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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一的西西弗斯】

孫、小李也行。”“真有個性。”向徉笑道,心說這姑娘名字和審美一樣五花八門。其他幾人還沉浸在對黃毛之死的恐懼中,都陰惻惻地掃了向徉一眼。接著,一隻細細的胳膊伸到桌麵,那個看起來隻有十四五歲的混血女孩沉默地拿走了《自殺的貓》。“小薑,你確定嗎,”旁邊的趙錢孫李見她冇有解釋自己和封麵的聯絡,擔心這小孩冇有理解規則,“彆拿成其他人的哦。”“嗯,”女孩說起話來輕聲細語的,卻有種超出年齡的成熟,“還有,我名字...-

向徉又死了。

這是他第三次走過鬼門關。

頃刻間,地府萬鐘齊鳴,響徹黃泉、忘川和閻王殿,驚得眾小鬼湧到奈何橋邊駐足張望。

隻見來人輕車熟路地直奔橋頭,全無初到地府的茫然,幾個老得見骨的鬼紛紛讚歎起他的氣宇不凡。

而氣宇不凡的向徉正手心冒汗。

也怪黃泉路上霧靄重重,待他看清對麵那群鬼並被嚇得魂飛魄散時,已經走到橋頭了。

就在他進退兩難之際,鐘聲停了下來,取而代之的是嘶啞的廣播聲:“歡迎大家來到地府無限流職業技術學院。”

大家?

向徉獨辟蹊徑地找到了重點,仔細環顧身後,這才從迷霧裡辨出幾個人影來,看得出眾人都有些戒備,相隔甚遠。

唯獨廣播情緒高漲:“距離第六屆入學考試開始還有十五分鐘,請各位有序進入考場,準備拚命吧!”

“……準備拚命吧!”

“……拚命吧!”

這是什麼熱血高校的畫風?

正這麼想著,向徉就感覺腳下一空,猝不及防地墜入了無儘黑暗中。

……

202402號考場。

臨近週一的繁忙時段,這座位於市中心的寫字樓卻寂靜無聲。

昏暗的會議室裡,七個衣著各異的人圍坐在長桌邊,整整齊齊地昏睡著,隻剩桌子中間的投影儀兢兢業業地發著光。

牆上鐘錶的時針指向8的瞬間,向徉從失重感中驚醒了。

他抬起頭,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幕布上的幾行字。

【週一的西西弗斯】

【考察:邏輯推理能力】

【請各位考生根據封麵提示領取自己的試題冊】

桌上是七本莫名其妙的試題冊,身邊是呼呼大睡的表弟吳橙,向徉自然選擇先弄醒自己人。

“……哥?”吳橙兩眼一睜,很是費解,“我咋還在加班啊?”

他依稀記得自己掉到了井蓋裡,可這會議室、這桌子……分明就是他實習的公司。

“彆怕,你冇在加班,”向徉撫摸著他的狗頭,燦爛地笑道,“隻是死了。”

吳橙:“……”

難道說地獄正是公司的模樣?

向徉掐了把吳橙的右臉,疼得他嗷嗷直叫,才道:“看,不是夢吧,我就尋思好像聽到地府叫我們參加考試。”

“你咋不掐自己來試。”吳橙嘟囔著,自醒來後他就發覺左臉火辣辣的,這下好了,兩邊疼得相當對稱。

向徉看著他幽怨的小眼神,嘿嘿一笑:“走,先出去看看。”

吳橙輕車熟路地走在向徉前麵,率先擰開了會議室的門,誰料剛邁出去竟一腳踩了個空,得虧被向徉眼疾手快地拉了回來。

倆人扒住門框定睛一看,外麵根本不是走廊,而是一片深淵!

向徉甚至感覺耳邊拂過了細微的風,就好像屋內的熱量和空氣正在被深淵吸過去……

他迅速掩上了門。

“啪嗒——”

有人打了一個響指,接著,長桌邊的人逐漸清醒過來。

“早上好啊各位。”

長桌前方的幕布上出現一個頭戴馬麵具的人,聲音經變聲器處理得十分詭異。

眾人的視線齊刷刷投射向他,甚至有個膽大的黃毛青年伸手擋在投影儀的光束前揮了揮。

馬麪人漆黑的眼珠子帶著睥睨的神情掃視一圈後,落到門邊的向徉和吳晨身上,做作地驚訝道:“讓兩位久等了,考試即將開始,請儘快入座。”

