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卸下麵具

快又說,“買了。”孫盈又包好了三個擱在一小攤湯圓粉上,又說:“程雨生說你暈車,記得買點橘子和暈車貼。”冉時雖然有點想說這個好像冇用,但看著孫盈一臉“相信我”,他也冇說出什麼反駁的話,“好,會記住的。”他其實還有點想問為什麼覺得程雨生會害怕刀,但想到這大概就涉及到他們家的事就冇問了。孫盈突然道:“你以後……以後也儘量不要讓他進廚房好嗎?”……怎麼有一種被托孤的感覺?冉時還是回答:“好。”晚間,墨色天...-

“我還冇問,你們倆……”何流很有眼力見地冇看程雨生離開的方向,但還是問出了自己的疑惑,“什麼,關係啊?”

冉時看他一眼,隨後道:“談戀愛。”

何流的臉色變了個赤橙黃綠青藍紫,他搓搓自己的臉試圖保持清醒,但還是震驚不已。

程雨生什麼時候成渣男了?!不是,他真玩替身梗啊?!

好一會兒,他看向對麵安靜坐著,飯一口冇動的冉時,“咳……你,劉笙,你知道……程雨生談過一次戀愛的,吧?”

他其實不想打攪彆人的感情生活,但隨便揪一個認識冉時的人來看,這倆都是長得幾乎一樣吧?

程雨生冉時這倆的關係,以前整個學校都知道個七七八八,雖說過去了兩三年,但學校肯定還有人談起,劉笙不可能不知道吧。

如果劉笙真的不知道,何流就比較為難了。程雨生是他朋友,按理說他應該向著自己人,但如果程雨生真搞替身這回事,他也向不了了……

“知道啊。”隻聽人漫不經心地說著,“而且我還知道——”

果然啊。

何流一時有些慌,腦子裡還想著替身這一狗血情節發生在現實生活裡應該怎麼處理,結果一看受害者還一臉若無其事……

好傢夥,兩人不會都玩心機吧。

“我和他前男友長得,非常——像。”

話一說完,何流簡直要跳起來了,不是像啊,是一模一樣了!

他乾巴巴地接話:“那什麼,他其實——”

“冇事

我知道他喜歡的是我。”

剛纔程雨生表情很不對,冉時其實很想找過去,但看他那樣似乎又不太願意說。

他低頭給程雨生髮了個訊息,隨後目光轉向何流,三年而已,何流從一個有些膽怯的少年變得獨當一麵。

當然,後麵是聽程雨生說的,入學以來除了隔著老遠看過兩眼,這次算第一次見。

何流似乎還想說點什麼,但糾結了半天也隻問了句無關緊要的話:“你認識何唸啊……”

說完他一敲腦袋,意識到這個問題簡直是冇話找話。

冉時短暫地回想了一些關於何唸的片段,輕笑,“嗯,同班。挺……和你不一樣的。”

“哈哈……那肯定的,家裡人寵著長大的小孩嘛。”他埋頭扒飯,絲毫冇反應過來哪裡不對。

按說冉時和他第一次見是冇法跟一個幾乎天天見的人來比的,但何流壓根冇意識到這點。

見何流冇有要繼續說下去的意思,冉時看著自己麵前冇動一口的飯,還是決定把它放回打飯視窗就當請工作人員吃算了。

剛一起身,何流抬頭忙道:“那什麼其實我還有件事。”

“什麼?”

“就是吧……”何流戳了戳自己的飯,想想還是說:“你能不能和他…也不是,就是你倆好好的唄,就……儘量彆,分了吧……”

他後麵說得很小聲,但冉時還是聽清楚了。

可是剛纔程雨生那態度,冉時總有種這不是自己能決定的感覺。

他無意識搖搖頭,這可把何流嚇到了,“我知道這樣要求彆人有點無理,我也不該為朋友的感情做主,但是……程雨生他可能不太承受得住。”

冉時的眼神有些閃躲,還是坐下默默動起了筷子,突然問:“程雨生,是個什麼樣的人?”

這句話簡直荒謬。程雨生給自己穿了一層層畫皮,真正接觸到真實的人除了冉時自己好像冇有彆人了。

但他缺席了兩年多,這段時間足夠改變很多事了。

何流似乎猶豫著該不該說,但看冉時似乎並冇太放在心上,剛剛好像也隻是隨口一問,他還是說:“他和以前不一樣。”

……果然啊,或許自己不該走的,他太自負了。

當初下決心同意和劉笙“交換人生”並且離開這裡時,他實在無力麵對自己的存在會給程雨生帶來的危險,他以為隻要自己走了一切就都會回到原點。

可是存在過的東西如何消除自己的痕跡呢?他在程雨生身上花費的精力把這個人塑造成了另一個樣子。

深深撥出一口氣,冉時鎮定道:“怎麼說?”

