秒，還是咽不下這口被叫“蓮花仙”的惡氣，笑話，他沈決乃蓬萊掌門，曾以半神之身就被封為斂鋒真神，也曾是天界戰神，怎能被稱為小花仙？他抬起頭顱隔著白紗凝視這隻小老鼠，周身氣場全開，嚇的老鼠精屁滾尿流地躥走了。沈決這才覺得舒心般，踏上蓮花池玉階。天界終年白晝，暖暖的日光傾灑而下，將沈決包裹其中。沈決抬頭望天光，眯著眼站了許久，曬得筋骨酥軟。然後就聽到一聲大喊：“哪來的蓮花精！”沈決回神側頭去看，見是位風...-
蕭燼明恢複能力驚人，當晚就醒了，且傷勢恢複了個七七八八。所以二人商定稍作休整一晚，次日便啟程前往陰山。
慕離與李玉瑕也請命同去，陰山狐狸乃萬年老妖，脾性古怪，捉摸不定，此行雖算不上凶險，但也算危機四伏。
四人整裝待發，沈決卻有些頭痛。他如今靈力低微，怕是連禦劍都無法支援，更莫說淩空飛行了。
突然身側一陣熱氣襲來，餘光侵入片火紅。沈決眼角一跳，扭頭去看，隻見一通體赤紅、流光溢彩的放大版神劍位於半空。
赤霄，蕭燼明的配劍。
“師尊與我同乘一劍。”蕭燼明麵無表情看了眼沈決。
沈決：……
這逼果然還是讓蕭燼明裝到了。
李玉瑕慕離視線挪開不去瞧他倆，極力降低存在感。
沈決道：“我和你乘什麼劍，你不過一傷患。玉瑕，我和你一道走。”
李玉瑕目光躲閃，溫吞道：“玉瑕靈力低微，怕是撐不住。”
沈決：……
你靈力多少我還不知麼。
扭頭欲問慕離，被蕭燼明一把抓住提溜上了赤霄。
“乾什麼？你便如此對你師尊？”沈決不樂意。
蕭燼明將沈決放展，圈在懷中：“又不是冇乘過，師尊害什麼羞。”
言畢又悄聲湊在沈決耳邊呢喃：“昨夜不是說好的麼，怎麼提褲子不認人了。”
沈決麵無表情麵不改色地推了推蕭燼明。
清咳一聲：“走吧。”
慕離與李玉瑕此時倒是不裝聾作啞了，禦劍橫衝出去。
蕭燼明也操縱赤霄劃破天際。
清風拂麵，雲霧繾綣。赤霄如馳騁雲海的戰船，飛速前進，留下一道火紅尾跡。
沈決先前的疲乏睏倦一掃而空，有些興奮地觀望這一路景色。他三百年未見這些，乍又看到，新奇的緊。
沈神君今日一襲水青色勁裝利落瀟灑，髮髻高束成馬尾，鳳眼含笑，若盛春色。即便刻意掩飾其雀躍，那鮮活愉悅勁兒也滿溢而出。
蕭燼明一路沉默，視線卻一直黏著沈決，不曾離開。
行至半途，見一枚金光包裹的桃花悠然飛來，花神清酒傳信：先至靈山尋山鬼，速來，等你。
末尾還畫了個小愛心。
沈決問：“到靈山還要多久？”
蕭燼明盯了片刻那愛心，桃花傳信被燒燬成末：“現下就是靈山地域。”
沈決感歎：“小酒真是一如既往會卡點。”
山鬼不喜生人打擾。沈決交代李玉瑕和慕離先去陰山探查，而後二人收功落至人間，山鬼居所境內，不好放肆。
這山鬼掌控山中精怪，算為山神。隻可惜靈力不夠精純，機緣不夠，冇有神位，故特稱山鬼。
一山之力不足以提，但群山之力可不容小覷。
所以隻有步行拜訪，方顯求見誠意。
山鬼與靈山狐狸素日交好，若能得到山鬼陪同，此行必能減去大半危機。
花清酒神機妙算，果然天下無敵。
他們漫步在山前村落，茅草屋前炊煙裊裊，孩童們歡鬨奔跑，沈決恍如隔世，已經幾日過去，此刻他才真正有了複生之感。
人間煙火氣，最撫凡人心。沈決這仙身，在最初也是由凡人修煉來的。
蕭燼明牽著沈決慢慢走，像把他從孤寂黑暗一路牽進了溫暖光明。
走到一家麪攤前，蕭燼明問：“師尊要吃點東西嗎？”
沈決這具身體冇有神力加持，哪怕是神草煉作，也還是要食五穀才能維持運行。
他正要回答，卻見巷尾一妖獸竄出，虎頭鹿身，怒目圓瞪，尖牙利爪，咆哮著撲向小孩。
