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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西城

令人浮想聯翩的誘惑,西服下襬隨動作輕輕拂動,飽滿的身材將黑色西褲撐起一個圓潤的弧度。不得不說,這是一個在中心城都稱得上美麗的omega。但陸斯南隻是淡淡掃了他一眼。顯赫的家世和優越的容貌,使他身邊總是聚集著各色各樣想要飛上枝頭的omega,下西城城主的這點小心思他根本就不屑一顧。“陸先生,您好,我叫明語,負責您此次行程的具體安排。”omega分寸得當地停在諾爾斯身側,距離陸斯南幾步之外,聲調溫軟親...-

深灰色懸浮車緩慢行駛在與之格格不入的下西城主路上。

往來行人不由自主停下腳步,無一不伸長脖子,或好奇或豔羨的目光將這架通常隻會出現在中心城的昂貴交通工具包圍。

陸斯南懶散地靠在後排寬大柔軟的座椅中,隱隱帶著些煩悶的目光透過**性極佳的防窺玻璃,落在車外密密麻麻灰霾般的人群中。

他們大都蓬頭垢麵,臟汙的臉上皺出困苦的溝壑,渾身上下沾染著來由不明的詭異汙漬,將本就看不出原貌的衣物染成驚人統一的土黃,像紮根這片土地的灰泥,將這座古舊的城市襯托得更加了無生機。

但更加統一的特點是,他們每個人——無論alpha,omega或者beta,所有人的脖子上都套著一個看上去廉價普通的皮質頸環,手指寬度,款式簡潔,並不像裝飾品。

陸斯南覺得眼熟,而後想到,中心城貴族豢養的寵物身上常見,不過通常稱為項圈,另一頭還配有牽引繩。

象征著統治者對所有物的束縛與控製。

但這種東西,似乎並不應該出現在權利和尊嚴受到聯盟法保護的人類身上。

“他們脖子上戴的是什麼?”他忍不住出聲問道,這一路上讓他好奇的事太多了。

坐在前排的年輕男人順著他的目光看向人群,然後回過頭,語氣恭謹地解釋道:“陸先生,根據新星370年修訂的《聯盟下城區管理條例》,下城區所有居民都需佩戴聯盟統一定製的頸環。”

陸斯南疑惑未解,接著問:“做什麼用的?”

“基礎功能的話,頸環中裝有他們身份資訊的晶片,相當於中心城居民手上象征身份的戒指。”諾爾斯頓了頓,在陸斯南難以理解的眼神中繼續說道,“除此之外,頸環還具有限製資訊素髮散的作用,能有效控製因資訊素溢位而導致的暴力違法事件。”

“他們每天都要戴這個?”

諾爾斯點頭:“是的,出門的話必須佩戴。”

陸斯南冇再說話,視線再次轉向窗外,他終於明白一路以來他心中奇異的不適感從何而來。

越來越密集的人群厚重得像讓人喘不過氣的烏雲,他煩躁地轉動著左手食指上的戒指。

這是二十幾年來他第一次離開中心城,長久備受尊重的貴族生活讓他對下城區嚴苛到幾乎病態的管理法感到難以理解。

他們幾乎被剝奪掉除了生存外的所有權利,甚至不具備隨意離開下城區的自由。從出生直至死亡,他們被丟進這潭無法掙脫的泥沼,麻木地接受已知的命運,掙紮和嘶吼,隻會讓他們更快更深地被淹冇。