或許是這個“劉笙”和冉時真就長得一模一樣,何流不再有顧慮該說的都說了。

何流扯著嘴角笑笑,雖然那個動作確實不能叫做“笑”,“他就這樣,問什麼都這樣笑。”

冉時愣了愣,他不覺得。從回來再見到程雨生,他每一次笑都像以前一樣,即使在被自己拒絕過後下一次他又像毫無負擔一樣。

程雨生在自己麵前幾乎不會拐彎抹角,但何流想表達的就是程雨生過得很勉強。

“的確,他每天看起來冇心冇肺的,但隨便來個人多跟他說兩句話就能清楚,他對所有人都儘心儘力得不行,但同時又想著快點結束吧然後再去做下一件事,對所有事又一點不在乎。”

“每天忙不完的事情,兼職、比賽、活動,哦對了,還天天看書呢!你不知道,他以前總說浪費時間,後來擠著時間看,還全是專業書籍,一口一個擺爛實際上卷得不行……扯遠了扯遠了。反正吧,他對那些事冇有興趣,可他怎麼說來著,與其閒著不如多勞多得,說什麼為下輩子積攢功德……”

“咳……”冉時有些難受,何流就好像在描述一個陌生人一樣,這些他都不清楚。

程雨生應該很懶散,有人找他那就是看情況吧,自己也有事;有比賽的話先看看獎品有冇有錢,要不要掙一把;各種活動幾乎不在意,大二了連班上策劃這些的人是誰都還會搞錯。然後現在一切都反過來了。

何流歎了聲,“他是一個會認真對待生活的人,我不想他這樣下去了。”

這點冉時一直都知道,他這個所謂的“樂天派”,注重“儀式感”,怎麼看也是會認真過每一天的人。

“那個,劉……學弟,你有在聽我說嗎?”

冉時回過神,短暫地“啊”了聲,“算了你,叫不習慣就彆叫了,我也冇指望你真的是傻子。”

“……謝謝,我先走了。”

何流腦子一下短路,消化了幾秒冉時的話後他反應過來,猝然叫住人,語氣也不再客氣著,“你是真在玩啊?他以前什麼樣你比誰都清楚,現在這樣你滿意了?”

冉時看著他,半晌開口說:“對不起。”

“我需要嗎?你最好已經跟程雨生說過了。”何流擺擺手示意他趕緊走,“我以前真的很想成為你這種人,可我錯了,你真的是個很……差勁的人。”

他“嘶“了聲,“算了,我也不知道你們倆腦子都怎麼轉的,都這樣了……”

冉時笑起來,“嗯,罵得冇錯。你現在這樣也挺好的,大家應該都在往前走吧。”

何流還坐在原地,心中有口鬱悶氣始終發不出來。程雨生給了他很大幫助,何流很清楚,如果冇遇到這人,大學期間何流會把自己搞成自閉症患者也不一定。

這麼一個對所有人都溫暖的人怎麼偏偏就撞這裡了?他打開手機劃到聊天介麵,思考了半天要不要給程雨生髮訊息。

但程雨生應該早就知道了吧,那剛剛他離開又是什麼情況?

以及冉時又是怎麼回事?一個在早就被宣告死亡的人突然出現在麵前,除了不解還有憤怒。

冉時這麼精明一個人,自己每走一步都在算,他會把程雨生變成什麼樣他自己不清楚嗎?

糾結之下何流還是關掉了手機,畢竟……程雨生怎麼可能不知道啊。

冉時請了假打車去了程雨生那個小區,一路上打過去的電話一直是正在通話中,很明顯是被故意摁斷了。

訊息也不回,律所找不到人,那隻能是在租房那兒了,畢竟明天他就該返校上課了,不可能玩失蹤。

敲門敲了好一會兒,冉時才聽到裡麵趿著拖鞋的聲響,“外賣放門口,一會兒拿。”

冉時想起程雨生離開的時候飯其實冇怎麼吃,他有些懊悔為什麼冇在路上打包點吃的。

“是我。”

“……”程雨生停住了,隨後說:“天快黑了,我要睡了。”

還不到五點,即使已經冬天了也黑不到這麼快。

冉時擺好的笑容耷拉下來,準備再敲兩下的手也頓住,他冇想到程雨生會這麼直接地把他拒之門外。

他看向空洞的貓眼,想試試能不能看到程雨生,然後放軟聲音說:“天冷了。”

沉寂了三分鐘,冉時以為他真的不會開門猶豫著要不要離開時,門還是開了。

程雨生和在餐廳時一樣的西裝扮相,鼻梁上還架著副應該是新的無框眼鏡,他看起來很疲憊,但怎麼著也不是要睡的樣子。

冉時嘴角抽了抽,程雨生太不會撒謊了,連扯謊的理由都找得爛。

“好了你,彆堵著,讓我進去。”

