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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著星舟走

看見他的眼裡濕潤的淚水。我們深深歎息,攥住彼此的指尖,最後一次親吻。阿桑瘦小柔軟,很符合Omega的一些刻板印象。但他很有主見,待人總是坦率的,不喜歡扭捏、含羞,也不會委屈自己。我吮著嘴角的破口,心想,咬的真不淺。也好,牙尖的人不容易挨欺負。“之前,雇了你的呀。”他聲音低低的。嗯……雇了我的呀。好心的小老闆和失魂落魄小白臉之間的故事,發生在小居住星的眷春鎮上,卻也不是無人知曉。“你有地方可以去的,...-

乘著星舟走。

這種冇頭冇尾的句子是不是挺像詩的?

可惜,哪怕是十幾個世紀以前的,載著孩童稚夢的“快樂星舟”,遇見我身邊這兩位,恐怕也逃不開被氣漲腦袋的命運。

耳邊蟬鳴一樣清脆、響亮、明快的哭聲,旋繞、迴盪,餘音不絕,震人心魂。

“這位阿姨。”我禮貌微笑,“您孫子哭得這麼響,嗓子會痛吧?”

阿姨偏頭睇我,眼神很快由銳利、轉為微妙的哀怨。說話時,稀鬆柔軟的高顱頂隨她的腦袋搖晃著,像是蛋糕上即將塌下來的蓬鬆奶油。

“怎麼叫人家阿姨呀?”她抿嘴笑,“小孩子哭夠兩個小時之後,就冇有力氣了呀,那樣纔好帶的。”

總是帶著玩笑意味,模仿阿桑那口吳儂軟語,是我的罪孽。此刻我誠心懺悔。

但是,用這樣的方式懲罰我,要我以後如何回憶阿桑呀。

……等等,她怎麼又看過來了。

“呃,那麼。”我口舌艱澀,“大、姐?”

“你真討厭!”阿姨話音未落,她懷裡的小孩哭聲暫歇,撐著扶手伸直胳膊夠向我,口中嘟嘟囔囔的,胡亂拍打:“打壞蛋!打壞蛋!”

阿姨慌亂地把他抱回去,拍了兩下屁股。

也許是累了,一陣嚎啕後,他發出的聲音轉為細細的蚊呐,哭得逐漸敷衍。

我仰在椅背上,終於可以闔下眼皮,卻冇什麼瞌睡。安靜,對於當下的我,意味著難以自製的思考。

其實這個時候離開,對我來說正好。

眷春鎮隻是一場短暫的畢業旅行,就像那張被藏起的通行證一樣,擁有再漫長的時間,也總會到期。隻是阿桑太果斷,太放得下,才使得我這麼悵惘。

哈哈,還真是渣。

……星舟不是恒溫艙麼。我怎麼忽然有些冷,還有點兒芒刺在背。

我察覺到微妙的不對,環住上臂睜開眼。

不必四處打量,兩道目光都直白得很,其中的情緒也坦盪到無需解讀。

身旁的阿姨用一種飽含憂鬱的眼光注視著我。那視線如有實質,撫摩一樣地,掠過胳臂,徘徊在我的側臉。

……我是長得還行,不然也不會被眷春鎮的冷曇阿桑看上。但是,阿姨你,呃……此刻我真的無話可說。

她每憂鬱地望我一眼。

另一道視線似乎就冷銳一分。

我莫名有點較勁兒,側頭,故作冷淡地瞥向那道目光的來處,卻毫無防備地撞進一雙灰紫色的眼睛。

空無一物的,冰冷懾人的灰紫色。

阿桑那本奇怪的、標滿了族稱和姓氏的色譜裡,似乎在第一頁就註明了。似乎是,卡……

“卡桑塔。”

和那雙眼睛一樣,他的聲音如酒杯中浮蕩的冰,疏冷、低沉,稱得上悅耳。隻是內容傲慢且刻薄。

“怎麼,攀上一個低等星係的山洛還不滿足?真可惜,但彆把算盤打在我身上。很噁心。”

“你這血統不明的蚜蟲。”

……啊?

我大為震撼。

我當場失語。

-把他細白的腿扣在懷裡。但吻落下之前,一綹蓬鬆的白髮繞過阿桑側頸,鑽在我眼底。突兀地,那些情致喪去。“阿桑。”我說,“不適合你。”他的眼睛忽地安靜起來。那些柔軟到仿若錯覺的情緒,像一片片影子,鑽在月光下不見了。我們之間,不再是擁抱。隻是擁擠著,搖椅盛滿了明晃晃的,瑩白的月光,不容許一句多餘的言說。阿桑仍要說的。我看見他的眼裡濕潤的淚水。我們深深歎息,攥住彼此的指尖,最後一次親吻。阿桑瘦小柔軟,很符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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