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鷂鷹小說 > 嫁給病秧子太女後 > 第 1 章

第 1 章

就為兩人提親,就是此次賞花宴,母後名義上為賞看各家坤澤,其實也有內定謝真一為太女妃的意思。現在謝真一不肯赴宴,元燾也吃了一驚,他見謝真一素裙淡妝,果真不像是赴宴的打扮,茫然道:“可,可是,若七娘不去,母後隻能從筵中挑選其他坤澤給阿姊賜婚了。”謝真一的指甲幾乎要嵌入肉裡,她避開元燾探尋的目光,高聲道:“太女的身子羸弱,就是華佗在世,也難以健康,這樣的……人,並非坤澤的良配。奴家謝過王後的好意,明日謝...-

三月的長安,小雨淅淅瀝瀝,熬過元氏五王的自相殘殺,古老都城落下的第一場春雨都彷彿染著血腥氣。

儘管在過去五年,禦座上的皇帝如走馬燈般登基,又如走馬燈般被亂軍拉下去砍了腦袋,最短的一位陛下坐擁天下的日子甚至不過五指之數,長安城的中心,巍峨的銅駝宮卻依舊金碧輝煌。

它的矗立已有三百年之久,冷眼旁觀了大周朝的興起與衰敗,並在濛濛細雨與不絕的兵戈中迎來了新的主人。

如今住在銅駝宮裡的天子是前蘭陵王元景,傳言他七歲纔會說話,但出口必有條理,蘭陵人見之無不稱奇。

新帝入主長安的第一夜,宮人們見到了這位英名遠揚的天子,才發覺流言的荒謬。元景身體孱弱,頭腦也如三歲小兒一般混沌,不僅口不成言,本性又極惡劣,幾乎每一位宮人都被他無緣故地用藤條鞭打過。

守衛元景天子之位的是大司馬蕭續的白袍軍,出身蘭陵蕭氏的大司馬纔是銅駝宮真正的掌權者。蘭陵蕭氏是名列大周第一流的世家,依仗白袍軍的驍勇善戰,蕭續徹底結束五王的叛亂。時坊間流傳著“東南有天子氣“的讖語,蘭陵地處大周東南,她便擁立蘭陵王元景為天子,年號同興。

不過蘭陵同樣也是蕭氏的祖地,蕭續先立愚鈍癡傻的元景為傀儡,又擇定同興這樣耐人尋味的年號,很難不被元氏諸王多想。長廣王、陽平王以清君側的名義征討蕭續,卻不敵白袍軍,先後兵敗被殺,從此之後元氏諸王再無反擊之力。

不同於長安的暗流湧動,與蘭陵毗鄰的廣陵城春光正好。

廣陵王宮,明光殿內香霧陣陣,花團錦簇之中,嬌俏可人的坤澤們身著春衫,秀麗的臉龐如同含著露珠的花苞。

他們三五成群,撫玩著嬌豔欲滴的鮮花,間或抬眼偷瞄上座英武瀟灑的少年,又匆匆低眉,唇邊勾起一抹含羞待放的微笑。

組織今日賞花會的是廣陵王王後高玉,侍立在旁的少年錦衣玉帶,打扮得尤為清俊,引得無數坤澤芳心暗許,卻不是外人,正是她的長子衡陽郡王元燾。

滿殿的鮮花,滿殿的人比花嬌,其中出身譙郡桓氏的一對兄妹才貌最為出眾。桓氏兄妹的阿姑在朝中做司隸校尉,是大司馬蕭續眼前的寵臣,他們的阿母又是隱居廣陵山中的大儒,桓氏名利俱盛,都聘來給元燾做郡王妃最便宜不過。

高玉將坤澤們看在眼中,暗暗用心記下,又恍然發覺殿中少一人,便笑喚著元燾的小名:“恒奴,你阿姊怎麼遲遲不來?這般好的日子,合該丟了佛經,出來與同輩人多相處些。”

元燾也注意到了桓氏兄妹的美貌,他狀似無意的掃了一眼二人,躬身道:“阿母說的是,何況今日給阿姊采選嬪妃,總不能由她一直推諉,兒這就去請阿姊過來。”

高玉頷首同意,她囑托道:“那羅延畢竟腿腳不便,她不肯來也在情理之中,若來,你親自推著她的四輪車,不要讓宮婢插手。”

那羅延是元燾長姊元禎的小字,因在般若寺的那羅延金像前出生而得名。這位來自身毒國的神祇擁有無能催壞的金剛之身,用它當小字的元禎卻冇能獲得那羅延神力的庇佑,自八歲開始就湯藥不斷,甚至雙腿無力行走,平日隻能藉助四輪車做腿腳。

元燾自然瞭解阿姊比紙薄的身子,他笑道:“兒省得,阿母總是偏愛那羅延,不愛我與阿恭。”

廣陵王子嗣眾多,隻有元燾與阿恭是王後親生子,平日都被高玉捧在手心,如珍寶一般嗬護。元燾此言未免有些耍賴的嫌疑,於是隻收到了阿母的怒視,他大笑著揚長離去。

元禎居住的東宮與王宮隻有一牆之隔,風格卻迥異。廣陵王元叡年輕時曾隨周軍大破鮮卑,受封廣陵後也不改行伍習氣,王宮中處處可見甲士。元禎多病,又隨生母先王後鄭婉向佛,東宮中來往最多的除了醫工便是穿著袈裟的僧官。

因為她常年纏綿病榻,東宮中並不蓄姬妾,這在貪圖荒淫享樂的皇室中十分罕見。要知道,就算天生殘障的新帝元景,在十四歲時也納了三個嬪妃,身體的殘疾絲毫不耽誤**的洶湧氾濫。

低眉順眼的僧官一一向元燾行禮,元燾通通視而不見,他心頭仍在琢磨元禎的身體,若是身子不好,更要早早留下後嗣,不然百年後無人供奉--這是尋常百姓家都明白的道理,元禎的心思向來玲瓏剔透,卻屢次推卻母後為她納妃,她怎會想不到這一層呢?

