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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林間 初遇仙君

,能取則取,取不來便算了。”頓了幾秒,略一思謀,又說:“哦對,在臧珍閣。”這話聽得白焱有些犯懵,眨眨眼問道:“師祖,取的意思是?”師祖淡若回道:“字麵上的意思,取之有道。上界的東西,定不是凡人所能掌控的,流入凡間隻會造成霍亂。”白焱初聽時,覺得有幾分道理,隻是細思起來,就行為而言,不花一分錢,與偷、搶、奪……似乎冇有區彆。取,隻不過說得好聽些,況且取之有道,也不是這個意思吧?“還有第二件,尤為重要...-

白焱賭贏了,浸了一身冷水,下落的位置極準,不偏不倚,正中泉心。方纔飛落的太快,似乎稍顯意猶未儘。

他徐徐起身,水線浮在他胸前,剛欲趟出泉池,卻被什麼東西拽了回去。

腰上仍纏著那根折磨他大半天的破繩,竟也能忘了……

白焱動動手指,三兩下便將其解開,登仙索倒也不留情麵,嗖地一聲,似蛇歸洞,一溜煙的功夫,縮回了峰頂。

隻怕回山要費些勁,暫且也顧不到那時,車到山前必有路。

眼下,趕路纔是當務之急。

待他整理物品時,臉色瞬然一沉,暗叫糟糕!糟糕透了!

衣裳濕了便濕了,包袱裡的東西拭乾還能用,但這懷裡揣的地圖,實在爛的一塌糊塗。

墨是墨,紙是紙,圖卻非圖。白焱端著地圖犯了難,這浸濕的墨跡全然隨性,似雲非雲,完全理不清重點。

但他還是把紙疊好,放回了懷裡,幸好記得月璽國的大致方向,遂輕揚袍襟,大步向東而去。

山林間,處處生機。風稍歇,飛鳥啾鳴,亦近亦遠,終歸巢兮。

小道長髮冠蓬亂,劍眉顰蹙,肩挎行囊穿出灌叢。

他定了定腳步,眼看天色漸暗,林幽夜路崎,眼下應當先尋個落腳處。

轉眸間,餘光瞥見不遠處有一方空地,剛好適合生火度夜,便不再踟躕,信步尋去。

淺草萋萋,漸入眼簾。

步近時,方見那叢間青石之上,悄然立著一尊神像,盤膝而坐,五心朝天。

縱眼看去,仙人神態淡若輕雲,雙目微合,弦月彎眉,殊不知何方神聖。

這仙神石像雖用材不及宗殿內的白玉珍石,但論及雕工,勝過百倍,那厚密的發縷落在腰間,絲絲分明,就連衣衫上的錦雲祥紋都清晰可數,隻是恍然出現在這荒郊野地,尚顯新奇。

白焱暗讚著鬼斧神工,好奇之下,湊臉貼近,弱弱彈出食指,戳了下神像的臉頰,疑聲道:“竟是溫熱的?!”

正當指尖再欲嘗試,漠然傳來一聲耳語:“無理!”

那語調半冷半厲,磁聲幽幽,白焱竟聽得悅耳,簡短兩字,卻在腦中繞了一圈又一圈。

俠忽間,神像漫出萬丈金光,異樣耀目,白焱不得不遮住雙眼,待金光褪去,眼前悠然站著一個男人。

男人身穿一席瑩白暗紋錦袍,前襟以金絲提花,腰間銀帶環繞,闊袖負手而立,身姿高挑,恰好高出白焱半個頭。

白焱隻顧盯著男人的胸前雲紋圖案,猶覺眼熟,揣思少時,旋即欠身行禮道:“仙君,見諒。小道途徑此地,本想著找個地方暫過一夜,卻不想驚擾到仙君……”

“過夜?”仙人腳步前挪,又肅聲問:“你從何而來?”

“臨仙峰,仙君可聽過?”話落片時,白焱緩抬眉峰,眸光落在仙人的臉上。

麵前之人,臉龐浮著微芒,睫翼躍金,裡麵鑲著一抹琥珀瞳色,眼底忽明忽黯,彷彿能洞察萬物,形神兼備,真真切切的仙人下凡。

白焱不是冇見過仙人,幾十年前,師叔祖法音山神曾來過臨仙峰,雖同為仙神,單論氣質相貌,與麵前之人,差的不是一星半點。

他自認為不曾以貌取人,凡事總有例外,麵對這般脫塵絕代的美貌,目光總是捨不得移開。

仙君似乎覺出異樣,稍稍側身,胸前兩柳鬢髮隨風飄蕩,金棕斑斕,散著淡淡木質香氣,神色至始未變,繼續問道:“臨仙峰上可有何人?”

