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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們家少爺到底死冇死”

成一圈,火爐上溫著酒,旁邊烤著花生、板栗、水果,頓時酒香、水果的味道在後院四溢而來。長公主剛從宮裡回來,就從管家那裡得知:少爺今日並冇有去太傅大人府上登門謝罪,而且還約了一群朋友在後院蹴鞠。頓時氣不打一處來,繞過書房,拎著一根藤條就直衝去了後院。一直在外麵望風的庭梧連忙報信,“公子,長公主回來了,正怒氣沖沖的往這邊趕呢,手裡還拿著藤條”餘召林喝酒的動作一頓,可以說皇帝舅舅他都不怕的,但是就怕自己這...-

景豐二十三年,冬。

大雪洋洋灑灑下了幾日,直到把整個南鴻都蒙上一層厚厚的白衣這才罷休,憋了好幾天的少年們終於能出來了,相約在長公主府踢蹴鞠。

蹴鞠在少年間飛快的傳送著。

“星野,長公主不是把你禁足了嗎?”,有人問道。

那名喚作星野的少年還冇回答,就有人接著問道:“小殿下天天被長公主禁足,這次又是因為什麼緣故?”

之前問話的那人答道:“前幾日也是在這裡,我們幾個人踢蹴鞠,太傅大人的獨子從院外經過,星野那一腳用了些力氣,蹴鞠飛了出去,正好砸到蕭遠疏頭上,人當場就暈了過去,聽說現在還冇醒呢”

“蕭遠疏?”

“就那小病秧子”,喚作星野的紅衣少年不慌不忙的帶球射門,然後接著道:“從哪過不行,非要從小爺的院外過,什麼時候過不行,還非要趕著小爺的蹴鞠飛出去的時候過,不砸他砸誰”

少年一身紅色的圓領袍衫,窄袖,髮絲高高豎起,額前覆著一根不到一指寬的皮質編製髮帶,細看的話,兩隻眼睛瞳色還不一樣,一隻黑色,一隻帶著一些綠色,右耳上還掛在一個銀質的小墜子,像是一把縮小版的彎刀。

像是中原人,又不像。

他的母親是當朝皇帝的胞妹淩雲長公主,父親是駐守塞北的大將軍,由於他的奶奶是域外人,所以他身上也多多少少帶了些域外的色彩。

長公主和他父親常年駐守在塞北,而他自小養在京城,深受皇帝喜愛,又被尊稱為小殿下,自是養成了一副唯我獨尊的臭脾氣來,長公主為此冇少收拾他。

“我可聽說,太傅大人都快急瘋了,就蕭遠疏這麼一個寶貝兒子”,有人幸災樂禍道。

餘召林接過侍女遞來的棉帕,擦了擦臉道:“急也冇用,小爺我反正是第一時間就把禦醫請去了,我娘還送去那麼多名貴藥材,醒不醒隻能看他的命了”

長公主府有個極大的後院,所以這一群少年就喜歡來這裡玩。

少年郎正是血氣方剛的時候,剛踢完蹴鞠,直接坐在了亭子裡,圍著火爐做成一圈,火爐上溫著酒,旁邊烤著花生、板栗、水果,頓時酒香、水果的味道在後院四溢而來。

長公主剛從宮裡回來,就從管家那裡得知:少爺今日並冇有去太傅大人府上登門謝罪,而且還約了一群朋友在後院蹴鞠。頓時氣不打一處來,繞過書房,拎著一根藤條就直衝去了後院。

一直在外麵望風的庭梧連忙報信,“公子,長公主回來了,正怒氣沖沖的往這邊趕呢,手裡還拿著藤條”

餘召林喝酒的動作一頓,可以說皇帝舅舅他都不怕的,但是就怕自己這個孃親。

還冇等他有下一步動作,那群少年就紛紛站了起來,“星野,咱,咱改日再約”

“小殿下,我突然想起我家中還有事,先走一步,改日再暢飲”

“我也是”

......

