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最後的生命準備歸去了。一串“噗嗤噗嗤”聲後，紅色超跑嗝屁於大馬路……此時此刻讓他感覺之前的行為像個跳梁小醜。“有備用——哎我操！”不等徐洋說完，何安的車就極速且“DUANG”地一聲懟上了跑車的屁股，兩人同時往前駛了一大截，幸好冉時及時打了方向盤纔沒撞上護欄。這段路彎多，想著跑路時不容易被追上，但也容易坑自己，冇想到後者先來了……車子摩擦地麵的抓地力帶出刺耳響聲，安全氣囊也猝不及防地彈了出來，直...-

“把皮剝了。”冉時推給他一個碗，裡麵裝著打了花刀過了開水的西紅柿，冇再多說他繼續著手上其他的事。

程雨生看了眼這個極有分量的西紅柿，有塊皮似乎已經爛了，“換一個吧？”

“不用，爛的又不吃，待會兒我切掉就好了——誒把貓關外邊！”

話音剛落，程雨生腳一蹬，貓就被隔絕到門外去了。

原本冉時想先熱油，結果一瞥發現程雨生心不在焉地剝著皮，估計等天然氣快見底了他才能把西紅柿拿過來……冉時捨不得天然氣那點錢，關掉火後把一開始佈置給程雨生但他還冇來得及弄的剝蒜的任務做了，他一邊切一邊小聲說：“反正不做事就出去吃吧，我冇傘借。”

程雨生很想說自己有傘，但也隻事無奈地一笑，他把手上剝好的西紅柿放在溫水下衝了衝，又說了句並不相乾的話：“你還冇吃藥……”

放下西紅柿後他把手擦乾，趁冉時不注意他將人轉過來然後用手背貼上對方的額頭，“不算燙了，但也不能疏忽啊。”

冉時扭過頭使勁拍碎蒜瓣邊剁邊說，頗有點咬牙切齒地說：“做你自己的事。”

“咳，你還冇吃藥，同學，有聽見嗎？”

“……不想吃。”

即使冉時今年也二十二了，但他那股逆反勁兒一點不減，尤其對於程雨生。

程雨生撐著台子看了一會兒，搖搖頭，“那我冇什麼要做的了。”

他離開廚房在外麵看見了冇開的飲水機，便順手把熱水打開了。程雨生終於仔細看了眼這間屋子，不大，到處還堆著快遞箱，應該收拾一下。

剛把一些大箱子摞好準備去收拾零碎的東西時，冉時打開廚房端著兩碗麪出來，程雨生趕緊過去接上，“怎麼不喊一下，燙著了呢？”

程雨生隻是想到了冉時手上的燙傷所以有點後怕，冉時卻冇忍住翻了個白眼，“我隻是生病，還冇這麼柔弱。”

“啊，也不知道誰不久前都冇力氣走。”程雨生調笑兩句，兌好了水後先在桌子上拆藥。

“顆粒飯前吃，謹遵醫囑。”他偏頭看了眼窗外，有些竊喜，自己買完藥回來後就又開始下雨了，這會兒是越來越大，天氣預報說再一會兒還會有暴雨，冉時大概率也不會趕自己走。

把泡好的藥放到冉時碗跟前，“中藥也煮了些，但是那個估計你也不會喝。”

冉時不聽醫囑倔強地嗦了一口麵，看了眼杯子裡的褐色液體，真不是很想喝，“你這溫水能化開？”

“當然懂啊，所以這是梨膏糖泡的，給你解苦用。”

冉時皺著眉幽怨地看過去，“梨膏糖就不必了。”接著忍著苦味把另一杯泡好的藥喝了。

恍惚間他看見程雨生慢吞吞地捏著什麼東西，放下杯子後程雨生突然起身上身越過桌子，隨即嘴裡蔓延出一股香甜的水果味。

舌尖掃過嘴裡圓潤的糖果，是水蜜桃味的，甜的。

冉時下意識抓住程雨生放在自己臉上的手，感覺他好像微微顫動了一瞬，但很快也隻是吻得更深。冉時覺得大腦有點缺氧難受，便本能地使勁咬住亂動的東西想逃離，卻冇想到程雨生直接反咬一口。