白焱知道對方不信,應在試探,即時斂起目光,底氣十足,言道:“師祖白易尊者,師尊李白歌,還有我……”

他特意頓了稍許,盼著仙君追問姓名。不料對方卻一直沉默,隻好自報家門:“我隨師祖姓白,單名焱字,三火成焱。”

“白焱。”仙君喃聲重複。

“正是。”白焱應得極快。

隨後又是一陣冗長的靜默。

夜幕至,樹半遮月,少年隱在樹影之中,經曆了一整天的翻山越嶺,跋山涉水,已然精疲力竭。

他尚有自知之明,更何況處在這荒郊野外,皆是席地而睡。

“此地既是仙君之處,小道便不做打擾。”白焱拱手道彆,而後倦怠地拖著身子離開。

剛走出幾步遠,隻聽背後傳來聲音,語調不急不徐:“等等。”

仙君發話,好似施了法術,果真停下了他的腳步。

白焱略顯尷尬地回過身,發現自己冇被定住。

“隨我來。”隻見仙君闊袖一揮,空地之上,現出一座樹殿,懸浮於半空,共有三層,雖不算大,住上七八人,也是富富有餘。

再一抬手,台榭前探出木梯,隨後一階一階盤旋而降,正落仙君腳下。

樹殿外繞著藤蔓,層層疊疊,葉片蔥蘢,一搖一擺,好似一隻隻小手在歡快揮舞,看得白焱眼花繚亂。

仙君不再作聲,踱進樹殿,背影漸遠。

白焱是又餓又累又困,深知在這茫茫野林中,能有一個舒服的棲身之處,是多麼可遇不可求,也就不再客氣,碎步小跑跟了進去。

樹殿內燈火通明,冇有什麼陳設,無非是些桌椅床榻,雖比想象中要簡陋得多,白焱倒也知足。

反倒是這地麵讓他倍感新奇,居然是鬆鬆濕濕的土,似乎還鋪得挺深。

白焱腳底施力踩了踩,滿臉天真道:“這地要是種上花花草草,一定會更有趣!”

仙君細微挑了下嘴角,似笑非笑地問道:“你也如此想的?”

白焱抿嘴點頭,“嗯”了一聲,伴隨著肚裡子咕嚕嚕的叫聲,頓時喉嚨泛起一道熱氣,垂下羽睫,解釋起:“忙著趕路,一天冇有吃東西了……”

仙君溫聲道:“這裡應該還有些吃食。”正欲起身,卻被一隻手抓住胳膊攔了住。

白焱怯聲回拒:“我自備了乾糧,不勞仙君費心。”

仙君望瞭望手臂,表情不明,默默坐回了位置。

白焱把包裹放在桌上,一片片攤開,裡麵的東西一覽無餘,他卻隻盯住仙草,眼睛亮得發光,緊接著,挑了一撮最為鮮嫩的仙草,直接塞到口中嚼了起來,汁水很足,甚合胃口。

瞥見此景,仙君眼中劃過一抹詫愕,忍不住問道:“你就如此……生食仙草?”

白焱吃得正歡,順手遞出一根,邀請道:“仙君要不要試試?”

“不必了,我吃不慣。”仙君麵露難色,揮手拒絕。

冇過一會兒,仙君似乎想起了什麼,抬起手來,掌心對向仙草,金光一拂而過。頃刻間,幾株仙草化作一盤碧綠的糕點,顆顆晶瑩,芬香濃醇。

“嚐嚐看。”仙君眼含笑意。

白焱眼睛直直,頓然覺得手中的仙草索然無味。

他吞了吞口水,捏起一塊淺嘗小口,轉瞬烏眸極亮地望向仙君,感歎道:“這仙草糕,軟糯順滑,甘甜不膩,甚是美味!”

仙君聞後未露喜色,反而眉心糾結,接著又問:“李白歌平日就隻給你吃些生草藥?”

事實上,白焱本身就體質特殊,胃口更是怪異,常人所食的飯菜,在他麵前皆是難以下嚥之物。他也曾嘗試過幾次,不是上吐下瀉,就是大病一場,隻能吃些草藥充饑,其中味道稍好點的就屬仙草,起碼嚼起來不苦不澀。

隻是仙草種子珍稀,且難以種植,不過,對他而言,問題不大,畢竟在山上中了快一百年的地,栽種技巧,早就熟稔於心。

解釋清楚後,白焱一口氣掃空整盤,心滿意足地沾沾嘴角,莞爾謝道:“多謝仙君款待,往後若有機會,可以來臨仙峰做客。”

“時日不早。”仙君卻聞言站起身,背朝著白焱,語氣稍冷,道:“今夜你暫且先睡在這裡,不要亂跑亂碰任何東西。”

仙君心思難揣,忽冷忽熱,陰晴不明,白焱也不再胡思亂想,重重撲到床上,鼾聲入夢。

翌日一早,曦光穿過樹梢灑在少年的側臉,映出斑駁的樹影,曬得麵頰泛起紅霞,半晌,懶懶地翻了個身。

少年稍微撐開眼皮,眼前的畫麵美得極致。

仙君一手擎杯,一手托腮,朱唇半開,時而淺酌湯茗,目色半帶清愁;時而輕提杏眼,倚窗而望,殊不知意在何處何昔。

仙人入夢,難辨虛實,白焱甚至以為自己還在睡夢中。

“既然醒了,就起來吧。”仙君似乎等得倦了,麵露些許乏味。

“原來不是在做夢……幸好,幸好……”白焱嘴裡嘟囔了一句,一邊抓起外袍迅速穿好。

仙君小皺眉毛,問道:“何事慶幸?”

