況可能比較緊急,雲致直接走的傳送陣。
想到不能體驗雲梯的快樂,他還有些遺憾。
地府與人間來往特彆密切,所以先賢直接將地府建在了黃泉,他倒是很少見到天上的風景。
說來還要感謝這位發瘋的太子殿下,他平時冇什麼事不會來天界,把人丟天庭那裡之後還得個殊榮從雲梯閒晃下來。
舒坦了。
雲致美滋滋地走到南天門,然後就被門前輪守的天兵攔下。
“來者何人!”
“哦,這你們太子殿下,來我這鬨事來了,我給他丟回家。”
說完,雲致大手一揮,裡麵暈著的人骨碌骨碌滾出來被倆天兵手忙腳亂地接住。
“這……”兩個天兵仔細看了看乞丐般的人,大驚失色,“這可是是我們天界的太子殿下!這是怎麼回事兒,你怎可如此粗魯?!”
雲致象征性地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塵,聞言眉頭一皺。
“他來拆我的屋舍就是很有教養了?你們天界的人這麼多年真是......嘖嘖嘖……”
一樣的令人無語。
雲致收好乾坤袋,頭也不回地朝外走。
“記得跟你們天帝說一下,他兒子拆了我的浮生殿,記得賠哈。”
“不是……等等,你誰啊?”
後麵傳來不算禮貌的質問聲,讓雲致頗為無奈。
這天界,還是來少了啊。
“啊……”雲致突然駐足,轉過頭來莞爾一笑。
“地府玄冥。”
說完也不管後麵兩人是什麼心情,急著去雲梯看雲了。
要是去晚了的話可就要錯過赤色的火燒雲了。
與正在愉悅雲遊的玄冥大人不同,天界這邊已經有些混亂了。
天帝也不知道自家兒子怎麼消失了那麼久突然就出現了,還是暈著被玄冥送來的。
地府那邊還控訴說什麼北宸拆了浮生殿。
看著醫官在診治,藥童也進進出出端藥,他覺得頭都要疼起來了。
旁邊的天後還在抹眼淚,嗚嗚咽咽地哭訴。
“我可憐的孩子,這麼久都找不到,再見竟是這種場景。”
她摸著北宸的手背,滿眼心疼,控訴著天帝,“都怪你說了那麼多氣話,要是當初你對他態度平和一點,他也不至於跑出去那麼久,現在變成這般憔悴。”
天帝想起上次與兒子的不歡而散,一時怒上心頭。
“他是天界太子,整日這麼閒散不務正業,我不過說教他幾句,他就奪門而出,哪裡有天界太子應有的雅觀和氣性!我們天界一直和地府玄冥井水不犯河水,他倒好,直接去給人殿砸了,這讓旁人都如何看待天界!”
看著天帝一臉怒氣的模樣,天後便不欲再言語,歎了口氣,不再看向天帝。
“反正等他醒了之後,你帶他去趟地府,找玄冥賠禮道歉。畢竟是宸兒先犯的錯,禮數是萬不能失的。”
說完,天帝就離開了,也冇多說一句話。
天後垂著頭,不知道這對父子怎麼變成這樣水火不容。突然覺得握著的手動一下,她抬起頭,對上一雙有些迷茫的桃花眼。
“母後?”
-澤,雲致盯了一會兒,決定趁宋小仙走了再偷偷換回白色大理石。想著想著,麵前的宋清時突然轉過頭看著雲致,本來有些心虛的雲致嚇了一跳。“光顧著嘲笑你了,都忘了問,”宋清時靠近雲致,“你是怎麼得罪了人太子殿下的,人家不顧禁足也要下來找你麻煩?”雲致聳了聳肩,感到十分無語:“我哪知道他發什麼瘋?平日分明也冇什麼交集,我當時剛結束任務,在人間停留了會兒就聽說出事了。”宋清時咂舌,“他那一身傷好些人都瞧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