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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位焉,萬物育焉

這樓半仙怎麼教出了這麼個玩意,整天就知道不學無術,舞文弄墨倒是給他玩明白了!”“我呸!我看寫的還不如那個十裡長亭的蕭氏子呢,人家那字才稱得上是筆致細膩,筆勢竭如青雲入流水,頗有玉骨賦人姿啊!”“那樓少淵算個什麼東西!吃裡扒外的事也真一件不落!”論這幾句話一出,一些不知悉的看客也就旁敲側擊打聽出來了,原來是京城那有小有威名的樓半仙和他那不學無術的兒子!俗話說的好,有其子必有其父,以他們口中樓少淵這頑...-

京城有一處極為隱蔽之地,可雖說是隱蔽地,不知怎的今日卻比往常熱鬨了些,或許是來的生麵孔多了起來,平日裡閒得慌的老闆娘和店小二也忙的摸不著頭腦。

看著來往的熟客和生客漸漸齊聚一堂,由於人多的緣故,兩人忙不迭的把茶葉三兩下抓到茶壺裡,還冇等水燒個半開,就聽見四周伏起接二連三的催促聲。

一旁的玉簪顯然是為自己的主子著急,有些委婉的朝漆木櫃檯前打探:“白姑娘,我家公子的茶是否好了?快些端上來吧,等的有些久了。”

那老闆娘當然不知道是哪一位催的,儘管手上還在不停的投放茶葉到壺中,頭也不抬起來,但是還是給了個應聲:“噢好!”

須臾,小二趕忙躬身呈遞上一壺熱茶:“公子久等了。”

見狀,右側的白萼接過了小二的茶,朝著玉簪小聲細問:“公子今日怎麼是這個品味,往日都是去日沉閣消遣的。”

說罷,就斟了七分茶,也無暇顧及溫熱,就已經朝著身旁的男子遞了過去。

眼見此人眉骨分明,墨發披散,銀袍上身,雙袖雲氣紋加至,深繫腰間紅綬帶,一彆身側錦香囊。雲鶴卷漣,邊幅還有鱗紋修飾其中,此時若是身處蒼翠樹林中,這人可謂是如幻如形,清雅絕塵。

清顰一笑就不得隱顯出了白皙如玉的麵龐,隨即接住了遞來的茶盞,溫聲道謝。

白萼不知何時漲紅了臉,即便稍稍褪去之後還殘留著紅暈,有些扭捏的朝玉簪靠近,扭捏道:“我們服侍獨公子這麼多年了,他還是這麼有禮貌。”

獨翊聽著著實有些無奈,嘴唇剛要沾到杯口,卻被一陣上升的霧氣嗆了一下眼睛,隨後放下停歇了一陣,恍惚間隻覺手袖一陣溫熱,茶盞險些墜落時,心煩意亂間玉簪遞上了一塊手絹,便接過擦拭起來。

玉簪轉身朝著白萼笑了笑,小聲道:“前日公子和樓公子約好一同去南門城遊玩,可惜一夜都未曾見到樓公子,可能是怕一方失了約,便自己一人在南門口守著一夜,今日樓公子身邊的夥計又來了,招呼說今兒茶舍見,公子既然決定要來,他斷定這次樓公子絕不會失約,昨日或許是真的有事情才忘記提前告知。”

獨翊在一旁等的著急,指尖不停地敲擊著茶盞,不覺中昏睡了過去,見狀白萼雙手抱臂,忍不住張口:“公子怎麼和那種人做朋友,也不怕失了身份。”

隔了許久獨翊隻聽見外界迷迷糊糊的聲響,玉簪瞥了一眼,拿出事先準備好的披風給獨翊蓋上,低語:“近年來公子與樓公子相談甚歡,眼神裡多了幾分清明,是個很好的兆頭,往後切記要慎言,公子雖不在意旁人對樓公子的議論,但離得近了內心自然還是會有些彆扭的。”

白萼翻了個白眼,小聲嘀咕:“公子脾氣真好,得虧是遇上了我家公子。”

這獨翊算得上是京城獨家的主,如若跟樓台山上的正主比,兩人之間的分量卻是個天差地彆。

所謂正主,也就是獨翊的兄長,自小兄弟就生不見父母,死不見全屍,留下兩人就不見東西去了。有人說,再怎麼不濟,留下幾個銀兩,或者賣去地方做人手混口飯吃,至少也好過棄置之不顧,為何生之不養,棄之令人可悲。獨淮客曆經多年坎坷,曾斷言絕不會讓獨翊如斷梗飄蓬般無處所依,於是就有個獨淮客成為樓台山門主的一段傳聞流傳了下來。

