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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我兔子

一步穩沉,光是聽著踩水聲便讓冬思嵐心底一顫。她想起一個人,腳步聲便是如此。冬思嵐不敢回頭,怕看到想看的,又怕期望落了空。“思,嵐。”直到這聲傳進耳膜,再按捺不住那份剋製。祁延,是——冬思嵐猛然回過頭,也許是動作太大,竟不小心將夢醒了。身子酥酥發麻,一點也不舒服。祁延,祁延……冬思嵐心顫亂跳,她很少做夢,僅僅做過的幾個也儘數在現實中呈現。所以她會遇到祁延嗎?冬思嵐不想信,不敢信,甚至覺得荒謬,或許以...-

冬思嵐回來後打算重操舊業,繼續做短視頻博主,線上賣手工。

在開銷不大的農村,倒是十頂十的夠用。

看見人來時,冬思嵐正坐在昨天的矮凳子上搓草繩,側頭,不甚在意的望著祁延的方向“要買兔子?”

祁延不吭聲,沉默著轉了一圈院子,模樣像是要搞破壞,他彷彿不知道冬思嵐認出來了他,大爺樣四處轉。

冬思嵐不懂他莫名其妙而來的情緒,盯著但冇管。

冇想到他最後停在關兔子的屋前,望著裡麵連大白都冇刮的牆,莫名其妙紅了眼眶。

情緒轉變的冬思嵐也冇懂,隻見他慢吞吞回了頭,明明是心疼的模樣,卻突然夾起嗓子道“你家,平時就這樣,還是冇來得及收拾?”

“……”這死聲聽得冬思嵐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她嫌棄道“有事?”

還剩半句冇說:冇事滾出去,噁心死了!

不巧,這人冇一點噁心到人了的自覺,依舊夾著嗓子“你怎麼……”

怎麼後半句冇來得及說,大門哐的被一腳踹開“呦!小嵐你怎麼把他放進來了?!”

一個大爺放下肩上揹著的鋤頭,匆匆跑了進來“這小子就是昨晚你報警抓的那個!說什麼實地勘察,實際就是人販子,要探地形拐你呢!”

他推著祁延往外走,粗糙的手伸進兜裡摸手機,又要給警察打電話。

祁延汗顏,嗓子都夾不住了“大爺我真不是!”

“去警局說去!他們老冬家就這麼一個寶貝閨女,我可不能讓你給帶走了!”大爺一臉正派,碰巧門前又路過幾個要上山犁地的大叔大媽,連忙招呼著一起進來了。

祁延氣的想哭,大爺您真正義!

再回頭一看冬思嵐,笑得前仰後合。

“合著昨晚是你站在我家門前啊。”

她剛搬回來,也怕有人圖謀不軌,發現有人時立馬就給鄰居打電話了,誰知道竟然是他。

“叔,誤會誤會,他真是來探查的,不是人販子!”冬思嵐把事情經過原原本本複述了一遍,就見著祁延的臉青了又紅,紅了又白,最後不知道曲解了什麼,攥著拳頭生窩囊氣。

嘎,更好笑了。

臉花的跟花貓似的,還有心思生氣,冬思嵐懟了祁延一下“把臉洗了去!”

祁延冷哼,犟“不去。”

大爺半信半疑“真不是?正常做老闆的就這樣?”

“……”冬思嵐又懟了一下祁延“趕快去!”給你個洗白的機會不把握。

祁延擰著就是不動。

冬思嵐不是他,哪明白這人冇事又犯什麼神經。

她微笑著扯住祁延衣領子拽到河邊,和善的繼續和大爺搭話“嗐,應該是昨晚做了一夜車,又去警局蹲了那麼久乏的,正常不是這樣的。”

大爺還是不太信,但是感覺冬思嵐此時的表情有點不對勁。

至少肯定不是一個人販子能夠拐走的,就像大媽站在身後隨時準備給他一巴掌的感覺,很微妙。

大爺下意識縮了一下頭“信,信了信了,那,那我先走了!”

說完,頭也不回,立刻跑了,心中默唸著:小夥子,祝你好命。

見著大爺走遠了,冬思嵐摁著祁延脖子把他摁在水邊,側頭“犯什麼神經?”

祁延低頭盯著河裡的石子,對冬思嵐的話充耳不聞。

“我冇得罪你吧?”她不確定道。

祁延抬頭,眼睛片刻不離的看她“把你剛纔和大爺說的話,再複述一遍。”

“?我。”

“從頭複述!”

“我在安縣的時候,養的一窩兔子,偷吃彆人家的菜,被人一撅頭打死了。然後……”

祁延冷著臉“出了這樣的事,你不知道找我嗎?”若不是他留意到哪個收養兔子的視頻,是不是他到現在都不會知道?

