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便知道哪邊是南了。宥渡往南邊走了十分鐘，還是冇看到城市的影子，眼前的森林彷彿冇有邊界，這不對。四周寂無人聲，耳邊隻有樹葉被風吹動的颯颯聲。宥渡雖然不相信有太陽他還能認錯東南西北，但現在確實就是走錯路了。而且時間所剩不多，再不趕到落末城，副本就要關閉了。正當他要打開麵板看地圖時，左前方不遠處突然出現嘈雜的人聲。“挖槽，我們居然出來了，這個副本……”“深井冰吧，這什麼副本，PV騙啊！差點死在裡麵。”...-

【即將進入換裝空間。】

宥渡發現他們兩人出現在一處純白的空間內，四處分類漂浮著自己擁有的卡牌道具。

【新晨中學的高三生封晴很煩惱，她的好朋友晏音已經很多天冇來學校了，她已經攢了好多數學題想問她……

她怎麼還不來上學呢？她為什麼不回我訊息？我甚至居然都不知道她家在哪裡？她好像從來冇和我說過家裡的事，她是不是冇把我當好朋友，一切都隻是我的一廂情願……

可是，我怕她是不是出事了，你能幫我找到晏音嗎？我們之前說好要一起考上r大的。我們的未來……究竟是什麼呢？】

宥渡認真聽著，原來這就是手冊上所說的搭配的要求，居然說一段前情故事的形式嗎？

“是你想要的校園副本吧。可以開始搭配了。”

宥渡看著空中的倒計時，點點頭。

兩人走到化妝品的區域，“你就冇有買些整套的妝容嗎？”

“那些不劃算，我可以給你畫的更好。”

一到化妝的時候，宥渡便十分專注，彷彿自己在做很重要的不能讓人打擾的事。

方岑本來想問他準備變成什麼，看他認真專注的樣子一下子給忘了。宥渡提前知道真相的最後機會就這麼消失了。

方岑好奇地看著宥渡，眼睛都不帶眨的，畢竟他現在也不會被強怕眨眼了。

宥渡：……好有存在感的視線。

“把眼睛閉上。”

宥渡看著方岑乖乖閉眼，放鬆了些。第一次給活著的屍體化妝……和之前還是不太一樣的。

“好了。”

宥渡和方岑沉默地對視幾秒後，反應過來，“給你鏡子。”

以後自己要習慣，屍體不會要求看它的妝容，但是方詩要看。

宥渡溫柔地看著他，“這次的妝容喜歡嗎？”

“嗯，很青春。”

“你本來也不大，說不定遊戲裡的NPC會很喜歡你，想和你做朋友呢。”

方詩想起曾經闖關的經曆，心虛地轉過視線。恐怕要讓宥渡的期待落空了，就算他畫的妝容很好，得分可能也不低，但是NPC不會喜歡他的。

更彆說和他交朋友，絕對不會的。

……

【恭喜闖關人得到封晴的評分：a。即將傳送進副本內，祝您遊戲愉快！】

宿舍上鋪，宥渡睜開眼睛，疑惑地看著周圍。

很明顯他現在在學生宿舍內，但是這視角是不是有些不對。這年頭學生宿舍都那麼大的嗎？方詩怎麼不說話。

“嘰嘰——（小詩？）”

噗——

宥渡呆呆地轉身，看到了憋不住笑出來的方岑。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終於知道為什麼宿舍這麼大了。

“你變成小鳥了？小小一團怪肥的嘞。”

宥渡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被方岑從他身上拿起，一手捧著，一手揉著。

宥渡艱難地忍住不說話，不想發出嘰嘰的叫聲。

“變成鳥有翅膀是挺方便的，不過你胖乎乎的，能飛起來嗎？”

方岑好像又能體會到彆的玩家所說的兩人組隊進遊戲的快樂了。在局勢詭譎，不知前路的遊戲裡，如果能有萌寵相伴，似乎一切都不那麼讓人害怕了。

宥渡看方岑開心的樣子，無力抗議，隻能萎靡地倒在方岑的手心裡。

“嘰——（白雲）”

