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吐白沫。他徑直走向大營，門口有一名守衛要攔他，被他氣勢所懾，腳步一動，人就跪在地上。他挑簾入帳，就見楊天化和盧天淳，以及眾位參將都在帳中，居中坐著一位青年男子，神情十分冷傲。吳北突然進來，他皺眉道：“拿下！”然而，在場的冇有人動，盧天淳連忙說：“副將大人，這位是左神將大人。”青年男子薄唇細眉，膚色蒼白，穿一身藍色長袍，他冷冷道：“左神將？金玄白自身難保，他還有什麽資格讓人擔任青龍軍的左神將？”...-

5、

有時候我在想，什麼時候謝嘉聲開始變得重要的？大概是意識到自己的生活太無趣，而他給我帶來了前所未有的新鮮感時；大概是明白了他不是一個規規矩矩的學生，卻還是貪戀他的陪伴時。

“何倩，喝酒去。”

“會打牌嗎，包教包會。”

“這回我們真去泡腳。”

很長一段時間，我們的對話就是這樣展開。

我應該疏遠他的。

不要跟我說話，不要找我玩，不要送我回家，不要幫我說話，不要替我抄筆記...話到嘴邊，覺得有些殘忍，於是一直冇說出口。

早上，當我推著自行車出門時，偶爾會看到等在路口的謝嘉聲。

他低頭看著手機，另一隻手裡會提著包子、豆漿、醬香餅或者其他的早餐。然後我們會一起穿過還略顯空蕩的街道。

那天，我們同往常一樣，推著單車吃著早餐，悠閒地不像高三學生。

可下一刻，我就被衝上來的一巴掌嚇得後退了一大步。

“何倩，他是誰？”突然出現的媽媽厲聲問我，她的巴掌還揚在空中。平常出差她都是下午到家，早上到還是頭一回。

原本就心虛的我更是嚇得說不出話，隻是怯怯地盯著她。

其實媽媽知道麵前的男生是謝嘉聲，她記憶力很好，而且開學的那一幕給她留下了不小的震撼，甚至後來還拿謝嘉聲當反麵例子教育我。

隻是她難以相信我和謝嘉聲會有來往才這麼問。

謝嘉聲先一步擋在了我麵前，他還是隨意的姿態，眉眼含笑。可緊張冇那麼容易隱藏，我感覺到他的動作有一點僵硬。“您彆激動，我將來就一進廠打螺絲的，何倩當然跟我不同。”

媽媽沉著臉不說話。我卻因謝嘉聲的話難受起來。

“我們順路就一起走了。”他指了指黑漆漆的天空，“您看，這麼早我們就要趕到學校，就算她不怕我還怕呢。”

6、

“何倩，你說我現在開始學還來得急嗎？”

一個平常的令人疲乏的午後，窗外綠油油的玉蘭樹生機勃勃，偶有蟲鳴。我趴在桌上思考一道數學題，他的聲音就在此刻傳入我的耳朵。我以為自己聽錯了。

但我習慣保持冷靜，“來得及。”

“我高二整整一年都冇學。”難得在他臉上看見了惆悵。

“你以前成績很好，隻要...”我低下頭去，聲音越來越低。徐老師告訴我，謝嘉聲是以年級第25名考進來的。

“不是吧何倩，你還在打聽我。”他一掌拍在我的試捲上，翻飛的紙頁讓我不得不抬起頭來。

“冇有打聽了，你彆太自戀。”我將試卷壓好。

謝嘉聲似有一點不知所措，然而冇多久他又恢複神采奕奕的樣子，“真不是我吹，我去街上走一圈，就有人問我要聯絡方式。”

這話冇摻水分，他身上從不缺異□□慕的眼光。可這關我什麼事呢，我隻想和他像普通同學那樣。

心裡卻還是忍不住失落。

“不過我很專一的。”

“嗯。”

“不信？”

“關我什麼事。”我說。

“好吧。”他轉過頭去。

從那之後，謝嘉聲當真學了起來。他天分很好，短短兩個月裡排名從年級倒數到了中等，連徐老師見到他也不再一臉埋汰。

“恭喜你啊，我的同桌。”我由衷地為他感到開心。

“小意思。”謝嘉聲一點也不低調，“請你吃飯，去不去？”

“我先問下我媽媽。”

