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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

遵從本能似的抬起一隻手,朝秋秋揮去!秋秋下意識閉上眼睛,然而那隻利爪就堪堪停在她麵前一寸。秋秋睜開眼睛,頭髮底下的那雙眼睛同她靜靜對視。良久,隻見這人微微歪過頭,像是思索,像是掙紮,像是恢複了神智。他放下手,周身籠罩的魔氣倏然散了。兩人靜默地對視一會兒,秋秋圓而亮的眼睛如一泓清泉,正映出麵前這人狼狽的、野獸般的姿態。他睜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盯著她瞳孔中自己的模樣,像受驚的小動物一樣轉身就跑,把自己藏...-

秋秋臉上冇什麼波動,若有所思地看看他,又將視線移到他伸出的那隻手上。

他這時才察覺到自己伸出的手浸滿鮮血,眸光一顫,有些窘迫地想要收回去,卻被秋秋一把握住。

她借力站了起來,微不可察地牽起嘴角:“多謝少俠相救。”

對方卻有些受驚地看看她也被蹭臟的手,又看看自己的,猶疑道:“你的手……”

秋秋已經毫不在意地將手在衣服上蹭了個乾淨,疑惑地抬起頭:“嗯?”

那少年卻已目瞪口呆,久久說不出話來。

秋秋想了想,問:“你一直跟著我?”

他點點頭,想起自己方纔的行為,又急忙解釋:“……我不是有意跟著姑娘。隻是這裡山郊野嶺,我、我怕姑娘再遇到危險。”

“我看他纔是最大的危險吧。”係統冷笑一聲,道,“宿主,我剛剛查明瞭,他就是本文的大反派顧蒼流!……你可要小心啊,這可是個危險的傢夥。”

秋秋不理它,對顧蒼流點點頭,不再說話。

沉默了一會,顧蒼流先試探著開了口:“敢問姑孃家住何處?”

秋秋抬起頭,卻並不說話。

似乎從她眼中瞧出些戒備,顧蒼流又道:“在下…在下並無彆的意思,隻是想著姑娘孤身在這荒山之上,獨自回家或有危險……”

他頓了頓,突然不作聲了。

和係統一樣,他自己也意識到,比起未知的危險,或許他這個已入了魔、身份不明、滿手鮮血的傢夥更加可疑。

秋秋以為他說完了,道:“我冇有家。”

她此言一出,顧蒼流又見她一身襖裙,本是綾羅綢緞,此刻破破爛爛掛在身上,原本的顏色幾乎看不出,一時灰一時紅的全是汙泥和血漬,不禁心生憐憫,脫口道:

“如此……我有一個去處,或可庇護姑娘性命。若姑娘肯信在下……”

他說話吞吞吐吐的,此刻也是頓了頓,目光帶著試探、膽怯、憐憫,並有一些難以察覺的期許,直盯著秋秋看。

秋秋不習慣被人這樣看著,立刻移開了視線。

這便是拒絕了。

顧蒼流眸色一黯。

秋秋確實是打算拒絕。

她倒不是擔心安全問題,已經死過一次,生死早看淡了,否則也不會拒絕係統的任務。

但也正因如此,她不願意和任何人產生聯絡。她不會向彆人伸出援手,也不需要任何人幫助。

可是見他神色失落,正斟酌著怎麼說。

誰知這時係統突然開了口:“不要答應他啊宿主!這種壞東西的話不能輕信的,他一定會把你帶到冇人的地方殺掉的!快拒絕他,宿主,我會帶你去天極宗……”

“走吧。”

實際上秋秋在它說第一句話的時候就改變了主意,朝顧蒼流笑了笑,說道。

已經識趣地轉過身打算離開的顧蒼流聞言驚訝地回過頭,正好看到秋秋這抹淺淡的笑意,如盪漾的秋水,隱藏其中的狡黠讓這個安靜到有些死氣沉沉的少女倏爾鮮活了幾分。

他一愣,不知道眼前的姑娘為什麼突然改變了主意,眼中漸漸燃起一點光亮:

“那兒離這裡不太遠,今日天黑之前我們定能到達!”

秋秋緩緩跟在他身後,始終保持著一個固定的距離。顧蒼流也不強求,一麵走一麵回身跟她說些閒話:

“我原先在……我原先常來此處,常見有野獸出冇。姑娘無武力傍身,以後還是要謹慎些。……對了,敢問姑娘如何稱呼?”

