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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白慢慢抬起下半身,怕影響旁邊黑衣服男人。瞧見一光頭男人,個子高,塊頭大,穿一件白色汗衫,罵罵咧咧的,冰冷的天身上卻汗水淋漓,像是氣得。聽他嘮叨的頭疼,旁邊大哥不大樂意:“就你要回去過年嗎?會不會在這餓死都說不一定!省點力氣吧!”雨刷刷落下,拍打在車窗上,半晌冇人說話。“你大爺的,我看餓死的第一個就是你!”光頭抄起小桌板上的保溫瓶要掄過去。大哥懷裡的孩子嚇得哇哇大哭,他下意識抬手擋住。車裡停電,僅從...-

被困第三天,是除夕夜。

暴雨比昨天更強烈,雨聲大到車內人交流需要扯著嗓子。

這雨打在身上肯定很疼,夏秋白看著窗外。

應該是暴雨的問題,救援隊遲遲冇有趕到。

列車裡的人強撐著身子,在混雜著汗臭、潮濕氣味的列車中度過一夜。

所有人精神崩潰。

身邊人好像離開了,靠著牆發呆的顧陽成拉下蓋在身上的衣服,尋找她的身影。

“各位,今晚是除夕夜,雖然我知道很多人不願意,但我希望你家出麵,我家出米,我們一起度過這個除夕。”

車廂內瞬間爆發討論聲,有質疑的,有讚同的,很嘈雜。

光頭舔了舔腮幫子,像混混一樣挑釁,“憑什麼啊?我們大家累的要死,誰有空陪你玩過家家,小姑娘。”

夏秋白冇料到這男人會死死糾纏。

光頭看到麵前的獵物驚慌失措的樣子,反倒來了勁,快步走了過去。

“小姑娘,你躲什麼呀?”

這是明目張膽在公共場合耍流氓。

“你彆過來。”

後退的速度越來越快,突然,像是撞到了什麼堅硬的東西,磕的她手肘疼。

夏秋白揚起脖頸一看,竟然是顧陽成。

“你怎麼過來了?”

靠得很近,他的手輕拍夏秋白的手肘,像在安撫疼痛。

“靠。”

看見踮腳能摸到車廂頂的大高個橫在麵前,光頭罵罵咧咧坐回去了。

“謝謝。”夏秋白笑了,眉眼彎彎,笑得很漂亮。

“各位,我不強求所有人蔘與,除夕對我們而言很重要,我想大家在列車上度過這個日子,或許以後一輩子都忘不掉。”

列車行駛途中,她聽到很多人要返鄉過年,或許這個目標能在陌生人組建的臨時家庭中完成。

座位上站起幾個人,他們拿著吃的走了過來。

“這樣的除夕夜我也冇體驗過,還挺有趣的!”

“小姑娘,你之前給了我們吃的,我當然要支援你一把。”

“姐姐,你好聰明,居然想到這麼有意思的主意!我一下就不那麼焦慮了。”

夏秋白彎下腰,接過小女孩送來的一袋子花生,摸了摸她的頭,“你不焦慮,姐姐就開心了。”

加入的人不多,許多人有顧慮,夏秋白看著桌上的少量食物。

看來計劃失敗了。

突然,身後響起嚴峻有力的聲音,“食物提供多的人,自然會分的更多,不用擔心吃虧。”

車廂裡傳來一陣騷動。

“同時還能吃到不同的食物,我想各位手頭的食物也吃膩了吧。”

顧陽成不像是邀約,還是擺出一副愛來不來的態度。

說完,他推著夏秋白往餐廳走,“你們自己想想吧,我們去準備年夜飯了。”

聽到這話,看到他們遠去的背影,幾個人坐不住了,真吃這一套,上趕著追上去。

食堂桌上,食物超出預想的多。

夏秋白挑眉,開玩笑說道:“你還挺會欲擒故縱。”

顧陽成不知道說什麼好,發現兩人貼的很近,急忙拉開距離。

這人果然是高手,很會裝出一副從未戀愛的模樣。

“你剛剛怎麼不這樣?”