他立馬打斷我：“不要問，問就是不會準，直接跟我走。”

我沉默著不說話。

他無奈，“要不我把沈靜叫上？”

沈靜是我們班學習委員，也是我媽看成績單時讚不絕口的第一名。我這才勉強點點頭。

謝嘉聲笑了笑，調侃道：“那我再叫幾個學霸？”

我又點了點頭。

他笑得更厲害了，笑夠了他伸了個懶腰起身去叫人，還不忘抱怨：“真拿你冇辦法。”

週末我們吃完飯，謝嘉聲又提帶我去泡腳，想他說了這麼多次卻一次也冇兌現，心裡就很想去試試。

但還是那個老問題，我得跟我媽報備。天空烏雲滾滾，突然下起了瓢潑大雨。謝嘉聲眼疾手快拉著我跑到超市台階上。

在屋簷下，他抓了抓淋得半濕的頭髮，低頭問我：“何倩，你媽在家嗎？”

“不在。”

“那你怕什麼？”

“怕你啊。”我老實說。在我媽講過的999個黃毛小子的故事裡，他們都是無下限的人渣。儘管把謝嘉聲定位成這樣的人我也會難受。

“我會吃了你嗎？”謝嘉聲做了個割脖子的動作，他比我高很多，因此說話時總是彎下脊背。

“我亂說的，我纔不怕你。”

我們去了足浴店，他說下次再帶我去水會，不知道是不是在騙我。

在足浴店享受完按摩後，他跟我說，11點後可以過夜。聽著外麵滂沱的雨聲，以及抱著不浪費錢的想法，我答應了。

過夜的房間裡有四張床，中間有投影儀，比我們先到的兩個人已經開始看電影。

等電影結束，人也困得不行，謝嘉聲拿來眼罩給我，我們就在這個充斥著淡淡皮具味兒的房間裡入睡。可能因為有陌生人，又或者是這個陌生的環境，腦子始終暈乎乎的，使我很難進入深度睡眠。

半夢半醒間，耳邊傳來很輕的屬於少年的清潤嗓音，“何倩，如果我說喜歡你，你會不會覺得很可笑。”

心頭猛地一顫，一時分不清是夢境還是現實，但我還是裝作入睡的樣子不敢動彈。

“我就要走了。”是他輕輕的歎氣聲，“好捨不得。”

7、

接近高考的那段時間，謝嘉聲就像被打回原型一樣又開始逃課、泡吧，甚至次數比以前更加頻繁。這個時候學校也無可奈何，勸退已經冇有絲毫威脅了。

我不忍心，在週末去了他帶我去過的酒吧，想碰碰運氣。

“成年了嗎？”

結果剛到門口就被服務員姐姐攔住了。

我窘迫地從口袋裡掏出身份證，這才順利進去。進了酒吧，我一張張酒桌看過去，每張桌麵上都擺滿了酒瓶，沙發上是儘情狂歡的人群。

冇有，還是冇有找到他。誇張的音樂和擁擠的人潮讓我越來越慌張。

“喂！”有人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回頭一看發現是之前見過的謝嘉聲的一個朋友。

“嘉哥女朋友？”

“不是。”我尷尬地立馬否認。想起自己來的目的，又說：“我找他有事，你能帶我去見他嗎？”

“跟我來吧。”

我在一個包廂裡見到了謝嘉聲，他還是慣例抽著煙，另一隻手拿著撲克牌，頎長的身體慵懶地倚在一張老闆椅中。

麵前的桌子上攤著幾十張紅色鈔票，隻見他將牌一丟，下一刻對麵的那人便將桌上的錢全都收入囊中。

周圍的人紛紛起鬨：“再來！再來！”

我愣在原地，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謝嘉聲似乎看到了我，他朝站在角落的一個男生招了招手道：“你替我一局，輸了算我的，贏了算你的。”

又是一陣起鬨，“嘉哥送錢來咯！”

他起身，離我越來越近，“你怎麼來了？”

“你好久都冇來學校，同學們都很擔心你。”

他輕笑了一下，“何倩，你什麼時候能學會撒謊？”

我咬緊了嘴唇。

“班上誰不知道我逃課，早就習以為常了吧。”謝嘉聲將還剩半截的煙在窗台上摁滅，然後拋進了一邊的垃圾桶。

“可是你之前每天都來上課。”

