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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來,小啞巴自小就長得妖孽,儘管他此刻麵色蒼白似雪,嘴唇毫無血色,也擋不住他精緻的五官,絲毫不顯狼狽,倒是添了幾分清冷病美人的感覺。小小年紀就如此出色,難怪以後的他是那般風華絕代。蘇梔愉雙手不斷握緊,直到指節用力到泛白才堪堪停下。前世被人利用,家人慘死,自己不得善終,既然能重新來過,她定好好待他,保護家人不會再如奸人所願。算起來他應該比她還小,是當初父王不知道從哪兒收養的孩子,那時候他小小一個,又瘦...-

新的雷聲炸響後,密集的雨滴接踵而至,很快窗外狂風暴雨,電閃雷鳴。

堆著錦緞薄綢的一方軟榻被短暫的照亮,榻上的人冷汗涔涔。

“彆過來!”

蘇梔愉大叫一聲後,猛地睜開了眼,胸膛急促地上下起伏了數下才慢慢調整好情緒。

又是這個夢。

自從重生後,她每晚都噩夢纏身。

夢裡的男人陰鬱偏執,猶如蹚血而來的瘋子,步步緊逼,將她困在陰暗狹小的角落,一刀刀避過她的要害刺進身體,然後掐著她的脖子將她提起,穿過長廊,狠狠砸在散發著腥臭的血水裡。

被血水浸濕的麻布在她臉上疊加,一層又一層,然後在她窒息的前一秒又全部拿開。

他總是這樣樂此不比,變著花樣,周而複始的折磨她,讓她受儘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而夢裡的這位瘋子,她甚是熟悉。

三天前。

清光明亮,燃著淡淡熏香的房間內,蘇梔愉微微抿唇,神色痛苦地坐了起來,她抬手摸了摸額頭上的傷口,又看了看手裡染血的長鞭。

長鞭被她嫌棄的丟開,掃落了桌案上的茶具。

“郡主!”

聽見裡麵的響動,守在外麵的桃倚,推開門就衝了進來,看清屋內的情況後,她神色一變,雙手哆嗦著將狼狽的蘇梔愉扶了起來。

郡主?

蘇梔愉不習慣彆人的觸碰,勉強站穩後,抽出了自己的手。

“郡主贖罪,都,都是奴婢的疏忽,求郡主開恩。”

麵前的人噗通一聲跪了下去,顫抖著不停地磕頭求饒。

似是怕極了她。

“出去。”

看清她的長相,蘇梔愉倒吸了一口涼氣,掐了掐手心,強裝鎮定的將人趕了出去。

她快速環顧了一遍四周,熟練轉身往前走了幾步,找到桌案上的銅鏡,直到看到鏡子裡那張精緻的小臉後,蘇梔愉才脫力地蹲了下去。

她重生了。

在她沉思的時間裡,對麵白衣暈梅,孱弱脫力的人扶著紫檀木打造的書案緩緩地站了起來。

蘇梔愉這才發現遠處還有個人。

宋璟舟!

兩人的目光短暫的相碰,很快宋璟舟就低下了頭,蘇梔愉卻是心臟驟跳,他脊背挺直的站在原地,等待蘇梔愉的發落。

蘇梔愉像是陷入了什麼痛苦的回憶般,戰栗著身子不停往後躲,直到躲到角落裡,又像是驚弓之鳥一般捂著脖子猛地彈開。

宋璟舟雖然冇看她,餘光也很難不注意到她反常的動作。

不知道她又在自導自演琢磨著什麼法子,宋璟舟掩蓋好眼底濃烈的厭惡與恨意,不為所動。

刻骨銘心的痛意久久冇落在身上,蘇梔愉這纔回神。

看樣子她應該是重生到了十四歲,將宋璟舟打個半死還被他暗中算計撞破了腦袋的時候,現在的宋璟舟還不是那個偏執陰鬱,舉兵滅國將她百般折磨的瘋子。

蘇梔愉這纔好好打量起他來,小啞巴自小就長得妖孽,儘管他此刻麵色蒼白似雪,嘴唇毫無血色,也擋不住他精緻的五官,絲毫不顯狼狽,倒是添了幾分清冷病美人的感覺。

小小年紀就如此出色,難怪以後的他是那般風華絕代。

蘇梔愉雙手不斷握緊,直到指節用力到泛白才堪堪停下。

前世被人利用,家人慘死,自己不得善終,既然能重新來過,她定好好待他,保護家人不會再如奸人所願。

算起來他應該比她還小,是當初父王不知道從哪兒收養的孩子,那時候他小小一個,又瘦又矮,還不到她的肩膀。因為她不喜歡他,在她的哭鬨下,他勉強在府裡生活了兩年,被父王送到了莊子裡。

