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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風生長

旁的便利貼,不是早上那個顏色。早上走的時候他抱有一絲希望地想著,萬一冉時今天要回來呢,留個信總比冇有好。程雨生幾乎抓狂地用手壓平翹邊的便利貼,但很快,他的眼神又沉了下去,上麵冇什麼多餘的話,隻有一句“抱歉”。是冉時的字,他回來過,然後又走了。還可能不在了。隻是你又在“抱歉”什麼啊,你不欠我的,你看看你都乾了些什麼……取下便利貼,程雨生打算把它放進一本書裡,取書的時候又意外發現書架上少了本詩集。那本...-

“怎麼了?”剛洗完澡,冉時直接半裸著圍個浴巾就出來了。

程雨生看他頭髮還在滴水,有水珠落在鎖骨上又滑到腰間不見,一時有些氣血方剛。

但想到手機上的東西他還是冇再繼續看下去。

“冇,我去洗漱了,記得吹頭髮。”

“嗯哼。”

等確認程雨生進浴室了,冉時直接打開他手機指紋解鎖了,兩人的手機好早前就互相錄了指紋,程雨生當時說是方便看通知。

冉時冇私自打開過程雨生的手機,但程雨生剛剛明顯是苦惱了,至少不會存在看手機看得出口成臟的情況。

程雨生並冇有退出剛剛的介麵,一打開就是校園貼吧。

冉時全程皺著眉看完了帖子內容,覺得程雨生剛剛還是罵輕了。

帖子裡幾乎冇一句真話但又處處顯得可信,說程雨生行為不檢點同時交往多人,還在學校教室裡跟彆人你儂我儂,甚至還“爆出證據”說他不止一次約/炮……

配的圖除了在教室那會兒冉時很肯定被拍的那張還有遊樂園牽手、小吃街貼在一塊打遊戲以及超市裡試吃……就,還挺日常的。

圖片都比較糊且都是背影,但光看背影也完全能分清哪個是程雨生。

冉時放下手機煩躁地捏了捏眉心,下午就該抓著魏蕊跟她解釋明白,或者直接點摔手機。

雖然同/性戀在大學校園裡比較常見,老師也不會怎麼管,但鬨大了校方就得以“破壞形象”為由找他們了。

冉時拿自己手機搜了相關詞條,果不其然不止貼吧上發了,有幾個平台已經有點熱度了,甚至有速度非常快的什麼都要蹭一把的營銷號還下來譴責這位同學的“品行不端”。

最熱的一條下麵評論已經一千多了,吃瓜群眾基本一邊倒就是覺得程雨生有問題,也有幾股清流覺得這幾張圖很好磕的……

程雨生大概怎麼也冇想到,他一個冷門情感博主有一天會在網上火起來。

“你彆看了。”

冉時轉過頭,程雨生無奈攤開手,“忘拿洗髮水了。”

冉時抽了抽嘴角,“你都不擔心?”

“當然擔心啊,雖然這明顯是針對我的,但你也出鏡了。”程雨生伸手把他的手機息屏,然後在櫃子裡翻出了吹風機,“另外,要不要我給你吹個頭髮?”

很明顯程雨生不打算繼續這個話題,冉時也就順著他坐過去,“造型讓你吹冇了的話我立刻舉報有人偷藏違規電器。”

程雨生應了聲,在吹風機的嗡鳴聲中他漸漸拉直了嘴角。

這事說小也不小,不早點處理他是真的怕冉時也會被扯出來,到時候冉時在他爸那邊估計也不好交代。

程雨生始終相信“苦儘甘來”這個詞,他覺得冉時以前過得已經很難了,他不希望還有一些冉時本來不需要麵對的事情被擺在麵前。

不妨想開點,這事過去之後他估計在學校出名了,以後公開戀愛對象了也冇必要遮遮掩掩。

手被擒住,程雨生這才注意到冉時躲開了頭,“燙……”

程雨生立馬反應過來,匆匆關掉吹風機後又揉了揉剛剛一直在吹的地方,“對不起對不起。”

“冇這麼嬌氣。”冉時抓過吹風機自己吹頭髮,邊吹又邊催促程雨生趕緊去洗澡。

見程雨生眉宇間還有些愁,他關掉吹風機聒噪的聲音,頗有些語重心長:“行了,這也不是什麼事,隻是你冇弄好的話怕是會影響到你今後。不是說要做律政先鋒嗎,好啦,為了你這先鋒不會被這小事影響,趕緊洗澡去吧。”

程雨生被他這番話逗笑了,“你說的這兩件事也冇關聯啊。嗯……先看看吧,我親自來處理這事,你彆操心。”

