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雖然這些年來我知道沈知衡的脾性，知他從不在意禮節。但我仍恭敬地往前舉起雙臂，作揖回話。“我有一事相求。”“屬下定萬險不避、萬難不辭。”“我不要你萬險不避。”我抬起眼，正碰到他清冷的目光，他衝我笑著，“我要你竭儘所能。我要你做我的眼睛，在這夜幕中，看騰蛇的軌跡。做我的耳朵，在晨光中，聽黃鸝的鳴叫。”他抬手請我飲那杯茶。我看這那杯清澈、帶有墨青的茶水，原來是我拿了沈錦雲作投名狀。他怎麼不罵我？...-

瞻岐是我們幾個金陵城七大侍衛之首，由沈知衡親自任命。

他雖性格稍顯木訥，但武功卻出類拔萃。擁有驚人的體力和迅捷的速度，因此平日裡院子裡的清掃、挑水、搬運等雜務，通通他獨自一人承攬下來。這是他修煉武藝的獨特方式。

而我們其餘幾人，也各自有著獨特的練功方法，通常各自為戰，互不乾擾。

晨曦初露，朝陽自對角的屋簷上灑下，金色的光芒在青石板上跳躍。

此刻，我開始操練新刀。

而沈知衡繼續扮演著他好吃懶做的品行，日不上三更不起，夜入酉時就不再待見旁人，回屋入眠了。

沈知衡為他的言行付諸的第一步行動，就是先讓我搬到他的隔壁，再送了我一把新刀。

這把刀修長而堅韌，刀背厚重，刀刃鋒利。是把好刀。

隻是這刀鞘...

“刀鞘怎麼了？”

“不太像殿下的風格。”繁複而炫目的裝飾，無用而顯眼。給我這樣的刀鞘，倒不如直接捆點布。

“你不喜歡？”他聞言，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殿下所贈，屬下珍愛。”

“隻是你看起來並不愛。眉毛皺得都能彈首曲子了。”沈知衡走得更近，拿起我手中的刀，“但說無妨。”

“依屬下所見，這般華麗的刀鞘隻能當舞者，而不適合。我這樣的武者。屬下更喜歡簡潔實用的刀鞘，能夠更好地保護刀刃，也方便攜帶。”

“好一個武者。”他聽完我的話，輕輕握住我的手，將那把刀連同刀鞘一起放回我的手中。

“引戍，如若我要讓你當舞者，你會陪我舞一曲嗎？”

又是這種感覺，我恍然間明白他的用意，隻是心頭一顫。

“屬下當竭儘所能。”

他突然大笑起來，那笑裡充滿了愉悅。“隻是陪我舞一曲罷了，怎麼耳根子都紅了？”

我立馬避開一退，卻覺得臉上更燙了。

“去吧，我會好好看你的竭儘所能。”

我手握刀柄，感受著金屬的冷硬與光滑，彷彿觸到了沈知衡那總是帶著冷氣的眼神。

我將手指放在刀刃上，任憑它的鋒利割傷指腹。

一把好刀的塑成，刀尖當可劃破天，刀光當如閃電穿梭。

八歲時我有了第一把刀，那是那是一把浸染了無數鮮血的刀。我看到渾濁的刀魂直衝雲霄。一把在巫山腳下一片荒蕪之地拾得的刀，一把坑窪不平、滿身斑駁滿的刀，一把令我家破人亡、流離失所的刀。我用那把刀自保，以自己的鮮血為媒，融入刀身之中，立下誓言：定要複仇雪恨。

樹樁旁，那帶著麵罩的刀客倒在地上，氣息奄奄。我朝著他的臉龐連砍數十刀，顫抖的手，那是我平生第一次殺人，殺一個死人。那把刀托住我的靈魂，將家中老小安葬。

那深山中的哭喊，如今可有迴應？

劈砍、橫掃，萬斤之力彙聚於刀背，破風之聲震耳欲聾。

庭院中的風被我的刀法所牽引，捲起一片片落葉，與我的刀光共舞。

當朝陽升至半空時，我緩緩收刀入鞘，感受著刀身的微顫和餘溫。汗水順著我的臉頰滑落。

沈知衡說好刀就要配好名。

但我的刀，隻叫寂滅。

-，“就他了，我喜歡他這樣的。”“他不行。”沈知衡迅速將蘭寧公主的指頭掰了回去。“之前是誰口口聲聲說喜歡上官羨，喜歡到茶飯不思，要我設法成全你們的？你老是這般反悔，就算是來十個神仙都難救你。”“好啦。神仙弟弟，我知道你有法子的。你就幫幫忙嘛。”蘭寧公主扯了扯他的衣襬。“所以、原因是什麼？”“因為前幾日收到二哥的信，邊疆的局勢並不樂觀。大戰一觸即發，如若我先嫁給了上官羨，那麼按照規矩，梔安就要代替我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