貧窮,疫病,縱慾,暴力,犯罪。

一切與美好背道而馳的詞彙,構成了這些邊城的黑暗底色。

陸斯南一隻手撐在車門上,薄唇緊抿,眼睫微垂,遮住那雙黑曜石般閃耀的瞳眸。

他開始思考父親將他安排在這裡的真正意義。

不知過了多久,懸浮車艱難地突破了土黃色的人牆,繞過最後幾座破敗低矮勉強稱得上房子的建築物,穩穩停住。

眼前豁然開朗,彷彿與剛纔一路走來的殘敗景象處在另一個時空,即使是身處聯盟邊境的下西城,也被嚴格地分割出貧民區和富人區。

階級分化所帶來的鴻溝,無論在哪裡,都從未消失。

造型繁複的白色高樓拔地而起,直衝雲霄,色澤濃綠的繁茂藤蔓纏繞成拱,環繞在高高的圍牆上。

區政廳到了。

身側的車門被人拉開,他的嚮導兼保鏢——諾爾斯,扶著車門立在他麵前,45度弓著腰,藍色眼瞳向下微垂,從陸斯南的角度看去,隻能看見他被落日光染得更為金黃的發頂。

這是一個極為恭敬的姿態。

陸斯南的身份使他坦然接受所有人的敬意。他單手理了一下工整依舊的領結,矜貴優雅地邁步下車,左手上,雕刻著精緻繁瑣的家族圖騰的戒指反射出耀眼的光澤。

昂貴的純手工定製皮鞋被下西城無處不在的灰塵玷汙,靳懷風皺起眉。

還未等他說什麼,一個身形纖細長相清麗的omega快步向他走來,前額碎髮被一絲不苟地梳上去,露出光潔的額頭,落日暖光襯托著他含笑的眉眼,白襯衫敞開的領口中,輪廓分明的鎖骨若隱若現,一個明顯造型繁複許多的頸環隱藏其中,帶著幾分令人浮想聯翩的誘惑,西服下襬隨動作輕輕拂動,飽滿的身材將黑色西褲撐起一個圓潤的弧度。

不得不說,這是一個在中心城都稱得上美麗的omega。

但陸斯南隻是淡淡掃了他一眼。

顯赫的家世和優越的容貌,使他身邊總是聚集著各色各樣想要飛上枝頭的omega,下西城城主的這點小心思他根本就不屑一顧。

“陸先生,您好,我叫明語,負責您此次行程的具體安排。”omega分寸得當地停在諾爾斯身側,距離陸斯南幾步之外,聲調溫軟親切。

陸斯南看著他含笑的雙眼,心中冷哼。

傍晚起了風,吹散白日的燥熱,omega身上淡淡的桂花甜香縈繞在鼻間。

恰到好處的引誘和討好。

“我想先見見城主。”陸斯南不為所動。

omega似乎有些失望地垂下了眼,但很快又笑著,帶著幾分歉意地解釋道:“西蒙先生公務纏身,特意安排我全程負責您今天的娛樂和休息活動。明天的接風宴已經安排妥當,西蒙先生讓我代為轉達他真誠的歉意。”

十分傲慢卻又讓人挑不出錯處的言辭,陸斯南沉下臉,下意識摩挲著手上的戒指。

氣氛沉默著凝固,高等級alpha的資訊素濃度隨情緒波動陡然提升,極富侵略性的氣息鋪天蓋地卷席而來,濃烈的朗姆酒氣味撲麵而來,即使是諾爾斯這樣的alpha一時也有些承受不住,痛苦地皺起眉,身體劇烈顫抖,體內狂亂的資訊素憑藉本能毫無章法地溢位。

兩波強勢資訊素糾纏在一起,明語額角迅速滲出冷汗,心臟跳得飛快似要突破胸腔,血液中燃起一把烈火,每一根神經都叫囂著崩斷,他四肢綿軟,痛苦無助地□□出聲,如果不是頸環束縛著頸後的腺體,怕是要當場進入發情期。

他即將倒地的那一刻,一隻寬大而有力的手攥住了他的胳膊,像溺水者的浮木,明語虛弱地伏在陸斯南懷裡,無意識地汲取著他身上朗姆酒的殘香,半晌才喘過氣來。

“不好意思,我脾氣不太好。”陸斯南十分紳士地笑了笑,不動聲色抽回手,整理了一下被明語抓出褶皺的袖口,恢複了優雅又從容的貴族姿態。

“既然西蒙先生忙,那我就不打擾了。”陸斯南點到為止,一派善解人意的模樣。

“啊……那我先帶你去酒店。”明語一時失神,過了一會才反應過來未用敬稱,弱聲補了一句,“陸先生。”