冉時就是操心也不敢下手去做,要是冉九江知道他交了個男朋友,指不定又要做什麼呢。

在這一切被髮現之前,至少讓他幸福一回吧。

第二天早上第一節有課,好在不是那種幾個班一起的大課,隻有自己班上三十來個同學在教室。

剛進教室程雨生就能明顯地感覺到一道道打量的目光。

感覺到冉時想鬆開手,他便鬆了,畢竟那些照片很巧妙的一點就是,無論哪一張都冇有冉時正臉,側臉都露得少。雖然熟悉的人也都心知肚明。

找了個位置坐下,冉時安撫他說,“不用擔心。”

程雨生“嗯”了聲,低頭把油條撕開吃起了早餐,“唔,你也忘了那個帖子吧。”

冉時沉默了一瞬,說:“我又不怕。”

他突然想到了葉語芝和冉纖,想到葉語芝空洞無神的眼睛和殘缺的身體,想到冉纖被逼得瘋了一樣活著最後永遠地離開……

理智告訴他不該把程雨生拉進自己的世界。

程雨生看他在那愣著發呆,咂摸著剛纔冉時的話。

說實話他有點不適應,冉時這個人太精明樂,總是能很輕易知道他在想什麼,他像是毫無遮掩地躺在冉時麵前然後完全被他剖開。

程雨生是一個優秀的人,在任何方麵都有卓越的表現——這是他所接觸的人裡都會給到的評價。

但程雨生也很清楚自己究竟有多麼糟糕,他僅僅是覺得如果成為彆人口中的那種人,所有人都會開心,他不需要再處理更多事了。

漸漸的,他就開始享受這些讚譽的聲音了,他好像已經冇法接受自己的平庸了。如果有個人能輕易知道自己心裡在想什麼,那是不是代表著另一個自己也會被挖出來?

不想這樣……尤其是對象還是冉時這個無論哪方麵都是實力派的人。

這個想法屬實有些陰暗了。程雨生敲敲腦袋,告訴自己不要想下去了,冉時本來就是真正的天之驕子,他應該開心。

“你怎麼了?冇睡醒?”

程雨生放下手,咳了聲,“冇,就是在想為什麼我們要上這該死的早八。”

冉時忍俊不禁,“你這早上上課吃早飯,晚上吃晚飯的人有什麼資格說話。”

“我就今天在這會兒吃早飯好不好……”

“誰讓你剛剛不吃非要把一堆東西提一路。”

“行行行你說的都對,唉這上課也有兩分鐘了老師怎麼不來啊,早知道我也不來了。”

程雨生環顧四周,冇看到魏蕊,有些泄氣,正想一口氣喝掉剩下的豆漿時,前座突然轉頭過來叫他。

剛剛冇注意到人,這會兒程雨生看見他就覺得腦仁疼。

胡軒,高中同學兼室友但程雨生和他的關係並不好。

事實上他和高中所有同學都斷了聯絡,能和胡軒再次成為同學他還是進班級群改備註後才知道的。

高中的時候他和室友都處得挺好,唯獨胡軒,借東西從來不還,極度自我還經常挖苦人,傳謠一把手……這些都是小事了。

真正討厭這個人是在畢業聚餐的那個晚上,他們宿舍是最早知道程雨生性取向的人,但誰也冇說。

聚餐那天這件事就像一條普通八卦一樣被提了出來,程雨生用力握著手上的杯子,聽了好一會兒才笑著問是誰說的。

簡單處理了一下,來不及去看其他同學的反應,程雨生隻聽到幾聲很小的議論便離場了,隨後刪掉了所有人的聯絡方式,他本來也冇有關係特彆深的朋友。

大學後胡軒平時就跟不認識他一樣,今天嚴格來說算第一次搭話。

“什麼事?”

“冇什麼,就是想問問……”他把手機立在程雨生麵前,赫然是那張在教室裡接吻的照片,“這個,是你吧?”

他又看了眼教室,“也是這裡?”

程雨生盯著他,隨後一把將他手機扣上,“是。”

一片嘩然。

原來所有人都知道了,他們都在等胡軒問,都在聽。

旁邊冉時默默立起書歎了聲,如果是自己就先罵兩句,不承認就拿書扣他臉上,程雨生這人怎麼這麼君子。

等議論聲稍稍小點,程雨生冷靜開口道:“那麼,我是親你了嗎管這麼寬?”

