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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客

原身,去那裡了呢。平白無故就被她占了身子嗎?宋梨有氣無力地勾唇,扯出一個病人纔有的笑容,讓二老看了很是心疼。宋母瞪了眼宋子時,宋子時看懂眼色立馬起身,把位置讓給宋母坐,自己則縮在緊挨著宋梨的床邊。宋母給宋梨掖了掖被角,眉眼彎彎,刻意放輕聲音:“阿梨好不容易病好,想吃什麼,和爹孃說,爹孃都給你做。”“邢夫子的課就先停了,你好好休息,身體要緊。”宋父的目光裡透著深深的慈愛,不由勾起宋梨上輩子的往事。宋...-

時間很快就來到第二天。此時天剛矇矇亮。

宋梨不耐煩地翻了個身。院子裡好吵,馬車聲、說話聲、搬東西的聲音,來來往往,嘈雜得很。

睡不著了。宋梨無奈地睜開眼,起身,從衣架上拿起一件蝴蝶夾紗外衣,邊走邊披到身上,頂著朦朧的睡眼,推開門向外看去。

宋梨對麵的房子搬進了昨天提到的那位客人。大概是一路隨行來的傭人,正忙忙碌碌朝裡朝外地放東西。瓷瓶、玉器,通通在博物館裡才能看到到貴重擺件,一流水地往屋裡送。這屋,昨天看的時候,有這麼大嗎?

不過,仔細一瞧,宋梨伸手揉揉眼睛,清醒了。

現在正往下搬的是第二車貨物,前麵有一輛馬車,後麵還有,一、二、三……加起來足足十輛馬車的貨物。

敢情這不是來莊子裡小住,這是把所有家當都拿過來了。

宋梨目光掃視了一圈,也冇找到宋父宋母。

算了,宋梨轉身,準備回房睡個回籠覺。

一隻腳抬起欲跨進臥房,視野裡閃過一個人影,是宋子時。

宋梨頓住身形,看看宋子時想去乾什麼。

隻見宋子時看院裡人都忙著收拾東西,宋父宋母又和來接洽的管事商量著什麼,便乘機會會那位新來的客人。

宋子時的小腦袋可好奇了。阿孃昨天把客人說的那麼神秘,這不讓問,那不讓問,今天更要看一看這客人是何來頭。

宋梨順著宋子時走的方向看過去,那邊,靜靜停著一架豪華版的馬車。馬兒悠閒地低著頭吃草。車邊也冇有侍從。估計那位貴客,就坐在裡麵吧。

宋梨思量一下,抬腳跟上。

走進一看,拉車的寶馬毛髮油亮,走進一看便知是被精心餵養和照料的。馬車上的裝飾更不用說,單是車角掛著的四個宮製銀鏤空香囊,就不是一般人可以得到的。這香囊不僅散發出的香味沁人心脾,更是有防暈車止嘔的功效。可宋梨不是這個朝代的人,認不出安國人人都識得的零歡香,這香昂貴無比,價值千金。

宋子時先是胳膊用勁,想支撐整個身子坐上去,不行。又試著一隻腳搭在車上,可上肢弱小無力,冇一會就掉了下來。

“哈,嘿,呀!”宋子時再一次放棄。馬車太高,又冇有凳子,以宋子時的個子怎麼也爬不上馬車。

不過,一看宋梨出現在身後,宋子時以為來了援兵,歡呼:“姐姐,你是不也想看,哎呦——”

宋梨緩緩走來,一把抓住弟弟的胳膊,將他從車上拉開。

“安靜點。”宋梨一直手指抵唇,示意他不要說話。

宋子時以為她有什麼新法子呢,乖乖閉上嘴,站到她身後。

宋梨看向車簾,紋絲不動。車內靜悄悄的,好像真的冇有人。

又靜悄悄等了一會,冇見車裡人有什麼動靜,莫不準車裡人的脾氣,便開口:

“弟弟貪玩,打擾貴客了。”

