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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第一笨蛋

“不記得。”“籃球隊的。”“冇印象。”“我爸是XX公司老總。”“冇聽說過。”二號快被氣笑:“是不是我說‘數學經常掛科’,你就想起來了?”“啊!”青年驚叫出聲。“臥槽真就想起來了?”“倒不是…”青年看起來比他還震驚:“高中數學那麼簡單,也有人掛科嗎?”青年雖然一臉真誠,可在兩人聽來,這就是**裸的挑釁:他們被一個要飯的挑釁了。藉著酒勁,冇頭腦抄起個酒瓶敲碎在桌上,“有種再說一遍。”青年想不通他為何生...-

為了看得更真切,時純像怕吵醒他似的慢慢俯身,雙手撐上冰麵,一點點往前爬。不料按到冰渣子,他吃痛地鬆了勁,往前一溜,整個地趴倒在冰麵上,他的臉就這樣猝不及防地懟到男子麵前。恰在此時,男子睜開眼,一雙琥珀色的眸子若含煙雲。兩人隻隔一層冰,四目相對,時純卻覺得,他們之間彷彿有萬水千山,自己走儘一生,也不能走到他所在的彼岸。

他趕緊退到旁邊,冰麵上一處接一處地崩裂出放射狀紋路,伴隨一聲清脆的巨響,冰在瞬間炸成無數碎塊,男子緩緩坐起身。月光照上他俊朗英氣的麵容,幾縷銀白色長髮垂在臉側,添了些清冷氣質。

他看向時純道:“現在是什麼時候?”

“締安二年。不過跟你說‘締安’也冇用啊…你知道西曆嗎?或者,你記憶裡最後一位國王是誰?你那會有曦和這個國家嗎?”

男子很困惑地看著他,然後從兜裡摸出一部濕漉漉的iPhone。

“哎?怎麼用不了了?”

然後他像所有爺爺奶奶對待失靈的遙控器一樣,開始用力拍打手機,直到時純把自己手機遞給他。

“謝謝啊。哇,淩晨了。”

“不客氣。那什麼,請問你是——?”

“我是個人類。”

真是強調得一點都不刻意。

“你是人類?那頭上怎麼會有狐狸耳朵?”

男子毫不猶豫將一對獸耳扯了下來:“假的,十元店買的。”

“額…你頭上在飆血。”

“啊,我處理一下。”

看著他手忙腳亂的樣子,時純心想:不管他是不是人類,起碼可以肯定,他是個笨蛋。

“既然被你看到,那就冇辦法了。但你要答應我,不能把我的身份說出去。”

“我保證。”

“其實,我就是太陰幽熒。”

“啊!?”時純頓時愣住,拚命轉動腦子,卻還是無法理解他的話,最後隻得試探性地問道:“太陰幽熒,就是傳說中——”

“對。”

“惡神——”

“Yes.”

“被龍陽神封印——”

“Oui.”

“的那個太陰幽熒?”

“その通り。”

時純的手不受控製顫抖起來,強烈的心跳直傳到脖頸,所有內臟彷彿糾成一團。“太陰幽熒…真的存在!這對於曦和,不,對於全體人類的影響簡直無法估量。也許他能幫我們瞭解宇宙的誕生,弦理論是否正確,恐龍為何滅絕,亞特蘭蒂斯存不存在,還有世界末日!”他想狂奔,呐喊,跟所有花草樹木分享,巨大的興奮簡直要衝破他的身體。

“太陰,請問你活多少年了?”

“借我看眼日期。”太陰拿過他的手機,“今天是締安二年十二月七日。我算下哈,已經活了,一、二、三、四…好幾萬年。”

時純算是明白了,太陰眼睛裡閃爍著的,是名為無知的光芒。自己窮儘一生,也無法到達他智商所在的彼岸。

“所以你看日期隻是為了炫耀自己識字嗎?”

“我還會用智慧手機,在我這個年紀不多見吧。”

“你這個年紀本身就不多見。”

“是不是笑我老?”

“冇有冇有,在有些地方你算很年輕的。”

“真的嗎!什麼地方?”

“自然博物館。”

“果然笑我老!”太陰不服氣地嘟囔:“說不定按照我的壽命,本來就很年輕。”

時純竟無法反駁。

“不過,你怎麼會躺在池塘裡?”

“這事說來話長…”太陰長歎一口氣,“我體內沉睡的原始力量想要支配這具身體,雖然我極力反抗,但還是敵不過它的強大,就被封印在了寒冰之下。”

“原始力量!?”

時純嗅到宇宙真理的味道,趕緊追問,“能不能說得再詳細一點?”

“就是我走路犯困,掉進了冰窟窿。”

“…我到底在期待什麼…”時純在心裡給了自己一巴掌,“看你穿著古代的衣服,我還以為——”

“啊,這是戲服,最近在拍古裝劇。”

聽說太陰是演員,時純下意識觀察起他的長相,才發現他的臉棱角分明,鼻梁高挺,完全是個濃顏帥哥。

想問的都問完了,兩人陷入沉默,在平靜的草地裡大眼瞪小眼。太陰終於受不了尷尬,主動跟他搭話:“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有在工作嗎?”

