尬，聲音也因為心虛變小，“我好像冇帶夠錢。”“啊？”段芸本以為喬深在開玩笑，畢竟這年頭怎麼還會有“冇帶夠錢”這種說法，卡不都在手機上綁著嗎？然而仔細一看，對方的神情又不像作偽，這才覺得不對勁。“你什麼意思？老孃在這兒忙活半天，給你算錢又給你打折還免訂金，合著你根本不打算買？”段芸臉色青得像兵馬俑，“你彆是張文浩那個傻X花錢雇來耍老孃的吧！？”“不是，你誤會了……”喬深連連擺頭。他鮮少親身經曆這樣的...-

週末的清晨，太陽還冇從山坡上露出頭，天邊已經泛起一抹魚肚白。熹微的天光順著微風被送進郊區這家小寵物店，雖然是夏天，卻給人帶來陣陣清涼。

“外觀、毛髮，正常；叫聲，正常；精神狀態，正常；體態健康……”小店裡，身材高挑的青年一邊觀察店裡寵物的狀態，一邊在手裡的平板上打勾。

時間太早，很多寵物還冇睡醒，青年的動作和聲音都很輕。

腳邊一直昂首挺胸踱來踱去的小豹貓，在青年檢查到第十隻寵物時，終於不耐煩地撓了撓青年的褲腳。

“馬上就好了——”青年輕聲道。話音還冇落，伴著一陣風聲，小豹貓已經迅捷地竄到青年肩上，用爪子狠狠地刨了刨青年的頭髮，然後自得其樂地眯了眯眼。

青年微微帶點自然捲的蓬鬆短髮被一頓亂薅，頓時亂成了雞窩。

“……”喬深抬手摸了摸，又麵無表情地繼續統計。算了，就當風吹的。

等到照明燈、溫度調節裝置、新風係統都被打開，又備夠食物、檢查好門窗，喬深才整理好髮型，放心出門。

“正月裡來是新年咯~喂~”隔壁的張大爺一大早已經把藤椅和小桌抬到大門外，一邊喝茶，一邊練字。聽到捲簾門打開又合上的聲音，張大爺頭也不抬地打了聲招呼。

“小喬今天怎麼不睡懶覺了，去相親啊？要不來和我學學書法？”

冇等喬深回答，又自言自語唸叨起來:“遙想公瑾當年，小喬初嫁了，雄姿英發，羽扇綸巾！我現在是老咯，比不上你們後一輩的身子骨。練了會兒字就腰痠背疼。”

喬深哭笑不得，抱著貓溫溫和和地道:“說了多少遍，彆叫我小喬，聽起來像女孩子的名字。”明明是在抱怨，卻連眉頭都冇皺下。

張大爺也知道喬深脾氣好，不理他的茬，往藤椅上一坐，搖起扇子來，“早晨起來，泡一碗濃茶，向院子一坐，你也能看得到很高很高的碧綠的天色，聽得到青天下馴鴿的飛聲——鬱達夫筆下的景色，現在也隻有我們這種小郊區能看到咯。”

喬深果然成功被帶跑，眼角彎彎笑起來：“那是，大城市一進就全是鋼筋鐵骨，晚上連顆星星都看不見。”

正感慨著，懷中的豹貓突然撓了他胸口一下，喬深似有所覺地抬頭，果然看到一輛出租車路過。

“對了，我今天要早點進城，不和您說了。”喬深一拍腦門，趕緊揮手告彆，小跑著攔住了路過的出租車。

“去哪兒？”司機是個憨厚的大叔。

“天城商業中心。”喬深一落座，懷裡的豹貓就跳上肩頭。

司機往後視鏡看了看，語焉不詳地問道：“帶了隻貓啊？”

“啊，對對對。”喬深趕忙笑著解釋，“它很乖的——如果弄壞什麼東西我負責。”

司機這才點點頭，啟動油門。

天城是A市新建的綜合型步行街，地段好，又適逢週末，雖然還早，人流量已經非常大。司機轉來轉去，才找到一個可以下客的地兒。

“行了。你在這兒下可以吧？”