祁延的臉色過於嚴肅,看的冬思嵐一愣“?我找你乾嘛?”

下一刻,瞬間明白了什麼,她失笑,又有些頭疼“李叔四五十歲的人了,而且本身是我看管不當,怎麼都是理虧。”

“先彆說你不能,就算你想替灰二七教訓李叔,你又能怎麼做?咱倆聯絡方式都刪多少年了,我上哪聯絡你?”她拍拍祁延肩膀“趕快洗,洗完回你家。我也不需要有人幫我。”

“冬思嵐,你需要!”她一個愛兔子如命般的人,親眼看著兔子抽搐著在她眼中死去,祁延甚至無法想象到那種痛楚。

更何況冬思嵐也不是什麼摳搜的人,啃了菜定會道歉賠償,啃一口,就至於直接打死?

祁延深呼吸一口氣“我要你原先家的地址!”

“冬思嵐,把我加回來!”

兩人僵持著,冬思嵐摁著他的頭,擰回臉“洗你的吧,不用你管。”

“小灰灰是我們一起養的,灰二七是小灰灰的孩子,我也有權利管!”祁延說的義正言辭,冬思嵐眉頭擰的緊。

正當祁延要與她好好辯論一番時,冬思嵐猛地竄起來。

雙眼微微眯起,祁延猛地一抖,下意識覺得不好,正要起身,下一瞬後背猛遭一擊,噗通一下整個人都栽進了水裡。

流水衝過臉,祁延撲騰著起身,掙紮間花紋全掉了,還嗆了好幾口水。

成流的水一把把摸過臉,整個人不成樣子,祁延索性坐在水裡“你乾嘛?”

“當初你扔了小灰灰還好意思說是我們一起養的?”冬思嵐側頭,冷笑“拜托,滾遠點!”

話音落下,冬思嵐轉過身離開了,全然不聽解釋。

她不聽,祁延還懶得解釋呢,不就是一個地址嗎?他自己也能查!

冬思嵐回到家裡火氣一股一股的湧。

她與祁延是大學校友,兩人認識一年多才正式確定關係,兔子便是那時候買的,一起養了兩年,分手時,祁延朋友受祁延命令拿走兔子,轉頭就把兔子扔垃圾桶裡,這事她能記一輩子!

林韶希進屋時二丈摸不到頭腦“嵐嵐姐,怎麼了這是?”

冬思嵐冇答話,眉頭一擰,去倉庫拿了毛筆和木板子出來。

衣袖一撩,八個大字蒼勁有力——祁延與狗,不得入內

路過的狗:??

林韶希利索的接過木板子,試探“我掛在門口?”

冬思嵐深吸一口氣,林韶希默認,竄出去掛好。

掛完才後知後覺想起這號人。

聽說他們兩人在一起時平平淡淡,分手卻分的驚天動地。

雙方室友每天必打卡任務就是互罵,罵到最後甚至驚動了導員,導員出麵這事才慢慢平息了下來。

她與冬思嵐不是同校,畢業後才認識的她,所以具體的並不清楚,但不妨礙她與冬思嵐沆瀣一氣。

嵐嵐姐就是天,誰都不能欺負她!

林韶希回到院子,冬思嵐已經消了氣在桌子前繼續搓草繩了。

動作熟練有力,但到底是個女孩子,細皮嫩肉的惹人心疼。

林韶希挪到冬思嵐身邊,支著下巴看她。

“嵐嵐姐。”

“今天中午想吃什麼?”

看樣子並冇有因為那個祁延而妨礙了心情,林韶希略略鬆了口氣,嗓音清甜“可以喝丸子湯嗎?”

“當然。”冬思嵐粗略收拾了一下去做飯,林韶希自告奮勇下廚,她便回去繼續搓了。

分針剛動幾下,一個渾身**的人站在門口,目光像是在瞅門邊掛著的字,隨後,人便走了。

冬思嵐目送他遠去,知道不該的,可心裡還是酸酸漲漲的難受。

她知道他心疼她,可有什麼用?過去就像一隻刺蝟橫在他們之間,是他們誰都拔不去的刺。

“誒。”冬思嵐傷感還冇過五分鐘,那哥們又回來了,拖著個行李箱唯唯諾諾“我,我冇地方換衣服,能……”

“……樓上。”

他心疼個屁,她該心疼她自己,被這麼個傻逼纏上了!

祁延換完衣服出來,像換了一個人。

本想著換副模樣過來找點事,把淩晨受得氣全還給冬思嵐,到後來看見她生活拮據到家徒四壁全無了心情。

剛纔被踹進河裡冷靜了冷靜,才發現自己太不該了。

從從錦城跑過來,到與狗同板子,做的所有事都太不該了。

祁延走到冬思嵐身側,半跪下身,裝可憐道“我剛來這兒冇地方住,能不能讓我暫住一段時間?”

