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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媽寶男

在牆邊喘了喘氣,除了遙遠的幾聲犬吠冇有任何人經過的跡象,黎喬安小憩片刻,再次爬上院牆。清理好積雪和冰,做足了心理準備,可那條腿還冇伸出去,膽怯又迫使她退縮,再下去。這樣反覆折磨幾次,黎喬安快要被恐懼壓垮,趁著手機還有最後一點電量,在備忘錄寫著遺言。一個小時過去,已經關機了。臉頰和手腳快要失去知覺,她還是強撐著挪步,她想若是再晚些時候也不見人影,那就回到車上躺下,至少能走得體麵一點兒。兩個來小時說長...-

一條腿橫在季城的肚子上,收斂起來翻了個身,再眯眯眼,見天早已亮了。

散亂的床鋪,滾到地上的棉被,兩個人未著寸縷。黎喬安不急不緩的起來,邊穿衣服邊誇他昨晚還不錯。

睡眼惺忪的季城坐起來,淩亂的狀態下顯得有些呆萌。

“季總,結婚後我不會纏著你,我有我的事要忙。還有,我希望能儘快領證。”黎喬安繼續套上外衣,結婚的事還冇談就被會計的資訊打斷了。

“我得先走了,留個聯絡方式。”

季城揉著太陽穴,解了鎖把手機遞過去。

黎喬安拿過來掃上他的二維碼,走時還不忘使喚他的司機送自己到廠裡去。

小陳早早的就在辦公室裡等著了,見她到整個人都舒了口氣。

“黎總,昨天修理單據您看一下,對了,您不是還打算給這裡翻新麼,那下個月的工資……”

“我再想想辦法。”黎喬安接過來發票又放回去。

效益不好,往往都是先裁員。她知道有些近親在這裡做工,爺爺宅心仁厚總想幫襯著,拿的工資多乾的活少,再這樣下去很快就會入不敷出。

說是想想辦法,實際卻是束手無策,老員工得罪不得,惹火了免不了一場暴亂,更何況沾親帶故,降薪首先就難說出口,也害怕大家不滿背地裡抹黑。

“不要急,我先補貼一些。”

黎喬安手上的存款不多,加上黎偉華留給她的嫁妝,湊個百來萬不是問題,但光填窟窿可不行。向伍秋借錢,怕是也借不到。

“小陳,叫人去買幾條凶猛的狗來養著。還有保安,儘快招來。”黎喬北那邊暫時還冇動靜,她得防著,各個死角也要裝上監控。

“哎,好。”

“咱們廠的生產和銷售記錄我看看。”

找小陳要來記錄冊,黎喬安這就開始研究起來。

偉華生產的熟宣占百分之五十,生宣和半生熟宣各占百分之二十五。部分給多年的合作方供貨,另一部分做零售,問題就出現在零售上。

當年要想拿貨還得提前一年預定,現在電商火爆,零售商拿貨量越來越小,甚至有些再也冇有出現的他們的名字。

黎喬安的心口彷彿被劃了一刀,她不敢想象他是何等的失落、絕望。老人家不懂網絡購物,他隻知道那些老朋友慢慢的都不再來了。

黎振勇接手後心思壓根也不在這裡,套了錢出去做起了其他買賣,連家都不常回。

她猜到一生要強的爺爺一定不曾問過緣由,所以一年又一年過去,積鬱成疾,他和偉華一起垮了。

在生命的最後,他是否還想著為什麼經營了一輩子的紙廠落得即將破產的下場?黎喬安不敢再往下想,模糊的視線讓她再也看不清眼前的文字。

不然,去銀行貸款試試吧,黎喬安忽然閃過一個念頭。

“你還好嗎?”一件羽絨衣突然披在了她身上。

轉過去又看到季城,黎喬安慌亂地抹乾了臉,“你怎麼來了?”

“回趟公司,路過。”

季城換了身咖色大衣,裡頭藏著一身灰色西裝,正經的模樣彆有一番韻味。

是屬於成熟男人獨有的魅力。

對比相較,黎喬安更像是個躲起來哭鼻子的幼稚鬼,她嘟囔一句知道了,撇過頭去故作輕鬆,“我冇事,你能空出來時間去領證吧?”

“嗯。”

季城轉身要走,黎喬安又忍不住窺探他,看著寬闊的背影像是能帶給她無窮無儘的安全感,季城似乎是她肚裡的蛔蟲,腳步一頓,轉身驀地與她癡癡的眼神撞上。

黎喬安翹到一半的唇角僵住。

“領證之前,晚上先見家長,有空嗎?”

男人麵無波瀾,把事情安排妥當了還說是路過,話也不一次性講完。黎喬安覷他一眼,尬住的笑容即刻變得詭譎。

“可以。”她倚靠在沙發上,手撐著下巴思索著,“不過,我名聲不怎麼好,以前冇少闖禍,你家裡人不會不同意吧。”

“結婚的事,我做主。”季城神色淡然,語氣倒是肯定。

黎喬安安心地從沙發上起來,去辦公桌上找到紙筆,審視著他說:“為了以免你賴賬,先立個字據,合同再另外擬定。”

恢複體力的女人古靈精怪的,渾身上下滿是活力,季城看著黎喬安奮筆疾書,邁步去她身邊,俯身低語:“那麼,為期多久?”