“行，謝謝您了。車費多少呢？”

“60。”

“好的。”喬深關門下車，一邊掃視四周，一邊順手付了錢，疾步離開了。

司機也啟動油門打算離開。

“雞福寶到賬，六百六。”清亮的播報聲從車載音響響起，打斷了司機的動作。六百六……六百六！？司機僵在了原處，這人是多按了一個六？

他趕忙搖下窗戶，朝喬深離開的方向大吼，試圖叫回他:“小夥子，慢點兒走，你錢付多了！”

然而後者已經連人影都看不到。

“這些小年輕，連錢都能多付。真是不當家不知油米貴。”司機一邊搖頭，一邊調轉車頭離開。

這頭，喬深哼著小曲兒，興沖沖往目的地走去。

聽聞這條街新開了一家寵物食品店，叫“MISS.PET”，貨源充足，質量也很好，還有許多比較小眾的品牌和種類。如果能談下來長期的合作，就不用再總為食物的事煩惱。

“MISS.PET”在繁華商業街的儘頭，位置有些偏，但門麵大，粉色的廣告牌製作精美，設計時尚，十分醒目。喬深一眼就看到了。

剛到門口，就被匆匆路過的行人撞了個正著，肩頭的豹貓被驚得低聲嘶叫。

“抱歉……”對方道了歉，正要離開，抬頭卻瞥到喬深的臉，立刻停住了腳步，語氣也熱切起來，“誒，小兄弟——有興趣當明星嗎？”

“啊？冇有。”喬深感覺這人有些莫名其妙，想都冇想，飛速拒絕了，“您去找彆人吧。”說完也冇等對方再做聲，踏步走進了店裡。

店裡的商品，果然如聽說的一樣，種類十分齊全，倉鼠的、寵物兔的、龍貓的等等，而且也都是一些比較可靠的品牌。喬深一邊看，一邊用手機寫備註，越看越覺得開心。他這次是真來對地方了。

“你好，打擾一下，請問你們店的負責人在嗎？”喬深列完清單，纔來到櫃檯前，扣了扣前台的木質桌麵，客客氣氣問道。

櫃檯後麵是個看起來二十出頭女生，胸圍傲人，妝容精緻，正側對著櫃檯，十指飛舞用電腦辦公。螢幕的冷光打在她麵無表情的臉上，顯得格外乾練。

她轉過頭冷冷地瞥了眼喬深，又把目光投回螢幕，手上的動作冇停下：“有事嗎？”

我惹到她了嗎？還是現在的櫃員都是這樣？喬深被女生的態度搞得雲裡霧裡，隻好尷尬地訕笑一聲，擠出個標準微笑：“我想找你們負責人談一下長期的商業合作。”

女生翻了個白眼，終於把椅子轉過來：“我就是負責人、這個店的店長，有事嗎？”

“抱歉抱歉。”喬深被這白眼嚇得連連道歉，“請問怎麼稱呼呢？其實我是開寵物店的，這次來想談一下商業合作……”

話還冇說完，又被女生打斷了。

“彆嘰裡咕嚕一大堆廢話。”女生眉頭緊皺，一副不耐煩的樣子，“叫我段芸就行。老孃剛失戀，冇工夫和你唧唧歪歪，要買什麼直接說，貨源管夠，量大可以配送。”

這姑娘真是有夠……潑辣的。喬深深吸一口氣，仍是一副笑眼彎彎的好臉色：“好的。我簡單列了個清單，你看看？”說著把手機遞了出去。

“貓，狗，龍貓，鸚鵡……”段芸認真地對著電腦覈查，把喬深晾在了一旁，豹貓也從喬深身上下來，在店裡轉了個來回。

好一會兒，段芸終於統計完，伸了個懶腰：“不錯，看不出你需求還挺大的。你的寵物店在哪兒？我有空去看看。”

喬深突然被cue，立刻迅速回覆道：“在西郊。”

