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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夜

生道:“太好了太好了,謝謝。”淩岫也道:“冇事冇事,謝謝謝謝。”看得出來真是一場酣暢淋漓的社交啊。兩人加完聯絡方式,場景又冷了下來,淩岫絞儘腦汁,開口道了一句:“我是古典文獻學的淩岫。”女生道:“我是古代文學的楊思雨。那個,lingxiu是哪兩個字呢?”淩岫道:“哦哦,我打字發給你。”女生:“好”“叮——”淩岫看著電梯樓層顯示終於變成了數字1,心裡長出了一口氣,她走出電梯門,回頭道:“我要出去,你...-

對麵ID的主人是淩岫本科時期曾經“喜歡”過的一個男生,那段經曆現在淩岫回想起來仍覺得是自己人生為數不多的黑曆史之一的程度。

淩岫本科時期加入了學校文學社。

某天午後,陽光不燥,微風正好。文學社正在召開開學季新成員歡迎會,淩岫帶著耳機坐在角落,手指在螢幕上敲敲打打,正在和某人聊天,至於會議的內容,她已經聽過兩次一模一樣的,此刻坐在這裡,完全是因為請假200字退社5000字,早知如此,她當初就該義正言辭地拒絕那位邀請她加入文學社的漂亮的學姐。

正當淩岫百無聊賴之際,傳來了幾聲敲門聲,接著門被推開,傳來溫柔含笑的聲音。

“不好意思,我遲到了。”

微風吹過那人棕色微卷的頭髮,他背對著陽光,白襯衫被陽光照的微透,虛虛映照出他的上身線條。

他走過來,臉上帶著抱歉的笑,座位已經不剩幾個,他走到淩岫身邊坐下,自來熟地自我介紹道:“我叫肖遙,是大三的,但也是新成員。”

淩岫注意到旁邊有人在說話,將視線從手機螢幕中拔了出來,不偏不倚地撞上眼前人的笑容,隻這一瞬,卻讓淩岫有一種莫名熟悉的感覺,心念微動。

兩人雖然在一個文學社還是同級,但兩人自那以後除了文學社每月固定的開會時間就再也冇見過麵。某日,淩岫無意間得知了肖遙在玩“人間客”,又很巧合的得知了他的遊戲ID,於是創建遊戲賬號開始想更進一步地瞭解他。

至於如何瞭解——

淩岫加了肖遙的遊戲好友之後,開啟了一係列大動作。

新時裝,送!新武器,送!新動作,送!

終於,在金錢的力量下,肖遙主動提出要和她結為俠緣,每天噓寒問暖不斷,剛好那段時間俠緣共同刷副本有加成,二人每天做任務,倒也還算融洽。

這時,淩岫已經在考慮要不要在下次開會時找肖遙要聯絡方式。

又是一日,淩岫在文學社認識的朋友神秘兮兮地來跟淩岫分享八卦,八卦的內容為肖遙有了女朋友。淩岫當即一陣反胃,回寢室之後上線了遊戲,發現肖遙正在和其他女號玩家2/6,淩岫自然而然地以為那是他女朋友,雖然疑惑肖遙為什麼不和自己的女朋友結俠緣,但是淩岫還是保持不理解但禮貌的態度先給逍遙發了私信,再向他發瞭解緣申請,隨即就退出了遊戲。

又是一日,淩岫在文學社認識的朋友再次神秘兮兮地來跟淩岫分享八卦,八卦的內容為,肖遙在遊戲;裡和數十個女號玩家曖昧,被其中一個發現之後聯合了一眾受害者舉證,做成了PDF在遊戲內外的大群裡廣為流傳,還有一個女主是校內的,一舉鬨到了學校表白牆,被肖遙的現實女朋友發現,二人正在鬨分手。

淩岫聽得瞠目結舌,大為震撼,朋友見她如此,反手轉發給她一個PDF,淩岫打開一看,第一頁就貼心地附上了人物關係圖,裡麵冇有她。

晚上回寢室,淩岫一邊忍著噁心一邊登上了遊戲賬號,剛登錄進去,就被接二連三的私信轟炸了。她點進去一看,果不其然全是肖遙的道歉留言,日期截止到九月二十八日,肖遙同意解緣,淩岫長出了一口氣,快速的退出之後把遊戲卸載了。

隨後,淩岫通宵寫了5000字的退社申請,勢必要把那個臟東西從自己的視線中清理得乾乾淨淨。

淩岫二十年來唯一一次主動,以被噁心到冇吃下當天的晚飯告終。

......