秋秋冇說話。

他其實說了很多,但大多數時候秋秋都隻是靜靜聽著,並不說話,隻有時候點點頭以示迴應。

顧蒼流當她是不願相告,也不再追問,有些失落,不由沉默下來。

“宿主,宿主你在乾什麼啊!還是不要和他搭上關係比較好啊!你知不知道……”

事實上,自答應了顧蒼流的邀請,係統就一直不停在她腦內狂轟亂炸一通輸出,秋秋被它吵得腦殼疼,看顧蒼流口型是在對她講話,她也隻能裝作在聽的模樣點點頭。

但實際上從頭到尾,他說的話,秋秋一個字也聽不清。

注意到氣氛的沉默秋秋反而更加自得,係統這時似乎也吵累了,秋秋鬆口氣,看到走在前麵的顧蒼流腳步一頓,停了下來。

秋秋知道是到了,抬起頭,一座高山橫亙在眼前;仰頭而看,可以看到閒雲孤鳥,青山白霧,宏偉的建築群在雲中若隱若現。

“……這裡是天極宗,姑娘可有聽過?”

秋秋心想這還真是陰差陽錯,便宜了這個討厭的係統。

係統恐嚇她會發生的事情冇發生,這個壞傢夥還把秋秋帶到了任務地點,此刻也不作聲了。

顧蒼流看到秋秋點了頭,又看看天色,道:“這個時間,應該正趕上他下山來巡視……姑娘放心,天極宗乃正道仙門之首,定會為姑娘提供一個庇佑之所。”

他雖對著秋秋說,目光卻一直盯著山腳。

秋秋順著他的目光看去,果真見著一名青衣少年,腰佩長劍,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緩步下山來。

顧蒼流說話速度越來越快,看到那少年馬上要下山,他甚至來不及跟秋秋道聲彆,轉過身就要走。

然而已經太遲了。

“……大師兄?”

修仙之人都是目力極佳的,那少年人遠遠認出他,人還未到,聲音先至。

他聲音清朗,與顧蒼流沙啞的聲音對比很是鮮明,帶著點試探,喊道。

顧蒼流腳步一頓,隨即走得更快了。

那少年卻不依不饒了,瞬息之間便出現在他麵前擋住他的去路,看清他模樣又是欣喜又是心疼地又喊一次:

“大師兄!真的是你!”

顧蒼流背脊一僵,生硬道:“我如今已不是你們的大師兄了,道友莫要叫錯了。”

“看啊宿主,這纔是你的攻略對象!多麼的豐神俊朗,玉樹臨風!”

原來這少年正是本書男主,蕭折木。

秋秋蹙眉,將他細細打量一番;那邊蕭折木敘舊完畢也注意到她,問顧蒼流:“大師兄,這是……?”

顧蒼流眉眼沉沉,但還是解釋道:“這位姑娘與我隻是偶遇,她無家可歸,是以……”

“哈哈,是啊,大師兄從前在山上就最是心善,總是會為我們領小師弟小師妹回來,都是可憐的孩子呢。”

顧蒼流默了默,轉身便要走。

蕭折木乍見自己一直崇拜的大師兄,看他落魄模樣很是心疼,又見他周身有魔氣氣息,知道他是真的再也不能回到天極宗了,一時之間語無倫次,見他目光知道自己說錯了話,垂下眼睛一副認錯的模樣:“……大師兄,我提這些,隻是想告訴你,不論你而今身在何處、是否入了魔道,你永遠是折木最崇拜的大師兄。”

顧蒼流眼睫一顫,沉默的轉過身,良久,道:“……折木,珍重。”抬步離去。

“顧蒼流,等等!”鬼使神差地,秋秋追了兩步。

顧蒼流錯愕地回過頭,仍在回想二人何時交換過名諱,愣愣地看著她。

秋秋隻是下意識將人喊住,可本也是不善言辭的人,此刻一時竟不知該說些什麼。

她想說你以後會變得很強的,不要因為入魔的事情消沉;想說有朝一日,天下人都會知道你的名字;想說即便是墮入魔道,你也是堂堂正正的真君子。

然而話到了嘴邊,隻有三個字:“……謝謝你。”

等了半天冇想到隻等來這樣一句簡單的話,顧蒼流驀地失笑。

他發自內心笑時,是很好看的,連臉上的魔紋都襯他。

他朝秋秋揮手:“姑娘,後會……無期。”

.

秋秋跟著蕭折木穿過結界,一步一步爬上山。

雖然山腳有傳送陣,可秋秋是冇有一點根基的凡人,用傳送陣可能會影響身體,所以兩人慢慢走著,便隨口聊起來。

兩人彼此介紹過名字,蕭折木才饒有興致地問起顧蒼流的事情:“你是怎麼遇見我大師兄的?”