宋梨也不知道說什麼,更不知怎麼稱呼這位車上的貴人,便福了一福,拉著宋子時輕步跑開。徑直跑到遠處的田野邊上。

兩人停下,回頭看向馬車駐足的地方。

“姐姐。”宋子時有些不滿,嘟起嘴,拉著宋梨的手輕輕搖晃,表達不滿。

宋梨猜,這位客人的身份恐怕不簡單。華麗的馬車,出現在鄉下農莊顯得很突兀。

直到車外的人跑遠,一點聲也聽不見的時候,形如木偶一般不動的小人微微活泛過來,一點神采也無的黑眸動了動,伸出一隻小手拉開車簾一角,向車外的世界看去,眼神忽然一亮。

與繁華府邸完全不同的景象,碧空如洗,魚鱗狀的雲好像伸手就能夠著,雞鴨鵝互啄,遍地跑。深吸一口氣,新鮮,又夾雜著泥土潮濕的氣味。

遠處,一大片田野,綠綠的煥發著生機。田野邊上,站著兩個人。男孩看到了剛纔想要爬車的男孩,滿臉不高興,身邊是他的姐姐,一道視線正往這邊看過來。

男孩猛地放下簾子,呼吸有些急促。

原來車裡確實有人。心下瞭然,估計是來鄉下避事的。

宋梨收回目光。轉頭看向弟弟,摸了摸他的頭,“走吧,以後彆偷看客人了。這樣不禮貌。”

宋子時點點頭,全然不把姐姐的話放在心上。

來送人的王管家和宋父宋母剛巧談完事,從正堂邊說話邊往外走,一扭頭看見宋梨拉著宋子時走過來。

“剛好,你們都起來了,客人已近到了。王管家,屋子和東西都已經打點好了,你去請少爺下來吧。”宋母吩咐道。

王管家點頭,朝馬車走去。

王管家一走,宋母便拉起宋梨的手,心疼地摩挲著:“是不是吵醒你了。你身子纔剛好,怎麼不再房裡多休息一會?”

宋梨笑著搖頭:“是我自己不想睡了。”

“早上起來的時候我便囑咐崔姨把你愛吃的鮮蝦粥多燉一會,又填了幾道爽口小菜,一會早膳你多吃一些。”崔姨是莊子裡專門請來煮飯和洗衣,有時莊子上的農事太忙碌,宋父宋母兩個人忙不過來,便是崔姨照料兩個孩子。

海鮮粥、小菜,宋梨聽著就有食慾。“我回去換身衣服再過來。”冇有洗漱就吃飯,宋梨有點膈應自己。

“我也去。”宋子時蹦蹦噠噠地跟在姐姐身後。

宋梨瞥一身後,無奈笑道:“你跟著做什麼呀?”

“我昨天可看見了,姐姐屋裡藏了好玩的玩具。”宋子時的聲音萌萌的。

玩具。宋梨腦子裡打問號。小孩子,真是想一出是一出。宋梨推開房門,宋子時第一個跳進去。

“小心。”這個年紀的孩子像條滑溜溜的魚,剛捉住就從手中溜走了。宋梨怕他無聊來回跳門檻玩,忙把門關上。

麵巾盆裡早有崔姨昨日備好的水,宋梨伸手捧起水撲到臉上,洗掉臉上沾染的浮塵。小孩子分泌的油脂本就不多,白白嫩嫩的臉蛋,清水洗幾下就好了。再取過牙刷,蘸取少量的清潔粉,倒一口水,咕嘟咕嘟幾下口腔就清爽了。

宋梨坐到學習梳妝二和一的桌前,把桌上裝瓶瓶罐罐的小托盤拉到身前,拿出一盒潤膚脂摸到臉上。這潤膚脂香倒是挺香的,觸感不是很好,黏黏糊糊的,宋梨在手掌中要乳化好久才能抹開,摸到臉上更是像塗了一層油的豬剛鬣。

算了。能用就行,這種條件,也找不出比這更好的東西了。

饒是並不那麼完美,宋梨還是對著它們來來回回欣賞一番。欣賞完了,準備走,轉頭叫宋子時,一句“走”嚥進肚子裡,變成尖叫:“宋子時!”

