術費。張濯心知肚明，笑嘻嘻倒酒，吊兒郎當的目光審視孟紓景，“你缺錢啊？早說嘛！”孟紓景聽這話有戲，希冀的眼神看向對方。張濯從吧檯下摸出兩張紙，放到孟紓景眼前，壓著聲音湊近：“我這裡呢，剛好有樁好買賣，你運氣真好，答應了就能再拿五萬，但是需要簽下這個。”孟紓景壓下欣喜，低頭去看紙上的內容，隻見映入眼簾是四個大字：保密協議。“這是什麼？”孟紓景反問。張濯嘿嘿一笑，抬手指向右側的一處卡座，“我們老闆今晚...-

傍晚五點十分，暮色西斜，八歲的孟紓景舉著一塊大頭雪糕走出堆滿雜貨的小賣部，路邊停著一輛貨車，小賣部老闆正赤著上身一箱一箱搬運貨品。

夏末的傍晚依舊燥熱難耐，孟紓景用手給自己扇風，也不看路，專注舔著融化的雪糕，卻冷不丁被人拌了一腳。手心濕黏，雪糕滑飛出去，“吧唧”一聲砸落在地。

孟紓景一聲驚叫，掃了眼自己“夭折”的大頭雪糕，呆了幾秒後才轉頭去看拌自己的始作俑者。

他以為是塊轉頭或是凸起的地縫，卻看到了畏畏縮縮伸回去的一截腳腕。

順著腳腕往上，孟紓景瞧見破爛大紙箱下似乎藏著一個人，他身上衣服臟兮兮的，還沾染了一些烏糟血跡，眼下毫無形象地蹲在陰暗的牆角，活脫脫像個無家可歸的乞丐。

孟紓景剛想要發火，卻聽到對方突然發出一陣驚天動地的咳嗽聲。

他心頭一愣，見左右無人關注，鬼使神差的上前一步，伸手抬起了倒扣在乞丐頭上的破爛大紙箱。

夏夜晚風粘稠又微涼，孟紓景揣著好奇的心跳，看到了掩映在紙箱下，一張有些灰敗的麵龐。

好像是個十多歲的小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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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在易傾遲雙腿之間時，孟紓景還有片刻的走神，幼時撿到小乞丐易傾遲的回憶，走馬觀花般從心頭掠過。

他強壓下緊張的心跳，故作老熟地搭上易傾遲的雙腿，指尖觸碰到絲滑細膩的麵料，召示著這身西裝價格不菲。

孟紓景抬眼，衣服的主人卻冇有看他。

易傾遲左手向後撐在柔軟的床上，右手指尖夾著正在燃燒的香菸，微仰起頭，露出線條流暢的下頜線。吞雲吐霧，一副愜意享受的模樣。

香菸看起來很貴，味道卻並不好聞，孟紓景感覺有些嗆鼻，猶豫兩秒後，將手探向易傾遲的胯間。

眼前的男人穿戴整齊，禁慾感十足。孟紓景驀地紅了臉，感覺渾身有點發熱。第一次做這種事，雖然不喜歡，但想到母親的手術費，他忍耐住不適俯下身去。

易傾遲冇什麼反應，孟紓景心頭一陣陣激盪，心跳彷彿要衝破喉嚨。

似乎又回到了幼年吃大頭雪糕的季節，空氣中的熱浪悶人，唯有手中冰涼的雪糕能夠化解一些他的浮躁，一口一口的甜意刺激著味蕾。

孟紓景閉眼想象著，陷入回憶的漩渦。

被掀開紙箱時，小少年艱難地忍住咳嗽聲，那雙清亮的眼眸裡滿是戒備和緊張之色，他的嘴唇發白起皮，瞥向地上融化的雪糕，不自覺乾嚥了下口水。

孟紓景喉間微動，冇什麼技巧和分寸地闔上牙齒。

“嘶——”

頭頂傳來一聲倒吸冷氣的忍耐聲音，孟紓景隻感覺頭皮一痛，慌忙睜開眼，就見易傾遲臉色陰鬱地盯向自己。

他夾煙的右手猛地揪住自己的頭髮向後扯，迫使自己與他分離。孟紓景不明所以，表情呆滯地迎上易傾遲不悅的目光。

易傾遲麵露不爽，冷聲質問：“你是不會，還是故意的？”

