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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上,我不喜背鍋。”“所以,我要那群罪犯付出代價,死在我手上。”鬼域太子眼珠小幅度轉了下,似在打什麼算盤,兩秒,他便付諸實踐:“任使者,您剛纔殺了孤很多子民,一命抵一命,您如果還想殺他們的話,似就有點不講道理了。”任關山聽懂言外之意:“太子殿下這是在威脅我?”鬼域太子莞爾:“哪敢威脅任使者,孤隻是在為孤的子民抱不平,跟任使者為自己抱不平是一樣的。”任關山冷笑,收了手,重新蒙上白布,她轉過身,提劍砍了...-

次日午時一刻,任關山再次去了趟鬼域,隻不過,她這次未像上次那般直接殺進去,而是選擇蟄伏於鬼域裡。

任關山在鬼域足足待了三日,在那期間,她換了許多次皮與身份,她時而換成小鬼佯裝無意靠近鬼宮竊聽裡麵的人談話,時而換成婦人去聽街邊那些管不住的碎嘴卦子,時而換成無良莊家去收刮剝削那些怕死鬼……

這三日來,她不捨晝夜收集了大大小小的罪證,在最後一日,鬼域的申時一刻,任關山便一舉拿下了罪魁禍首的首級,隨後不久,她又殺進了太子東宮之中。

任關山仍與上次彆無二樣,甩符炸掉了東宮宮門,揮劍斬殺守門鬼魅,她一手提著首級,一手提著劍,一步步走進宮殿中,男人的挑逗壞笑聲與女人的嬌嗔羞叫聲此起彼伏。

正左擁右抱、**一刻的鬼域太子玩得開心,哪有心思察覺那微不足道的腳步聲,甚至任關山走到他麵前,他都冇發現,直到兩旁的妃子抬眼看到她,推搡了一把他,嬌裡嬌氣說了句話,他這才後知後覺感覺到麵前的一抹黑影。

他抬起頭,當看到是任關山時,吊兒郎當地笑,輕佻至極:“任使者,您怎麼又來了?”

“是又有什麼事需要找孤抱不平嗎?”

任關山丟了那顆頭顱,砰地一聲,幾人皆愣了下,還未等他們反應過來,她便一劍抵在了鬼域太子脖上。

他兩邊的妃子嚇得花容失色,下意識往邊上撤了半寸,以免傷到自己,他心有不滿,但鑒於劍還架在脖子上,他隻能將注意力都聚集在眼前的突發情況之上。

“任使者一言不合便將劍架在人脖子上,不太好吧?況且,孤記得前幾日已將招魂幡獻給您了,怎麼還這般大動乾戈?任使者這似是有點不講道理了?”

“是將招魂幡獻給我了,但太子殿下不是也派人來拿回招魂幡了麼?”任關山冷眼看他,一字一句“太子殿下,我前幾日說過,讓您好自為之,但您派人來殺我,壞了我的好事,那便是您的過錯,況且我還說過,我不喜背鍋。”

“之前,您的子民不止一次將臟水潑到我身上,我礙於天地法則,並未下死手,可這次——可是您在逼我。”

“我待在鬼域三日,經調查,罪魁禍首便是受過您恩惠的貪財膽小鬼,太子殿下您說,這賬該算在誰頭上?”

鬼域太子心下一凜,未曾想她為了這點兒雞毛蒜皮的事潛伏鬼域,鬼域之中可是冇有生人吃的東西,吃了必死,她就那般不吃不喝三日,冇暈過去便罷了,竟還把罪證收集出來了?她當真是人嗎?他又開始否定,不,她壓根從一開始便不是純正的人族,她是橫跨陰陽兩界的幽冥之人。

許是她在人間生活久了,他有點忘了她的身份。

鬼域太子儘量保持著麵上的平靜,笑意盈盈:“哦?任使者,飯可亂吃,話可不能亂說,說這話可要負責的。”

任關山將張張罪證與認罪書甩在他臉上,張張證據砸在他臉上一刻,又散落滿地,她淡聲道:“太子殿下,您的好子民已認罪了,他指認您是幕後主使,是您拿大量錢財賄賂,讓他殺人行凶,將臟水潑到我身上。”

聽到此處,他臉色已然維持不住,眉目驟現錯愕與陰毒,任關山在他破裂的表情之中砍下他的頭顱,黑色血水四濺,頭顱順著劍鋒滾落,坐椅上隻留下了他歪著的身體,兩旁的妃子見此場景,慌亂尖叫出來,她們連忙逃竄,踉蹌逃離現場。

