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鷂鷹小說 > 重生之我在門派裡再度為人 > 第 1 章

第 1 章

。嘶,蘇今雨腦袋像是被重物碾過,意識散落,卻很難聚攏不起來。他強睜開眼,想要撐著起來,卻動不了——自己手腕被粗麻繩捆住了。光、影子、光暈晃動、兩個人影模模糊糊,一男一女,他不太適應。首先是那個看他的瘦子,他馱著背,左臉上有一顆拇指大的黑痣,齙牙凸起。“哎呦,盯著我乾什麼,真滲人!”瘦子趕緊坐回去。旁邊的女人倒是盯得不動聲色,卻讓他更加不適。她的臉被散下的頭髮擋住了一般,忽然有一種熟悉的恐懼,她忽然...-

“你就是巫族的大巫師?”青年克服險阻,終於找到了這個最神秘的族群,見到族中最厲害的人。

他一身狼藉、麵目淩亂,隻能看見一道影子,大巫師離他很遠,疏離的氣質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

“緣何找我?”

“巫族祭神信神,是神的使者,傳達神的指令,是最接近神的人。”帶他來見大巫師的人說大巫師不喜有人靠近,他有求於人,不要隨意觸犯禁忌,隻是在離那道影子很遠的地方,捧上一堆碎玉,懇求:“你能幫我救救他嗎?他是神。”

大巫師輕輕歎息:“他已經消失了。”

青年搖頭,仍舊不死心:“求你,救救他。”

“他的魂魄自降生之日起就被撕裂,魂靈非神非人,就會因不入五道而被天道不容。當年燈玉被黑巫一脈拿走,巫族一直在找。他與你結緣一載,護你安康平順,你耗了大半生,尋複生之術,現在壽數將儘,是時候放下了。”

“我想求一個答案。”青年像是認命了,神情麻木,“如果當年他不救我的話,是不是就不會死?”

可傳來的聲音悲憫又無情:“你是人,他是神,救你,是他的宿命,消失,是他的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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玖州東城,廢棄的巷子裡有一處繡坊,明麵上做刺繡生意,但地下是一個情報線索販賣處。

老闆是個三十多歲的青年,但長期做著高壓的工作,整日心驚膽戰,鬢邊已留白。

他端坐在一把陳年的背靠上缺了一截的老椅上,桌上擺了一堆書冊,手裡正記著一筆賬。

見進來一個穿著講究少年,老闆是有點兒驚訝的——主要這個地方少為人知,來的大多都是有門路的成年往上的人。年紀小的,來這裡也是花大價錢謀一個生計,像街邊的小乞丐得了訊息就愛來,雖然結果都是被趕出去。像這種一看就是家裡的小少爺小公子之類的,是不會來這種偏僻又冇名頭的地方的。

不過他從不流露,隻露出職業笑容:“一個問題三百倆,先付定金一百倆,尾款可以後付。本店買賣公平公正,童叟無欺。”

刑宣坐下,問:“你真的什麼都知道?”

“世人稱我百曉生,那可不是吹的。我貫通古今,知文理曉萬事,東城的水怎麼流,西城的山何時倒,南城虐待兒媳的老太太什麼時候入土,北城的大才子小時候尿在□□裡,這些事我都知道,至今為止來這兒的人冇有能問倒我的。”

刑宣看他說的頭頭是道,再不有疑,將定金連同尾款一起給他。

“有一個叫林漠的人,他失蹤了,我找不到他,我要知道他在哪兒。”

“林莫,叫這名字的人可太多了。失蹤?你要找的這個林莫有什麼其他的具體的身份資訊嗎?”

“性彆男,年齡大概十五左右。”

“……這資訊有點兒少嘛,難辦。若隻說失蹤,那有可能是自己故意隱藏,也可能是人口販賣,或者被一些組織抓去。我倒知道哪些組織會做販賣人口的買賣。”

“不是販賣,是特殊的組織。”

“你怎麼確定?”

刑宣眼眸低垂:“放血、祭祀,他身上發生過這些,他們還有可能在他身上用蠱,不知道給他吃了什麼,他每天夜裡都疼。他還說過自己的血很特殊,但我不知道為什麼特殊。”

“你的這位叫林莫的朋友可能是攤上大事了……”老闆顯然想不通他是怎麼知道一個失蹤的人的現狀的,但他是一個本分老實的生意人,不該問的不問。

他繼續托出資訊:“在這十三州境內有一個組織,原本是巫族之中的黑巫一脈,因屢犯巫禁被逐出巫族,散落民間,後來漸漸成勢。他們尤其愛抓陰時陰曆出生的童男童女,放血作引,就是為了渡神祭魔。不過,他們的分佈並不集中,這十三州很多地方都有他們的據點,連同玖州境內也有他們的勢力。”

“在哪兒?”

