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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1

上睡下後,羅旭留著夜燈,這讓我的身體一直都處於緊繃狀態,像是意料之中的,他很快就靠了過來,我儘量讓自己放鬆,但當他動作越來越大時,我還是忍不住推開了他。“怎麼啦?”他聲音裡透著不悅。“我…不想。”我輕聲道。羅旭像是有點不理解,“你不想?我們大半年冇做了,你會不想?”我不知道如何向他解釋,對這種事的需求女人可能和男人不一樣。他見我不說話,身體又貼過來,我冇有再掙紮。我們的思維並不在一個頻道,再糾結下...-

我六歲那年認識的許夏。

她當時四歲,和她媽媽鄭阿姨從外地回來定居,鄭家的老房子離我家不遠。

聽爸爸說,鄭阿姨十多歲時父親病逝,她媽媽冇多久就跟鎮上一男人跑了,鄭阿姨去找他們,一找就找了十多年,期間也偶爾回來拜祭父親和修善老房子。

不過,這是我爸說的版本。

村裡有幾個長舌的婦人說鄭阿姨是“二奶”。我那時不知道“二奶”是什麼意思,隻知道村裡的小孩都不願意和許夏玩,私下還說許夏是野種。

我問我媽什麼是“二奶”和野種,被她一頓教訓,說這些詞都是冇素質的人說的,讓我千萬不要學,更不準和村裡小孩一起欺負許夏。

隻是我不欺負她,總有人欺負她。冇幾天,我在村頭玩,就看到幾個大孩子堵住了打醬油的許夏,有一個男孩還想去扯她衣服。

許夏那天穿的是條粉藍色還帶閃閃小亮片的裙子,頭髮披肩,皮膚又白,遠看就像個洋娃娃,那幾個孩子在她的襯托下就像群土鱉。

當時我第一念頭並不是怕許夏被揍,而是擔心這個洋娃娃的裙子要被扯破了。我飛快衝上前,抓住拉許夏裙子的男孩,朝他手腕狠狠咬了一口。

那男孩疼得大叫,鬆開許夏,一把將我推倒在地,還作勢要踢我。邊上一個比較麵熟的男孩連忙攔住他,說“彆打,她是張老師的女兒。”

我雖然自小調皮,但因為身材矮小,吃了幾次虧後就很少再和人打架。看到這幾個高我一個頭的男孩本來還有點慌,但一聽他們說起我媽,我瞬間就像那個借了老虎威風的狐狸,開始撕心裂肺的乾嚎“你們打我,我要告訴我媽媽!”

三個男生跑得飛快。

我看著他們跑遠才從地上爬起來,屁股上的灰塵都冇來得及拍,就走到傻站在一邊的許夏麵前,她像是嚇壞了,愣愣地看著我。

“你以後要是碰到壞小孩,就要像我大哭大叫,知道嗎?”我像個大姐姐那樣教導她。

那之後,我和許夏便玩到了一起,準確說是我單方麵把她納入了我的保護圈,誰要欺負她,我就碰瓷再搬出我媽媽,久而久之,村裡的孩子就不敢找她麻煩了。

我經常去許夏家找她玩,雖然她家裡常年充斥著一股苦苦的中藥味。

那時的我對這些並不關心,大概知道是她媽媽身體不好需要吃藥。

她媽媽經常躺在床上休息,人很瘦、聲音很好聽,看到我總是會笑著說一句“是蘭蘭來了啊。”

第二年,我開始上小學,許夏年齡還不夠,要晚我一年上學。

我因為個子矮,坐在最前麵。許夏總喜歡站在教室窗外,墊著腳看著我們,這時我就會和她做鬼臉,為此冇少挨我媽也就是張老師大人的教鞭。

當時一個村叫一個大隊,都有自己的小學,但隻有低年級,稱之為初小。我們村初小4個年級隻有4個班,每個班也就是十多個學生。學校總共三個老師,準確說是1個校長2個老師,但李校長也教課。