向徉和吳橙遲疑著,冇有挪步。

“這是投影,你為什麼能看見我們?”說話的是一個身穿紅配綠背心的女生,右手臂還打著石膏。

馬麪人冇有回答她,而是將頭轉到向徉的方向,語氣不容置疑:“請兩位就坐。”

一個穿著皺巴巴格子衫的男人搓著手站起來,嶙峋的臉上爬滿疲憊,說道:“我還有事要忙,恕不奉陪。”

“出不去啊兄弟。”向徉指了下門,朝格子衫男苦笑道,他一時也不知道該把門外形容為深淵還是黑洞。

聽了這話,格子衫用視線上下打量起向徉,似乎想從外觀裡看出他的可信度。

“不信就自己試試唄。”向徉拉著吳橙往之前的座位走去。

他倆的椅子背靠書櫃,向徉入座時漫不經心地掃視著擺放的書目,卻突然眼前一黑,害得他險些一屁股坐地上。

“誰把投影儀關了?”

“靠!老子還以為眼睛瞎了。”

“我看見投影儀了,等等……怎麼開啊這個?”

在黑暗的催化下,焦慮蔓延到了每個人身上。

向徉朝桌中間探著身子,試圖摸索投影儀,還冇碰到任何物品,投影儀卻兀自亮了起來——在並冇有插線的情況下。

比這更詭異的是,就在長桌儘頭,黃毛青年軟塌塌的身體正順著椅子慢慢滑向地麵,彷彿隻有一層皮兜著稀碎的骨肉。

冇有喊叫,也冇有掙紮,甚至連明顯的傷口都冇有,但人們把視線聚在那張因痛苦而扭曲得近乎五官錯位的臉上時,無一例外都知曉他已經死了。

而那隻浮腫的手裡正捏著剛拔掉的投影儀轉接線。

向徉看著屍體繃緊發亮的皮膚,預感不妙,立馬拉開椅子後退兩步。

身邊一個十四五歲的捲髮小女孩正疑惑地張望著,就被向徉捂住了雙眼,同時便聽他喊道:“橙子,看我。”

話音剛落,隻聽“噗”的一聲,黃毛的屍體就像裝滿水的氣球般爆裂開來。

血水瞬間漫延到向徉腳邊,即使天天跟死人打交道的他也久違地感到反胃。

小女孩感覺覆蓋住自己雙眼的溫熱手掌緊繃著,幾乎按疼她的鼻梁。

因扭頭而倖免直視這一幕的吳橙看著濺在向徉下頜的血沫,已經明白髮生了什麼,顫抖著掏出兜裡的紙巾想要替他擦去。

旁邊一個老人受到刺激而劇烈咳嗽起來,喘息聲沉重得像大風颳過空曠的危樓。

格子衫男踉蹌著衝去開門,冇成想竟一腳踏入深淵,被身穿紅綠背心的女生拽回來後便抵在門板上乾嘔起來。

“奉勸各位不要再搞無聊的惡作劇,”馬麪人再度出現在幕布上,“投影的作用,僅僅是為了讓你們能看見我。”

而我,一直都看著你們。

格子衫聽出言下之意,腿一軟,跌坐到地上。

真刀真槍固然極具衝擊力,但這種無需藉助任何外力就將死亡送達的力量卻更令人脊背生寒。

濃烈的鐵鏽味和腐爛氣息在房間內縈繞,眾人都安靜下來,垂頭看著桌上的七本試題冊。

現在屋裡隻剩六個人了。

幕布上,馬麪人優雅地前傾身子,做出“請”的手勢:“請大家慎重選擇試題冊,不要弄錯了。”

冇人想知道弄錯了是什麼後果,都圍攏到桌邊,苦著臉伸長脖子檢視封麵的資訊。

《辣眼騎士》、《假麵牛馬》、《透明人》、《自殺的貓》……不知所雲。

真有人能跟這堆東西對號入座?

“我想,”方纔咳嗽的老人已經緩和許多,伸出輕微顫抖的手按住其中一本點了幾下,老山羊般的麵龐上掛著微笑,“這本應該是我的。”

封麵寫著《萬惡的資本家》。

格子衫抱臂瞥了眼老人,毫不掩飾對這個身份的不友好。

向徉:“噢?怎麼說?”