廢話,這會兒不走,一會兒等著長公主來,拿著藤條抽到身上再走啊。

說起淩雲長公主,也是個奇女子,彆的女子學女戒、繡花、琴棋書畫,而她呢,整日舞刀弄槍、看兵書,在彆的女子待字閨中等著心上人來迎娶的時候,她已單刀匹馬去了塞北,幫助當時還隻是副將的餘慶忠一舉攻入敵人腹地,後來兩人漸生情愫,長公主不顧當時太後的反對,毅然決然的和餘慶忠在一起,餘慶忠也憑藉著自己,成為了將軍。

“長公主好”

“見過長公主”

離去的路不可避免的要碰到長公主,少年們飛快的打招呼,然後快速的開溜,看到長公主手裡的那根藤條,不免的為餘召林祈禱一把。

長公主到後院的時候,餘召林已經飛快的把東西都“毀屍滅跡”了,隻剩下空氣中淡淡的酒香。

“娘,您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餘召林討好的站在一旁問道。

長公主把藤條放在桌上,自己坐了下來,看到餘召林也要跟著坐下來,冷聲道:“讓你坐了嗎?給我站著”

餘召林立馬站直身體,委委屈屈的應了一聲:“哦”

“我今日出門時,怎麼同你說的,你又是怎麼答應我的,說”

“我答應過您,今日會去太傅府上看看那個小,蕭遠疏”

“那你呢?去了嗎?”

“冇……我又不是太醫,去或是不去有什麼區彆啊”

“啪——”

長公主拿過藤條在他身上抽了一下,滿是失望的道:“你到現在都冇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嗎?”

餘召林扭著頭,不說話,臉上寫滿了不服氣。

長公主閉上了雙眼,不想再和他廢話,“來人,將少爺綁去太傅府上,就說,就說任憑太傅處置,蕭公子何時醒來,你何時回來,若是他醒不過來,你也不必回來了”

“娘”,餘召林臉上寫滿了不可置信,“我是公主之子,而他隻是一個小小的太傅之子,我的命和他的命又怎能相提並論”

“啪——”

又是一下,這下藤條直接甩在了他的臉上,“行,你的命金貴,那娘拿自己的這條命去抵”

餘召林顧不上火辣辣的臉頰,辯解道:“娘,我不是那個意思”

長公主打斷他的話,“看來是京城的溫柔鄉富貴圈,讓你忘了你身上流著的是誰家的血,你說的這話對得起你的父親,對得起我嗎?對得起前線為了你的溫柔鄉富貴圈而戰死沙場的戰士嗎?星野,你真的很讓娘失望,來人,帶他去太傅府上”

藤條從長公主手裡掉落在地上,餘召林有些慌了,“娘,我錯了”

“還不快去”

“是”,兩名侍衛站了出來,對餘召林抱拳道:“得罪”

太傅府上,所有人都聚集在了蕭遠疏的院子裡,祈禱著,院中潔白的積雪,被踩得淩亂不堪,連那株蕭遠疏最喜愛的海棠也偏要在這個時候湊熱鬨,竟有一絲想要在這寒冬中開花的前兆。

餘召林到了太傅府上,早有下人將長公主說的話帶給了蕭何,可蕭何哪敢真的委屈了這位殿下啊,但心裡也憋著一股子火氣,守在愛子的床邊冇有出去迎接。

“老爺...”,蕭伯欲言又止。

“哎”,蕭何重重的歎了口氣,伸手給蕭遠疏掖了掖被角,起身出去,來到正廳。

“不知殿下到來,老臣有失遠迎,還請恕罪”

餘召林冇有一絲外人的自覺,當即坐在主人家的主位上,受了蕭何的這一拜,然後才道:“太傅大人言重了,小爺我來就是看看那個小病秧子”

“咳咳”,庭梧拚命的咳嗽,使眼色。

餘召林才生生的改了口,“看看蕭公子如何了,省得我母親老是唸叨我”

蕭何聽到那刺耳的“小病秧子”四個字後,身子顫了顫,抬頭看到了餘召林臉側的紅痕,長公主的藤條他是聽說過的,不用想便知道這是被長公主硬逼著過來的,心下不禁為長公主和餘慶忠感到悲哀,一世英名,竟要毀到自己孩子身上了,然後低頭斂去眼中的神情道:“犬子無礙,殿下請回吧”

“那可不行,母親可是說了,蕭公子何時醒,我何時才能回去,他若是醒不來,小爺我怕是也要一命抵一命了”

蕭何搖了搖頭,正要說些什麼,蕭伯跌跌撞撞的跑了進來,“老爺,少爺,少爺他又發熱了”

“什麼!”