沈決一皺眉要出手相救，又發現靈力稀薄使不出什麼功法，千鈞一髮之際，赤霄劍飛速略過直捅妖獸天庭，那妖獸腦漿迸裂，被真火燒的個滋滋作響，當場斃命。
沈決閃身而過，將那小孩抱離了事發地，安置到一旁等他父母來尋。
蕭燼明揮揮手收回赤霄。
沈決神色複雜，略帶驚喜道：“你……會救人了？”
四百多年前，蕭燼明曾麵不改色看妖獸潮襲擊某個村落，未出援手，全村覆滅。待沈決趕到時，已是血流成河，無一生還。
那件事惹得沈決震怒，也是師徒決裂他將蕭燼明逐出師門的最終原因。
當時沈決多次問蕭燼明：“為何不救？”
蕭燼明隻是冷笑：“為何要救？”
沈決覺得這孩子真是冇救。
幾百年悉心教導如餵了狗，一怒之下把蕭燼明趕出了門。
如今蕭燼明，竟不用他說就會救人了。
蕭燼明愣了愣道：“嗯。”
往事真是不堪回首。
沈決卻是有些愉悅的，看來這三百年他的徒弟進步頗多。
不過也冇樂多久，就將注意力轉回了妖獸襲人這件事上。
沈決疑道：“此處乃山鬼居所，怎麼可能還有妖獸暴亂？”
蕭燼明走近察看一番：“是失去神智的異種。”
沈決也走過去，卻望見巷深處還有一堆屍體。
蕭燼明繼續道：“一些妖獸受某種特彆強大的力量影響，失去神智，發生變異。且實力強大，普通修仙者都拿其毫無辦法。”
沈決眉頭一皺：“特彆強大的力量？難道是天命之力？上任帝神似乎曾用過這種手段，短暫賦予妖獸強大的能力，以助其斬殺凶獸。”
蕭燼明點頭：“相類似，每屆帝神都有那種能力。但有一點不同，這些異種不會變回去。”
莫不是天道出了問題。兩人對視一眼，都麵色凝重。
天道失衡，萬物遭殃。
經此事，沈決也不想吃什麼東西了。就要拉著蕭燼明趕去靈山。
……結果還是被蕭燼明摁著吃了碗麪，兩人纔去拜謁山鬼。
靈山後山腰，花清酒拉著山鬼喝了個痛快。花清酒顯然喝高了，有一搭冇一搭亂喊：“姐姐，姐姐，你長這麼美，莫不就從了我吧～”
山鬼樂得拍了拍她腦袋：“我好歹比你大那麼多歲，怎樣也算你姨姨輩了，亂叫什麼！”
“啊……小姨，我瞧你年輕，嫁來與我共度**……唔！”山鬼對她施了個禁言術。
小孩子一個，天天亂叫。山鬼抬手摸過有些發燙的臉，大概她今天也有些喝多了。
輕輕一揮手，庭院門大開。
沈決赫然出現在院中，畢恭畢敬行了一拜：“嵐姨，好久不見。”
山鬼道：“不必多禮。你既複生，便是你的機緣。我自當陪你前去陰山，找那幻夢鈴幫你恢複靈力。”
沈決又作揖拜謝，卻被山鬼托起。“行了，跟我客氣什麼。”
沈決道：“嵐姨可否把與我同行之人也放進來？”
山鬼冷哼一聲，“那條害你身死的小黑龍？若有機會我真想把它抽筋扒皮。”
卻見庭內空間扭曲，蕭燼明的身形緩緩顯現。
山鬼：……
山鬼不情不願地拜了拜帝神。
蕭燼明此刻也不計較，揮揮手錶示免禮，又站到了沈決身側。
山鬼一看此景便頭疼。她至交好友的孩子，怎麼偏跟這混蛋黑龍混在一起了。
“擇日不如撞日，我們現在就走吧。”山鬼冷著張臉。
蕭燼明嫻熟地將沈決攬上赤霄劍：“勞你帶路。”
-互廝殺搶奪地盤，使本就人丁稀少的地界更烏煙瘴氣，也算自身難保，有心無力了。”沈決皺眉問道：“西王母呢？”慕離搖搖頭：“那位近些年愈發不問世事，現在已經完全不怎麼管地界了。”沈決又問：“蕭燼明乃新帝神上位，按理說應換千年太平，怎麼會生如此多事？”慕離：“疑惑之處就在這。帝神對命運之力的掌握出神入化，無人能及。更應得盛世太平纔對。”一直沉默的李玉瑕突然發聲：“天界，也已強弩之末了。”天生異象，必有大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