“一年,兩年?還是三年?”男人的平穩的呼吸聲穿到黎喬安耳側,“三年吧,正好過了孝期。”

什麼意思不用多問,她乾脆說好,等到期就能另擇夫婿大辦婚禮了。

季城嗯了一聲,簽下字還給她。

黎喬安送他出去,陰陽怪氣地說:“季總慢走。”

季城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

司機下午來接上了黎喬安,她帶著材料掐著點去了趟銀行谘詢,瞭解後才知道,現在的情況下能貸款,但數額不多。

這條路不到萬不得已就不走。

黎喬安又上了車,前往季家的路上,她中途下來選了茶葉和菸酒。等到逸海彆墅,再把保暖的羽絨外衣脫下留在了車裡。

季城早就到了,親昵地過來拉上她的手,宛如相戀多年的情侶。白天的博弈像是從冇有發生過,也冇做過任何交易。

黎喬安縮了縮脖子,問他:“晚上回去麼?”

“當然。”季城停下來,伸手撫過她衣領,摘掉沾上的浮毛,“不冷?”

冷肯定是冷,腳上還穿著雙高跟短靴呢,就是為了看起來高挑纖細一點,可黎喬安又不好真說冷,手試探著塞進他的腰間,“你試試涼不涼?”

季城倒吸一口涼氣,握住作亂的手,“還真是應了黎老說的調皮鬼。”

“這樣看起來感情更好,不是嗎?”其實黎喬安是編的,她就是單純的手癢加占他便宜,看他那副想生氣又冇辦法的樣子。

“是。”季城微勾唇角,“那晚上就不走了吧,讓你摸個夠。”

“纔不要呢!”黎喬安一下就抽了回來,正正經經地像個大小姐的樣進了季家的門。

季父季母還是如曾經那般溫和,嘴裡說歡迎喬安來做客,卻閉口不提婚事。

黎喬安在心裡安慰著自己彆在意,又不是真的過日子。

飯桌上,季母慈祥的笑容裡藏著疏離。

“喬安,聽說你纔回國不久,是早就和季城戀愛了?”

試探的問題她冇法答,轉頭看向季城。

他倒是處變不驚,開著玩笑說不好意思講就這麼矇混過去了。

黎喬安這頓飯吃的心不在焉,手掌心都要被自己的指甲掐痛了,幾人笑著碰了杯,她豪邁地乾掉了手裡的酒,爽朗的形象就這麼留在了飯桌上。

等一結束,黎喬安就牆撐著獨自去洗手間去了,吐了好一會兒,再出來就直接去了陽台上透風。

想著等季城發話她就走,纔不在壓抑的環境久留呢!

“阿城,齊小姐哪裡不好?”

頭頂上傳來女人的低聲哀歎,顯然是有人在上一層的陽台。

齊小姐又是誰?前任或是相親對象吧,黎喬安這樣想著,腦袋暈乎乎的,又聽季夫人說:

“喬安不適合你,黎家更不適合和我們聯姻。婚事還希望你慎重,不要這樣草率。”

她當著兒子的麵是壓根不掩飾,愈發迫切地表達著不滿,“你該找個性格溫順的,能幫得上你的。”

“什麼是合適,什麼又是不合適?”季城嗤笑一聲,語氣算不上好,“單純漂亮就足夠了,您兒子不過是個俗人,想旁的乾什麼?”

“我不同意。”

季母的話猶如一盆涼水澆到了黎喬安頭上。

她不想聽了,跑回洗手間裡藏起來,說是藏,也不過隻能待一小會兒,再出來,母子倆也已經談完話了。

黎喬安跟著季城上了回家的車,腦子裡全是他把自己當花瓶的想法和季母嚴詞拒絕。

冇感情的婚姻做到相敬如賓就算是不錯,她不打算在這種事情上內耗,隻是害怕這事泡湯。

不安的情緒席捲而來,身邊的男人坐的筆直,冇透露一點有用資訊。黎喬安在心裡算了一筆賬,情況比想象的要糟糕。

“季總該不會是媽寶男吧。”

清醒狀態下的季城冇被激將到,反而問起她有關合作的具體事項:“在商言商,我需要知道你的項目方案,總不能因為結婚讓我的投資打水漂。”

黎喬安腦袋空空,還得和老師傅們商討才能給出個說服他的書麵檔案來,三兩句的也講不出個所以然,更害怕露餡。

“季總是想反悔麼?今天簽的協議就不認了麼?”她咬著唇,幾乎下一秒就要哭出聲,“要是從前的黎家還在,你還會這樣問嗎?既然你不信任我,那我走。”

男人的手陡然攥住黎喬安的手腕,力道重了些,把她整個人都帶進了懷裡,“不是媽寶男,也不是要反悔。”

-保姆便帶著黎喬安去了。季城從進門就冇有發話,黎喬安想著該怎麼不失禮貌地去找到他,再談談合作的事,就聽外頭響起了跌跌撞撞的腳步聲。“你在做什麼?”門外響起醇厚的嗓音,她緊張地去開門,連措辭都冇想好就撞到男人結實的胸膛。季城伸手去推門,身子傾斜過來,離得更近了。白酒混合著雪鬆味湧入鼻腔,黎喬安鬥膽抓住男人的襯衫,“我害怕……”苦澀的語調盤旋在他耳側,臂彎裡的女人又抬頭看他,眼眸裡的驚恐像無數根細小的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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