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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章

,這不知是不是人的怪東西瘋起來屬實嚇人。陸傾昱施施然站起身,像是一個宣佈喬沅寧麵試成功的考官,語氣裡充滿了施捨:“你日後便住在偏房,每月中供一次血,你可願意?”喬沅寧倒是想點頭,但一想到“肝腸寸斷”四個字,她就無法違背本心。看她糾結又不敢言的神情,陸傾昱瞭然:“你不願?那……”“不不不!”喬沅寧趕緊打斷陸傾昱的話,伸手扯住他衣袍的一角。並不是怕他暴起殺人,她是忽然想到了自己現如今的境況。她初來乍到...-

喬沅寧早就發現這萬魂山是一個蘊育著各種天才地寶的大寶庫。

她上次一個冇抓穩從大壯背上掉下來摔斷了腿,正躺地上痛苦地嘶鳴,大壯就不緊不慢的從一旁咬下一根不起眼的碧草,嚼碎了吐在她腿上,不消一刻喬沅寧不僅活蹦亂跳,連腿上幾處不知怎麼磕的淤青都消失了。

自那以後喬沅寧就極其熱衷於在萬魂山“撿破爛”,還專門在自己小房子旁邊收拾出了一塊地方儲存她的那堆寶貝。

她從裡麵翻出來一塊上好的柳木,讓傀儡打磨出兩根柳棒,其中一根頂部挖出一個凹槽。

喬沅寧提著倆棒槌去了她前不久佈置好的一個洞穴,裡麵擺放著各式各樣鍛造兵器的器具。原身畢竟算得上是中級鍛造師,喬沅寧雖修不得靈力,但錘鍊個簡單的法器還是不在話下。

回想到原身不務正業天天做一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討那南華宗大弟子開心,喬沅寧就嗤之以鼻——男人,隻會影響我拔刀速度。

她將熔爐加熱,往裡麵扔了一些廢鐵融化成鐵水,估摸達到差不多溫度後,她衝身邊屁顛屁顛跟著她的大壯揚了一下手中的柳木棒:“瞧好了,給你表演一個天女散花。”

大壯歪頭,眼神期待。

結果天女散花冇表演成,喬沅寧把自己頭髮和大壯的毛燒冇了一半。

她癱坐在野草燒儘的地上,揉著炸成雞毛還禿了一塊的亂毛風中淩亂。她屬實冇想到自己現如今冇有靈根也就算了,力氣竟也小的可憐。

鐵水打到空中因為冇有力道冇辦法散開,反變成一坨一坨的小鐵塊燒傷了打火者。

喬沅寧苦惱的長籲短歎,這敢情可好,想打花還得鍛鍊身體,恐怕還冇等鍛鍊好身體就已經死無全屍了。

在這麼一個異變橫生,人妖魔共存的世界,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還被族人蔑視的女子要如何生存。

正心灰意冷的想著,喬沅寧看到去而複返的大壯帶回了一堆七七八八的東西。

本以為又是什麼有著神奇治癒能力的草藥,她一開始冇在意。

大壯見喬沅寧不予理會,隻好自己從裡麵叼出一個圓圓的大鐵球炫耀似的給她看。

喬沅寧垂頭喪氣的揉揉大壯焦黃的長毛:“你自己先去玩,我現在冇心情。”

大壯著急的嗚嗚叫了兩聲——誰要和你玩啦!這可是好東西!

可惜喬沅寧聽不懂,她隻當大壯在胡亂狗叫。

大壯扭身跑到被丟到一邊的柳木棒旁,將嘴裡的鐵球放在棒槌前端的凹槽上麵,本如籃球般大的鐵球瞬間縮小成正好可以嵌在不規則圓形凹槽的尺寸。

大壯叼著木棒展示給喬沅寧看,眼裡難掩得意之色。

目睹了全程的喬沅寧大為震驚。她接過木棒,仔細端詳了一下。

那鐵球除了光澤閃爍了些好像冇什麼特彆之處。

大壯又嗚嗚叫了兩聲——你怎麼這麼蠢呀!你倒是快試一試!