他說到後麵聲音驟然提高,同學們大概習慣了他平時的溫聲細語,這會兒一個個都做自己的事去了,雖然多數還在互相問。

安靜的間隙裡,冉時翻書的聲音格外刺耳,他一夜冇睡,最後還是決定尊重程雨生的想法,讓他自己處理。

程雨生悄悄拍了拍冉時示意他彆氣,隨後輕笑一聲,“胡軒,先不說我剛剛提的,就我這一冇擠占公共資源,二冇發展不正當關係,用你來關心?你要實在想知道,也行,你問,我其實並不介意跟你分享。”

胡軒支吾半晌,他好不容易逮著這次機會原本是想“報複”。

當年程雨生當著幾乎全班的麵質問那件事是不是他傳出去的,他冇承認,但好多同學都猜到了,然後就開始說他這人怎麼把彆人的**亂傳,說他人品不好。

隻不過那天之後就再也冇有程雨生的訊息了,大學之後也跟陌生人一樣,他以為程雨生害怕性取向被曝光。

胡軒一開始就不喜歡程雨生,初中的時候誰提起他不是“學霸”,上了高中卻處處被壓一頭。

被誇慣了,說不嫉妒是假的。程雨生成績比他好,朋友比他多,當年那個三線小城市的學校裡,程雨生的家境也不算差,他哪一條都比不過。

有天室友誤打誤撞看見程雨生在研究關於LGBT群體的書,他不好解釋也就順勢向宿捨出櫃了。

當時他們是什麼反應來著?有點震驚,然後是新奇,隨後是共同決定保密,胡軒在幾個人中應和著,心裡免不了得意,看啊,我比他完整,我是個正常人。

在一起模考之後,在全班就程雨生一個人拿了超綱題的全分後,在老師誇獎了並且拿起程雨生的試卷評講而不是拿他這個課代表的卷子之後。

胡軒假裝不經意將這事告訴了自己那個班上最藏不住話又愛談八卦的同桌。

看著一個人從高處落下,那種感覺很美好。

一傳十十傳百,程雨生早被傳成了“和校外多個社會人士發展灰色交易”,畢竟多數人在轉述訊息時,為了讓自己說得更吸引人少不了添油加醋一番。但程雨生一直不知道,大家好像都很默契地避著他在談。

可能他們隻是背後提一兩句,畢業聚餐那天卻當著他本人被提到了明麵上。

“本來人就不該——”

“讓一下。”

一道不熟悉的聲音打斷他接下來的胡攪蠻纏,胡軒轉過頭,忍不住皺起眉。

第一個念頭是,這人是誰?不會走錯教室了吧?之前見過?

與此同時程雨生剛打好的腹稿也差點亂了,他好像也冇見過這個同學,不是走錯教室了吧,這會兒都上課了纔來,不會是剛剛走其他教室去了這會兒纔來吧?

“你誰?”

對方不說話,程雨生看了眼,他抱著書的手有些抖,移動一點手指後原本的位置都有汗漬,他應該很緊張。

隨後他又抬起頭,倔強道:“冇位置了,我想坐裡麵。”

胡軒對這個牛頭不對馬嘴的回答氣笑了,他坐在位置上不動,湊近了想看一眼這個似乎都冇見過的同學究竟是誰,“你這人好奇怪啊,我有事,你找其他位置。”

“我平時坐這。”

“你叫它一聲——”

“行了。”程雨生出言製止,雖然這人的出現讓他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和胡軒繼續說下去,但很明顯這人是恰好進來看見了這一幕然後笨拙地來解圍的。

畢竟教室還有空缺位置,這邊明顯氣氛不對付他還非要過來,要是什麼也不懂就太傻了。

況且……程雨生視線停在他有些不安不停摩挲的手,這人,某種意義上來說和自己還有點像,想對所有人好,但其實不想說話也不太會說。

胡軒原本不想理這個不聽自己講話的人,但轉念一想自己好像吵不過程雨生,程雨生在班級辯論會上把自己嗆到無地從容的場景還曆曆在目。

但從彆人身上找成就感就方便多了。

他起身搭上對方的肩膀,“問個問題,答了馬上讓。”

冇打算等人同意,胡軒直接用至少能讓周圍一圈同學聽見的聲音問:“同/性戀,很噁心吧?”

-勾,抬頭一看人,立馬露出不太好的神色。冉時以為她要說衣服的事,正要解釋就被人按回休息處,“生病了就要休息。”冉時坐在那,手上還被塞了一個不知道從哪借的暖水袋和一杯熱水,一臉懵。他把東西都放好,頭一回真切覺得這人間真他媽值得,然後他擺擺手,“班長,我還冇到體弱多病的地步。不過衣服忘拿了,練習應該不礙事吧?”黃清苑說:“衣服而已,冇事。你都生病了還要來,倒顯得我不近人情。確定冇事嗎?誒你這裡什麼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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