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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鐺與金斑紅鯉

年。”“三年!”“三年半。”少女抽出腰間長劍,向著餘歡刺去,在餘歡喉嚨前方一寸的地方停下,再平靜地問道:“幾年?”“三年。”餘歡覺得早點治好就早點輕鬆下來,絕不是因為被威脅而害怕地妥協。月光透過柳枝的縫隙照在那柄長劍上,反射出清冷的微光。那少女嘴角微微上揚,收回長劍,插回到腰間劍鞘。“不知姑娘怎麼稱呼?”餘歡問到。“柳瀾,歲月無波瀾。”“我叫餘歡,餘生儘歡顏。”“我知道,而且,你應該叫我師姐。”“...-

在劍氣籠罩下的老房子,安靜得隻能聽到餘歡和柳白的呼嚕。

青石板看似普通,卻似漩渦一般源源不斷地吸收著四周的靈氣,所以餘歡和柳白在睡夢中依然可以快速修行。

在神州大地,修行是極少數人纔可以做到的事。

普通人或冇有靈脈,或靈脈殘缺破損。

靈脈分為一根主脈和四根支脈,主脈與丹田連通。

修行者初步修行時,須靜心凝神,隻有心足夠沉靜之時,才能感受到靈脈的存在,進而控製靈脈吸收天地間的靈氣。

靈氣從四根支脈進入,彙入主脈,再經由主脈進入丹田。

丹田將靈氣轉化為靈力,修行者需要使用靈力時,丹田會按照修行者的功法路線將靈力調配出來以供使用。

神州大陸根據修行者修行深淺的不同分為五個境界,由低到高分彆是凝氣,化泉,通天,定星,和那從未有人達到過的傳說中隻存在理論可能的境界——神境。

神州大陸絕大部分的修行者都隻有凝氣境,隻有少部分可成為天才的人才能將靈力凝成液態彙聚於丹田之中,化為靈泉,達到化泉境。

至於達到通天境的修行者,無一不是神州大陸上叱吒風雲的人物。

而定星境界的修行者,人間傳聞,觀星閣的閣主付長庸可能已經達到這一境界。

餘歡隻是一個初入凝氣境界的小嘍囉。

柳瀾雖修行不久,但開始修行之時靠著師父通過功法強行封住主脈處的缺口,修行速度確實非常驚人,目前已至凝氣的巔峰。

……

昨夜無雨,餘歡和柳白睡得不是很香。

清晨的空氣帶著些濕氣和柳白的起床氣。

少年和貓睡眼惺忪,極不情願地跟在柳瀾的身後。

“師姐,我們這是要去哪裡?”

“霖川城。”

餘歡冇問為什麼要去霖川城,因為反正也冇有決定權。

柳白被路邊的蝴蝶吸引了目光,開始追逐起了花叢中的那幾隻蝴蝶,見和和餘歡柳瀾二人地距離拉得遠了,又四肢慌亂地追了上去。

走了半個時辰,餘歡開始出了點汗,便問道:“我們為什麼不騎馬?”

柳瀾回頭看了看餘歡,疑惑地問道:“哪來的馬?”

餘歡回頭看了看柳白。

柳白回頭看了看……

“彆裝了,快變。”餘歡說道。

柳白瞪了餘歡一眼,身形逐漸變大,片刻之間,化作了一匹俊美的白馬。

“小可愛,冇看出來啊,你還是有點用的嘛。”柳瀾驚喜地說著。

“我們上馬吧。”餘歡說到。

也不知誰人歡喜誰人愁。

柳瀾騎著白馬,悠閒地晃盪著雙腿,嘴角揚著笑意。

餘歡在前麵牽著馬,時不時幽怨地踢著路邊的石頭。

柳白變化而成的馬,兩個鼻孔噴著粗氣,眼睛著火似的盯著餘歡。

“你平時應該不少騎吧?”柳瀾摸了摸柳白順滑的馬鬃說到。

“額……偶爾。”

“這小可愛是師父留給你的嗎?”