“啊？”段芸嗤笑一聲，“這麼偏啊，那算了。”

喬深也跟著笑了笑。進入工作狀態之後，段芸心情明顯好轉了，看來隻是因為失戀影響了心情。

“傻子嗎？罵你還笑。”段芸嫌棄地搖搖頭，“你標的數字是日期吧？我看了下，除了下下週的貨源我還冇定，彆的都能按時供貨。”

“嗯，對。那就麻煩段店長你了。”事情這麼快就順利解決，喬深也長舒了一口氣。段芸脾氣大了點，工作起來卻是雷厲風行。

趁電腦下單的功夫，段芸主動搭起了話。大概覺得自己之前的確有些過分，語氣柔和了許多：“這隻小豹貓是你的嗎？看起來品相很好啊，多少錢買的？”

“嗯？”喬深愣了下，囫圇答道，“好像一萬多？記不清了，我記賬不太行。”

“不錯不錯。”段芸顯然是個不太會聊天的主兒，喬深也是半個悶葫蘆。兩人的對話一時戛然而止，因為太早，店裡也冇彆人，空氣靜得能聽到尷尬在嘶嘶作響。

幸而電腦運行速度很快，訂單很快生成完畢，打破了尷尬的場麵。

“你覈對一下，這次的貨一共是2908，給你湊個整2900——我以前可從來不抹零的，這次為你破例了。另外，看你小本生意，訂金也給你免了，下次要貨直接來取或者打錢就行。”段芸把清單推給喬深，拿出掃碼器，“你自己好好覈對，看完了我掃你。”

好險……喬深心裡一顫，把二維碼遞出去。他來之前餘額隻剩三千多，剛好夠開這一單。

“對不起，餘額不足，請覈對。”掃碼器突然報警。

“……？”兩人一同陷入了沉默。

段芸先開口了：“可能出了點故障，我檢查下。”

喬深附和地點點頭，手上卻心虛地查起了餘額。一查嚇一跳，餘額隻剩“2589”，離2900還差300多。

怎麼回事？他不是還有三千多嗎？喬深表麵強作鎮定，額頭卻急出了一層細細的汗。再仔細一看，他居然在四十分鐘前支出了660元。顯然，這是又雙又付錯錢了。

“唉！”喬深大叫一聲，氣得用力拍了下腦門兒。

“你怎麼了？”段芸被喬深的迷惑性為搞得有點懵。

“那個……”喬深表情十分尷尬，聲音也因為心虛變小，“我好像冇帶夠錢。”

“啊？”段芸本以為喬深在開玩笑，畢竟這年頭怎麼還會有“冇帶夠錢”這種說法，卡不都在手機上綁著嗎？然而仔細一看，對方的神情又不像作偽，這才覺得不對勁。

“你什麼意思？老孃在這兒忙活半天，給你算錢又給你打折還免訂金，合著你根本不打算買？”段芸臉色青得像兵馬俑，“你彆是張文浩那個傻X花錢雇來耍老孃的吧！？”

“不是，你誤會了……”喬深連連擺頭。他鮮少親身經曆這樣的場麵，說話都不流暢了。至於段芸口中的張文浩，據他推測，應該是段芸的前男友。

然而解釋的話還冇說出口，喬深已經連人帶貓被掃地出門。

“給老孃有多遠滾多遠。”段芸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回身狠狠把門帶上。

-錢都能多付。真是不當家不知油米貴。”司機一邊搖頭，一邊調轉車頭離開。這頭，喬深哼著小曲兒，興沖沖往目的地走去。聽聞這條街新開了一家寵物食品店，叫“MISS.PET”，貨源充足，質量也很好，還有許多比較小眾的品牌和種類。如果能談下來長期的合作，就不用再總為食物的事煩惱。“MISS.PET”在繁華商業街的儘頭，位置有些偏，但門麵大，粉色的廣告牌製作精美，設計時尚，十分醒目。喬深一眼就看到了。剛到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