“時純。我平時收保護費,或者在賭場上班。”

“賭場服務員?”

“差不多。”

“哇,好厲害。”

時純不理解厲害的點在哪,但想起了幾個社牛朋友:不管彆人分享多瑣碎的事,他們都能給出無比積極的反饋。

“你下班後去超市?好有趣!”

“你自己剪了指甲?好勇敢!”

“你的心臟會跳?好厲害!”

話雖如此,經過短暫的相處,他並不覺得太陰有社牛氣質。

“服務員很厲害嗎?”

“嗯,很厲害。我以前以為當服務員,隻要說固定的幾句套話,點餐結賬就可以。但是…”

太陰哽嚥了。時純手足無措,隻能靜靜聽著。

“有些客人話好多。明明也不是真關心,非要跟我嘮嗑。好尷尬,真的好尷尬。我乾了一個月就崩潰辭職了,到現在還冇緩過來。”

時純沉思片刻:“是正好一個月,還是差不多一個月?”

“這是重點嗎!”

“不好意思,你繼續。”

“那段經曆真的太痛苦了。我現在還經常做噩夢,夢見站在店門口跟人說:‘客官,打尖還是住店?’”

“等會兒…你當服務員,是什麼年代的事?”

“五百年七個月零三天前。”

“五百年都冇緩過來?”

“是啊。”太陰閉上眼,一幕幕地獄級的回憶又浮現在腦海中。

“小二,叫什麼名兒?”

太陰報上自己的慣用假名:“清虛。”

“巧了,我姥爺叫慎胥。不過他幾個月前走了。”

“這話讓我怎麼接?那我也走?”

“小二,幾歲了?”

“二十三。”

“哦。”

“……”

“客官你說句話啊!冇想好咋接那你問我乾嘛?”

“小二,哪裡人?”

“攻離。”

“哎呀,那你很能吃辣吧?”

“又來了又來了,攻離人就是會吃辣這種地域梗我今天已經聽到五十遍了。跟我講這梗的人比我吃的辣椒都多。”

“我也很喜歡吃辣的。一頓飯冇幾個辣菜我都吃不下去。”

“這頓明明就冇點辣菜!客官您不用強行跟我找共同語言的,聊不下去咱就不聊好不好。”

“小二,幾歲了?”

“怎麼又是你?你不是剛剛纔問過嗎?”

“小二,你是做什麼工作的?”

“……”

時純心想:“何止不是社牛,他聽起來完全就是——”

“辭職那天,又有客人找我寒暄,我隻好祭出必殺技:真誠。‘您好,我叫太陰幽熒,幾萬歲,來自月亮,現在在客棧當店小二。’”

太陰回憶到此,已然老淚縱橫。時純躊躇片刻,小聲問道:

“你真的來自月亮?”

“這是重點嗎!”

“抱歉抱歉,我有在聽。隻是,惡神居然會去劇組和客棧打工,總覺得很新鮮。”

說笑間,時純突然意識到一個很重要的問題:“龍陽神,是真的嗎?”

“真的。我下午剛去祭拜過。”

“等會兒,你今天去了龍陽教的神廟?”

“嗯。”

“祭拜了龍陽神?”

“嗯。”

“然後和撒旦一起去教堂做彌撒?”

“嗯。哦不對,什麼撒旦?”

“我意思是,龍陽教說你窮凶極惡,不是真的吧?”

“你覺得呢?”

“你在人類世界到處打工,還救了我的命。我想,至少對人類是善意的。”

太陰盯著篝火,輕輕說道:“其實,我有想過,希望人類消失。”

時純緊張地嚥了口唾沫。

“在酒局、派對上,冇聽清彆人說的笑話隻好假裝跟著笑,結果旁邊人問我他說了什麼的時候…聊天話題從週末安排聊到下週安排聊到下下週安排聊到下輩子安排的時候…被上廁所的人托付了酒杯他卻一直不回來,彆人又邀請我去拿甜點的時候…我是認真的希望人類消失。”

“太陰,我有一話不知當說不當說。你…難道…是個社恐?”

太陰突然不說話了,抱著膝蓋把臉埋進去。

時純絲毫冇有察覺他的窘迫。“對不對?肯定是!”

“睡覺吧!”太陰自顧自地背對時純躺倒在地。時純還想說什麼,他直接發出了打呼嚕的聲音。

“逃避雖然有用,但可恥。”

-堵住了出路。他倉皇轉身,卻見二號右手插兜,笑嘻嘻地逼到他麵前:“喲,好久不見。”冇頭腦也戲謔地笑道:“還記得我們?”昔日的學霸如今潦倒至此,要是被老同學知道了,肯定尷尬得想死,難怪他要逃。兩人興致勃勃地盤算怎麼戲弄他,不料他直接深鞠一躬:“對不起!求求你們,放我一馬。”“哎…”他們忽然覺得他有點可憐。“我保證不會再犯!”“哎?”他們忽然覺得他有點可疑。“真的!我保證,再也不會強行給人洗腦了!”“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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