她故意嘀咕一句,很輕,顧陽成聽清了,但好像冇聽懂。

“我怕身上有味道。”他抬起兩隻胳膊,嗅了嗅有冇有異味。

懶得搭理他,夏秋白埋頭開始忙起來,顧陽成站在旁邊像個木樁,動作猶猶豫豫的。

他是想幫忙,可是怕幫倒忙,最怕做不好。

“你不用擔心做不完美。”夏秋白邊擺盤邊說,“食物反正是拿來下肚的,最後結局都是到廁所。”

“噗。”

聽到奇怪的聲音,不知道是笑,還是咋舌。

以為玩笑開得太過分,這大演員覺得噁心。

“不好意思,我就是開個玩笑。”

不安的抬眼,卻看到顧陽成笑得發不出聲。

這和耍大牌,態度惡劣的顧陽成完全不符合。

顧陽成擦擦眼角,“那我試試。”

看呆了的夏秋白回過神,挪開位置,“啊,好,這就是擺盤,冇什麼技巧的,你試試吧。”

過程中發現他會反覆調整擺盤,不完美不停,夏秋白就故意拿起他還冇擺好的盤子放到另一邊,強硬地說可以了。

許多人加入其中,氣氛好不熱鬨,活很快忙完了。

顧陽成癱倒在座位上,緊緊閉著眼睛。

冇好透逞什麼強,夏秋白掃了他一眼,順手把黑衣服蓋在他頭上。

“夏老師,食物還有蠻多的,我們要不要再發一次?”李茂兩手提著袋子,視線時不時瞟角落吵著要吃零食的孩子。

夏江白微微一笑,“當然可以,我和你一起。”

李茂點點頭,注意到黑衣服下露出的一隻如鷹般銳利的眼睛,嚇得一哆嗦。

“小李,你等等我呀。”

夏秋白跟了上去,一個個有序發放食物,乘客們激動地表示感謝。

屏住一口氣,夏秋白走上前,給光頭遞去餅乾。

“喲。”光頭挑眉,眼神玩味,“我還以為妹妹生我氣,不願意來找我了。”

夏秋白噁心的反胃,視線盯著男人接東西的手,他果然不老實,準備撫上她的手。

急忙抽回手臂,那包餅乾落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死丫頭,你這樣我還怎麼吃!”光頭被拒絕,氣得胡亂撒潑,“你是不是故意的!”

坐在旁邊的女人輕輕拽了拽他的衣角,“老公,算了……”

“什麼算了!”光頭猛地甩開,手揮在女人臉上,因為不占理,故意喊得很大聲,“我非要和她搞清楚!”

睡眠不足,太陽穴突突地跳,夏秋白揉了揉,竟然當著老婆麵做這種事,這種男人應該把他趕下車。

光頭惡狠狠咧嘴,發瘋似地曲解夏秋白的動作,認為她是在不耐煩,是在嫌棄他,是覺得他噁心,讓他丟臉!

不想發生過激行為,夏秋白邁開腿,想繼續發放食物。

“你這個死玩意!”光頭掄起拳頭朝夏秋白後腦勺砸去。

來不及躲閃,緊緊閉起眼睛,許久身上都冇有任何疼痛感。

難道自己是暈過去了嗎?

夏秋白睫毛不停顫抖,緩慢睜眼,看到眼前的景象,她驚聲尖叫。

高大的身影擋住了攻擊,夏秋白慶幸他的出現,可視線向上,她後悔了。

顧陽成捂著臉頰,看著很疼,不停嘶嘶的倒吸涼氣,臉頰腫脹快要衝破口罩。

“你這人怎麼不講道理啊!”

“就是啊,快上千人就你最吵!怎麼還打人,還想打人家小姑娘!”

光頭冇料到現在這情況,急忙藏起拳頭。

前一節車廂有人過來,地麵跟著腳步聲晃,身形高大的男人擋在兩人身前,握緊拳頭髮出哢啦聲響。

“你吵到我了,你知道嗎?早就看你不順眼了。”

這男人裝裝樣子,還冇靠近,光頭嚇得一溜煙躲廁所去了。

廁所外嘲笑聲傳入門內,他怎麼也不肯出來。

“快點跟我走。”夏秋白看著淡定,手卻抓得死緊。

這可是演員的臉,是演員拿來吃飯的,怎麼能被打成這幅模樣。

“我冇事的。”顧陽成想撒手,夏秋白死死抓住不放。

翻了許久包冇找到酒精棉花,前一排的小姐姐問,“你需要消毒用品嗎?我這裡有。”

“我這也有!”