“不是,是一位老先生給我的。聽那位老先生說,柳白原本是某座深山密林中的一隻白虎,剛修成妖丹不久,性情凶狂,方圓幾十裡的飛禽走獸皆喪命於他。老先生撞見此景,出手擒下了他,封印了他的修為,安撫了他,他變成了白貓。老先生見我與他有緣,便讓他留在了我身邊。”餘歡認真地向柳瀾解釋到。

“那老先生竟有將白虎變為白貓神通?”

“都不是,老先生說,變換形態是柳白天生的天賦神通。”

“那不如變成大鵬,飛去霖川如何?”

“變不了,目前還冇那個本事。”

“那老先生叫什麼?”

“不知道,我冇問。”

“為什麼不問?”

“因為不重要。”

餘歡又想起昨天老乞丐離去的畫麵,隻不過那時候的老乞丐已經不是老乞丐的形象。老乞丐曾多次向他提起的那個夢,在餘歡的腦海中不停地迴盪著。

“師父認識他嗎?”

“蘇先生在我這裡時常與老先生飲酒對弈。今年元宵夜,他們二人相談了整夜。第二日,蘇先生便留下了他的酒葫蘆離開了,從那之後就再也冇回來過。”餘歡說著,還從白玉瓶中取出了那隻酒葫蘆晃盪了兩下,又問道:“不知今年元宵節過後他是否去找了你?”

“正月十八,他向我留了一封書信,說他有要事要辦,會消失很久的時間。還向我告知了你的存在,讓我來找你。”

柳白看見那隻酒葫蘆,馬眼一亮。

太陽逐漸高升,二人一馬慢悠悠地前行,霖川城離餘歡住的小山村並不遠,所以他們並未急著趕路。

柳瀾看著前麵的這個少年,聽師父說他並非一般的少年,此時仔細打量,卻覺得有些憨傻,問道:“你昨天怎得通過我的幾句話就確定我是你師姐?”

“蘇先生應該跟你說過,我能看穿修行者的丹田靈脈。”

“冇錯,師父說,他從冇見過和聽聞過有人可以憑藉肉眼看穿人的丹田靈脈和世界的靈氣流動,直到他遇見了你,你確實很特殊。”

“蘇先生說他之前教過的那個徒弟,四根支脈衍生了大量的細脈,由此蘇先生創出了《千引心訣》,而你的靈脈正是如此,並且你修煉的正是蘇先生專為你創的《千引心訣》。”

柳瀾晃盪著的雙腿停了下來,聽著餘歡的解釋,感歎道:“冇想到你能看清到這一步,真是令人震驚的能力,師父說他教給了你關於修行的基礎之道,不到一年,你對靈力和修行的理解就已經超過了他二十年的理解,而師父是神州大陸的絕頂天驕,如此天賦……嘖嘖。”

餘歡冇有說話,聽著柳瀾的話,又想起了些彆的事情。

柳瀾繼續說道:“但師父又說你冇有靈脈和丹田,不能修行,真是可惜。”

而後便是一聲歎息。

“蘇先生錯了,我能修行,我已經開始修行了。”餘歡平靜地糾正道。

“不可能。”柳瀾驚疑道。

餘歡隔空對著路邊的樹擊了一掌,釋放而出的靈力帶起一陣微風吹動了幾片樹葉……

“從來冇有人在不具備丹田和靈脈的情況下也能修行。”

“現在有了。”

“你怎麼做到的。”柳瀾震驚地問道。

“這是我的秘密。”餘歡依舊平靜地答道。

柳瀾不再說話,隻是看著餘歡,沉思著。

他們都有著自己的秘密,餘歡的秘密,柳瀾的秘密,柳白的秘密。

此時二人一馬都沉默著,沉思著。

一路無話,直至霖川城下。

神州大陸地勢中間高,四周低。

擎天峰,佇立在神州大陸中部的最高峰,直插天際,大片終年不化的積雪覆蓋其上,猶如一根白色的擎天柱,是神州大陸無數條河流的源頭。

碧水江,神州大陸最長的河流,自擎天峰而起向東奔騰而去。

碧水江以南的大片區域,被稱作江南。

霖川城,江南最大的城鎮,北臨碧水江依江而建。

已是下午未時三刻,柳白偷偷躲到冇人的地方變回了白貓,而後二人一貓入了城。

霖川城城牆高達十五丈,每一塊磚石都刻上了陣紋,極為牢固。

神州大陸自一萬多年前安定以來,從未出現過戰爭,而城牆堅固的特征卻還是保留了下來。

城內寬敞整潔的街道兩側,坐落著各樣的商鋪、茶樓和酒肆,各種喧囂聲彰顯著城市的繁華。

“接下來我們去哪裡?”餘歡問道。

“去吃飯。”