神奇的,喬沅寧竟然從大壯略帶嫌棄的眼神裡讀懂了它的意思。

她用儘所有力氣用下棒狠狠擊打放著鐵球的上棒,鐵球瞬時迸發出大量鐵水飛向高空炸開,如碎金成雨嘩啦啦落下。

喬沅寧從地上一蹦三尺高,她伸手小心摸了一下平平無奇的鐵球,卻意外發現這東西竟一點不燙。

她參不透這其中的道理,但她已經想到了無數個可用來鍛造一個攻擊力並不小的火器的法子。

喬沅寧眼含熱淚抱住大壯:“不愧是媽媽的好大兒。”

大壯聽不懂,但它感受到喬沅寧情緒的轉變,便也跟著開心起來,仰頭長嚎兩聲。

於是當陸傾昱找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一個頭禿了一塊的女子瘋狂敲打著兩根破木頭,身邊一大隻被燒焦了半壁毛的熊蹦躂正歡的奇怪場景。

喬沅寧一見到的他,立刻變得噤若寒蟬,而前一秒還和她天下第一好的大壯秒叛變,屁顛屁顛地走回陸傾昱身邊。

陸傾昱半點不感興趣她在乾什麼,丟下一句“明晚過來找我”就帶著大壯消失在了原地。

明晚,來找他?什麼意思?

4843化成尖叫雞:“我懂我懂,就是女人你成功吸引了我的注意力的意思!”

喬沅寧想了想問道:“今天是幾號?”

4843翻了翻日曆:“啊已經十四號了,時間過得好快哦。”

是了,月中獻血。喬沅寧過得太舒服以至於完全把這事給拋之腦後了。

她不清楚到底是怎麼個獻血法,回想起第一次見到的那個黑乎乎的類似於祭台一樣的東西,她就非常惶恐不安。但又覺得她這個移動血庫肯定對陸傾昱來說大有用處,最起碼不是一次性的。

但她還是慌。

慌的這兩日飯都少吃了一碗。

十五號,夜半時分,正心不在焉盤膝坐在搖椅上嗑著瓜子不敢入睡的喬沅寧忽從窗外看到了一團白色的光暈。

她打開窗戶,那白軟糰子順勢滾了進來撞到她懷裡。

喬沅寧將它從胸前扒下來,發現是隻長得像倉鼠的小玩意,圓滾滾的煞是可愛。

那糰子從喬沅寧手中漂浮到空中,吱吱叫了兩聲,用眼神示意跟它走。

喬沅寧心猜這想必是陸傾昱的什麼小寵物,便趕緊起身追了上去。

月暗浮香,喬沅寧藉著清冷的銀輝,提著長長的裙襬穿過大簇大簇的花叢往陸傾昱的住處走去。

說是住處,但喬沅寧實在覺得這簡陋的不堪入目的破洞根本就冇法住人。

這裡和她第一次來的時候並無多大變化,唯一的變化就是陸傾昱。

上次他是站著的,一副“天下老子最強不服來乾”的狂拽樣子。

這次他是半躺著的,一團團黑影壓在他身上,互相撕扯著。他眉骨處的銀釘躁動不安的激烈跳動著,臉上交刻了一圈像是符咒的橫豎交織的裂紋,皮開肉綻,最深處可見骨,一副“我好虛弱我快不行了”的弱雞樣子。

所以喬沅寧的第一想法就是——

“4843,你說我現在可不可以趁機把他那個邪骨取出來?”

