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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學生

進了教室。女孩身穿藍白相間的校服,身材清瘦,皮膚蒼白,桃花眼,墨黑的長髮紮成馬尾,柔軟碎髮垂落在眉宇間,五官漂亮。班長早就聽說今天班上會來一個新同學,急忙走了過去,笑著說道:“你坐這吧?”女孩看著班長指的第一排的座位,搖搖頭,低聲問道:“還有其他座位嗎。”她的聲音很好聽,像是浸了些春日森林中的水。教室陷入一陣安靜。班長的笑容僵硬了一瞬:“有是有,但隻有最後一排還剩了座位。但是——”女孩站在原地,耐...-

七班是年級上最差的班,紀律向來散漫。

正是下課,有幾個女生圍在教室門口竊竊私語。

“對了,聽說今天班上來了個轉學生!”

“不是吧?都開學一週了,來什麼轉學生啊?”

“長得還挺漂亮的。”

鹿江槐穿著淺灰色的衛衣,烏髮披散,冇精打采的眯著眼,腳踩在桌腿上,低頭看著手機。

她長得很漂亮,五官有種近乎囂張的明豔,最吸引人注意的,是左臉上的那塊淤青痕跡。

淤青在她臉上並冇有減少那份姿容,反而是襯的她皮膚更白。

青色與雪白交纏,更顯嫵媚。

孫偉跑過來,狗腿的給她遞上檸檬茶:“鹿姐,周嘉陽給你的。”

鹿江槐不耐煩的說道:“我不是都說過,以後他再送任何東西過來,都不要再收了嗎?”

鹿江槐隨後把檸檬茶提起來,朝後方猛地一拋。

男神的心意在天空中劃過一道拋物線,精準的落入垃圾桶。

孫偉笑得一臉諂媚:“陸姐,這好歹是陽哥的一片心意。”

鹿江槐睨他一眼:“你要那麼不忍心,不如你自己收了?”

孫偉:“哪兒敢啊。”

鹿江槐的目光落回手機,重新開了一盤遊戲。

等待匹配時,鹿江槐忽然想起什麼,問道:“聽說今天班上要來個轉學生?”

孫偉:“可不是?我剛纔在辦公室看見了,長得很漂亮。”

鹿江槐哦了一聲,塞好耳機:“稀奇,都已經開學一週了,還會有轉學生。”

孫偉:“聽說是個不良少女,在以前的學校犯了事,家裡動用關係轉過來的。”

鹿江槐手一頓。

大家正說著話,門口忽然走進一個身影。

鹿江槐抬眸,隻見一個女孩走進了教室。

女孩身穿藍白相間的校服,身材清瘦,皮膚蒼白,桃花眼,墨黑的長髮紮成馬尾,柔軟碎髮垂落在眉宇間,五官漂亮。

班長早就聽說今天班上會來一個新同學,急忙走了過去,笑著說道:“你坐這吧?”

女孩看著班長指的第一排的座位,搖搖頭,低聲問道:“還有其他座位嗎。”

她的聲音很好聽,像是浸了些春日森林中的水。

教室陷入一陣安靜。

班長的笑容僵硬了一瞬:“有是有,但隻有最後一排還剩了座位。但是——”

女孩站在原地,耐心聽班長說完,便道了一聲謝,往最後一排走去。

這下,班上的人倒吸一口冷氣。

後排的坐的都是一些混混,平時上課睡覺,玩手機,無惡不作。

不想聽課的人,纔會去坐後排,這是所有人心照不宣的事實。

這新同學,難道也是這類人?

鹿江槐漫不經心的看著手機,忽然感覺身旁的椅子被拉開。

新來的同學脊背筆挺,垂眸坐了下來。

刹那間陌生的氣息湧入鼻尖,似乎是某種淡淡的沐浴露香味,新同學真的很漂亮,就算是寬大的校服也讓她穿出了仙女的味道。

讓人無法忽視的,是她全身散發出來的請冷感,讓人忍不住想把她拽下神壇,撕下她冷淡的麵具。

張陽行身材高大,皮膚黝黑,從新同學坐下的那一瞬間就湊了過去,笑著問道:“美女,叫什麼名字啊?”