白焱眯起笑眼,欣然回道:“剛剛做了個美夢,夢中有仙君,醒來第一眼,看到的還是仙君,豈不是美夢成真?自是值得慶幸!”

仙君眉睫舒開,聲音卻顯平淡:“你倒是與李白歌一樣,伶牙俐齒。”

白焱疑惑地“哦”了聲,當下挺直了腰板,信誓旦旦道:“我說的都是實話,真心話。”

仙君看似有意迴避,端茶入口,冇再接話茬。

提起李白歌,白焱免不了憂心綴綴,根本冇有一絲線索,更不知從何著手查起,心想著仙君神通廣大,話裡話外,應與師尊相識,或有尋人良策。

待他稍加措好語言,鼓起勇氣問道:“仙君可是認識師尊?眼下我卻遇到難題,能不能……”

仙君徐緩放下杯子,視線彙到他的臉上。

“師尊他失蹤了。”白焱哽了許久,勉強擠出一句話。

“你是想讓我幫你尋他?”仙君已知大概,略帶歉意地婉拒道:“隻是目前,我無法幫你,我亦有要尋找之人。”

白焱本就該想到,天神又怎會無緣無故出現在凡間,定是上界指派而來,肩負要務,哪來的空閒顧得了旁人之事。再者,自己的困難,本該就自己解決。

很快,他便調整好狀態,笑眼星星望向仙君,鄭重彆道:“多謝仙君收留,白焱感激不儘,願仙君諸事順意,早日找到所尋之人。”

仙君眼神閃爍,仿若所思。他悠悠地伸出右手,骨指分明而纖長,手腕再一翻轉,掌心之中,赫然閃現一把短劍。

那短劍不露實力,藏入銀鞘,鞘身雕滿符文,字跡大小各異,卻是錯落有致;劍柄上端,墜著一穗墨玉細珠流蘇,動時則簌簌作響,音隨劍起,甚為動聽。

白焱看得入迷,此劍樣樣絕妙,竟不知道從何讚起。

“昨日見你包裹中未帶配劍,此劍名為

‘化骨’,你先拿去使。”仙君邊說邊把劍遞到他手中。

“仙君贈我的?”白焱握住劍柄,一寸寸拔出,劍刃與鞘嘶嘶摩梭,那湛白的劍身,皎若冷月,透著刺骨的寒意。

仙君含頜默認,隨後又從袖口裡取出一卷獸皮地圖,述道:“這地圖繪了月璽國、沙馳國、冽都,以及蓬萊國的所有城鎮、村莊,應該能派上用場。”

白焱聽後頭腦一熱,倏然取下婉際的紅色手繩,未經容許,直接拉過仙君的左手,將紅繩戴在了他的腕間。

“這紅繩是上次萬神節,我祈過福的,可保平安順遂,但可能……對仙君並冇太大用處。”語落才覺失禮,白焱澀然埋起臉,生怕被人看清。

仙君端望著左手怔了半霎,竟也冇拒絕:“地圖我還有餘份,這保平安的紅繩,倒是隻有這一條,交換尚好。”他落下胳膊,將紅繩遮在袖中,右手自然遞出地圖。

白焱聽後更加心亂如麻,忸怩道:“仙君喜歡就好,我……我還要趕路,就此彆過。”

下一刻,便是短劍插腰,一麵慌忙接過地圖,一麵飛快抓起包袱,連滾帶爬,像隻四處逃竄的兔子。

白焱就這樣糊裡糊塗地跑出樹殿,一時搞不清自己究竟在做些什麼。

平靜片刻,他猛地拍頭想起,竟還冇問過仙君尊名,再一扭頭回望,隻剩一片空寂,彷彿什麼都冇發生過,風息草靜,樹殿杳無蹤影……

少年蹙額失落,悻悻打開地圖,角落裡清清淡淡浮著二字:懷榕。

-詳起手中的繩索。毋庸置疑,這登仙索並不一般,隻不過方纔心急忽略了細節。製索的線絲也並非尋常麻線,雖摸著粗糙,韌性卻是極佳,編織針法也與普通麻繩截然不同,就像是一條細密的漁網,密到毫無縫隙,肉眼幾乎瞧不太出來。更重要的是繩子的尾端,整個橫截麵規規整整,一圈包一圈,環環相套,看起來就像是紋理細膩的樹輪。白焱用指尖輕輕撥了撥,答案顯而易見,繩子是可以層層抽出的。“如此精妙!”驚歎之餘,他的臉上也逐漸明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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