任關山收了劍,麵不改色彎腰提起他的頭顱、被指使的替死鬼頭顱,以及方纔落於地上的罪證,隨後,她走出太子東宮,在宮門口,她甩出十幾張符,將太子東宮炸燬。

昔日繁華的東宮瞬息被炸得稀巴爛,成為一片廢墟,硝煙在她身後瀰漫四起,覆蓋籠罩於那片天。

*

第二日,任關山提著豐都百姓屠殺案罪魁禍首的項上人頭殺進皇宮,兵刃相錯,一路血水,但她並未傷及性命。

因為那些皆是阿姐前半生的過命之交,她並不能殺之。

朝堂之上,文武百官見了她這副閻羅模樣皆為膽戰心驚,眾人麵麵相覷,不敢貿然上前,生怕一個不小心便被她殺了,即使是禦林左右軍內的武將,遇見了這位禦林統帥,也會退避三舍,因為她很強,強到令人駭寒恐懼的地步。

天子一身龍袍坐在龍椅之上,睥睨著她見她如此陣仗,便出聲低喝:“任樾,你真是好大的膽子!”

任關山膽子正如男人所說,確實很大,但她此舉,隻是迫不得已,因除此之外,她冇有任何辦法自證清白,外麵全是逮捕追殺她的人,他們會拚命攔截她,根本不可能給她麵聖的機會,她向來不喜麻煩,所以便冒險直犯朝堂,那是最方便快捷、以及可能獲得一線生機的方法,而正因此前提條件之下,任關山毫無畏懼之意。

她提著罪魁禍首的首級,隔著眼上白布,大膽直迎上皇帝的目光,她麵帶笑意:“陛下,罪奴前來自證清白,那些時日的豐都百姓並非罪奴所殺,而是鬼域鬼魂。”

皇帝眸光微煽,漫不經心地回道:“哦?”

“陛下,鬼族慣用幻形之術迷惑生人,在生人降低防備之際,將其擒之。”任關山字字珠璣,有理有據:“作案的鬼魅幻化成罪奴的模樣濫殺無辜,順理成章將臟水潑到罪奴身上,它們就是認定人族會被幻術困住,所以才這般目無王法,再加之,那些時日罪奴被陛下遣去苗疆打探軍情了,更無多餘的時間去殺人,所以,此案的結果並不成立。”

“若陛下不信,便可檢視罪奴手中的鬼魅頭顱以及認罪書,那是那小鬼親筆寫下的認罪書,絕無半點虛假。”

語畢,任關山低頭,將首級與認罪書高高舉過頭頂,周圍的大臣見狀,小聲議論起來,嘰嘰喳喳,有些吵鬨。

皇帝微蹙長眉,一旁的太監會意吼了句:“肅靜——”

眾臣即刻噤聲,耳邊清靜下去,皇帝看著任關山手裡的首級與認罪書,緘默幾刻後,他揮手遣了太監下去。

太監低頭應聲,他走到任關山身前,檢視認罪書與首級,確認無誤後,他接下,但隻接下了她手上的認罪書,因皇帝不喜腥味,所以隻需提交認罪書即可。

接過後,太監又轉身,走到皇帝身邊,他彎下腰將認罪書遞給皇帝,男人接過認罪書,檢視起來。

這確實是鬼族之人親筆寫下的認罪書,因那字跡歪七扭八的,完全看不懂寫的是什麼,也不像是人族能夠寫出來的。

所以她的罪,的確不成立。

任關山收回高舉的雙手,隻見皇帝歪著頭,若有所思地閱覽認罪書,似在思考什麼,底下的大臣大氣不敢出。

任關山敏銳地察覺出他眼底的情緒起伏,因太過隱晦,冇一人看出來,但她看出來了,即使隔著三米開外的距離。

不久,皇帝抬起頭,換上幅明瞭的笑:“任愛卿,是朕錯怪你了,朕立馬將愛卿懸賞令撤了,還愛卿清白之身。”

語落,男人便側頭對身旁的太監低語了一句:“下朝後通知大理寺與官府,此案翻案,將懸賞令撤了。”

太監:“是,陛下。”

皇帝重新將目光投向任關山,笑意加深:“任愛卿受驚了,為做補償,我會給任愛卿大量金銀財寶以及休假時間,以安撫任愛卿被冤枉的受傷之心。”

話裡有話,所謂的金銀財寶不是為寬慰安撫她,而是為了樹立自己虛偽的公正惜才之形,至於休假時間,也不是體諒她受驚了,隻是不信任她,欲要藉此由頭調走她手上的兵權,說不定不出半日,她便會被調離禦林軍。

任關山心底暗嘲,這便是阿姐護了大半輩子的東澧之主啊,窩囊無能又自私貪婪,若不是阿姐,按她的性子,早已將他碎屍萬段,還能讓他安安穩穩坐在那個位子?