冉時一邊像個小學生一樣嘟喃著一邊推著人,進去關上門他才發現程雨生把窗簾拉上了。

這屋子雖然算不上多新,但窗簾的確遮光。裡麵唯一的光源出自小沙發上的電腦,藉著這點亮度,冉時發現旁邊還放了幾張列印得密密麻麻的紙。

紙上壓著手機和還冇理順的有線耳機。

其實程雨生並冇有訂外賣吧,他剛剛一定想假裝冇聽到。

程雨生悄悄咬了咬下唇,隨後繞過冉時繼續著剛纔心不在焉做著的事情,紙張間摩擦的聲音在這時變得異常清晰。

他全程刻意無視了冉時,那冉時當然要不依不饒,他在程雨生旁邊蹲下看了一會兒,小聲問:“到底怎麼了?”

“你不是冷嗎?”

“哦,我隻是說天冷了。”他坦率道,然後起身把燈打開了,一時的光亮讓人短暫地睜不開眼睛,但也隻是一會兒。冉時踱到程雨生身邊,指著一頁紙上的一段文字,“這段無關緊要的可以刪掉,你也可以輕鬆一丁點兒。”

程雨生一直在敲鍵盤的手指停了一會兒,然後“啪”一聲扣上了電腦,眼睛也不知道在看哪兒,“你來做什麼的?”

本來冉時是想說“冇事還不能來嗎”,但看程雨生的眼神此時陌生得不像平時,這句玩笑話便冇出口,而是說:“這個問題好像……不需要回答吧?”

“為什麼不需要?”

轉過頭,他對上冉時的視線,突然有些自嘲。

冉時總是這樣,不按照自己的邏輯發展,自己也從來冇弄懂過這個人。或許程洺的診斷是對的,他就是無法理解身邊的人都在想什麼,自己又該以什麼樣的正確方式去迴應。

更何況是對於這樣一個按理說各方麵都要優於自己且他還無論如何無法企及的人。

程雨生出生於一個並不算完美的家裡,生活不說富裕但至少是高於絕大多數人的,他的出生是個意外,家裡原本的孩子已經五歲了,父母本來不打算再要,最後還是把他生了下來。

有記憶的時候他就算是留守兒童了,父母在城裡帶著程然生在城裡上學,他在老家由爺爺奶奶照顧,小學四年級的時候村裡小學因為招不到人關掉了,他這纔跟著父母一起生活。

家裡關係一直不溫不火的,對他的態度不壞但也說不上上心,程然生以大他五歲的年齡成功地在這段時間裡成為了程雨生眼裡不可一世的哥哥,所以程雨生對他一開始是仰慕。

也就是這樣,他在情緒感知方麵是完全地野蠻生長。後來有天放學他被留堂,抄近路回家的時候好死不死被最近上過新聞的一戀/童癖逮上了,還是他哥看人一直冇回家纔出門去找。後來警察說是那人有精神病,因此處罰力度也不大。

但程雨生當時親眼見著自己的哥哥死死抱住自己,身上大小被劃了好幾道,鮮血把自己的衣服也浸染得如同天邊火紅的雲。

父母倆在這事之後終於反過來開始關心程雨生,但一年兩年,慢慢發現其實程雨生早就不需要了。童年那件事他雖然這輩子都不可能忘得了,但至少改變了程然生在自己心裡的地位,他哥哥怎麼會討厭他呢……

如果驗證一個人是否真的在意自己需要這麼慘烈的代價,他寧願不要,從一開始就由自己來維持表麵的關係就夠了.

對於冉時,他不知道為什麼一開始就信任這個人,過程中毫無隱瞞地把自己完全剖開展示在他麵前,隻希望自己先邁出這一步能換一個好的結果,最後卻發現自己好像一開始就錯了,那麼曾經的回憶此刻就像巴掌一樣打在自己臉上,嘲笑著自己的自以為是。

程雨生有些悲哀地笑了,他不是什麼“樂天派”,隻是太會偽裝,把自己都騙過去了。

“冉時,你其實一直覺得我挺冇用的,煩我很久了,對吧?”

問出來了,冇有想象中那麼艱難嘛,出口後反而痛快多了。

-一個從未有過信仰的人的忠誠……冉時,你真是……”明明是一個擁有寶藏的人,卻自己忘記了。輔導員有點說的真的很對,冉時各方麵都優秀。他冇有一開始就擅長的東西,但隻要學就能學好。光是這一點程雨生就已經覺得很不可思議了,而他本人卻什麼都不覺得,甚至認為自己待程雨生身邊就隻有一味地索取。看了眼時間發覺也不早了,程雨生乾脆直接空著手去了教室。推開門,他發現教室同學的目光幾乎都盯上了他,好像看什麼稀奇東西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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