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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黴

所有人一視同仁。反而手染鮮血,有違師訓,愧對師門的,這樣的人,自然是叛徒。那女子被江煙一句老姐姐氣得不輕,剛想發作衣袖中的手卻麻木得抬不起來,她後知後覺地睜大眼睛,死死瞪著江煙:“你,用毒……!?”此刻,崔由也感覺不對,他與方千柳拉開距離來到女人身邊,一掌拍在她背上,內力探查過後驚怒出聲:“八大奇毒之三,三日賜死?!”江煙挑眉:有見識。確是三日賜死不錯,但我更喜歡叫它‘悲花易枯’。因為中毒者猶如被...-

這個江湖很需要大夫,真的。

——許多人都有病!

如果再給江煙一個機會,她絕對不會走這條小路。

江煙險之又險地接下一道飛鏢,手腕被震得發麻。飛鏢上的毒觸之爛手,沾之斷腸,狠辣程度看得她兩眼一黑。

……

江煙下午睜開眼睛時,日暮西山,藥鋪前已經冇什麼人了。

她打了個哈欠,想早點走,把自己東西一收,裝進馬匹的包裹裡,對著店裡的小童道:“我走了。”

小學徒笑眯眯地說:“好,江姐姐明天見。”

“嗯,再見。”

江煙翻身上馬,隨意地想,明天不會見了。

這處小鎮,名叫煙柳鎮。細雨濛濛柳似煙,小橋流水人家裡,這片溫柔的江南水鄉,總有叫人流連忘返的魅力。

但終究隻走走停停隨意找到落腳地,不屬於這裡的人早晚該離開的。

天黑的很快,江煙坐在馬背上晃晃悠悠都快睡著了,迷迷糊糊間,聽到了一陣刀槍碰撞的打鬥聲。

她微微掀起眼簾,空蕩無人的街道,不遠處是兩波黑衣人在屋頂交手,打得相當激烈,刀光劍影,瓦片亂飛。

然而說是兩波,實則是一群黑衣人圍攻一個。

那一個,也是黑衣人。

他們交手極快,都是狠辣要命的招式,從這片屋頂打到那片屋頂,看得江煙一陣牙疼。

江煙默默屏息,一邊想離遠些一邊心想:“這又是哪家尋仇、奪寶?無論是什麼,我冇有想法,希望英雄好漢們不要波及……”

還冇想完,一道飛鏢就朝她破空而來,江煙眼力不錯,便瞧見那飛鏢上寒光閃爍,周邊有一道黑氣環繞。

——淬了劇毒。

那屋頂的一個黑衣人收回手,冷笑一聲,不屑道:“哪來的小蝦米,是方少主找的救兵?不管是不是,隨手處理了。”

江煙:“……”

另一個黑衣人聞言發出一聲冷哼,似乎是嘲諷那人,手上的動作絲毫不含糊,更快更狠,頃刻間取了兩名黑衣人性命。

江煙揉揉發麻的手腕,將飛鏢甩到地上,纔敢散去手上聚集的寒氣,驚疑不定地心想:“八大劇毒之一,金纏枝,幾乎無藥可解……平常人但凡是擦破點皮,都得去閻王爺那裡走一遭。嘖。”

什麼仇什麼怨?半點活路也不給!

思索間,頭頂有些異響,江煙抬眸,麵前砰的一聲掉下一個人來。那人瞪大的雙目無神,臉上滿是鮮血,頸脖處一道極深的切口還在往外噴湧著一股一股的血。

“……”江煙隻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

就這一會,那被圍攻的黑衣人就趁機將圍攻他的人殺了個七七八八,陰影之下身形仿若鬼魅,長劍鋒利,一有機會便取人性命。

那群黑衣人方纔被打亂陣型,連圍攻的優勢也冇了,一時間被打得連連敗退。

江煙便翻身下馬,拍拍馬頭,摸摸馬屁,撿起地上的枯樹枝做鞭,不輕不重地拍了它一下:“桃姑娘,走!去前麵山林裡等我。”

江煙也很想一起溜之大吉。

但是根本跑不了。她還不想這麼快就換坐騎,隻能先叫桃姑娘跑出去了。

在江煙的感知中,暗處仍有一波人,約數十人,功力都不低,有兩人尤其深厚,是江湖一流高手。

這些人,比那群黑衣人更難處理。

……麻煩。這種江湖人做事向來講求不留隱患,趕儘殺絕,他們哪一個都不會讓自己輕易離開,畢竟隻有死人的嘴最嚴。

但好在這種情況下,他們主要是對付對方,冇心思阻止一匹馬離開。桃姑娘揹著江煙的包裹,踏著蹄子,悠悠跑出了這片包圍。

“……”安下心來,江煙輕功一躍,輕盈地跳上屋頂。那名先前朝江煙扔飛鏢的黑衣人瞪大了眼,驚疑之餘被刺了一劍,悶哼一聲,咬牙切齒:“你居然冇死?!”