“心態夠好的,這麼火了都不改ID。”淩岫心裡嘲諷道。

肖遙離河道越來越近,淩岫站在樹上,手上動作飛快,在向下跳的同時鑽進了一個異常刁鑽的死角,她繞道肖遙後方悄悄靠近,換下了之前的技能,她心中默默計算著距離,待到時機合適,她冇有絲毫猶豫,鎖定肖遙之後,一邊迅速靠近一邊上了一個強控技能,待到對方使用解控的刹那,淩岫接著連上了兩個強控技能,此時肖遙的解控還在等冷卻時間,淩岫手上不停,釋放了大絕技。

淩岫端起水杯,靜靜地看著逍遙的血條殆儘,領取獎勵後打算退出遊戲。

訊息欄的圖標突然閃爍,淩岫秀眉一挑,點了進去。

先映入眼簾的是那人ID後麵閃閃發光的頭銜:全國第一。而訊息的內容是:cpdd。

淩岫點進那人主頁一看:

“唔......捏臉不錯,審美不錯......”

淩岫點開訊息欄回覆道:“冇有這方麵的需要,不好意思。”隨即鼠標輕點,退出了遊戲。

“叮咚——”

淩岫的手機彈出了一條訊息。

沈維發來了一個大哭的表情包。

淩岫回道:“怎麼了?”

沈維很快回覆:“破防,心塞,難受。”

淩岫:“怎麼,工作遇到問題了?”

沈維:“不,比那個要嚴重,很難說出口——”

淩岫:“哦,那你彆說了。”

沈維明顯著急了,連發了好幾個問號表情包。

淩岫冇忍住笑出了聲,回覆道:“那你說吧,什麼事。”

沈維:“嗚嗚嗚,好不容易勇敢一次,結果被拒絕了。”

淩岫發了個“展開說說”的表情包。

沈維:“剛纔在遊戲上想和一個女號結緣一起做任務,結果人家想都冇想就把我拒絕了。”

淩岫:“......”

淩岫:“......”

淩岫:“......”

淩岫:“以後這種事情彆來打擾我。”

沈維:“嚶嚶嚶。”

雨是在後半夜下起來的,春天的雨總是來的急促,間或夾雜著幾聲悶雷,伴隨著越來越大的雨聲,雷也變得密集,閃電劃破天際,天空像被撕裂的幕布。

淩岫的宿舍在九樓,第一聲雷聲炸響的時候她就已經醒了,她蜷縮在被窩裡,臉色發白,瞳孔中對映出深深的恐懼。

雷聲越來越頻繁,每一聲都重重擊打著她的耳膜,她的身體止不住地顫抖著,蜷縮成一團,雙手緊緊抱住膝蓋,試圖找到一絲安全感,然而,無論她如何努力,某段記憶總是伴隨著雷雨如同鬼魅一般縈繞在她的腦海中,引導她一次又一次回到那個雨夜。

六年前。

3月30日晚,晚自習結束後,淩岫和往日一樣回家,春色漸濃,道路兩旁新長出的樹葉和開得正盛的花被胡亂刮來的大風吹得搖搖欲墜,隨後被不知哪個方向刮來的風吹到了天上,風消失時又重新摔回地麵。

要下雨了。

淩岫找出一個髮圈,將自己被風裹得淩亂的頭髮綁了起來,她感到冇來由的一陣心慌,加緊腳步向家的方向趕去。

越靠近家的位置,淩岫心中不安的感覺就越強烈,一陣急雨追著她趕了上來,劈頭蓋臉將她澆了個徹底,她跑了起來,腳步越來越急促,彷彿後麵有什麼東西在追趕她。

一道白光將天空點亮,緊接著,一聲驚天動地的霹靂響徹天際,在黑暗的天幕上閃過一道道曲折的電流,淩岫在原地站定,雷電將她的臉色映得蒼白。她的頭髮已經濕透了,緊貼著臉側,水流成股而下。

以往的下雨天,即便她帶了傘,媽媽也會在小區門口等著她回家,可是今天,冇有人在等她,冇有人來接她!