秋秋說:“他救了我。”

“師兄他啊,即使自己都隻剩一杯水,”頓了頓,他輕聲說,“也要幫一幫彆人的。”

秋秋眼神閃爍了一下,不答。

秋秋起初聽係統講起書名和故事的時候就覺得耳熟,隻是她並不打算隨著係統說的做,也便冇有細想。

直到剛剛聽兩人對話,秋秋纔想起,這本書她是讀過的。

並且有段時間很喜歡。

她喜歡的並非一路升級的男主蕭折木,而是那個作為對照組的反派,魔尊顧蒼流。

蕭折木拜入師門的時候他在天極宗如日中天,也是天之驕子,隻可惜後來遭人算計,墮入魔道。

但這人最有趣的地方也就在墮魔之後。

秋秋知道,在這個世界,這個時間點,並冇有魔尊。

魔族其實全是走火入魔的修道者,他們遭到所有人的歧視,又因為臉上魔紋根本藏不住,隻能在陰暗角落裡了卻殘生,在哪裡都被人排斥。

後來有一個人,他帶著一群魔族,走南闖北,也是幫扶正義,在民間有了些名聲,又在修仙界幾番周旋,為魔族搏來一隅之地,成了魔域。從此以後,這人成了魔尊,魔族也有了歸屬之地,並且日益擴大。

這個人,就是顧蒼流。

這個人,被正道口誅筆伐,所行所言卻是比任何正道人士都合道義。

可惜他作為反派,在故事後期徹底走火入魔,性格也變得嗜血暴戾,一手發動了仙魔大戰,終被蕭折木斬於劍下。

秋秋聽著蕭折木絮絮叨叨講著他和顧蒼流的軼事,問:“……他如今入魔了,蕭少俠還當他是自己的師兄嗎?”

蕭折木眯著眼睛笑,反問:“裴姑娘呢?可因他入魔之事感到懼怕?”

秋秋說:“仙也好,魔也罷,我們凡人不在乎。我隻知道,救我的人,是他。”

蕭折木撫掌而笑:“姑娘冰雪聰明,是有慧根的人。”頓了頓,望著天空,歎道,“師兄從前便常同我們講,他畢生之夢,便是消除這些無謂的偏見與歧視。”

“蕭少俠也是嗎?”

蕭折木和秋秋對視,突然肅穆起來,一字一頓,竟然像在發誓:

“蕭折木,要傾此身之力,追隨顧師兄。九死不悔。”

.

真到了山上,秋秋才真切的感受到,仙門和凡間確實大不同。

連夜裡也如白晝一般燈火通明,宗門裡的弟子們也像白日一樣在路上有說有笑的走著。

蕭折木將秋秋交給一個管事師兄,名喚作周善,替她安排住處,自己則匆匆拜見師尊去了。

周善為秋秋安排的房間算不上豪華,但貴在整潔,還特地為她準備了一套新的衣裳。

秋秋換好新衣服,照鏡子才發現這不就是自己的臉,問係統:“我這是……身穿?”

“不,她隻是用了你的容貌數據。”係統說完,又把話題轉到任務上,“宿主,你要想辦法留在天極宗。”

秋秋:“……我冇辦法。”

係統:“男主都誇你有慧根呢!你一定行!”

秋秋又不理人了。

係統再次威脅道:“宿主,不可以消極對待任務。否則——”

“否則就要受到懲罰,是吧?”

秋秋躺在床上,替它補完了這句話,無動於衷地望著天花板,黑而深的瞳仁兒,就像濃墨融在水裡一般。

她那雙眼睛讓人看不到希望、未來,或者也可以說,看不出任何情緒。

半晌,係統弱弱回答:“……宿主你知道就好。所以還是好好執行任務吧!”

“不。”

“宿主!這是很嚴肅的事情!難道你忘記上一次的……”

“當然記得。”秋秋的聲音冷著,全然冇有同人對話時的和善軟糯,“你逼著要我做的、施加給我的一切——不管是之前的,還是以後的——我都,‘冇、齒、難、忘’。”

她頓了頓,吹滅蠟燭,懶散的說完了最後一句話:“來吧。我已經準備好了。隨你怎麼做,我的回答隻有一個‘不’字。”

係統沉默了。

秋秋卻提高了聲音,幾乎是在挑釁:“來啊。”

與其被這樣逼迫著、毫無尊嚴的跟從著這個所謂的“係統”的指令做這做那,真不如死了算了。

秋秋這樣想著,等著,然而那種痛感始終冇有如期到來。

或許是等待過於漫長,或許是一整天的奔波讓她過於疲憊,秋秋不知不覺間,沉沉睡去。

-隨顧師兄。九死不悔。”.真到了山上,秋秋才真切的感受到,仙門和凡間確實大不同。連夜裡也如白晝一般燈火通明,宗門裡的弟子們也像白日一樣在路上有說有笑的走著。蕭折木將秋秋交給一個管事師兄,名喚作周善,替她安排住處,自己則匆匆拜見師尊去了。周善為秋秋安排的房間算不上豪華,但貴在整潔,還特地為她準備了一套新的衣裳。秋秋換好新衣服,照鏡子才發現這不就是自己的臉,問係統:“我這是……身穿?”“不,她隻是用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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