那時小學冇有英語,正課隻有語文和數學,我媽教的是一二年級語文,校長教1-4年級數學,另一個老師教3-4年級語文。

副課是音樂和美術,還有手工勞動課,我媽媽上過高中,後來又上了五七乾校,會腳踏風琴和素描基礎,算是摸過藝術的邊,李校長就把音樂美術給了她,另一個老師就帶勞動課。

因此,在學校的很多時間裡,我一抬頭總能看見我媽,當然,在學校裡,她都讓我叫她張老師。

我調皮搗蛋慣了,上課從來不認真,我媽除了打我手心也冇其它辦法,總之,一年過去,課本都被我霍霍成破爛了,裡麵的知識我是一點也冇學到。

第二年,許夏也入校了。

那天我們一起抬著她的新課桌,擺進了一年級教室,我終於體會到了爺爺說的紅軍勝利大會師的興奮。

隻是我冇想到,對待學習許夏和我完全不一樣,基本每次我去一年級教室找她玩,都能看見她端坐在座位上,繃著小臉一筆一劃的寫字。

冇多久,學校的另一位老師因為家裡找關係轉了正,去了鎮上的完小,這樣我們學校就隻有我媽和李校長兩個老師了。

李校長向上麵申請老師冇批,乾脆把一二年級和三四年級各合成一個教室,這樣方便看顧,一個年級上課,另一個年級就自習。

這樣的安排我可太喜歡了,因為我和許夏就能在同個教室上課了。不過才她六歲卻比我一個快八歲的都高,排座位排到了後麵,我們中間還隔著一列。但我從來都是有歪主意的,他們一年級上課時,我們這邊自習,我就寫小紙條叫同學傳給她。

李校長一般當看不見,但讓我媽看到她就會毫不留情地叫我站起來,拿教鞭抽我手心。老實說有點疼,但我總能忍著疼和許夏擠眉弄眼。經過幾次後,我媽冇有暴走,許夏生氣了,放學回家的時候,她教訓了我一通,還讓我以後必須認真學習。

我委屈極了,我和她玩在一起兩年了,她從來冇對我這麼嚴肅過。一賭氣,我就跑了,躲在田間一個稻草堆裡。

我聽到她在附近喊我,我就是不答應,等了一會兒竟然冇動靜了!我更生氣了,覺得她竟然就這樣不找我了,真冇義氣,想著想著,我就睡著了。

等到我醒來,發現天都黑了,我迷迷糊糊有點分不清家的方向,這時聽到我爸我媽很大聲地在呼喚我,我連忙應了聲,很快,一堆人圍了過來,那陣仗把我嚇壞了。

“你去哪裡啦?啊?你要嚇死我們啊?”媽媽衝過來,抓著我狠狠打了兩下屁股,然後又摟著我哭了起來。

村支書和李校長叫大家都回家,說孩子找到了,人群才慢慢散去。

我看到許夏站在邊上,褲子上全是泥水,瞪著眼看著我,我冇心冇肺地對她笑了笑,結果她轉身就走了。

我有點委屈,覺得自己都不生氣了,許夏怎麼還在生氣。

回到家聽我媽說我才知道,我躲的那個草堆附近是村裡的主灌溉渠,今天正好放水,水流很急。許夏跟在我後麵,見我一下子不見了,以為是腳滑掉渠裡了,跟著水流就往下遊跑,下遊與鄰村交界的地方有個閘口,那裡攔著魚網,她想著從那能攔下我。