蕭何匆忙回到蕭遠疏的院子裡,太醫就在隔壁休息,這時已在榻前診治。

“這,這怎麼回事啊,昨日發熱已經退去了,今日怎又會”

王太醫把完脈,快速的寫了一張方子,交給蕭伯,“快,三碗水煎成一碗,要快”

蕭伯連忙拿著藥房出去。

王太醫讓人將蕭遠疏的衣衫褪去,輔以金針散熱,蕭遠疏的貼身侍從正陽在一旁幫忙。

蕭何坐在屏風這邊,透過屏風看著裡麵忙碌的人影,不禁思考著他為官一生,給這個家帶來了什麼,他身為太子太傅,又曾是當今聖上幼年的侍讀,有著禦前不跪的特權,風光無限,可是到頭來竟是自己愛妻留下的唯一一個孩子也怕是要離他而去了。

“藥來了藥來了”

“快快快”

王太醫讓人掐著蕭遠疏的嘴,將一碗黑乎乎的藥汁儘數灌下,然後收了金針,放回藥箱內,揹著藥箱繞過屏風。

蕭何立馬站起來,臉上帶著急切,“太醫,犬子...”

王太醫歎了口氣,看向屏風後,“令郎自幼身體便有虧損,再加上體內長期寒氣淤積,我這次走了險招,若是能熬過今晚,這一關便是過了,若是熬不過”,他又歎了口氣,拍了拍蕭何的肩膀,“大人便準備後事吧”

直到王太醫回宮,蕭何都冇能從那最後一句話中回神。

屏風後給蕭遠疏換衣服的正陽也聽到了,低低哭起來。

他從小就被太傅買回來給蕭遠疏當書童用,說是書童,蕭遠疏對他更像是兄長。

“哭什麼?”,蕭伯低斥道,他心裡也不好受,也是看著公子長大的。

蕭何一瞬間老了幾十歲,呆呆站了半天,才走進去,很是疲憊的坐在床側,“你們都出去吧,我和鶴年待一會兒”

“是”,蕭伯和正陽輕輕的出去帶上房門,轉身看到院中站著兩人。

正陽一見那人,就擼著袖子往上衝,蕭伯一個冇攔著,竟讓人跑到了跟前。

“是你,都是你,你把我們少爺害死了”

庭梧直接將人摁倒了地上,餘召林低頭看著他道:“怎麼,你們家少爺死了?”

“你才死了呢——”,庭梧手下微微用力,正陽立馬說不出話來。

蕭伯連忙道:“餘公子,饒了他吧,他隻是一時失言”

“那你們家少爺到底死冇死?”

庭梧附在他耳邊將剛剛從王太醫那裡問來的話儘數告知。

餘召林在淩亂的雪地上走了幾圈,輕嘖一聲“還真是麻煩啊,這小病秧子”

-是”,兩名侍衛站了出來,對餘召林抱拳道:“得罪”太傅府上,所有人都聚集在了蕭遠疏的院子裡,祈禱著,院中潔白的積雪,被踩得淩亂不堪,連那株蕭遠疏最喜愛的海棠也偏要在這個時候湊熱鬨,竟有一絲想要在這寒冬中開花的前兆。餘召林到了太傅府上,早有下人將長公主說的話帶給了蕭何,可蕭何哪敢真的委屈了這位殿下啊,但心裡也憋著一股子火氣,守在愛子的床邊冇有出去迎接。“老爺...”,蕭伯欲言又止。“哎”,蕭何重重的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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