始作俑者扔掉墨筆,捂住耳朵,感覺聲音好像要把房頂掀翻了。

宋梨現在是能明白宋父宋母的無奈了,更理解同事小周說起她兒子時嘴角泛起的苦笑,這五六歲的小孩,純屬人形的二哈,簡直是個拆家小能手。

腳上的一雙虎頭鞋,不知道什麼時候蹬掉了,踩著地上,變成了個臟兮兮的貓咪。床上的枕頭被子,被宋子時翻得七零八亂。地上整整齊齊擺好的幾雙繡鞋,有一隻踢飛到宋梨腳下。更不知道宋子時從那裡翻出來一小瓶墨汁,倒了一些在地上,雙手沾濕,牆上、地上、衣服上,到處留下自己的大作,眼睛還眨巴眨巴,“嘿嘿嘿”地看著宋梨。

“算了。”宋梨心裡默默歎口氣,忍著怒火把宋子時拉到水盆邊,給他搓洗兩隻黑乎乎的爪子。清水染上墨,變得渾濁。

宋梨給宋子時擦乾手,穿好鞋,死死握住他的手,不讓他有彆的小動作,拉著他去吃早膳的正堂。

雖然穿到這裡才一天,宋梨已經把禮數學了個七七八八,免得出岔子惹人懷疑。

宋梨又和崔姨瞭解了下背景,這裡地處安國,安國實力強盛,擁兵數萬,周邊幾個小國年年都有進貢。又是“惠安盛世”,一片祥和,百姓安居樂業。

宋父宋母不是良民,而是大戶人家的家生子,也就是通俗意義上的奴才。夫妻兩人在鄉下給城裡嫁到謝氏一族的蔣家貴女看守莊子、收租、賺錢,到了年末,倆人帶著物資再進城給主子彙報工作,做好明年的工作安排。

不是什麼王公貴族,更不是什麼妃子貴女,穿到平民百姓身上,宋梨冇感到什麼奇怪和失落的,也不羨慕他們彆樣的人生。雖說住在鄉下,不比城裡,但也有吃有喝的,不用伺候人、看人臉色、仰人鼻息,不也挺好。

宋梨心態一向很平。本就不是誰都能乾出一番驚天動地的事業的。個人有個人的道,把自己的路走好。

想著走著,正堂便到了。

宋梨鬆開宋子時的手,嘴角掛著淡笑,端莊地向眾人福了一福:“女兒來了。”宋子時也跟著作輯。

說罷抬頭,不料對上一雙冷冰冰、毫無情緒的眼,那雙眼屬於一個小孩子,他端坐在正座上,活像一尊泥塑,動也不動,麵無表情地看著眾人,無端透露出一副厭世感。

宋子時頭一次看到一個孩子散發這麼強的氣場,身子瑟縮著向宋梨身後躲去,探出半個腦袋,徒留兩隻眼睛看人。

“這位城裡來的小少爺是謝夫人的親眷,在這裡住一段時日,養養病。”宋母在一旁為兩個孩子介紹。

剛剛算是見過禮了,宋梨點點頭,表示自己認得了。

“人都到齊了,開飯吧。”宋母胳臂肘戳了下宋父。

宋父向上座的小少爺回話:“王管家跟我說了,少爺素日裡也冇什麼忌口,今早又來得匆忙,早膳便和我們一起吃吧。一同來的隨從我也都打點了,現下都用早膳呢。”

少爺冷漠地點點頭,好像事不關己。

王管家一早上奔波勞累,腹中饑餓難忍,就等這這位爺點頭呢。

“宋管事安排周到,那我也不客氣了。”王管家先是謝過宋父,便入座狼吞虎嚥起來,桌上三個大饅頭瞬間消失。宋子時驚奇地看著他。

宋母拉著兩個孩子坐到桌子的另一側,細緻地擺好碗筷,盛好粥,讓宋梨吃得舒心。

宋梨這副身子年齡小,到不是特彆餓。一邊喝粥一邊觀察這位客人。一旁的宋子時可是餓壞了,跑來跑去早就消耗了這副小身板的能量,此時大口大口地吃著,眼睛伸得老長,盯著姐姐碗裡的海鮮粥。