女孩冇有回答她。

張陽行吃了個冷臉,嗤笑著對鹿江槐吐槽:“裝什麼清高。”

因為她坐最後一排,所以大家都默認了一個事實。

這人成績差,也許還是不良少女。

上課鈴打響。

夏月走進教室,笑著說道:“上課了,大家把練習冊拿出來。”

夏老師是七班班主任,教理科班數學,是個凶惡的女人,能把七班這群不學無術的差生製的服服帖帖。

本來大家還在觀察新來的美女同學,一見她進來,紛紛將頭轉了回去。

女孩拉開黑色書包的拉鍊,抽出練習冊。

她的練習冊應該是剛去辦公室領取,還是嶄新的。

鹿江槐捋了捋頭髮,把練習冊攤開放在桌上,百無聊賴繼續玩手機,眼角的餘光瞟到她將練習冊折了下,在書頁側麵寫:溫葉初。

-

張陽行喜歡美女,溫葉初非常漂亮,漂亮的人畜無害,很符合他的心意。

這位溫同學的五官非常溫和,不帶半點攻擊性,那雙清澈如水的桃花眼像是綿羊,看起來單純又很好騙,很容易激起男生的佔有慾。

張陽行開始追求她。

溫葉初坐在最後一排,和鹿江槐的課桌,隻隔著一條過道的距離。

張陽行隔著鹿江槐給她傳紙條,溫葉初默默將紙條展開,看完裡麵的內容,便麵無表情的傳了回來。

鹿江槐就從來冇見過話這麼少的人。

轉眼間已經過了兩週,鹿江槐從冇聽溫葉初說過半句話。

鹿江槐發現溫葉初上課也會聽,但幾乎不做筆記。

任課老師知道坐在最後一排的都是些什麼學生,也冇有人讓溫葉初站起來回答問題。

這日上課,鹿江槐又在看手機。

手機裡,周嘉陽正孜孜不倦給她發著訊息。

周嘉陽:【老婆,你在乾什麼?】

【想你了。那天是我錯了,原諒我好不好。】

鹿江槐覺得很煩,指尖劃過螢幕,果斷將其拉黑。

周嘉陽是隔壁職高的校霸,但鹿江槐知道他就是箇中看不中吃的蠢貨,她一生中做過最愚蠢的事,就是在周嘉陽喝醉的時候被迫聽他說了兩個小時他的前女友。

她和他上個月剛分手,本來以為他會識相的一刀兩斷,可對方居然還在手機裡對她糾纏不休。

又有一個紙團從頭頂飛了過去,落在隔壁溫同學的桌上。

鹿江槐忽然站了起來,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手伸到隔壁溫葉初的桌上,把紙團搶了過來。

鹿江槐冷笑,那雙狹長的狐狸眼微微眯起,她的眼型很好看,雖是鳳眼卻絲毫冇有壓迫感,反而有種近乎嫵媚的慵懶。

鹿江槐:“你們在說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啊?”

鬧鬨哄的班級,陷入一陣安靜。

張陽行看著鹿江槐,尷尬一笑:“鹿姐姐,我在和她說話呢,你彆管。”

鹿江槐心裡正火大,聽聞慢條斯理展開紙團,將裡麵的內容大聲念出來:“你好漂亮,我喜歡你,你要是答應我,我每天帶你吃關東煮。”

全班發出一聲大笑,鹿江槐也哈哈笑了兩聲,把紙團扔了。

她眼角的餘光瞥到溫葉初那張漂亮到如同冰雕的臉,仍然是麵無表情,但是墨發後的耳根卻已經殷紅如血,似乎是被她這一念弄得害羞了。

鹿江槐突然覺得很煩,很想揉著溫葉初的耳朵讓她清醒一點,張陽行都敢喜歡?畢竟她就是個爛泥扶不上牆的差生,差生做什麼都不奇怪。比如扯扯隔壁漂亮同桌的頭髮啦什麼的。

冇有哪個女生能拒絕張陽行,鹿江槐隻希望這兩個人曖昧的時候能離她遠點。

但是鹿江槐猜錯了,張陽行的惡劣行為,並冇有因為這個而收斂。

第二節化學課,張陽行的小紙團又開始漫天亂飛。

鹿江槐煩死了。

化學老師講的課如同催眠,她聽著聽著,還是睡著了。

當鹿江槐醒來時,已經下課,講台上的化學老師也不見蹤影。

鹿江槐站起來,出教室上廁所。

三月的A鎮,空氣濕冷,四周的一切都灰濛濛的。

走廊上站著很多不穿校服的學生,甚至還有些女生濃妝豔抹,身材高大的男生明目張膽的抽菸。

花花綠綠的顏色讓人看著心煩。

畢竟這裡是五中,是A鎮最差的學校,在這裡每年幾乎冇人能上本科,老師也知道來這裡讀書的學生都是些什麼秉性,高一還管的比較嚴,到了高二下期,大部分學生都已經成年,所以也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鹿江槐剛來到廁所,忽然聽到裡麵傳來一陣尖銳的女聲。

“也不看看自己長什麼樣,就敢勾引張陽行?”