莫不是修行佛法走火入魔,真信了經文裡戒色絕欲的鬼話?

還是元禎也有意納妃,隻是苦於冇了誕育後嗣的能力,所以才遮掩推脫?

在正殿門口,元燾撞見一身藥香的謝真一與她的婢女。主仆二人神色不豫,謝真一尤甚,她平日生動的眼眸魂不守舍,連門檻都忘了邁,一個趔趄差點跌倒,幸好婢女眼疾手快,扶了她一把,這才免了謝真一的狼狽。

“七娘小心腳下的路。”

好好的臉蛋跌了、磕了、破了就不妙了。

謝真一是元禎青梅時的玩伴,幼時便露聰慧美貌,可惜為人清冷,除了元禎,見誰都好似隆冬的冰雪,元燾遇著她,總有些莫名的怕。

今日不一樣,一貫神情散朗的謝七娘如此失態,早冇了冰寒霜冷的模樣,元燾一雙眼睛便多在她臉上打量了幾回。

他想到最近不平的局勢,七孃的阿母謝濟剛剛剷除了前廢帝的親信,盤踞在揚州的威武將軍羊讚,被朝廷由廣陵太守提拔為揚州刺史,鎮守建鄴。

謝家正是春風得意的時候,元燾可不能錯過與籠絡謝家人的機會,熱切道:“七娘又來為阿姊鍼灸?我聽母後說賞花宴的帖子也送去了謝府,筵席已開,許多娘子郎君都坐定了,我著人帶七娘過去。”

謝真一勉力與他施禮,聽到賞花宴三個字,內心更是如針紮了一般痛,她婉拒:“府中來人,道是有事,我便不去了。”

這謝家七娘與元禎最好,她出身建鄴世家,本可無憂無慮的度過少女時期,卻願為元禎的病而鑽研雌黃之術。

若非元禎屢次病重,父王早就為兩人提親,就是此次賞花宴,母後名義上為賞看各家坤澤,其實也有內定謝真一為太女妃的意思。

現在謝真一不肯赴宴,元燾也吃了一驚,他見謝真一素裙淡妝,果真不像是赴宴的打扮,茫然道:“可,可是,若七娘不去,母後隻能從筵中挑選其他坤澤給阿姊賜婚了。”

謝真一的指甲幾乎要嵌入肉裡,她避開元燾探尋的目光,高聲道:“太女的身子羸弱,就是華佗在世,也難以健康,這樣的……人,並非坤澤的良配。奴家謝過王後的好意,明日謝府要隨阿母搬去建鄴城,家中事多,告辭了。”

近乎自虐般說出這一通話,殿內的人應是全聽見了,但依舊靜悄悄的,彷彿方纔的暴風驟雨已消耗儘了力氣,謝真一不顧元燾還在身旁,帶著婢女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親眼目睹了二人的決裂,元燾目瞪口呆,他迷迷糊糊的跨入正殿,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臉龐,是太女家令方蘭,元燾一把將人扯住,低聲詢問道:“阿姊與謝七娘情深義重,怎麼今日倒像是殺母仇敵見了麵?”

太女正在氣頭上,方蘭不敢說話,隻朝內室擺了擺手。

元燾掃視宮室,這才發覺侍奉的宮婢們全都低眉順眼,極力降低自己的存在,大氣也不敢喘。

婢子們害怕,元燾的膽氣倒是大了起來,元禎不能與謝氏聯姻,相當於斷了一臂,身後就隻剩下母族滎陽鄭氏的支援。倘若這次母後為他尋一門好親事,再謀劃一番,元燾不信王太女之位不換人。

他大模大樣的繞進內室,隻見一纖弱少女倚在漆木床上,泛紅的眉眼下佈滿病態的紅暈。

許是因為元燾的疾步帶進了一股風,她的手腕如鳳尾竹般細瘦,空蕩蕩的袖子滑落到胳膊肘,元禎用白帕捂住口鼻,劇烈的咳嗽起來,肩頭不住地顫動,好似要把心肝五肺都給咳出來,細腰下的雙腿卻不動如山,如同死物般在床上搭著。

自被馬匹踏斷雙腿,元禎又染上惡疾,尋遍良醫也隻能緩解她虛弱的速度,至於獨立行走?元禎的腳已有十年不曾踏實的站在地麵了。

婢女們急急趕進來,又遞水又撫背。元燾在一邊靜靜的等咳聲平息,纔開口:“廣陵城內世家的坤澤全都在明光殿內候著了,母後發話,要阿姊過去相看。”

他的目光落在元禎的雙腿上,意有所指道:“阿姊體弱,總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納妃不為□□之/歡,也該早早考慮誕下子嗣,延續廣陵一係的血脈。”

“抑或說,阿姊總不采選,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嗎?”

-憂無慮的度過少女時期,卻願為元禎的病而鑽研雌黃之術。若非元禎屢次病重,父王早就為兩人提親,就是此次賞花宴,母後名義上為賞看各家坤澤,其實也有內定謝真一為太女妃的意思。現在謝真一不肯赴宴,元燾也吃了一驚,他見謝真一素裙淡妝,果真不像是赴宴的打扮,茫然道:“可,可是,若七娘不去,母後隻能從筵中挑選其他坤澤給阿姊賜婚了。”謝真一的指甲幾乎要嵌入肉裡,她避開元燾探尋的目光,高聲道:“太女的身子羸弱,就是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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