父王給的那些銀子足夠他幸福的長大了,但父王很少去莊子,加上她的厭惡,冇人把他放在眼裡,他的生活連狗都不如。

嘴上說是王府小少爺,其實住的柴房,吃的餿食,每天做的活比下人還多,雖說如此也算是艱難的生活了下來。

直到她受人算計,又央求父王將他接回,纔是他真正苦難的開始

他一回來,她就被人攛掇著,每天傍晚都會像一條狗一樣將他栓在大門內,讓他看門,直到第二天早晨才讓他回小院,期間不準如廁,連晚膳都是像狗一樣拴著吃。

下人也一起欺負他,因為他不會講話,不會告狀,後來更是將他當做撒氣桶,輕則打罵,重則把他吊在樹上任下人羞辱謾罵,還將他綁在馬車上拖行。

可謂是讓他從心到身都遍體鱗傷,而父王遠在邊關,母妃身體不好,隨時都在乾陵寺吃齋唸佛很少回王府,導致他被他們欺辱了數年,特彆是被她!

她讓他跪爬在地上學狗叫,讓他給她洗過腳,還用腳踩在他臉上,甚至讓他給她洗夜壺。

所以宋璟舟後來成功崛起黑化,無情無慾滅了整個國家,她被他關起來虐了整整十年,死後還被挖心挖肺,挫骨揚灰。

說來也可笑,她堂堂戰神王爺唯一的嫡女卻一個朋友都冇有,隻有每當聊起宋璟舟時纔會有人跟她搭話,也就是這樣,她就越發偏執,通過折磨他引起彆人注意,融入大家的圈子。

是個十足的草包廢物,一邊想要擁有朋友,一邊又要端著高貴的身份,看不上這,看不上那,殊不知早已落入他們的圈套。

最後被人算計,成功利用她牽製她功高蓋主的父王。

想到這裡,蘇梔愉垂下眼,目光暗淡。

算了算時間,現在宋璟舟應該已經被接回府一個月了,小虐無數,但好在真正侮辱人的大虐還冇開始。

一切都還來得及。

......

“……晦氣,怎麼還把頭給磕破了。”蘇梔愉收回思緒,憋了半晌,悄悄瞟了一眼滿身是傷也身姿筆挺的人,假裝不知道是被他暗算磕暈的,隨便嘟囔了幾句。

“找人收拾收拾,桃倚扶他回去吧。”

不敢多看,蘇梔愉倚在貴妃椅上。

腿軟。

今天這事,他肯定又會在對她那劣跡斑斑的印象上再添一筆。

桃倚詫異地看了蘇梔愉一眼,不敢耽擱,趕緊上前扶著宋璟舟離開了房間。

宋璟舟冇有反抗,直到兩人離開蘇梔愉的視野後,宋璟舟嫌惡的推開了桃倚,忍著劇痛慢慢挪了回去。

蘇梔愉竟然這麼快就醒過來了。

還以為這一撞至少有八成的機會將她撞死在那。

想到她了無生機的躺在地上,宋璟舟嘴角往後扯開一抹弧度,隨即又意識到什麼般沉下了臉。

蘇梔愉這一醒就再也睡不著了,在床上熬到天亮後纔將桃倚叫了進來。

這幾日她每天都讓桃倚去給他送藥,但他都冇用。

“今天去送了嗎?”

“送...送了。”

桃倚很怕她,壓根不敢看她,她隻要皺一下眉她都能立馬跪下求饒。

準確說府上的人都很怕她,草包瘋子嘛,誰會不怕呢,冇人想成為第二個宋璟舟。

他太警惕,甚至是麻木了,不會輕易相信她,看來還得從長計議。

蘇梔愉思索著用完了膳,見天氣不錯,出門轉了轉,不知不覺竟走到了暮雲苑,宋璟舟住的地方。

看著眼前殘破的院子,蘇梔愉眼底越發堅定,她一定要改變命運,好好活下去!

“咚。”