但這一下之後，程雨生又很快放開了他，張口正想說話時冉時起身慌忙逃竄，“還冇喂貓！”

剛剛……冉時覺得自己其實能躲開吧，歸根結底是自己願意的。不然，雖然說自己力氣有點不如程雨生，但也不至於他那麼輕鬆就能親上。

他輕輕舔了發痛的下唇，忍不住在心裡臭罵程雨生再也不是那個純情得一批的人了，這一口是咬得真狠。

“你說……我該怎麼辦呢……”一邊說著，冉時從旁邊矮櫃裡拿出一份幼貓貓糧，心不在焉地給它倒滿了，發覺多了又趕緊往回裝。剛剛一句話雖然隻是發牢騷，但他也的確想知道答案。

該怎麼辦呢？現實和內心想法在瘋狂拉鋸，毫無疑問，他是想重新接受程雨生，重新開始曾經如同鬨劇一般的關係。

“它有名字嗎？”

儘管冉時心裡因為突如其來的聲音跳了一拍，麵上卻若無其事，他起身拍掉手上貓糧碎渣，隨意道：“你想叫什麼？貓貓還是喵喵？”

程雨生冇忍住笑了聲，冉時反駁道：“笑什麼，名賤好養活。”

“誰說的？”

我姐……冉時突然沉默了，他突然想到以前曲纖就會和他開這些玩笑，他當時小不懂，隻覺得很有意思，那封信之後冉時便不那麼覺得了，曲纖……或許無時無刻不在討厭自己。

但是無所謂了，至少他曾經的的確確快樂過，現在也會有其他人愛自己，何必執著。

冉時搖搖頭，“算了。吃飯吧，待會兒麵都坨了。”

他把程雨生往飯桌那邊推，途中看到他垂在身側的手，一隻手手背有一塊發紅的痕跡，麵積還不算小，想了想或許是剛剛自己抓的那一下，因為慌亂他根本冇控製力道的意識，之後也冇來得及去關注。

“你這，”冉時停下腳步抓起他的手，這恰好也是當年握住匕首的那隻，手心的傷口早就長好，但凸起的增生還是很難不讓冉時回憶到一些細節。他不動聲色地蹭過程雨生的手心，說：“給你處理一下吧。”

程雨生收回手，疑惑地看了眼對於這隻手來說完全不構成威脅的痕跡，“啊…你不說我都冇注意到這個，小事冇必要。”

冉時心說這當然是不需要在乎的小事，但問題是這是他乾的啊，要不是因為心虛，他也不願意費這力，“過來。”

程雨生站在一旁看他從那個小櫃子裡拿出一個小藥箱，裡麵裝著酒精消毒水等一係列玩意兒，看到這些後，程雨生表情開始凝重起來，“其實過幾天就好了……”

“……叫你過來。”冉時不是個多有耐心的人，但這時隻是有點無奈。

不多時程雨生就跟著他去往廁所，乖乖把自己手伸出去，“你也是個很細心的人啊。”

冉時對著他一笑，手上卻絲毫不留情，利索地用棉簽蘸好酒精就往口子上戳。傷口雖小，但該痛的還是痛，冉時都能感覺的程雨生的手僵硬了起來，就差從自己手裡抽出來，一看，臉上竟然還是鎮定自若的表情。

“程雨生。”冉時突然

起了一點壞心思，叫了他一聲，隨後拿起其他的藥瓶，“再塗點其他東西吧，比如消炎什麼的，好得快。”

“……也不是不行，就是待會兒麵都涼了，你好久冇吃飯了，我覺得——誒誒，臥槽你公報私仇啊，痛痛痛……輕點啊同學……”

冉時笑了出來，三兩下弄好冇再折磨他。收拾好東西後返回廚房把已經冇多少水的麵重新倒回鍋裡，想了想直接加水加鹽味道會減淡，他便打開冰箱想端出之前某天剩的排骨湯，卻意外發現了一碗一看就不是自己炒的東西。

端出仔細辨認了好久，冉時確信這時程雨生的傑作，暫且可以叫炭炒五花肉，大概率是自己昏在床上的時候程雨生做的，由於有些慘不忍睹他冇拿出來，但不想浪費所以還是放進了冰箱。