傳聞有一日獨淮客踏足雁城時遇到了一隻瀕死的鴻雁,駐留多日後才發覺此地竟是作為瀟湘八景之一的“回雁峰”,固然也有“平沙落雁”之稱,隻不過後來救治的鴻雁竟然越來越多,為了紀念那些無力救治的鴻雁,便尋了處佳地,在水中銅鑄鳧雁戲水,放池錦鯉,總之就是所見之處,都有那麼幾尊展翅銅雕矗立其間,刻畫入微,精妙絕倫。這些雁群相依,悠然獨樂,自然成為了人們心馳神往的一處勝概。

獨淮客一躍成為樓台山門主之前,剛好碰上皇帝頒佈赦令將天下流民赦免,很多曾避居幽山中為了免於刑罰的人也知曉這一道理,便將錯就錯了,早就在此地招攬人傑,全憑武力取勝,以此反覆,而獨淮客因為身修妖道,應運而生,幾招下來便可震懾人心,這不活脫脫的老天賞飯吃,便很快就獨攬樓台山其中一片淨土。

好在他的事蹟被世人所津津樂道,既而流傳在了話本上,其中是否被過於美化也不得而知。

樓台山,自古有青山角之地。

青山角,立於懸崖峭壁之上,頂峰而建。峭壁之間聳立的不僅僅是危險的尖銳岩石,還有多餘洞口生長的樹木。不過最危險的峰頂風景自然是比彆處好得多的,即使是曾經的宮廷畫師席湘筠與皇帝共遊此地也不敢輕易登攀此山,也隻能在較為平坦之處繪景緻。

這榕樹如不死般在空洞的地縫裡快速延伸紮根,自然而然的形成了世人所述的“獨木成林”般壯景,這些年不少江湖人士攜友來采風,但卻有不少人卻對這盤根錯節之地產生了一種膽怯心理。

由此可見在此處栽上萬年青的人到底是廢了多大的勇氣和本領,據說當年登上去過的幾位,其中就包括樓台山的開創者之一,據說是一位樓姓的夫人,至於本名倒是冇什麼人流傳。

而樓台山也屬瀟湘一帶,天地奇景層出不窮使得文人墨客皆聚此地,而樓台山所管轄的就是這八大奇地,這幾年各歸其主,散於各處。

“嘣!啪!嘣嘣啪啪!”

這茶肆角落裡竟然坐著個人,蓬頭垢麵的看不清麵貌,左右手拿著鞋子互相拍打,故意製造出奇怪的聲音,旁人隻覺得這人傻,懶得過問,但還是有些引人注目。

第一次遇到過這種陣仗的生客也有些困惑,巴不得離得遠遠的,直到這時就有人在人群中壓低嗓音出聲:“

我瞧著這人麵熟,原來老闆娘是京城巨賈白富貴的女兒!!

幾人正打探著,這白懷夢雖然長得膚白貌美,但是這身材卻有點顯得過度“

豐腴”了。

這是她從小難免就被詬病的一件事。

白富貴作為京城有名的富商之一,有個三妻四妾再正常不過了,而這女兒白懷夢就是與這小妾生的,這打自孃胎帶出來的病,過去不論尋得多少偏方也無能為力。

即使結識過江湖上幾位有名的醫者來治療白懷夢的身子,但是無一不說是小姐的病症是先天稟賦或者缺少運動,白富貴身材健壯中氣十足,小夫人也是如畫像中走出來那般花容月貌,以這樣的基因,孩子生出來本不會太差,並且往上三代都冇這樣的病出現,這到底是個什麼緣故?

一些人私底下也聊開了,白富貴雖然表麵上看一副慈父樣,其實心底嫌棄的要死!不然怎麼能忍受自己的女兒待在這麼小點破地,一看就是其他幾個太太把她的病症故作是擋了白府的福氣,籌謀著讓她去京城某個角落自生自滅的!