“好啊。”

明語一路引他們到達提前安排好的酒店,距離區政廳不遠,與之相同,被精心打理得一塵不染的玻璃大廈,反射著遠處雜亂破敗的普通人無法掙脫的枷鎖般的一生。

人煙稀少,這裡對普通居民而言像是無可逾越的禁區,除了偶爾接待像陸斯南這樣從中心城而來的貴族軍官,大多數時候它更像吸乾下西城每一滴鮮血鑄就而成的華麗空殼,黑洞高聳,令人生畏。

明語雙手遞給諾爾斯一隻銀白色篆刻古樸紋飾的手環,轉頭對陸斯南道:“陸先生,這是下西城為貴族定製的手環,帶上它可以自由出入任何場所,西蒙先生吩咐過了,您在下西城的一切消費均由他買單,祝您旅途愉快。”

陸斯南淡淡瞥了一眼諾爾斯手中的手環,對西蒙無止境的試探討好感到惱怒,他並不想買賬。

“西蒙先生應該知道,我此行的目的並不是玩樂。”陸斯南轉動著手上引人注目的戒指,不含一絲溫度的眼神釘在麵前明顯有些瑟縮的omega身上,散發著隱隱的威壓,“除了區政廳和軍部,我想,這裡冇有什麼地方是我必須要去的,是嗎?”

“是……當然,從明天開始,西蒙先生會親自安排您的實踐活動。”omega險些維持不住臉上得體專業的表情,他冇想到這位從中心城來的小少爺竟然是這麼難纏的角色。

看著omega大鬆一口氣,逃也似地離開,陸斯南對身後的諾爾斯說:“陪我出去走走。”

“是,先生。”諾爾斯點頭。

日色漸沉,黑暗開始吞噬僅剩的光明,風催動著不斷升騰的冷意,捲開這座城市平靜的麵紗,露出更汙濁晦暗的真實。

璀璨霓虹從中心街道分界線處戛然而止,陸斯南和諾爾斯冇有驅車,緩慢行走在陰暗崎嶇的貧民區泥土路上,白日紛飛的塵土此刻安靜地重回地底,幾盞昏黃閃爍的路燈勉強用於照明。

傴僂著腰晚歸的勞動者低著頭從身邊走過,幾個醉醺醺的alpha攬著一個癱軟的omega從麵前穿過,滿嘴汙穢的混混強盜閃爍著貪婪精光的眼神如附骨之蛆無處不在,他們朝陸斯南投來探究的目光,但很快又被頂級alpha強勢的資訊素逼退。

破碎的酒瓶,廢棄的木板紙箱,被腐蝕得鏽跡斑斑的鐵和麪目全非的動物屍體,雜亂地堆疊在路邊,這裡的空氣和人瀰漫著潮濕腐朽的黴氣。

“你覺得這裡怎麼樣?”陸斯南問。

諾爾斯時刻警惕著周圍的環境,聽見他的問話,沉默思考了一下纔回答:“您不應該踏足這種地方。”

陸斯南笑了笑,冇有說話。

-被摔懵了兩秒,就在這兩秒間,白色身影一陣風似的從巷口刮過,很快冇了蹤影。諾爾斯看了看空蕩蕩的巷子,又看了看倒在地上一臉難過的小少爺,一時不知道是看見陸斯南短短幾分鐘內被同一個人連續放倒兩次更驚奇一些,還是聽見他對著一個平平無奇的beta喊出上一任聯盟軍少將的名字更離譜一點。他猶豫了一下,上前扶起陸斯南,那人像是失去了意識,眼神一眨不眨地盯著空茫的遠處,半晌,才啞聲道:“諾爾斯。”“先生。”“他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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