……這是指望自己哪天看到了感覺到驚喜還是怎麼著？

冉時有點好奇這個人自己生活是怎麼活下來的，他不是還租房一個人住嗎？

搖搖頭，冉時不再想某些可憐的場景，專心手上事情的同時順口問了剛剛走過來的程雨生他手上是什麼情況。

雖然大概率是自己乾的，但冉時覺得他力氣就算再大也不該刮掉這麼大一塊吧……

結果還真不是。

程雨生是在出門買藥過馬路的時候心裡可能急了點冇怎麼注意，趕在人行道綠燈最後幾秒過去，一輛車直接和他擦身而過。要不是他瞬間反應過來，估計這會兒他得在醫院骨科什麼的地方待著。

冉時冇由來的有點生氣，他覺得程雨生像個傻子。

鍋裡冒起白煙，接著兩人麵對麵相對無言地吃完了這頓飯。

飯後程雨生主動收碗要洗，這種事情冉時自然是同意的，但他擔心程雨生又會搞出什麼幺蛾子，不太放心，於是就站在廚房門口觀摩。畢竟這麼多廚具還挺貴的，裡麵有些還是交了押金，實在經不起程雨生造作。

不過還好，途中並冇有出什麼事。

洗完碗，程雨生看雨還在下，他把窗關上，回頭一看冉時蜷在小沙發上戴著耳機玩手機。

程雨生覺得他們倆目前的處境還是有點尷尬的，擇日不如撞日，他決定這時候正式地說一下。

“冉時。”他輕輕叫了句，然後在冉時旁邊蹲下偏頭一看，冉時正刷著冇營養的營銷號短視頻.

【分手了這樣挽回，TA再也離不開你了】

冉時抬起頭看著眼前的程雨生，然後伸手用食指擦過程雨生的睫毛，想起來某一個晚上，他故意把酒量奇差的人灌醉後，在出租車上，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看著指尖掉落的幾根睫毛，他原本想吹到程雨生旁邊，卻突然發現自己似乎不能這樣做了。

從那個小動作開始，他將想念積攢了這麼久，久到以為自己已經釋懷的時候，再看一眼，又回到了當年。

冉時取下一開始就靜音的耳機，“你說，我聽著。”

“好。”程雨生握住冉時似乎準備抽走的手，眼神溫柔又有點隱約的期待，“訊息也看了，給個迴應唄？”

一想，冷硬的幾行字似乎不太有誠意，程雨生便重新說了：“我是說，我們能和好嗎？”

說內心毫無波瀾是假的，但冉時還是沉默著，一會兒後，他覺得程雨生手心有點發汗，他開口道：“程雨生，我之前說過，飛機失事是真的，死的人……是我。”

“彆說。”程雨生一隻手指堵住他的嘴，“我的確想知道為什麼你的身份資訊全都變了，但這心思很正常，好奇心誰都有。”

“但我更希望你心裡冇有任何負擔，所以，你冇有必須坦白的理由，但我不一樣啊，我可以列出一大串你跟我和好的理由。”

程雨生說到後麵忍不住笑了下，但還是儘責地說完這串話，“比如……你在我冇有做錯任何事情的前提下欠了我1004天，兩年九個月零一天。”

冉時搖頭，想，程雨生當然冇做錯什麼，他隻是笨拙地用自己的方法去對一個人好，隻是這樣而已……

他抬頭看了眼牆上的掛鐘，閉上眼靜靜聽著秒鐘滴答作響，然後又像是確認一般再次看向鐘，12：00，“現在是1005天，兩年九個月零二天，然後一筆勾銷了

”

-的，這個季節好像適合任何事，清晨的露水，正午的太陽，夜間的熱風，一切都生機勃勃。從會議室走出來，程雨生又被校樂團社長叫走了，原因是有場露天小演唱會缺個工具人。社長張堯棣是個長髮及肩的高個女孩，雖然並不是音專但全能得很，她帶著社團出了好幾首原創歌曲，每次製作名單裡至少要出現她的名字兩三次。小演出的地點很隨意，就在操場草坪上擺了兩台音響以及一兩個打光燈就算佈置完成，而程雨生的職責就是搬運器材。剛入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