但說實在的,按現如今的狀況,她也不能取了這狗皇帝的性命,那些時日,她在苗疆不僅僅是打探那帶的附屬**情,還有複活之術,苗疆以巫蠱陣法出名,各路法術神通廣大,具有奇效,得知此訊息之後,她便去鋌而走險打探到,隻要擁有鬼域珍寶招魂幡與皇室之人的純陽心頭血,便可開啟複活法陣,所以這狗皇帝還有點用,不能殺,得留著取血。

再加之,因首次招魂失敗,阿姐的身體需活人血做藥引以及內力調理一段時間,她便更不能殺那狗皇帝了。

不過,說到皇室之人,任關山其實第一個想到的並不是狗皇帝,而是她那個傀儡徒弟,謝知韞。

謝知韞乃北疆親王嫡長子,雖跟狗皇帝沾不上血緣關係,但按照北疆親王跟東澧皇帝稱兄道弟的情誼,這麼一來二去,應該也算皇室血脈了吧?他的心頭血還比狗皇帝更好取些。

要不……先取他的的心頭血試試?

任關山思索半刻,覺得可行,她在心裡默默盤算著,垂頭朝皇帝做輯:“罪奴多謝陛下赦免恩賜。”

“退朝。”皇帝揮手起身,太監緊跟其後。

“恭送陛下——”

……

自三日前,任關山罰謝知韞閉門思過後,她便再未見過他,他倒是聽話,也不像是掙脫了傀儡術那般,讓她奇怪的也正是這裡,因前幾日嫌他煩,又怕加固傀儡術會將他弄死,便冇多想,可今日回想,在他身上下的傀儡術時靈時不靈的,難不成是因最近奔波勞累,傀儡技術倒退了?還是說,她離他的距離太遠,傀儡術控製效果冇那般好?但以往做的傀儡並不會出現這些狀況,難不成他並非凡胎?

任關山不瞭解她這個徒弟,除了阿姐透露的基礎資訊以外,再無其他,她懶得去查他的背景,因按幼時她所見,他對她造不成威脅,那時的他廢物一個,隻能任人宰割,偶爾進宮見他,隻會見他被那群皇子公主打得鼻青臉腫,他冇有能力自保,也冇有遠見與野心,這般的人,便活該被人踩在腳下,她向來對他嗤之以鼻,也未曾料會成為他的師父。

不過現如今,她卻要上點心了。

畢竟六年之久的控製,以及傀儡術的失效,讓她不知曉自己養的是一隻乖狗狗,還是一頭狼崽子了。

任關山這般想著,不知不覺間便到達了世子府。

任關山抬腳跨上台階,她看了眼兩邊的侍衛,是新麵孔,看來是換人了,至於為何,她並未做他想,隻是走到世子府右門前,對這邊的看門侍衛呢語一言。

“麻煩您通報一聲,禦林統領任樾求見世子。”

她雖是他的師父,但他畢竟是皇室之人,按照位置關係來看,她尊稱一聲世子是情理之中,以往府門冇換人之時,她可隨意出入,那是謝知韞怕她等,嫌麻煩,可現在換人了,她便要遵循皇室宗親之中的上下尊卑禮儀。

看門侍衛聽到這個名號,自是知曉,低了下頭:“好的,請任小姐在此等候片刻,待小的去通報一聲。”

任關山禮貌性點了下頭,看門侍衛轉身,進入府中。

-在清醒之際,他也還是會想待在她身邊,今日他的這般模樣便更加證實了那件事,他的現狀不僅是傀儡術的影響,還有對任關山的愛慕。如若不是愛慕任關山,他再也想不出任何理由。荀扵儘量中肯地安慰他,欲將他拉回正軌又欲將他那些對任關山不該有的心思打散:“世子,世事本就無常,您無需太過在意,更何況,世上並無十全十美之事,包括您的師父。”師父這兩個字似是喚醒了他的理智,又似是開啟了他扭曲的思想,他鬆了手,低著頭一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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