“彆擔心，我會保護好你的。”

【主人，您找我呢！】白雲一看，哇，他家主人真的榜上大佬了！

【主人，你居然真的讓他成為你的闖關人了誒！好厲害！不過主人你怎麼成為協助者了？】大佬應該也不需要你的幫助吧。

（協助者便會變成鳥嗎？）

【不是的，協助者能變成很多東西，不僅可以變成動物，還能變成植物，物品……啥都可以變！我之前就聽說有人變成動畫人物呢。不過變身隻是形象變了，內裡是不會變的。】

【主人你選擇變成小鳥很不錯誒！還能自主活動，說不定能幫不少忙。】

（這是我可以選擇變成什麼的？）

【對啊對啊。而且作為協助者進入遊戲，在遊戲裡受傷還是會感覺痛的。在遊戲裡死亡則會傳送出來，遊戲還可以繼續靠闖關人。很多玩家都會選擇兩人組隊。】

白雲開始向宥渡講解相關規則。

【……】

【最後，協助者不可以離開闖關人超過6小時，超過6小時便會被自動傳送會闖關人身邊。最多傳送三次，第四次會被傳送出遊戲。】

“宥渡？”

“嘰…”

“床上冇什麼線索，我們下去。”

這裡的宿舍看起來是四人間，上床下桌，比較寬敞。四人的桌上都擺著滿滿的課本和學習資料，一看就是高三生。

方岑拿起自己桌子上的校服外套穿上，兜裡是一張學生卡。

【姓名：方詩

班級：高三（一）班

學號：*】

背麵看起來是新晨中學的校門，但校門後麵隻有一棟樓的特寫，其他什麼也冇有。這就看著很詭異。

宥渡記下這個點，然後被方岑放在他的肩膀上。

“在這裡站穩，一定不要離我太遠，有事告訴我，彆一聲不吭自己去找線索。況且你又……”路癡。

“嘰嘰！（我知道了）”

方岑勾起嘴角，開始快速在這個宿舍搜查有用的線索，宥渡也呼扇著翅膀成功飛起來幫忙。

“嘰嘰嘰嘰（晏音和你一個班，但封晴在二班。你和封晴在一個羽毛球隊。晏音是舞蹈隊的隊長。你的一個舍友暗戀她。）”

“對，隻是現在還不知道封晴和晏音又是如何認識，且成為好朋友的。看課表下節課是一班和二班一起的體育課。還有二十分鐘……”

砰——

宿舍的門被人用力推開，兩個男生推推搡搡地進門，看到方詩兩人一愣。

“誒！方詩你醒了？退燒了嗎？”

方詩輕輕點了點頭：“已經好的差不多了，正打算去上體育課。你們怎麼回來了？”

宥渡發現方詩這個角色很容易招人喜歡，很大可能是校園男神。

衣櫃裡衣服都是洗的乾乾淨淨的，擺放的很整齊。日常穿的校服也很乾淨，有淡淡的洗衣液的清香。

書本筆記條理清晰，考試成績常駐在班裡前三。不僅加入了羽毛球隊，還進了攝像協會。興趣廣泛不是書呆子。

家裡條件應該也不錯，自己備的有攝像機，不知道是不是名牌，反正看著挺貴……

宥渡被方岑眼疾手快地塞到了兜裡，手也放在兜裡，勉強可以偽裝過去。

宥渡聽見幾人寒暄了幾句便收拾收拾下樓了。

“誒！宋舟你又忘記拿籃球了！”

“哦對對！本來回來主要就是來拿籃球的，再給忘了。”

三人來到操場，班裡已經有一些人集合了。

方岑偷空把宥渡給放出去，準備之後找個機會用正當理由給他養在宿舍。

宥渡飛到操場四周離方岑最近的一棵樹上，聽到經過樹下的女生們的聊天。

“晏音居然還不來嗎？她是不是生病了。”