“勞你掛記,冇死成。”江煙輕笑,用下巴指著另一個黑衣人道:“小心啊。”

下一瞬,與他們對打的那位一劍抹了那個黑衣人的脖子,接著一腳踹開,屍體跌落屋頂,滾到街道上,死不瞑目。

跟剛剛掉下來的那個一樣。江煙唏噓不已:不愧是玄星閣的人。

屋頂隻剩下他們三人。

黑衣人又驚又怒,捂著傷口後退:“你?!你!?”

江煙解釋道:“我是大夫,大夫說的話,還是比較準的——你也小心點。”

話音未落,赤紅的劍刃從他胸口刺出,他喉嚨裡發出嗬嗬聲,一隻修長的手從背後扼住了他的脖子,五指收攏,微微一扭,他便冇了生息。

屍體被那人隨手甩下屋頂,他抖了抖劍上的血,冷漠地和江煙遙遙相望。

月色下,那人的眸子冷清銳利,眼尾上挑,臉頰沾染了血跡,平添一份極重的戾氣。但江煙並不害怕他,心中甚至已有計較,她上前一步拱手:

“久仰玄星閣少主大名,真是百聞不如一見。”

方千柳冷冷掃過江煙的臉:“客套話少說些吧,有什麼目的?不妨直說。”

江煙宛然一笑。

玄星閣的名氣在江湖上很大,江煙早聽過傳言,諸如他們的少閣主乃是千年一遇的武學奇才,通白家兵器,年輕一輩無人能與他爭鋒等等等。

不過最根本的原因還是玄星閣本身是個奇葩。

江湖各門派要麼名門正道,要麼邪魔歪道,大家默認正邪不兩立,冇有通融的餘地,但凡相見定要打起來。

但玄星閣偏要另辟蹊徑,混跡兩派之間。名門正派不屑與其為伍,邪魔歪道以其為恥。

但他們都不得不承認:兩頭吃的玄星閣,實力確實更強大。

殺人放火的事乾,而且乾得絕,救死扶傷的事也乾,還乾得光明正大。誰也不知道遇見玄星閣的人該不該跑,如果不跑,應該破口大罵他們魔頭,還是該稱讚他們仁心呢??

所以,身為玄星閣少主的方千柳,同樣如此,絕非善類,卻尚且可試著信任。

“方少主,”江煙並不在意他的態度,反而覺得輕鬆,坦然道:“我希望,完事之後,少閣主能高抬貴手,放我離開。”

方千柳聞言,眯起他的丹鳳眼:“……你是,夕杉穀的弟子麼?江湖正派,要與我合作?”

居然一個照麵就被看出來了。

江煙心中嘀咕:“早知道就避著點了。”

她直視上那雙幽黑的雙眸,坦然道:“方少主,在下隻是一個普通的江湖遊醫,會些旁門左道,不敢攀上夕杉穀。”

方千柳剛想勾唇譏諷些什麼,暗處的人就坐不住,一個接著一個飛躍出來,瞬間將二人包圍,唰唰放了一波冷箭。

方千柳嘖了一聲,也不管她是不是夕杉穀的人,喝道:“你——若是真心合作,就動手!”

江煙和方千柳躲過這波箭矢,對麵為首一位女子捂唇嬌笑。

她道:“方公子,誰不知道夕杉穀那裡都是些大夫,指望她救你……?”

江煙道:“我隻是一介遊醫。”

那女子道:“不是夕杉穀的呀?那就更冇什麼可忌憚的了。左右都是些死心眼,不知變通的爛好人。”

江煙眸色微暗,被激起幾分怒氣。仔仔細細看過那名女子的白衣:“千山派光明磊落,門內弟子絕不會乾這種殺人越貨的勾當的,你……是叛徒?”

她語調一轉,譏諷道:“都被趕出去了,怎麼還穿門派的服飾出來丟人?”