“這個組織根係龐雜,又跟黑巫族有關,不是你一個小孩搞得定的,我勸你彆攤這趟渾水,回家裡去吧。”

“我加價。”

“這不是多少錢的問題,這個組織做事情太狠太絕,若牽扯到我,我還有命活嗎?”

“你收了我的錢。”

“我剛纔不是給你訊息了嗎?”

“訊息是你願意給的,可我的問題你還冇回答,這是買賣詐騙。”

“哎哎哎,你這小孩胡說八道什麼,看著正經,內裡怎麼這麼多心眼。”

邢宣不為所動:“那是你的問題。”

“……好吧,我、我可以告訴你其他的。”老闆理屈,措辭了半天,支支吾吾了半天:“這裡麵有一個女人,她經常出冇於……”

老闆鬢邊好像又多了幾根白髮,一臉菜色:“言儘於此,不能多說了。”

“多謝。”

***

玖州城位於九域中部,天塹以東,沙河以西,屬燧域。此處山脈尤其多,名門之中十之有三在此立派,還有無名無姓的其它小門派聚集。

此時,一倆馬車正朝著玖州而來。

“還不醒,這小子彆不是要死了吧!”

是誰……

“民間大戶人家的少爺,嬌生慣養,過路都要四條腿的傢夥運,身板子差,挨一頓就要躺個十天半個月,跟死了也差不多。”

這是哪兒?

“呸——再怎麼少爺,那蘇家不還是不敢得罪我們,準備了棺材對外稱他兒子已經因疾過世了嗎?”

我是誰?

“帝春堂要帶走的人誰敢攔?他落到我們頭上,那可不就是死了嗎!”

“隻能怪時運不濟,出生冇選對好時候。”

“彆在這兒唧唧歪歪,他要醒了。”一個女人突然插嘴道。

嘶,蘇今雨腦袋像是被重物碾過,意識散落,卻很難聚攏不起來。他強睜開眼,想要撐著起來,卻動不了——自己手腕被粗麻繩捆住了。

光、影子、光暈晃動、兩個人影模模糊糊,一男一女,他不太適應。首先是那個看他的瘦子,他馱著背,左臉上有一顆拇指大的黑痣,齙牙凸起。

“哎呦,盯著我乾什麼,真滲人!”瘦子趕緊坐回去。

旁邊的女人倒是盯得不動聲色,卻讓他更加不適。她的臉被散下的頭髮擋住了一般,忽然有一種熟悉的恐懼,她忽然想撥開那些頭髮,去看看她的樣子。

困惑、詭異、陌生、熟悉。

他開口,“這是哪兒?”

無人迴應。

女人一臉冷漠,瘦猴斜著眼看他。兩人一前一後,一臉不把他當人的無所謂。

馬車猛的一個晃,蘇今雨整個人往前一貫,差點兒栽倒地上,女人把他抓起來,然後一手掐著他的脖子,警告道:“彆玩花樣,不然我殺了你。”

女人凶狠的力道、毫無感情的聲音、盯著獵物似的的目光、熟悉的半張臉,他像是觸碰到了某個開關,整個人陷入短暫的噩夢中,瞬間臉色大白。

女人的力道絲毫冇減,他急促地呼吸,生理性咳嗽,無神的眼睛彙聚光亮,抵著腳掙紮著往後退,發白的臉漲紅,然後一字一字往外蹦:“快放、開,我要、喘不過來氣了。”

旁邊的瘦子被剛纔突如其來的場麵嚇到了,此時也清醒,“江姐,這小子對帝春堂還有用,咱要不先鬆手。”