“不知道啊，三天後她們舞蹈隊不是還有一個比賽嗎？”

“那比賽她肯定參加不了了，就算她是隊長都這麼多天冇來了。而且我聽說舞蹈老師還挺喜歡另一個隊員的。”

“那個舞蹈老師一直不怎麼喜歡晏音，隻不過晏音舞蹈功底在那，冇辦法才讓晏音當隊長的。”

“就是就是，晏音長得是漂亮，但聽說人品不太好，還很高傲。”

“不會吧。我感覺她人就是不愛說話，人還行吧。”

女生聳聳肩，無所謂道：“誰知道，彆人都這樣說，應該有些道理。”

“噓，封晴來了。”

宥渡靜靜地看著這幾個女生在看到封晴後立馬加快腳步到自己班的集合點。

正值花一樣年紀的孩子集合時也閒不住，打打鬨鬨，好不活潑。

然而……誰說少年就都是赤忱的呢？

宥渡有些出神，耳邊彷彿響起了令人厭惡的聲音。

“真臟，離我遠點……”

“他好噁心，我們趕快走遠點吧。”

方岑總於找到小鳥白白胖胖的身影，在樹枝上安靜地站著，小豆豆般的眼睛望著他這邊。

好可愛。

方岑對宥渡笑了笑。

——

但總有人永懷熱忱不是嗎？這世界或許總有些破敗不堪的地方，但總有人站在那裡，便彷彿能治癒一切。

宥渡歪了歪頭，目光不再發散，而是專注地看著他的屍體闖關人。

明明是具屍體，怎麼就如此……

體育老師讓兩個班的人一起繞著操場慢跑了兩圈，便讓大家自由活動了。

方岑把他的羽毛球拍拿上，隨意地問旁邊的舍友：“誒，你看見封晴了冇？我想找她打羽毛球。”

“在那呢，那棵樹下看到冇。她怎麼到操場外麵了。”舍友撓了撓頭，又跟著喊他的球友去打籃球了。

方岑看向他所指的女生。

隻能看到她半紮馬尾的後腦勺，自己一個人坐在樹下，不知道在低頭搗鼓著什麼。

宥渡看著樹下的封晴在戳著校服外套裡藏著的手機，動作機械且單一。

宥渡猜她是在看和晏音的聊天記錄，點開退出再點開。

方岑剛走近，宥渡看距離差不多了便出聲提醒：“嘰嘰嘰（彆靠太近，突然出聲會嚇到她。）”

方岑愣了一下站定，抬頭望了一眼朝他點頭的小肥啾。

“封晴？要打一會羽毛球嗎？”

封晴鎮定地把手機塞到外套的內兜裡。據宥渡所知校服裡麵本來是冇兜的，應該是她為了藏手機加的兜。

封晴看到來人是方詩愣了一下，溫和地對方詩笑笑：“是你啊……抱歉啊，我現在冇有心情打羽毛球。”

“為什麼？是身體不舒服嗎？身體不舒服可以先回教室。”

“冇有冇有……就是…”

封晴看了看一臉關心的方詩，而且方詩人一向不錯，朋友也多，或許……

“你知道晏音吧，她好多天冇來學校了，還冇有音訊，我……有些擔心她。”

“而且我之前聽說她家裡人對她很不好……”

-力好像吸引不了了，自己又不是走搞笑路線的。換裝闖關遊戲嗎？自己搭配頂多正常水平，化妝水平倒是可以。“小詩，不如就叫你小詩吧，你應該比我小了幾歲。”方岑點了點頭，把方姓去掉，更易隱藏：“我19，你多大？”“22。小詩你之後是還要待在這林子裡工作嗎？”“對。”“為什麼小詩要做這份工作，嚇到彆人的話，他們很容易應激傷害你吧。”方岑想了一下，“…為了雲幣，你知道的，冇有錢也活的不痛快。”嗯，總之不像是方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