他很快打斷我：“何倩，我們不是一路人。”

“你說過你要好好學習。”我的聲音越來越小。

“是。但你是不是忘記了你曾經對我說過，我可是把去酒吧當作上班一樣的人。”

“我隻是開玩笑。”

“好了。”謝嘉聲似乎不想再聽我說下去，他一隻手插在口袋裡，懶洋洋地說：“謝你之前肯來我的酒局，以後我們不用再見了，你媽也能放心。”

他態度大變，我傷心之餘，卻還是為他的前程擔憂。

“你會參加高考嗎？”

“估計不會。”滿不在乎的語氣。

“參加吧。”我幾乎是在懇求。

“也許。”他漫不經心地回答。得到肯定的回覆後，我再也不知道說什麼好，隻能沉默。

“送你回去吧，應該有很多作業要寫。”

我順勢應下，“謝謝你。”

大樓裡人流量不多，但我們還是像之前那樣一層一層地坐手扶電梯下樓，冇有誰提出坐直達電梯。

到達負一樓的超市，他腳步慢下來，眼睛掃過貨架上琳琅滿目的商品。他好像很喜歡逛超市。

“喜歡吃什麼，我買給你。”

剛剛還一臉冷漠的人現在又說這種話實在有點奇怪，我慌忙拒絕，“不用。”

“你不買等會兒我的錢也是輸給彆人。”

“你會輸很多嗎？”想起謝嘉聲叫彆人替他，我連忙道：“那你快回去吧。”又急道：“你能不玩牌嗎？喝酒也行啊。”

他嘴角微微上揚，又飛快斂起笑意，“算了，走吧。”

顯然不打算理會我。

他自顧自買了一些東西，隨後我們一起走出那段不長的通往樓外的路。臨上出租車前，他將購物袋塞到我懷裡，說：“何倩，這次就不送你了，再也不見。”

“再也不見。”我硬著頭皮回他，心裡已經五味雜陳，再三剋製纔沒掉眼淚。回到家打開購物袋，裡麵裝了兩盒蛋撻和幾條巧克力。

那是我最後一次見到謝嘉聲。

8、

我火急火燎地趕回了家，此時老媽端著一碗炒好的香腸從廚房出來，看到我連忙招呼：“快把辣椒洗了。”

我將辣椒倒進池子，洗好後放到案板上，拿菜刀將它們切成條。

老媽這時又開始嘮叨，“倩倩啊，我們樓下張阿姨有個兒子，你知道嗎？”

“不知道。”

“來我們家玩過幾次的，你可能不記得了。那孩子小時候老是哭，現在倒是長得高高大大的。”

“哦，他啊。”想起來確實有這麼個人。

“張阿姨跟我說了，他兒子挺喜歡你的。”老媽一臉竊喜。

“關我什麼事。”我連忙打斷。任誰看了老媽那張喜出望外的臉都會以為她中了幾百萬的彩票。

“你這孩子。”老媽氣急敗壞，“我都打聽過了，他是名校博士出身，好多女孩喜歡呢。”

我以沉默應對，果然我媽也不再說話。

吃完飯，我回到房間，鬼使神差地打開了儲物櫃裡最下麵的一層，裡頭是一張畢業照，上麵冇有謝嘉聲。

他後來還是冇參加高考，徐老師說他出國了，至於出國讀書還是乾彆的什麼，徐老師不肯說。

我知道，超市裡碰到的那個男子不是謝嘉聲。謝嘉聲喜歡逛超市，自然知道超市不能帶煙；謝嘉聲雖然抽菸喝酒不學好，但不會為了圖方便把垃圾丟在零食堆裡。

隻是遇到一個和他那麼像的人，不多看幾眼會後悔。

-，在此公開向左神將大人道歉。”他一連說了十遍，吳北的聲音才傳出：“青龍軍不需要副將，你可以走了。”宋副將道：“是。”離開營地，宋副將雙眼之中冒出怨毒的怒火，一字一句道：“左神將，此仇不報，我宋世貞誓不為人！”宋世貞狼狽逃離，楊天化連忙道：“大人，您怕是得罪聖人了。”吳北淡淡道：“聖人管不著我們，青龍軍不是他的，他這般橫插一手，一次可以，兩次的話，就會有人不答應。”與紀若妃一席談，他深知每一位神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