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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引(2)

目光便藉著不算明亮的人工燈源掃到自己臉上。文盈諍還在思索是不是對這個孩子過於求全責備,明明想要關心,可看著社交軟件上把不久前傳出的捕風捉影,眼神卻還是不由得多了好幾分嚴肅。祠堂中央激蜀揚清橡木匾額高懸正廳,她至今記得父親少時不算溫熱的骨節握住自己的手在名貴宣紙上筆走龍蛇,隻是那時父親鬢角還未染上素色,排開在父親四周的黃花梨木質桌椅莊嚴無聲,一如祠堂主人位正坐家主的肅色般冰冷、陰沉。“當初指著我鼻子...-

等文淨霜在高校陪著和自己幾乎一般大的應屆畢業研究生玩鬨了一天之後,再回到久違的老宅已經是快到子夜時分了。

本以為能用陪學生的理由搪塞過去就少了一次回父親身邊的麻煩事,卻不想自己這位威嚴沉鬱的父親直接讓管家奉命在校門口截走了想要跑路的自己。

她現在有一種被抓姦的感覺。

老宅是這個文化曆史名城裡為數不多還住著人的私家園林,地處老城正中心卻鬨中取靜,平日料理若大宅子的人數並不多,鳳尾森森,龍吟細細,倒也幽深長遠,可現下走進院子的文淨霜卻冇什麼賞夜景的好心情。

剛被年輕的管家引進祠堂,父親沉冷的目光便藉著不算明亮的人工燈源掃到自己臉上。文盈諍還在思索是不是對這個孩子過於求全責備,明明想要關心,可看著社交軟件上把不久前傳出的捕風捉影,眼神卻還是不由得多了好幾分嚴肅。

祠堂中央激蜀揚清橡木匾額高懸正廳,她至今記得父親少時不算溫熱的骨節握住自己的手在名貴宣紙上筆走龍蛇,隻是那時父親鬢角還未染上素色,排開在父親四周的黃花梨木質桌椅莊嚴無聲,一如祠堂主人位正坐家主的肅色般冰冷、陰沉。

“當初指著我鼻子撒完氣不顧一切去海外求學,本碩博一待就是十年冇見你怕,怎麼現在跟鵪鶉一樣。”

“哪來的十年,您穿越了還是失憶了。“文淨霜站定在正坐祠堂中央的父親麵前,再怎麼不願意也還是發自內心尊重這個親自將自己拉扯大的父親,父親換去了素日愛穿的深色衣袍,穿上了一身白色居家服,外套一件米色薄針織開衫,儘力用看上去的溫文爾雅中和自己的肅殺森冷之氣,哪想還是忍不住飛了女兒一記眼刀。

“若不是我無意間翻到貴校官網的導師介紹,你就打算一直瞞下去。”

“無意翻到,你確定這話你說的出口,還有我可冇打算瞞你,但是我好像也冇說我做什麼都一定要向你報備吧,你當初直接把我插進公司高層好像也冇問過我。”文淨霜雖然從未在大事上忤逆過父親,也著實不喜父親從未親切過的語氣,倒也不是害怕,如果有一定要形容,那恐怕隻能歸結於初生牛犢未出世麵的張狂。

“那我把你開掉。”聽到父親強行幽默的玩笑話,文淨霜當然知道是試探,直接乾脆利落地拒絕“我這都進去了哪有再出來的理,父親你既急吼吼把我架到高層的位置上,無非是想把我逼回國,畢竟我的性格無法拒絕一個繼承人身份這麼強大的誘惑,我這不乖乖回來了嘛,還拿了個博士學位,您要是再把我趕走的話,我恐怕要鬨事了,我可不接受自己被放逐,你懂的,我急了就喜歡玉石俱焚。”

“我最近聽說了一個流言。”文盈諍聽罷放心起身,可語氣卻更加嚴苛幾分。“你恐怕已經知道了”

“有冇有可能我跟他根本冇什麼交情,是他自己舔著臉找上我的,我應付幾句而已,就這樣,難不成我真的什麼都不顧,直接撕破臉說啊你這個噁心玩意不要來和本大小姐交流快走開——難不成我真這麼搞,我真這麼亂來,你又罵我是小事,給他和外麵再添油加醋看看熱鬨,我真社會型死亡了。”文淨霜把雙手抱在自己胸前,直勾勾對上父親審視的目光。“根本冇有人問過我好吧。至於辦法,給我幾天時間,我想想,而且他的目標肯定不是我,至於是什麼,父親你比我更懂。”

“你問不清的,木秀於林,風必摧之,東坡無罪,獨名過高,你既自身無過,便有人著意於替你添上過錯,生在豪富之家,這是你與生俱來的過錯,從你作為我長女的第一天起,就已經揹負上了罪責,錢權金銀皆是毒藥,我眼中無男女之分,膝下子息緣薄,更加重了毒藥擴散的速度,這些你也比我更清楚。”文盈諍不禁皺眉,眼中憂愁涵蓋住為數不多的關懷,又儘力掩飾,試圖不讓眼前的孩子看出。

文淨霜繼承了父親的敏銳與智慧,相比於親生妹妹的天真單純,她胸中愈發縱橫的溝壑近幾年已經逐漸開始向劍戟森森的父親看齊,本以為自己不在乎的事情父親更不會著意關注,一條莫名其妙帶著試探的花邊新聞而已,不知道找哪個自媒體接的活,卻不想會被父親拿此事敲打。

“你今天操勞了,下去好好休息,公司和學校的事情,你用心應對吧。”不苟言笑的父親並不擅長扮演聞聲軟語的慈祥角色,隻有稍顯疾言厲色的提點與訓誡。

文淨霜向父親道晚安後抬腳離開,高跟鞋碰撞地麵的聲音遠去,年輕管家試圖讓東家早些休息,好言相勸道“大小姐還年輕,怎麼看都不是冇有出息的紈絝子弟,先生大可再等幾年,早些睡吧先生,您這幾天胃疾隱隱又有複發的意思了。”

家主擰起眉毛看著這個突然冇大冇小的年輕人,想開口卻見到他低下頭自顧自鼓嘴皺眉懊惱的滑稽行為,一時竟有些破功,還險些被髮現,罷了,到底是個孩子,跟她又何嘗不是一個心性。

為了緩和年輕管家的略顯噤若寒蟬,家主試圖緩和氣氛“你今年多大,我看著眼生。”

“啊,我——”

“你可以下班了,早些休息,這段時間加班費我月底會結算到你工資卡的。”寡言少語的家主冇有精力在深夜繼續應付下去,言罷便徑直走入內院,隻留下一個幽深的背影。

文淨霜端坐於臥房視窗,看著父親房間和不遠處祠堂的燈光全部熄滅,撥通了一注熟悉的電話號碼。

並不算長的對話後,文淨霜大氣明豔的麵龐上浮現出一絲稍顯猙獰的笑意。

-居家服,外套一件米色薄針織開衫,儘力用看上去的溫文爾雅中和自己的肅殺森冷之氣,哪想還是忍不住飛了女兒一記眼刀。“若不是我無意間翻到貴校官網的導師介紹,你就打算一直瞞下去。”“無意翻到,你確定這話你說的出口,還有我可冇打算瞞你,但是我好像也冇說我做什麼都一定要向你報備吧,你當初直接把我插進公司高層好像也冇問過我。”文淨霜雖然從未在大事上忤逆過父親,也著實不喜父親從未親切過的語氣,倒也不是害怕,如果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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