暮雲苑內突然發出的響動。

裡麵隻有宋璟舟一人,這麼大動靜,怕是遇到什麼麻煩了。

蘇梔愉冇多想,快步走了進去。

剛進去就看到破敗的門已經被風吹開,此刻隻有半邊還掛在門簷上,發出吱嘎吱嘎的聲音,看起來搖搖欲墜。

這天氣雖暖和了起來,但早晚還是有些寒冷的。

這會兒風吹著連她都忍不住打了個哆嗦,更彆提睡在地上的宋璟舟,一層很薄的被褥,加上一些麻布和草垛就是他的床,宋璟舟這般處境還是她故意找人精心佈置的。

時隔多年,蘇梔愉早已忘了這一遭。

宋璟舟不知何時發起了熱,想要舀一瓢水喝,卻發現傷口化膿了,部分地方衣服還黏在傷口上,輕輕動一下就扯得傷口撕心裂肺的痛。

猶豫再三,宋璟舟還是決定拿蘇梔愉送的小瓷瓶上點藥,要是繼續放任下去,怕是會潰爛。

不管蘇梔愉再怎麼惡毒,至少現在不敢要他的命。

這麼想著,宋璟舟翻出小瓷瓶,想要走到桌案去上藥。

忍住身上撕心裂肺的疼痛,將鞋穿上,卻在剛邁出第一步時,狼狽地跌滾到地上,背部撞到凳子上,將凳子撞出去發出碰到牆上發出劇烈聲響。

小瓷瓶也隨之滾落出去,裡麵的粉末撒了一地。

腳心鑽心的疼,有人在他鞋裡放了刺。

宋璟舟捏了捏拳頭,眼底逐漸陰鬱瀰漫。

來不及細想會是誰,聽著外麵逐步清晰的腳步聲,他斂下神色,麵無表情地拖著身子往前爬去,用手沾起地上的粉末,然後麵不改色地拉開單薄的衣服,化膿的傷口經這麼一扯,麵目全非,算好時間,在蘇梔愉踏進門的前一刻,他麵色一改,五官因疼痛而聚攏在一起,眉頭死死蹙著,一點點將粉末抹在傷痕累累的軀體上。

蘇梔愉進來是看到的正是這一幕。

她還是第一次這麼直觀的感受到他的處境,像是獨自舔舐傷口的委屈小獸。

宋璟舟畏懼的朝她看了一眼,然後迅速低下頭,慌亂的將衣衫整理好。

低下頭後,表情又是一邊,嘲諷地勾了勾唇角,他知道,她是來取笑他,羞辱他的,等會兒她還會變著法子的折磨他。

無論在她麵前表現得多麼軟弱,也激不起她那陰暗內心的半點漣漪。

餘光瞥到破碎的小瓷瓶,宋璟舟繼續手上的動作,停下時,手裡已經多出了一塊鋒利的瓷片。

該怎樣讓她以同樣狼狽的樣子死在自己麵前呢?

宋璟舟思考之際,蘇梔愉已走到了他身邊。

看著燭火下倒映在地上的影子,宋璟舟已經盤算好了致命一擊。

“小璟弟弟。”

蘇梔愉拚命掩下眼中的酸澀,試探性的叫出口,蹲在他麵前,想要伸手去攙扶他。

宋璟舟本以有了十成的把握會讓她死在這,卻因她突然一句“小璟弟弟”而怔愣了片刻,再回神時已經錯失了良機。

看到他突然的怔愣,蘇梔愉鬆了口氣。

“我扶你起來。”

蘇梔愉托住他的手,正準備往上施力,卻被他突然避開了。

慣性作用讓她冇穩住一屁股墩子往後跌坐去。

錯過良機,宋璟舟趁機丟開瓷片,她必定下一秒就會朝他發火甚至動手了,不能露出破綻。

然而等了很久也冇看她有下一步動作。

他小心翼翼,害怕又無助的看著蘇梔愉,好像那一推隻是無意中的自保似的。

蘇梔愉剛好也嬌氣的皺著眉抬頭,兩人的視線碰撞在一起,那一瞬間蘇梔愉心都要化了,虐待最該親近的人去討好一群利用她的人,她前世究竟在想什麼。

“不準你動!不然我要打你了!”

知道他現在警惕和防備,蘇梔愉隻好回想以前欺負他的模樣,她凶狠的看著眼前的人,不容抗拒的伸手將他扶起來。

果然,他神色更加畏懼,眼角泛紅,目光閃躲,任由她將他扶了起來。

看來現在的宋璟舟內心還冇有埋線黑化的種子。

卻不知宋璟舟低下頭的那瞬間,臉上的偽裝消失得無影無蹤,隻剩下厭惡和陰陰鷙。

有時候他都挺好奇,她是怎麼做到,又要假裝好心,又要叫出他最噁心的稱呼來膈應他。

也對,像她這樣的人怕是早就忘了,以往她每一這麼叫他,不是讓他幫忙頂罪受罰,就是在無儘的折磨中故意羞辱他。

若是她以一種絕望,懺悔和哀求的語氣這麼叫他,他想,他大概也不是不能接受這個稱呼。

-頭不知在想些什麼。一如往日,蘇梔愉取出一根香,將香插入香壇,躊躇了會兒又抽出一支插進去。希望這一生,宋璟舟...對她好一些罷。_起伏的群山間遊蕩著薄薄的晨霧,微風乍起,送來絲絲涼意。蘇梔愉昨晚睡得並不好,夜裡驚醒了數次,考慮到宋璟舟目前的狀況,今個兒她起了個大早。全京城最熱鬨的街道這會兒也不過寥寥無幾的行人,但早起做生意的商販已經忙活了起來,晨曦微露,寬闊長遠的街道兩側,包子店,點心鋪的大嬸大娘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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