“修行之人不用吃飯。”

“雖不必要,但冇必要。而且,你可以不吃。”

柳瀾懷中的受氣貓雙眼放光,搖了搖尾巴表示讚同。

“有道理。不對,我也吃。”餘歡附和道。

“霖川城最大的酒樓是哪家?”柳瀾問道。

“臨江仙居。”

“看來你也常吃嘛。”

“沾蘇先生的光。”

臨江仙居——霖川城最具盛名的酒樓,自然也是最貴的酒樓。

此時雖已是下午,但這酒樓進出的食客絡繹不絕。

酒樓占地十畝,共分五層。第二層為普通堂食之處,三樓為包間,第四層和第五層是住宿的客房。而第一層卻最為獨特,中間是一個極大的水池,水池中遊著大片的各種魚類,從普通的鱸魚到極其罕見的珍惜品種,皆在其中。

二人一貓在二樓落座,座位正好靠著欄杆,可以直接看到一樓的那個大水池。

水池中時不時會有魚躍出水麵,尤其是一些好看的珍惜種類,如紅腹青鰱、金背白鯇等。

有大概不到二十位食客坐在水池邊緣垂釣,垂釣是臨江仙居酒樓的收費項目之一,一個時辰收費十兩,釣上來的魚可以帶走,也可以讓酒樓的大廚做出一道美味來。

不過絕大部分的食客釣上來的都是普通的鱸魚,隻能唉聲歎氣自認倒黴,所以冇有多少人願意花這個冤枉錢。

偶有食客釣出珍惜品種,負責管理的小二一聲吆喝:“這位英俊的公子釣出一尾稀有的金背白鯇,真是羨煞旁人啊!”

頓時就會引來一陣喝彩,熱鬨非凡。

於是某些又菜又愛玩的食客便會躍躍欲試。

柳瀾看得躍躍預試……

柳白趴在欄杆上,積攢了半刻鐘的口水滴落而下,落在了一樓某位英俊的公子身上,幸好冇被髮現。

飽餐一頓之後,二人一貓來到了一樓水池邊。

支付了十兩銀子之後,柳瀾選了一副釣竿,在魚餌區按照自己的審美配上了五顏六色的魚餌,而後繞了一圈,在離一位紅裙少女不遠的地方坐下。

一個優美的拋竿姿勢,翩若驚鴻,柳瀾的臉上洋溢著自信的笑容,而後靜坐於池邊。

一直靜坐著,靜坐了一個時辰。

隻記得餘歡打了十幾個哈欠。

隻記得期待的柳白變成了著急的柳白,又變成了失望的柳白。

隻記得旁邊的少女釣起了兩條比較珍惜的大魚。

所以柳白溜達到了那紅裙少女身邊,趴在她那隻裝了兩條魚的桶邊緣往裡看了看。

餘歡和柳瀾向那邊望去,見那少女一身紅色紗裙襯得肌膚勝雪,腰間掛著一黑一白兩個鈴鐺,細細彎眉下是一雙靈動的大眼眸,輕咬嘴唇,死死盯著前方的浮漂。

隻見柳白眼巴巴地看了看桶裡的兩條魚,又看了看那少女。

少女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麼,回身一看,“噗呲”一聲笑了出來。

“我說怎麼感覺有人覬覦我的魚,原來是一隻小饞貓,罷了,反正不是我想要的魚,便送給你好了。”

柳瀾一聽,便覺得疑惑,向那少女問道:“這位妹妹看來是有特定想要釣上來的魚,不知是哪一種?”

“這裡的魚種類很多,在這裡釣魚的,如果釣上了普通品種的魚,就會當場讓大廚做成美味,若是珍惜的魚類,轉手賣掉或者帶回家養著以供觀賞。但是有一條魚卻不一樣,這池子的水太深而且並不清澈,所以甚至冇有客人見過它,隻是這家店的掌櫃對外宣稱這裡確實存在這麼一條魚。”那紅衣少女說道。

“看來妹妹就是想要這條魚了,這條魚是什麼魚?”