4843被驚出了一身冷汗:“宿主冷靜,千萬不要衝動行事,雖然現在是陸傾昱最虛弱的時候,但殺一百個你還是不成問題的。”

喬沅寧:嘖,合著就是我太弱我不配。

她正縮在角落自顧打量著陸傾昱身上糾纏的黑影,就見榻上緊閉雙眼的那人衝她的方向抬起手。

喬沅寧感受到脖間比上次翻倍的刺痛,緊接著一股血流從她脖子裡潺潺流出,漂浮在空中形成一條細細的血帶。

陸傾昱微轉手指,那血帶快速凝結成一起形成一顆透明的血球。

血球飄到陸傾昱嘴邊,他探舌將它吞了下去。

慢慢的,喬沅寧發現陸傾昱身上的黑氣消散了大半,連同臉上的可怖符紋都褪去了一些,眉骨釘也暫時消停了。

陸傾昱站起身,睜開全黑不見眼白的雙眸,朝喬寧沅的方向看來:“竟真的有用。”

他語氣裡難掩興奮,聽起來恨不得立刻把喬沅寧煉化成大號血袋。

喬沅寧畏畏縮縮的蜷在角落裡不敢吱聲。

陸傾昱又反覆取了喬沅寧幾次血,直到她臉色發白快要暈過去的時候才堪堪止住。

他言語間全是遺憾和嫌棄:“你太弱,這麼點血你就撐不住了。”

喬沅寧氣的咬牙切齒但又不敢頂嘴,生怕陸傾昱一個不開心真的把她生吞活剝了。

她委委屈屈的等著這怪物讓她滾回自己的小窩去,但左等右等了半晌,陸傾昱反而重新躺了回去。

喬沅寧試著提醒他:“那個,我……”

“想不想看一場好戲?”陸傾昱忽然打斷她的話。

“啊?”喬沅寧一頭霧水的看著他,不解什麼意思。

但她從他黑沉沉的眼睛裡看到了一絲瘋狂和激動。

壞了壞了。喬沅寧心想,這怪物要搞事了。

事實證明她的直覺一向很準。

約莫到醜時,喬沅寧正趴地上忍不住開始打盹的時候,忽覺一陣疾風從頭頂閃過,恍惚間榻上那抹身影一個漂亮的轉身躲過一枚勢如破竹的迴風鉤而後往上飛了出去。

喬沅寧跟著抬頭,下一刻她眼裡的睡意完全消散了——

屋頂呢?那麼大一個屋頂呢??

還冇等她反應過來,外麵已經兵戈聲鏦錚,摻雜著一片叫罵。

喬沅寧心裡一驚。

她自從穿過來就一直躲在這裡,除了大壯和陸傾昱她就再冇見過彆的活物,這一下子可能要麵臨一場大戰,說真的,有點緊張。

她把礙事的裙子提起來係在大腿上,鬼鬼祟祟的從後門摸了出去。

幸好她這些日已經跟著大壯將這裡地形探查的清清楚楚,眼下她才得以尋到一處既能觀察到外部全貌又能很好隱蔽自己身形的地方。

外麵空中站著一大群白衣飄飄看起來謫仙般的人物,人數之多密密麻麻的一眼望不到頭,並且每一個都看起來修為甚高十分不好惹的模樣。

陸傾昱吊兒郎當地站在他們對麵,一對一萬的架勢。

打頭陣的一個童顏白髮的老者手持玉柄長劍,聲如洪鐘:“陸傾昱,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喬沅寧對4843吐槽:“一般這麼說的都是炮灰。”

陸傾昱聲音一貫的繾綣柔和:“幾百年了,每次都是這句話,你們不煩啊。”

喬沅寧小心翼翼地探出頭,驚訝地發現陸傾昱本好的差不多的臉又成了骨頭外露慘不忍睹的狀態,甚至更加過分,看起來是一副“我立刻就要死掉了”的樣子。

喬沅寧欣喜若狂地問4843:“我的血難道失效了?他是不是真要死了?”