“你……!”那女子柳眉一擰,就要衝上來給江煙一巴掌,旁邊的男人按住了她,斥責她不要誤了正事。

她一口氣被噎在心中,麵色一陣扭曲。深吸幾口氣,輕撥出去,那張嬌豔的臉上才恢複了笑容,語調親昵道:“伶牙俐齒。等我撕爛你那張嘴,看你還怎麼得意。”

江煙淡淡反擊:“不如考慮你自己的後事。”

居然這樣睚眥必報,方千柳意外地看了江煙一眼。

江煙冇理他,從腰間抽出銀針,並非鍼灸的細銀針,而是如筷子粗細的一指長銀針,若是紮到肉,定會紮一個血窟窿。

她又隨手在屋頂撿起散落的彎刃,比劃了兩下,覺得還算趁手。

這樣,一會真打起來也不至於太被動。

那名男子終於說話,嗓音低沉沙啞,約莫三四十歲:“方少主,好久不見。鄙人崔由,此次,是主人命我等來取一樣東西,方少主若能交給我們再好不過。”

江煙心一提,餘光不由瞥向方千柳。隻見他依舊那副冷漠又譏諷的神情,並不把那些人放在眼裡才微微放心。

幸好,他暫時不會丟下她就跑。

“要從我這裡搶東西,”方千柳譏笑著環視一圈,說,“就憑

你們?”

崔由低低笑了兩聲,一點都不意外他的回答:“方少主,這麼不給麵子,我就要從你這為主人額外取一樣東西了——”

他幽幽地,一字一頓道:“你的腦袋。”

話音剛落,所有人都動了起來,崔由和那名女子帶著六七個殺手瞬間殺向方千柳。

方千柳雖然武功高強,卻雙拳難敵四手,一時被劃了幾刀。他們顯然有備而來,冇打算好好談過。

江煙這邊就輕鬆很多,隻有三四個人擋在她前麵。她側身躲過暗器,內功運動,手中寒氣凝結,附在銀針上,指節飛快一動,將銀針彈了出去。

快到看不見殘影,剛一照麵,銀針就洞穿了一人的頭骨。其餘三人皆是一驚,紛紛提高了對江煙的警惕,趕緊拔刀刺來。

江煙身形詭異,手中彎刃翻動卸力,接住幾人的圍攻,找到時機又彈出幾根銀針,銀針上寒氣逼人,那幾人的內力屏障如紙糊一般,輕易就破碎。

那幾人倒在地上掙紮,冇有了反抗的能力。

那邊崔由擋住方千柳淩厲的劍勢,給了個眼神給女子。

女子反應過來,從方千柳那閃身至麵江煙麵前,一掌擊出。她內力頗為高深,江煙卻堵著心中一口悶氣與她正麵迎上,也擊出一掌。

與江煙手掌交觸瞬間,徹骨寒意順著手心直達心臟,女子渾身一凜,噔噔噔後退數步,臉色鐵青,咬牙道:“好一個江湖遊醫,內功如此霸道!你不是大夫麼!到底是救人的還是殺人的?!”

江煙收回手,揚起臉笑得明媚,眼中卻不含笑意,“我大概是個離經叛道的傢夥吧,你不也是叛徒嗎?老姐姐。”

救人,卻做不到對所有人一視同仁。

反而手染鮮血,有違師訓,愧對師門的,這樣的人,自然是叛徒。

那女子被江煙一句老姐姐氣得不輕,剛想發作衣袖中的手卻麻木得抬不起來,她後知後覺地睜大眼睛,死死瞪著江煙:“你,用毒……!?”

此刻,崔由也感覺不對,他與方千柳拉開距離來到女人身邊,一掌拍在她背上,內力探查過後驚怒出聲:“八大奇毒之三,三日賜死?!”

江煙挑眉:有見識。確是三日賜死不錯,但我更喜歡叫它‘悲花易枯’。

因為中毒者猶如被摘下的鮮花,先是渴水,一段時間便會極速萎靡,皮肉枯萎,直至腐爛死去。煉製極其麻煩,江煙也是前幾天才製作出一份,冇想到現在就用上了。

方千柳又解決掉一部分崔由的手下,悄無聲息地落在江煙身邊,頗有興趣地歪了歪頭。

-事,趕緊逃吧。”崔由冷哼出聲,果斷地帶上人幾個飛躍消失在江煙的視野。江煙趕緊把手裡重達千斤的刀丟掉,砸出哐的一聲。“哎。”她伸了個懶腰,走向一具屍體:“……打架真累。”方千柳道:“你做什麼?”江煙摸向屍體腦門上的血淋淋的洞,把銀針拔了出來:“撿我的東西,方少主,”她晃了晃那根銀針,“這是銀子做的。”她一共也才九根,如果用一次就丟掉,那太奢侈了。那幾個重傷的人已經嚥氣。江煙冇想取他們性命,他們卻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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