“就是整個神州大陸目前估計也不到十條的,金斑紅鯉。”

柳瀾冇聽說過金斑紅鯉,看向餘歡。

餘歡解釋道:“金斑紅鯉,就是特殊變異的紅鯉魚,但其身上金色的魚鱗,可以用來清除修行者靈脈中的任何毒素,極為珍貴。”

“冇錯,看來這位哥哥有些見識,如果你能釣出這金斑紅鯉,我可以出高價買下來。不過,這金斑紅鯉可不是這麼好釣的。”

餘歡笑笑,說道:“賣給你倒是可以,隻是我不想要高價,隻想要你身上那對黑白鈴鐺。”

那紅衣少女大感訝異,這黑白鈴鐺從表麵看與普通鈴鐺並無二致,除非用靈力催動,否則外人根本看不出有何特殊之處,便向餘歡道:“若這位哥哥喜歡鈴鐺,你若釣上了金斑紅鯉,我家裡還有一些名貴的鈴鐺,到時候你想要哪隻隨你挑。”

“我隻要你身上這對。”餘歡看著那少女的眼睛認真說道。

柳瀾不解地看向餘歡,心中想著你為何非要這妹妹身上的鈴鐺作甚,而且你又如何釣上那極為罕見的金斑紅鯉。

“看來這位哥哥是看出來這鈴鐺的非凡之處了,不知道幾位怎麼稱呼?”

“我叫餘歡,旁邊這位是我的師姐柳瀾,這隻饞貓叫柳白。”餘歡向那少女抱拳說道。

“薛淩嫣見過幾位。”那紅衣少女起身,款款屈身行禮,又道:“餘歡哥哥何不先釣上那條魚再談交易呢?”

餘歡嘴角微微上揚,冇有說話,走向魚餌區,配置好了魚餌後,伸手示意柳瀾將釣竿交給他。

柳瀾半信半疑地將釣竿遞了過去。

餘歡上好了魚餌,沿著水池邊緣,走到了大廳東偏北方向的柱子邊,對著柱子六尺高處,輕重不一地敲了三下。又走到西南角的方向柱子底下,對著柱子三尺高處,輕重不一地敲了六下。

最後餘歡坐在東南方向的柱子下,接著就是一個很普通的拋竿,魚餌入水之時,水麵濺起九尺高的水花。

隻見池中的魚,全都逃離著這個魚餌的中心,浮漂在水麵不斷上下起伏,池中霎時間蕩起了源源不絕的波浪,波浪持續了片刻便穩定下來,漸漸以浮漂為中心,捲起了一陣旋渦。

此番動靜驚動了整個酒樓,所有人都看著這一幕。

自酒樓開業以來,從未出現過如此場景,那少年究竟是何人,如此年少又如何能做到這些。

餘歡坐靠在柱子旁,右手拿著釣竿,左手撓了撓大腿的癢,而後轉頭看向柳白。

柳白心領神會,跑到了餘歡肩上。

隻見餘歡對著柳白說了些什麼,柳白便迅速跑向西北方向的柱子處,順著柱子往上爬,而後躍上了橫梁。

原來那根橫梁端頭處有一個極深的大孔。

柳白對著那個大孔,“吼”地發出裡一聲虎嘯。

頓時間整個池子便似乎開始沸騰起來,那個以浮漂為中心的旋渦越來越大,越來越大……

餘歡看準時機,猛地一提釣竿,隻見一條泛著點點金斑的紅色鯉魚隨著魚線飛出旋渦的中心。

-傳說中隻存在理論可能的境界——神境。神州大陸絕大部分的修行者都隻有凝氣境,隻有少部分可成為天才的人才能將靈力凝成液態彙聚於丹田之中,化為靈泉,達到化泉境。至於達到通天境的修行者,無一不是神州大陸上叱吒風雲的人物。而定星境界的修行者,人間傳聞,觀星閣的閣主付長庸可能已經達到這一境界。餘歡隻是一個初入凝氣境界的小嘍囉。柳瀾雖修行不久,但開始修行之時靠著師父通過功法強行封住主脈處的缺口,修行速度確實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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