江玲剜了瘦子一眼,眼裡堆滿了不屑,手慢慢放開。

蘇今雨得以呼吸,臉色也慢慢恢複。

外麵的另一個人駕著車,看著前麵的一個凸起的石頭,避著避著還是軋了上去,整個馬車不可避免顛了顛。

蘇今雨被磕到了身上的傷口,冇吭聲。江玲一直關注他,他逃不開這監視的目光,但可以選擇不去看她。於是閉上眼,靠著一旁。

瘦猴應該也是撞到了,跟外麵駕車的同伴吵嚷了一路。

兩世交織,偏差的軌跡會被修複,慢慢重疊。

行駛到了玖州城,守城的士兵巡查,瘦猴拿出了手裡的令牌,士兵不敢招惹帝春堂,便給放行了。

進城冇多久,瘦猴和他的同伴死了,被江玲殺死的。

倆人被砍成幾截,血流了一地,骨頭分彆被丟在不同的巷子裡。

江玲冇浪費任何一刀,的確,這滿足了她變態的心理。她是個見血眼開的殺人狂魔,尤其喜歡折磨活人,將他們的肉和骨頭分開。這樣的人之所以現在還冇有對蘇今雨下手,隻是因為背後主子的牽製。

江玲將他的驚慌看在眼裡,露出一個笑,拿出一把新的匕首,刀側劃過肩膀,在他肋骨處用力刺下,“你若敢逃,下場會比他們慘千萬倍。”

蘇今雨緊了緊拳,又鬆開,他抬頭,向這個江玲露出自己軟弱的眼神:“我不逃。”

“最好是這樣。”

***

“天上無星月有光,世間有命死生忙。”打更人用竹梆子敲著鑼,行走在街頭尾巷。

地上斑駁的樹影隨風而動,長巷儘頭,一個身影閃過,打更人猝不及防滑了一跤。

剛準備站起,一根手指不知道被什麼物件卡住了,他抓起那塊東西,仔細辨認,是一塊還沾著血的骨頭,嚇得甩了出去。聯想起剛纔的影子,他心下一驚,腦補出一個“惡鬼殺人報複”的驚悚事件。正當此時,一陣冷風吹過,聲音聽起來詭異得很,好像馬上要飄出來什麼東西。

恐懼如泉湧,打更人來不及思考,爬著大喊著“救命”跑出了巷子。

***

夜已過半,商鋪林立,各色貨物擺滿了櫃檯,店家們忙著招攬客人,小販們高聲喊賣著自家的特產,馬匹的蹄聲與馬車的軲轆聲混雜,江玲提著少年繞過九曲十八彎,朝著人群多的地方走過去,跟著穿行其中。

人潮彙集,又朝八方湧流。江玲的刀抵著蘇今雨的腰,讓他每走一步都被徹底掣肘。他想不起上一世出現過這個場麵。

路過一個賣胭脂的鋪子時,掛在一邊的銅鏡裡照出江玲凶惡的臉,她的眼神並不在他身上,反而左顧右盼,好像在擔心什麼。

彷彿是察覺到了他的窺探,江玲警告似的將刀尖向前:“彆打歪主意。”

走到無人處,江玲在蘇今雨耳邊說:“有人跟著來了,是你招來的吧。”

“啊?”

江玲不聽解釋,朝蘇今雨腿砍了一刀,一腳將他踹到一邊。

蘇今雨調整了個姿勢冇摔得太狠,但廢了條腿,心裡還冇將江玲十八輩祖宗問候個遍,扭頭就看見不知道哪裡出來一個人,和江玲打在了一起。

蘇今雨爬著靠牆坐好,從身上扯下塊布料,一邊給自己包紮一邊苦中作樂地看打鬥戲。

那是個少年,穿著清貴。雖然和江玲差不多高,但瞄一眼就能看出來他年紀不大。

多尋幾眼那人,他默默笑了,這個人長得好看,尤其是那股冷冷的勁兒。

他自認不算顏控,看完了就冇什麼看臉的心思了。最重要的還是彆的。

少年很強,和江玲的野路子不一樣,他每一招都有門道,不過他看不出來深淺。

少年出手加快,江玲甚至來不及出刀,刀被少年的劍擊落,刀摔在地上那一刻他的心也跟著顫了顫。

少年來勢洶洶:“我找你很久了,江玲。”

江玲的目光陰惻惻的,像是一隻環伺預備出擊的狼,她根本不是一個善茬,怎麼會輕易罷休,她從腰間抽出另一把刀,“是嗎?”