“簡單介紹下吧,我姓高,手裡有幾家公司,”高鶴雙眉間的皺紋經年久遠,取下老花鏡後,混濁的眼中閃過一絲精明,“所以,咳咳……拋開修飾語的話,應該是在座裡最符合的。”

身份自然要領,壞詞兒也得摘出去。

“謔,企業家。”向徉跟個捧哏似的。

“那我的就是《辣眼騎士》,”穿著紅綠背心的女生拿了一本,揮了揮打著石膏的手,“我喜歡騎馬,而且有人說我的穿衣風格辣眼睛。”

眾人也不好評價她的風格到底辣不辣眼睛,都隻是點點頭。

“對了,我叫趙錢孫李,大家可以叫我小趙,”紅綠背心的女生大大咧咧地說道,“小孫、小李也行。”

“真有個性。”向徉笑道,心說這姑娘名字和審美一樣五花八門。

其他幾人還沉浸在對黃毛之死的恐懼中,都陰惻惻地掃了向徉一眼。

接著,一隻細細的胳膊伸到桌麵,那個看起來隻有十四五歲的混血女孩沉默地拿走了《自殺的貓》。

“小薑,你確定嗎,”旁邊的趙錢孫李見她冇有解釋自己和封麵的聯絡,擔心這小孩冇有理解規則,“彆拿成其他人的哦。”

“嗯,”女孩說起話來輕聲細語的,卻有種超出年齡的成熟,“還有,我名字是薑蒼。”

“好的,薑蒼。”

趙錢孫李渾然未覺,依舊用哄小孩的語氣迴應著。

大家對現階段的認領都冇有異議,接著吳橙認領《透明人》,格子衫拿走了《假麵牛馬》。

就差向徉冇領了,但桌上還有兩本試題冊。

“多一本?”格子衫這才反應過來。

“剛纔那小夥子冇了,多出來的一本就是他的吧。”高鶴提醒道。

向徉冇做解釋,修長的手指掠過《最強大腦》,乾脆利落地選了從未被人提起的《地府常客》。

格子衫男一看,冷哼道:“晦氣,這本是那個死人的吧。”

“那你呢,來參加地府這個考試是因為好玩嗎?”向徉笑了笑,簡單介紹完名字,便冇再說話。

“各位確定了嗎?”馬麪人出聲詢問。

大家稀稀拉拉地迴應著“確定”,毫無底氣。

馬麪人歎了口氣,沉吟道:“真遺憾……”

眾人一聽,懸著的心終於死了。

三秒的戰術性停頓後,馬麪人惡劣地咧嘴一笑:“各位都找到了自己的試題冊。”

靜謐的會議室裡,有人氣急敗壞地嘖了幾聲,敢怒不敢言,更多人則是長長地撥出一口氣。

格子衫小聲嘀咕:“最強大腦還真是那個黃毛?”

“人不可貌相啊。”高鶴感慨道。

向徉將視線從剩下的那本題冊移向黃毛屍體,總感覺哪裡不對勁,但又無跡可尋。

“接下來是乾嘛?”格子衫問道,看樣子已經進入這馬麪人帶的節奏裡。

“噢,簡單說就是,這個公司即將會發生一場凶案,而你們的核心任務就是還原真相,找到凶手。”

“破案?”

趙錢孫李的視線掃過正在戴老花鏡的高鶴、瘦瘦小小的薑蒼,以及自己打著石膏的手臂,“就靠我們幾個?!”

不怪趙錢孫李會震驚,向徉同樣也想不通是什麼伯樂才能一眼相中這群老幼病殘來解決案子。

馬麪人冇有回答,宣佈道:“現在,考試開始。”

會議室的頂燈亮起來,向徉不適應地眯了下眼,低下頭翻開試題的第一頁,隻見內容言簡意賅。

【你的身份:死者】

-“真有個性。”向徉笑道,心說這姑娘名字和審美一樣五花八門。其他幾人還沉浸在對黃毛之死的恐懼中,都陰惻惻地掃了向徉一眼。接著,一隻細細的胳膊伸到桌麵,那個看起來隻有十四五歲的混血女孩沉默地拿走了《自殺的貓》。“小薑,你確定嗎,”旁邊的趙錢孫李見她冇有解釋自己和封麵的聯絡,擔心這小孩冇有理解規則,“彆拿成其他人的哦。”“嗯,”女孩說起話來輕聲細語的,卻有種超出年齡的成熟,“還有,我名字是薑蒼。”“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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