淩岫眼底地恐懼越來越深,她開始害怕靠近那個她生活了兩年的家,可是不行,她的腿還在緩慢地往前走,現在她隻要抬頭,就能看到家的位置。

她還是抬頭看了,雨水讓她的視線變得模糊,可她還是清晰地辨認出,房間的燈冇開,也許是......也許是媽媽出門了,但是,她能去哪呢?

她麻木地走到了家門口,雷聲隆隆,催促著她打開房門。書包從她單薄的雙肩滑落,她冇有去管,循著本能徑自走向了媽媽的房間,門半關著,透出一絲微弱的光線,淩岫站在門口,看到了眼前的一幕,雙手不受控製地開始顫抖。

媽媽躺在床上,臉色蒼白,猶如一具精美的雕塑,一動不動。床頭櫃上安靜地站著幾個藥瓶,擺放整齊,旁邊還有一個空水杯。

淩岫想要叫她起來,喉間卻一絲聲音都發不出來,劇烈的恐懼將她包裹,她一步步靠近床上的人,在床角被絆倒在地,她冇力氣再站起來了,她保持著跪地的姿勢,一點點爬向那箇中午還叮囑她晚上放學早點回家的媽媽。

她顫抖著伸出手,握住媽媽露在被子外麵的那隻手。

僵硬,冰冷。

淩岫感到自己置身於一場夢魘之中,四周的一切開始變得模糊不清,隻有雨和她的眼淚在重力的作用下不偏不倚地砸向地麵。

“離開這裡!離開這場噩夢!”

又是一記響雷撕開天幕,淩岫驀然起身,將床頭櫃上的杯子摔碎,拿起一片碎玻璃往自己的胸口刺去——

“嗡嗡——嗡嗡——”

床邊的手機不停地震動著,淩岫的視線慢慢聚焦。

雷聲漸歇,雨聲也越來越小,隻剩淅淅瀝瀝的一點餘音。

淩岫將手伸出被窩,捏住手機的一角將它拉進了被窩裡。

螢幕中間的“沈維”二字不斷閃爍,淩岫接聽了電話。

電話剛接聽,對麵就傳來了因為焦急而帶著幾分嘶啞的聲音:“你不用說話,我陪著你。”

室友都冇醒,淩岫默默在心裡“嗯”了一聲,將手機放在枕頭上,在床邊的籃子裡拽出一個有線耳機,仔細地戴好,又輕輕“嗯”了一聲,沈維應該是聽到了,電話的對麵傳來一聲輕輕的呼氣聲。

沈維的聲音放鬆了些許:“應該不會再打雷了,安心睡吧,我一直在。”

冷汗已經浸濕了淩岫額角的碎髮,她將手機握在胸口,閉上眼睛,眼淚順著眼尾流入發間。

-其他人紛紛側目。淩岫伸出一隻手擋住臉,壓低聲音,“咬牙切齒”道:“乾什麼……”沈維好像有那個社交恐怖症,他掛上笑容,向各個方向都極其禮貌地說了聲“抱歉”,才匆匆對淩岫道:“公司突然有點急事,我得上去一趟,明天見。拜~”淩岫整張臉都快皺在一起,嫌棄道:“行行行快走快走。”沈維選的位子很不錯,靠窗但又不靠街道,盤子被收走後,淩岫戴上耳機開始碼字。淩岫自小就愛寫作,她文筆很好,又極富巧思,從小到大隻要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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