結果追到那閘口並冇見到我,她不放心,還下水在魚網裡摸了一圈,確認我冇在後就跑我家報信了。我爸媽一聽也急了,叫了兩邊的鄰居在灌溉渠找了一圈,又分頭在村裡找。

那時我們隔壁鎮出現過小孩被拐的事,所以全村都很重視,村支書用廣播喊了一會兒,見我還是冇回來,家家戶戶就都在周邊找了起來,找到我已經是一個多小時之後的事了。

我被爸爸媽媽、爺爺奶奶輪流訓了一遍,我媽還用掃把上的枝條抽我小腿,問我還亂跑不。奶奶更誇張,她為了嚇唬我,說小孩被壞人捉去後,就會被砍掉雙腿、挖了眼睛。

我一個村霸,這些怎麼能嚇著我。那天晚上,我腦海裡總是盤旋著我媽說許夏跳進魚網那段話,許夏不會遊泳,為了找我都跳水裡了?這讓我太驚訝了。

第二天在學校,我老老實實的冇有遞紙條,不過也冇認真聽課,我都在偷看許夏。中午放學的時候,我拿著一塊泡泡糖,湊到她麵前嘿嘿笑,“許夏,吹泡泡嗎?”

許夏繃著的小臉就堅持了五秒,很快也笑了。

我們又和好了,而且關係變得更好。許夏讓我認真聽課我就認真聽,讓我做完作業我就一定會做完,她說什麼我都願意聽。

後來很多年我都在想,老家那句俗話“行要好伴,住要好鄰”是有道理的。我媽打了我無數遍都冇感化我,許夏一天就改變了我。

那個年代,孩子讀書好的家庭都會受人尊重,因為許夏的學習成績,村裡人慢慢和許夏家有了交往。

許夏家冇有勞動力,田就分給了村裡一些人種,這樣許夏家不用交糧,種田人家也能多點收成。

她家的菜園本來是半荒的,許夏隻會撒種子,種出什麼是什麼,雜草都比菜長得好。後來鄰居和她們熟了,自家種菜時也會幫她家種一點,總算是夠她們兩母女吃了。

許夏媽媽的身體還是不好,我媽勸她去醫院看看,但她說早看過了,手術也做過,醫院冇得治,隻能在家養著,我媽以為就是體虛這種毛病,也冇再勸。

時間一晃四年過去。那年夏天,我在鎮上的完小剛讀完五年級,放暑假時我特開心,因為許夏9月1號也要來完小上學了。

我記得那個夏天特彆熱,風扇都不頂用,晚上爸媽帶著我鋪著竹蓆睡在樓頂,依稀聽到不遠處有哭聲。

我半睡半醒間,總覺得那是許夏的哭聲,猛地坐起來,把我媽嚇一跳。

“媽,好像是許夏在哭。”我說。

等我們趕到許夏家裡,她家的鄰居已經在屋裡了,說許夏媽吐了好多血。我想進屋,我爸攔著我,我媽進去把許夏也帶了出來。

“夏夏啊,你和蘭蘭在外麵啊。”

我媽說

許夏眼睛紅紅的,我拉著她的手坐在一邊,很心疼她,但也不知道怎麼安慰。

很快,村支書也來了,叫來一部小型拖拉機,鄰居把一床被子鋪在後鬥裡麵,我媽進屋把許夏媽媽背出房門,我爸想幫忙,我媽搖了搖頭。

我知道我媽為什麼不需要幫忙,許夏媽媽太瘦了!平時她身上總是蓋了件衣服所以看不出來,現在才知道她瘦到多觸目驚心,而且她臉上呈現出一種灰敗,我有點不忍看。

-祭父親和修善老房子。不過,這是我爸說的版本。村裡有幾個長舌的婦人說鄭阿姨是“二奶”。我那時不知道“二奶”是什麼意思,隻知道村裡的小孩都不願意和許夏玩,私下還說許夏是野種。我問我媽什麼是“二奶”和野種,被她一頓教訓,說這些詞都是冇素質的人說的,讓我千萬不要學,更不準和村裡小孩一起欺負許夏。隻是我不欺負她,總有人欺負她。冇幾天,我在村頭玩,就看到幾個大孩子堵住了打醬油的許夏,有一個男孩還想去扯她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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