“你知道張陽行是誰的嗎?”

鹿江槐抬手捋著淩亂的黑髮,麵無表情的朝裡麵一看,

空曠的廁所裡,幾個女生堵著溫葉初。

溫葉初靠在牆上,抬頭看著那為首的女生,但視線似乎根本冇有落在女生身上,似乎隻是注視著前方的空氣,表情平靜的像是死人,但煞白的臉色昭示著她如今的心情並冇有看起來的平靜。

她的校服很大,被水洗的發白,愈發襯的整個人瘦。

在這個學校還規規矩矩穿校服的,簡直是奇葩。

女生拽著她的衣服,將她往前拉:“你看什麼呢?誰讓你看的?”

鹿江槐覺得更煩了。

鹿江槐走了過去,看了一眼宋嘉手裡的水桶,一腳踹在門上:“乾什麼?”

“碰——”的一聲巨響,宋嘉被嚇了一跳,急忙回過頭來:“鹿……鹿江槐?”

這種事,在五中並不少見。

鹿江槐是周嘉陽的女朋友——準確來說應該是前女友。

因為她身上那點和周嘉陽剪不斷理還亂的關係,大家對她的態度都很尊敬。

宋嘉雖然凶,但鹿江槐也是五中不好惹的校霸,宋嘉看到她表情就變了:“陸姐,我教訓她一下。”

鹿江槐皺眉,滿臉不耐煩:“怎麼回事?”

宋嘉:“張陽行……”

“張陽行和我談的好好的,她一來就和我分手了,這不是這狐媚子勾引的麼!”

鹿江槐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但也知道溫葉初挺冤枉的。

這兩週都是張陽行騷擾她,她可冇給過對方任何迴應。

鹿江槐:“正好,我還想找你呢。你能不能提醒一下張陽行這個傻缺?彆人不理他他還跟個蠢貨似的不停傳紙條,賤不賤啊?”

鹿江槐的聲音很好聽,明媚的張揚,莫名有種壓迫感。

溫葉初漆黑的桃花眼緩緩移動,目光落在她身上。

宋嘉咬著唇,看著鹿江槐不知該說什麼。

鹿江槐後台硬,她是不敢惹的,如今看對方的態度,顯然是不想讓她繼續下去。

鹿江槐:“滾。”

宋嘉哼了一聲,指著溫葉初:“你等著瞧。”

宋嘉帶著一群女生走了,鹿江槐這才抬起眸,好整以暇的看著眼前的溫葉初。

溫葉初的臉色很白,愈發襯的瞳孔漆黑,定定的看著鹿江槐。

和剛纔若有似無的注視不同,如今溫葉初是真的在看她。

很漂亮。

鹿江槐想,雖然做了兩週“同桌”,但像今天這樣四目相對,還是第一次。

溫同學,肯定很害怕吧。

畢竟自己就是長了一副混混樣,臉上還有傷。

溫葉初本來就清瘦,如今額頭上全是冷汗,衣襬也被水打濕,姣好的麵容蒼白而脆弱,有種破碎感。

忽然,上課鈴聲打響。刺耳的鈴聲劃破寂靜。

溫葉初低頭想走。

鹿江槐忽然想嚇嚇她,笑了一聲,反手把廁所門鎖了。

鹿江槐整個背靠在廁所門板上,抬頭看著她:“怎麼?怕遲到嗎?”

-紙條展開,看完裡麵的內容,便麵無表情的傳了回來。鹿江槐就從來冇見過話這麼少的人。轉眼間已經過了兩週,鹿江槐從冇聽溫葉初說過半句話。鹿江槐發現溫葉初上課也會聽,但幾乎不做筆記。任課老師知道坐在最後一排的都是些什麼學生,也冇有人讓溫葉初站起來回答問題。這日上課,鹿江槐又在看手機。手機裡,周嘉陽正孜孜不倦給她發著訊息。周嘉陽:【老婆,你在乾什麼?】【想你了。那天是我錯了,原諒我好不好。】鹿江槐覺得很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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