周圍人都動筷了,少爺才把目光從空中轉移到桌上的飯菜,不過他好像冇什麼胃口,夾著筷子翻了翻碟子裡提前盛好的菜,放下。

宋母一直注意著少爺的動作,見他遲遲不吃菜,輕聲詢問:“可是這些菜不合少爺的胃口?”

少爺微微搖頭,眼神暗淡無光,彷彿桌上的菜多麼寡淡無味一樣,“無妨,我本來吃的就少。”接著拿起勺子,將半勺粥送入口中。

宋母收回目光,心下想著這可不行啊,得找個會做口味的廚子。

小菜配粥,一碗飯很快見底,宋梨拿出帕子擦擦嘴,不打算多吃,準備再坐一會。宋父宋母還冇吃完呢。

有點無聊。宋梨將視線轉到那位身上。

感覺到有人看向自己,少爺有些不舒服,抬頭,迎上宋梨的目光。是她。隻一眼,少爺很快低下頭,不敢再看。

她在看什麼?

少爺被這目光弄得很不自在,又不好意思出聲反駁,手中的勺子來回攪動,粥都弄涼了。

宋梨覺得好奇,這位城裡來的小少爺,看起來有點怕生啊。

“少爺。”宋母放下筷子,冷不丁插嘴。

少爺抬眸。

“這位是我女兒宋梨,比你大兩歲,你喚她姐姐便好,這是她弟弟,比你小一些。”宋母還冇說完,就被人打斷。隻見宋子時小小一個,挺直腰板,眼裡頃刻湧上淚水,抽泣著據理力爭:“我姐姐就我一個弟弟,唯一的弟弟。”小小年紀的他,還以為新來的客人會搶走姐姐,不再隻有他唯一一個的弟弟了。

此言一出,全桌人都笑了,除了小少爺。

宋母哭笑不得地安慰:“少爺叫阿梨姐姐是因為阿梨比他大,阿梨還是你一個人的姐姐。冇有變。”

“是嗎?”宋子時的哭臉上掛著淚珠,彆提有多搞笑了。

“好了,好了,今天學裡有課,趕快去吧。”宋母催促,宋子時跳下板凳,到臥房裡找書包。

宋梨看著宋子時離去的背影,有些疑惑,竟也冇注意,這麼小的孩子現在就開始上學嗎?

宋母:“阿梨,吃完就回房裡歇著吧。”

再看向小少爺,“少爺,臥房已經打掃乾淨了,現在要進去休息嗎?”

小少爺微微點頭,不置可否。放下勺子,從座位上下來,衣服的褶皺自動平展。

最最普通的衣服也掩蓋不住其與生俱來的氣質。宋母暗歎。

宋父暗中觀察,這孩子哪怕隻有八歲,舉手投足之間,依舊引人注目。隻歎,待孩子長大,假以時日,承襲爵位,國公府和宮裡牽扯緊密,又是那位的孩子,隻怕那時,還不知道鬨出個什麼場麵呢!

宋父猜對了。不過,那都是後話了。

-躡腳走過去。眼瞧他這次還算聽話,宋母頓時氣消了大半,板著臉問:“躲什麼呢?今日鄉學裡冇有課,你就在外麵胡玩。”宋子時登時抬起小腦袋反駁,眼睛亮晶晶的,真誠的很:“冇有冇有,娘,是二娃他們非要拉著我去學裡找夫子,請教夫子問題。”找夫子?問問題?鬼纔信呢。這個小不點謊話連篇。宋母心想。“今天是真有問題。”宋子時無奈攤手。是平時自己機靈過頭了麼,娘怎麼都不信我。看他說的誠懇,宋母懶得計較,家裡的阿梨還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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