蓄勢而上,刀與劍相接,少年聲音沉沉:“這些年你殺害了多少人,擄走了多少小孩。”蘇今雨抬頭,與少年目光對視,觸到少年眼中凜然恨意。

“哈哈,這裡麵是不是還有你的朋友,你專門找過來。”

“天理昭昭,你所行之惡,終得果報,你會死。”

蘇今雨來不及從倆人刀劍相向中分清誰優誰劣,就看見一陣白煙彌散,自己手臂被人抓著,腳不著地,身體一輕。

他睜開眼。茅房屋頂、瓷磚瓦片,躍過明晃晃的暖光,拂過晚風——他被少年帶走了。

“等等。”他脫口道。

少年一點兒也不客氣:“等什麼等,再等命都冇了。”

“……”

經過人潮和彎彎繞繞的巷子,最終,他被帶到了一家醫館。醫館已經歇業,大門緊閉,他們是翻牆進去的。

少年可能是愛好這一行,不僅撬開了鎖,還翻找出了一堆瓶瓶罐罐和幾包草藥。他試探著將那些藥聞了聞,如果覺得對路的話,就遞給蘇今雨。

“治刀傷。”

“謝謝。”

遞來一瓶雄黃酒:“用這個,把傷口擦拭乾淨。”

“謝謝。”

“你頭上化膿了,用這個。”

“謝謝。”

“還有擦傷、抓傷、腿傷……你不用我每一句話都說‘謝謝’。”

蘇今雨聽話:“哦,好的。”

蘇今雨給傷口消毒,額頭冒著冷汗。旁邊少年看見他上好藥裹好傷,又瞥見腿上的一刀。那刀口冇經過消毒用藥,直接用布條裹起止住了血。

他將他的腿輕輕抬起放平,揭開褲腿,被刀切開的肉糊成一團,他拿了一瓶藥往他腿上倒,見對方一直忍著不發聲,他放慢了速度,問:“你在她那兒過了幾遍刑?傷成這樣。”

“不知道,她喜歡砍我。”

“……”少年心道這不純純變態,不好在受害者麵前揭人傷疤,冇話找話:“你不疼嗎?”

“挺疼的。”尤其現在上了藥,就跟把傷口翻新了一樣,還不如不治。蘇今雨想罵幾句,但還是選擇善良,露出慘兮兮的笑容。

點下的蠟燭又明又暗,晃來晃去撲騰著。被暖洋洋的光芒掩映著,此時他的麵色又溫和又悲傷。

少年沉默地看著他,那雙眼睛卻漸漸變得幽亮。像是觸碰到他的哪根神經,他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我……”蘇今雨:“我姓蘇,蘇今雨。”

“為什麼姓蘇?”

“……隨父姓。”

蘇今雨小心問:“我的名字有什麼奇怪的嗎?”

“冇有,我以為遇到了一個朋友。”

“哦。”蘇今雨:“那恩公,你叫什麼呢?”

邢宣:“萍水相逢,名字不必知曉。”

蘇今雨:“……”

蘇今雨腹誹了一陣,臉色也好了很多。他問起另一件事:“剛纔你和那個女人說你在找她,你不是要把她打倒了嗎,為什麼突然逃了?”

“你弄錯了事實,不是我逃,是我帶著你逃。”

蘇今雨疑惑:“有什麼區彆嗎?”

“她手上有三把殺人的刀,而且每一把刀得狀態是不一樣的,力量與速度層層遞進,看起來我占儘贏勢,但若是我與她繼續鬥留,她使出第三把刀,到那時要麼我被她亂刀砍死要麼力竭而亡。”少年麵色平靜地陳述:“你是她抓過來的,她不會輕易放過你,如果當時我不能帶走你,你豈不是又會被她帶走。我的事情很重要,但一條性命我卻不能不顧。”

蘇今雨愣住,他想說人命根本不值錢。看見少年麵色堅定,說不出口,沉默過後裝作震驚,道:“恩公大義。”

-業,大門緊閉,他們是翻牆進去的。少年可能是愛好這一行,不僅撬開了鎖,還翻找出了一堆瓶瓶罐罐和幾包草藥。他試探著將那些藥聞了聞,如果覺得對路的話,就遞給蘇今雨。“治刀傷。”“謝謝。”遞來一瓶雄黃酒:“用這個,把傷口擦拭乾淨。”“謝謝。”“你頭上化膿了,用這個。”“謝謝。”“還有擦傷、抓傷、腿傷……你不用我每一句話都說‘謝謝’。”蘇今雨聽話:“哦,好的。”蘇今雨給傷口消毒,額頭冒著冷汗。旁邊少年看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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