孟紓景：“……”

眼中漫上難堪之色，孟紓景一時不知是該道歉，還是做些什麼去緩解易傾遲的痛意。他垂眼掃過去，停留一秒又快速移開。

易傾遲捕捉到他的目光，原本慍惱的神色逐漸緩和，他鬆開孟紓景的頭髮，目光冷淡地打量著身前的青年。

白色T恤，灰色連帽衫，黑色長褲，穿著再普通不過，唯獨那張臉生得俊秀，五官周正耐看，是那種能讓人一眼傾心的青春少年長相。唇瓣因為冇有技巧的吮弄，略微有些紅腫，上麵沾上了一層銀絲分外勾人，安靜蹲坐時，又散發出一種不諳世事的乾淨清冷感。

易傾遲微微垂眼，抬手輕吸了口香菸。

還以為趙鵬上道，以為他喜歡嚐鮮，給他送來一個冇調教過的生貨。

可惜易傾遲閱人無數，這種姿色在圈子內一抓一大把，在他眼中算不上極品，也並不十分出挑。

更遑論，這青年也太生嫩了些。

口或極差，那一咬搞得易傾遲興致全無，他不急著收拾儀容，就這般無所顧忌地麵對青年，抬手彈了彈菸灰。

房間內氛圍有些過於安靜，孟紓景摸不準他是要繼續還是中止，就在他猶豫著是否開口時，麵前的男人先出了聲。

“趙鵬給你多少錢？”

孟紓景一愣，冇明白他說的趙鵬是誰，想到張濯提到的老闆，大概有了猜測。易傾遲突然問他一晚的價格，讓他有些無地自容。

見青年沉默，易傾遲也不再追問，坦然自若地穿好褲子站起身，從西裝口袋裡摸出手機，給助理撥了個電話。

“現在給我另外訂個酒店房間。”

孟紓景聞言，下意識抬頭看向易傾遲，卻見他拎起西裝外套，繞過自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房間。

孟紓景愣怔片刻，掏出手機看了下時間，已經是十一點多，早過了學校門禁時間，他無處可去，隻好在這裡過了一晚。

次日清晨，孟紓景踏進宿舍樓時，一個身穿灰白色連帽衛衣的高個男生突然閃現在眼前，不由分說握住他的手臂。

“你昨晚去哪兒了？”

孟紓景一驚，看清來人是自己的室友**皓，他下意識蜷了下手指，平淡回答：“我回家了一趟。”

**皓緊盯著孟紓景，似有懷疑，最終轉了話題關心問道：“阿姨要做手術，你找陳鐸他們借錢，為什麼不找我？”

陳鐸也是孟紓景的室友，被**皓不悅質問，孟紓景輕掙開手臂，略有些心虛地開口：“我已經籌到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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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十二月底，京市冬日的天色慘白陰沉，開了半天的會，易傾遲走出會議室，大步邁回自己的辦公室坐下後，疲累地揉了揉眉心。

易氏集團計劃在蘇市凱瑞酒店的地皮上新蓋一處樓盤，奈何收購合約都簽完了，對方的負責人趙鵬卻拒不配合，各種檔案審批磨磨蹭蹭，一個月了還冇交接好。

為此，易傾遲有些頭疼，是他小瞧了趙鵬磨人的本事。

助理周越敲門進來，將和啟仁建材合作的項目審批檔案遞給易傾遲簽字，順便彙報今晚的行程。

易傾遲握著鋼筆，邊聽邊低頭簽字。周越彙報完，從檔案夾裡抽出另一份檔案放至他麵前。

易傾遲掃見上麵“保密協議”四個大字，微微一頓：“這是什麼？”

周越扶了扶鼻梁上的黑框眼鏡，略有些侷促地解釋道：“這是昨天公司前台收到的快遞檔案，是凱瑞酒店那邊從蘇市寄過來的，我看過後發現，它好像是一份包養性質的保密協議。”

易傾遲：“……”

拿起薄薄的兩張紙，易傾遲一目十行快速瀏覽完，目光落在第二頁落款上工整簽下的名字，眉眼間浮起幾不可察的冷意。

這份檔案看似保密協議，內容卻是凱瑞酒店以商業贈送易傾遲的名義和人簽訂了長達一年期限的“雇傭”合作，說是雇傭，字裡行間冇有聘用工作和薪資待遇，隻有模棱兩可的服務事項和預支報酬，滿篇都是文字陷阱。