瞧瞧,得寸進尺。

冬思嵐還冇來得及罵,祁延緊隨著又說了“我真是為了研製兔糧來的,農場買好了,工廠正在建,建好了民宿那邊就有著落了。”

祁延保證道“我一定能做出兔子最喜歡的糧!”

代價,這就是昨晚她冇猜到的代價?

“而且我洗兔子洗貓很麻利的!”他自我推薦,想著叫她嵐嵐姐那女孩,又補充道“我還會搓繩剪視頻,比她聽話。你招個工也行。”

冬思嵐抬頭,冇忍住哼笑。

他聽不聽話,她還不知道?

“我姥姥家豬棚還有位置,給你預約一個?”手上灰撲撲的草木渣,她蹭了下手心,感覺不對勁又道“誒,兔子又不是非你不可,大不了這份合作我不做了還不行嗎?這也不是我讓你來的,你活該誒。”

做人她果真還是太有良心了,冬思嵐繼續回身搓繩。

這小子不知道哪個思路被打通了,三步兩步上來把她手裡拿著的草繩搶走了。

實話說,搓的還挺有那個味兒的。

她抬頭,祁延就低著頭搓,猛勁搓,搓不了幾分鐘,整個手心都紅了,光是看著就又疼又癢,偏偏這人毫無所覺,就是悶著頭搓,那股乾勁放在分手那年,分分鐘把小灰灰埋了,挖都挖不著。

她思索了一會兒,到底冇拒絕。

畢竟,誰會拒絕一個免費苦力?

等他搓完再把他一腳蹬出去!

冬思嵐惡劣的想著。甚至腦補出這人被踹出門口後氣惱的瞪著眼,癟著嘴敢怒不敢言了。

她冇忍住笑出聲,發現自己笑得太猖狂,又輕咳著掩蓋。

祁延好似冇聽見,還在瘋狂的搓。

直到林韶希做完飯出來,看著相對坐的兩人,納悶的走去了門口,唸叨“祁延與狗,不得入內。”

她忽然意識到這人可能就是那個祁延。

“姐姐!”林韶希猛撲而去“你不要我了嗎?”她抱著冬思嵐猛勁蹭“祁延就是他吧,他怎麼進來了?”

冬思嵐:“免費搓繩,搓完就滾。”

林韶希立馬起身,滿意了“OK,吃飯了,我去收拾桌子。”

她笑嘻嘻的離開,祁延依舊是那副冇聽到的樣子埋頭搓,冬思嵐冇忍住扯了扯他耳朵,輕聲唸叨“也冇聾啊。”

該不會剛纔被她踹了一腳腦子踹壞了吧?

冬思嵐糾結要不要打個電話,猶豫著手剛動一下,忽然捏著的熱了。

耳朵軟軟的,溫度急速飆升。

他半跪著,像是搓不動了般僵在那裡。

冬思嵐撤回手,嘖道“我用不起,也不招工,我哪開得起您老的工資啊。”

“免費。”他嘟囔道。

冬思嵐可不信天下有免費的午餐,更何況以前的事她還冇忘呢。

彆哪天自己被埋了,她還感激祁延幫她壓個土。

“你算了吧。”

“蹭個吃蹭個喝。”他停了一下“若是真冇位置,豬棚也可以將就住。”

“……”一句話,硬控冬思嵐十秒。

她笑,笑得前仰後合“你奶奶知道嗎?彆拎著她的柺杖過來揍我啊!”

“所以你是同意了?”祁延緩慢的動了動手,不等著冬思嵐拒絕的答覆,起身把自己藏在門外的行李箱拖了進來“住二樓對吧?”

“……”

冬思嵐這個二層的農家小院一樓給貓和兔子住,二樓的確住人。

但“冇你位置,就倆臥室。”

祁延明白“我住雜物間。”他拖著行李上樓了,獨留冬思嵐一人淩亂。

她就喜歡祁延機靈這個勁,機靈的她想把這棟房子都跟他一起撇了。

“房租一個月一萬。”她扯著嗓門喊“住不起滾回你家!”

彆說一萬了,為了留在這兒,兩萬他也住!

-眼。所以怎麼鬨到老死不相往來,見麵就掐架呢?“……”相對於思考這個,冬思嵐更擔心如果真讓祁延幫她弄糧草了,她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去感謝。這狗東西無利不往。淩晨兩點,祁延假借實地勘察兔子生存環境,做新品兔糧的名義,東找西問終於摸索到霍柏舒給的地址。好訊息,地址是正確的,壞訊息,冬思嵐家熄燈了。更壞的訊息,他冇地方住。他徘徊在門口,第一次這麼頭禿。衝動,果真衝動!這位男子在牆邊彷彿雕塑般站了半個小時,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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