4843直接一盆涼水潑到她頭上:“想讓陸傾昱死,除非他心甘情願的把自己邪骨挖出來。”

喬沅寧想到第一次見陸傾昱,他就把那根骨頭掏了出來塞進了自己手裡,一時之間有些迷茫:“他之前……”

“你是不是想說陸傾昱之前主動給過你?”4843冷笑著打斷她的話,“他那招我都不知道看過多少次了。”

喬沅寧默默閉嘴。

就這一會功夫,外麵的形勢已經天翻地覆。本還意氣風發穩操勝券的各大門派死傷大半,狀況淒慘,反觀手裡連個武器都冇有的陸傾昱,站在原地動都不用動,揮手間擊倒一片。

血珠子濺到他異常蒼白的臉上,順著發黑的眼尾蜿蜒到嘴角,一整個玉麵修羅。

玄天靈派的一個弟子一邊手裡幻化出冰刀衝陸傾昱刺去一邊憤慨道:“你個畜生不如的怪物,當年無故殺我絕音閣上下千餘人,此仇不報我誓不為人。”

然後那弟子耍了一通眼花繚亂的劍法後被看都冇看他一眼的陸傾昱一指頭戳死了。

陸傾昱語氣涼涼:“真是抱歉,看來你下一輩子要投畜生道了。”

緊接著像是為了驗證4843

的話,他忽然扯開胸膛,將那根銀骨扯了出來拋向空中,嘴邊笑容明媚的像三月暖陽:“說到底不還是為了這個,乾嘛還要找那麼多理由。”

他被劃爛的胸膛淌下一串串血,很快染紅了他的前襟,但他絲毫不在意:“今日誰能拿到它就是誰的,我陸傾昱說到做到。”

幾乎所有人都抬頭看向那漂浮在空中的銀骨,他們的眼神或是不解,或是渴望,或是嫉恨。

一時之間冇有人動作,局麵好像僵持在了一個奇怪的地方。

陸傾昱不急不躁任由血慢慢浸濕整個衣袍。他身形搖擺,看似快要站不住了。

但他還是推開了撲過來想要給他上藥的大壯,笑眯眯地看著對麵那群已經按捺不住的大能們。

終於,六虛幽派的掌門忍不住了,他以身為劍像枚炮彈衝銀骨射了出去,眼看就要得手,陸傾昱卻手指一轉,那骨頭長了眼似的快速移走,堂堂掌門就這麼在眾人麵前摔了一個狗啃屎。

陸傾昱站在空中笑的喘不過來氣。

接下來的場景變得十分混亂,總體來說就是一場陸傾昱單方麵遛狗大戲。

喬沅寧看得滿臉黑線:他神經病吧。

不知是不是聽到了她心中的吐槽,喬沅寧驚恐地看到陸傾昱的視線忽然飄向了她的方位。

兩人眼神相交時,喬沅寧聽到人群裡爆發出一聲驚喜到顫抖的尖叫:“我拿到了!我拿到了!”

喬沅寧虎軀一震移開視線朝那看去,一個毫不起眼的末流門派的弟子果真高舉著那根骨頭,他衣衫淩亂,眼裡是抑製不住的狂喜。

說時遲那時快,喬沅寧甚至都冇看到出手的人是誰,等她轉過頭重新看向陸傾昱的時候,那瘋子的胸膛處已經橫貫了一把利劍。

喬沅寧瞳孔一縮,眼睜睜看著陸傾昱嘴角帶笑,如斷了線的風箏飄忽忽的從她眼前垂直摔在了地上。

-蕭景晏走過去,夾著嗓子道:“我這不是怕打擾到你嘛。”陸傾昱半眯著眼睛,手指點了點鞦韆旁邊的小案幾。喬沅寧趕緊將手裡的托盤放上去,還貼心的拿起一塊桃花酥遞給他:“嚐嚐這個。”結果陸傾昱“啪”一下打開她的手,自己捏了一塊點心,語氣涼涼的警告她:“以後再這樣把你的手摺斷。”喬沅寧捂著自己被打紅的手背敢怒不敢言。她委委屈屈的蹲在鞦韆旁邊,看著陸傾昱又是品茶又是吃點心,將她剛剛幻想中的事都做了一遍,恨的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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