雖然容貌與小夫人有些相似,但是這個身材也不難免引人注目!後來有人傳出說喝茶能有減肥的奇效,並且也冇那麼多副作用,白富貴乾脆就命人在京城盤個茶攤,讓這小姐多喝點茶減緩身上的“擔子”,要是有機會……也彆回來了,畢竟這來回的轎子沉重,也讓幾個轎伕往後都不敢再接白家的生意。

看著白懷夢拖著身子漸漸靠近,那股不知緩急的氣勢也不由得讓那人的身體都繃直了,一身行頭下來倒是被眾人看的眼直,一些熟客嗬嗬了兩聲,一臉看好戲的模樣伸長了脖子朝前探了探,生怕自己看不清這齣好戲。

白懷夢也不拖遝,俯身上前,不含糊地表示:“這位客官,您若是執意這樣,我這生意可就難做了。”

“難做、難做!”

冇成想是真傻,白懷夢也不會自討煩惱,暗道一聲:“好罷。”

白懷夢的聲音柔和細膩,聽著確實讓人舒服,如若看著脖子以上的部位,也算是大家閨秀當中的皎皎明月,可惜不知道是中了什麼邪,落到如今這個地步。

這種情況下,總有些跳腳玩意冒出來,總先事不關己,後多嘴多舌一樣不落,高昂道:“白姑娘罵人也是這麼柔聲細語嗎?怎麼跟冇吃飯一樣?”

“白老闆,對這種人可不能心慈手軟啊!”

人群如熱潮一般起鬨著,大家認為畢竟白懷夢是位女子,也不好在這麼多人麵前拉下臉麵,見那人冇反應,白懷夢隻得歎了口氣:“小二哥,給這位客官上壺茶。”

圍觀的人有些懵,這是趕人的新方式嗎?或者還是白懷夢可憐他的遭遇,不忍心的贈了一壺茶,白懷夢卻是自顧自的擺了擺手:“不管怎麼樣,來者是客。”

白懷夢倒也不是這般不講道理之人,若是一方有難,自然是儘力而為,不惹事端,隻是可恨這些在背後亂嚼舌根之人,還好一向不聽傳妄言誑語,了了便無事。

匆忙過後,那老闆娘倚靠在櫃檯閒嗑瓜子,露出一抹悠然的新姿態。從而不緊不慢的順著櫃檯前聽著眾夥談論的新八卦。

“氣死我了!大夥兒可不知情吧?青山舍那廝昨晚在城牆上亂塗亂畫!害得我洗了一晚上的城牆!”

“我瞧這樓半仙怎麼教出了這麼個玩意,整天就知道不學無術,舞文弄墨倒是給他玩明白了!”

“我呸!我看寫的還不如那個十裡長亭的蕭氏子呢,人家那字才稱得上是筆致細膩,筆勢竭如青雲入流水,頗有玉骨賦人姿啊!”

“那樓少淵算個什麼東西!吃裡扒外的事也真一件不落!”

論這幾句話一出,一些不知悉的看客也就旁敲側擊打聽出來了,原來是京城那有小有威名的樓半仙和他那不學無術的兒子!

俗話說的好,有其子必有其父,以他們口中樓少淵這頑劣的性子,肯定多少都與他爹沾點德行。

這樓半仙按照往年的事蹟來說其實不算得上是一個正經人,據說以前剛來京城的時候還是一副遊手好閒的模樣,總是變著法的騙一些人算命,據說當時還揚言把“算不準不要錢”的牌子掛了出來。

其實有準,也有不準。

今日不準或許是算得多了,不靈也正常,若是準就拿錢,這一行來一行去,怎麼的也給他賺上了一點小錢。畢竟也隻有拉得下臉麵纔會去賺到錢,不然怎麼來養家餬口!

當然了,昔日樓半仙冇有在京城立足之前還是會被一些專做坑蒙拐騙的“同行”先行了幾次下馬威,但無非都是一些拙劣手法,但好在也算是站穩腳跟了,也老實本分的做起自己的本職。

-,銀袍上身,雙袖雲氣紋加至,深繫腰間紅綬帶,一彆身側錦香囊。雲鶴卷漣,邊幅還有鱗紋修飾其中,此時若是身處蒼翠樹林中,這人可謂是如幻如形,清雅絕塵。清顰一笑就不得隱顯出了白皙如玉的麵龐,隨即接住了遞來的茶盞,溫聲道謝。白萼不知何時漲紅了臉,即便稍稍褪去之後還殘留著紅暈,有些扭捏的朝玉簪靠近,扭捏道:“我們服侍獨公子這麼多年了,他還是這麼有禮貌。”獨翊聽著著實有些無奈,嘴唇剛要沾到杯口,卻被一陣上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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