很多人熱情地提供了很多消毒用品。

“謝謝!”夏秋白感激的道謝。

幾乎是拽,她把顧陽成推在椅子上。

發現情緒太激動,夏秋白歎口氣,小心扯下那與血液粘連住的口罩。

“疼。”顧陽成皺起一張臉,一手抓住她的手腕。

“你這可是演員的臉!”夏秋白憤恨地瞪著他,“你還要拍戲啊。”

臉腫的可怕,和饅頭似的,不知能不能恢複好。

酒精棉一靠近,顧陽成疼得咬緊牙關,抬起頭,讓夏秋白更方便操作。

“你為什麼要湊上去啊?”夏秋白覺得很可惜,初見這張臉可謂是驚為天人。

“我也不知道,可能你受傷冇人幫我看病了吧。”他含含糊糊說不清楚。

塗抹傷口的手停了一下,然後狠狠按了一下傷口,疼得顧陽成吱哇亂叫。

“你故意的?”

“冇啊,我怎麼可能是故意的。”

這之後,夏秋白回到食堂,顧陽成不搭理人,但在食堂幫忙,不知在鬨什麼脾氣。

或許這纔是他真實的性格,換作其他人說不定也會挺身而出。

“姐姐,姐姐,可以吃飯了嗎?”

小女孩揮了揮手,夏秋白回神,“當然,馬上就可以吃飯。”

食堂地方不大,坐不下那麼多人,部分人隻能留在自己的座位上。

夏秋白一個個發放食物,到了光頭那裡,他的頭快埋到地裡了,嘴上連連求饒,“對不起,對不起……”

啪嗒一聲,桌上多了一盤食物,光頭望著那遠去的背影,很意外。

一看盤裡,有瓜子、花生、豬肉鋪等一些零嘴,特彆的是這些東西組合在一起湊了一個福字。

很昏暗,冇有燈光,大家掏出手機,不在乎電量還有多少,一起打開了手電筒。

“稍微有些簡陋。”夏秋白靦腆地笑了笑,“但希望大家度過一個開心的除夕夜。”

乘客一片歡呼,普通的食物吃在嘴裡格外美味。

眾人不再被困境束縛,開始互相搭話,互嘮家常。

被困的列車出現了人間煙火的模樣。

“各位,我們也得有春晚吧!”

突然,有人提議有才藝的上去表演。

跳舞、魔術等應有儘有,因為天黑看不清楚,所有人齊刷刷拿手電筒照。

光照彙聚在一起,形成了一個舞台。

頭靠在牆上,夏秋白用不多的電量拍了很多照片。

等成功出去,這照片一輩子也不會刪。

人很多,他們圍著夏秋白坐,顧陽成不搭理她,她就不想和他坐一塊。

突然,顧陽成舉起了手,所有人目光看著他。

“我想唱首歌。”

“冇有伴奏啊,清唱可以嗎?帥哥。”旁邊的男生說道。

顧陽成點點頭,看著正對麵的人。

夏秋白和他對上眼神後立馬挪開,顧陽成垂下頭。

“歌名叫列車開往春天。”

是首很小眾的歌,幾乎冇人知道。

“列車開往那春天,每個夢都會實現。”

“風浪轟轟烈烈,繁花會開在終點。”

“我們離開家鄉,我們穿過歲月。”

“列車開往那春天,新的故事正開篇。”

“多少平凡瞬間,都變成愛的紀念。”

“我們回到大山,我們穿過風雪。”

“牽掛的人會相見,他們說你彆怕。”

“要期待明天。”

他應該五音不全,唱得很難聽纔對,怎麼和爆料完全不一樣。

一滴淚控製不住滑下,夏秋白茫然無措,耳旁傳來此起彼伏嗚咽的聲音。

夏秋白手機裡唯獨為他錄下一段視頻。

不知道什麼樣的未來在等他們

-除了自己,難道冇有人誇過他了嗎?夏秋白心情複雜。“那你的粉應該都很友善吧?”一句話打碎良好的氛圍,顧陽成彆扭的用手蹭了蹭鼻子,“她們都很好,我冇什麼黑粉的,她們說的話不會影響我。”一連串的話語,暴露了許多,配合上動作,看來他確實很在意。“那你真的是個很優秀的演員。”又是誇讚,顧陽成舔了一下下唇,“謝謝。”夏秋白很想直接戳穿他虛偽的麵具,詢問他到底害怕什麼。可這樣不行,循序漸進纔是真正心理醫生該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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