一年服務，酬金卻不過才十萬元整。

易傾遲越看眉頭皺得越深，不知道簽字的這個孟紓景是個傻子，還是和趙鵬合作，自願送上來的誘餌。

掃見簽署日期，是他一個月前去蘇市出差，和趙鵬談判的那天，易傾遲微微一頓，模糊的記憶中隱約記起那晚咬疼自己的陌生青年。

所以，那隻“鴨”叫孟紓景？

周越見老闆神色琢磨不定，並不清楚那晚送老闆回酒店房間後發生的情形，他自顧自說出判斷：“我大概查了下這位孟紓景，目前是蘇大的學生，今年大四，兩個月前投遞了公司設計部的秋招實習崗位。“

易傾遲淡漠聽著，指尖輕叩桌麵，沉思幾秒後露出冷淡的譏笑，是彆有用心還是無意湊巧？

周越看出老闆態度懷疑，試問道：“孟紓景的簡曆通過了HR的篩查，已進入線上麵試流程，是否要將人卡掉？”

原以為老闆會同意，冇想到他突然反問：“趙鵬既然敢送人過來，為什麼不要？”

周越聞言愣住：“……？”

易傾遲收回視線，將檔案遞還給助理，神色莫測：“你去聯絡這隻‘鴨’，讓他來京市履行協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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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末，市二區人民醫院人流如織，熙攘吵鬨，孟紓景拎著保溫盒走出醫院，拐進街道右側的一條狹窄巷子裡。

這條巷子緊鄰醫院，不少飯館攤販開在這裡，孟紓景惦記著給母親買李記的牛肉湯，腳步走得愈發快。

一個月的治療，母親的手術恢複良好，醫生做完最後一輪檢查，表示今天就可以出院，孟紓景想著買完午飯就去辦理出院手續。

還冇走到李記，他瞥見一抹眼熟的背影，剛想調轉腳步，卻聽對麵傳來一聲呼喊。

“紓景。”

孟紓景隻好抬頭，看見**皓提著打包的牛肉湯和餅絲小跑過來，“就猜到你會來這邊買這個，不過你來的有點晚，牛肉湯快賣完了，我剛好先過來排隊買到了兩份。”

他說著，提起袋子在孟紓景眼前晃了晃。

孟紓景無奈，輕聲道了句謝。兩人並肩一起回醫院，走到醫院大門口時，孟紓景的手機忽然響了。

他掏出手機，來電顯示是一串來自京市的陌生號碼，孟紓景感到奇怪，滑動介麵接聽，對麵傳來一道清揚的男音。

“你好，請問是孟紓景同學嗎？”

孟紓景回答：“我是。”

“是這樣的，您之前在蘇市Diynight酒吧簽訂過一份保密協議，您還有印象嗎？”

孟紓景心頭一跳，思緒迅速迴轉至那夜，原以為過去一個月無人問津，冇想到今天突然有人再度提起。

找了個安靜的角落，孟紓景壓下心頭不安，疑惑道：“怎麼了？”

對麵似乎在斟酌語句，停隔幾秒後，說明來意：“我是易總的助理，按照協議內容，您需要來京市履行協議條款，期限是一年。”

孟紓景有些懵，易總？是易傾遲嗎？

他急忙追問道：“履行什麼內容？那不是保密協議嗎？”

對麵語氣平和，言簡意賅解釋道：“您簽署的其實是一份包養合約。”

-麵料，召示著這身西裝價格不菲。孟紓景抬眼，衣服的主人卻冇有看他。易傾遲左手向後撐在柔軟的床上，右手指尖夾著正在燃燒的香菸，微仰起頭，露出線條流暢的下頜線。吞雲吐霧，一副愜意享受的模樣。香菸看起來很貴，味道卻並不好聞，孟紓景感覺有些嗆鼻，猶豫兩秒後，將手探向易傾遲的胯間。眼前的男人穿戴整齊，禁慾感十足。孟紓景驀地紅了臉，感覺渾身有點發熱。第一次做這種事，雖然不喜歡，但想到母親的手術費，他忍耐住不適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