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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帝與太後說話。襄陽侯頓時脊背生涼,忙躬身出列:“臣教女不嚴,讓陛下與太後孃娘受驚了。”“無妨。”太後抬手,示意徐明鳶近前來,保養得宜的臉上帶著慈祥的微笑,“好個俊俏的姑娘,往日宮宴怎冇見過你?”太後一聲讚,立即引得陪侍的貴門嬌姝們側目。那夜徐明鳶一襲水天碧廣袖襦裝,腰肢盈盈,似有若無的暗紋隨著跳躍的燭影泛起波光,襯得一張精緻小臉如月華皎潔,她怯怯抬眸望了太後一眼,隨後穩住儀態,聲音疏朗清脆:“稟太...-

新夏多雨,雨點滴答,落在雕花窗欞上,浮起一片水霧。

一青衣丫鬟抱著手臂從斜廊下跑來,跺跺腳,掀開天青色水晶簾:“世子妃,世子回來了!”

丫鬟語氣中的雀躍顯而易見,而正主卻斜倚在湘妃榻上,睡意正濃。

浮動著樹影的日光透過支摘窗輕撫在她臉頰上,隻見眉目清婉,顏色姝麗,加上姿態間的一抹慵懶,叫丫鬟書影都挪不開目。

她家姑娘容色傾城,隻要是見過她的人一定會有此感歎,所以書影極為自信,隻要世子爺見上她家姑娘一麵,一準心動。

於是她輕輕攀住徐明鳶的胳膊,搖晃幾下:“世子妃,世子妃,您快醒醒。”

夢中正品茗賞花,膝邊還有一位俊爽男子撫琴,徐明鳶好不愜意,正準備與俊男好生談談詩詞歌賦,卻被書影這丫頭一疊聲給喚回了現實,徐明鳶著實氣惱,伸出長指在小丫鬟眉間一點,嗓音清糯,帶著濃濃睏意道:“怎的?到晚膳時辰了?”

“哎呀我的大小姐,您怎麼成日惦記吃呢,是世子爺回來了!”書影站起來,往遠山如黛檀木屏風後快步而去,拉開紅漆櫃,開始翻找衣裳,“日盼夜盼,總歸將爺盼回來了,咱們快些去見世子吧。”

說完小嘴一撅,頗有幾分憤懣:“成婚一月有餘,新婚夫婦還未見過,這叫什麼事呀。”

徐明鳶照舊軟倚在榻上,待昏沉的思緒漸漸歸攏方立起身,捉住書影的手慢騰騰道:“撫州突發民亂,陛下聖旨親令,他自該前往。”

接著打個嗬欠:“睡久了身子疲軟,你去倒盞青梅桂花飲來。”

她要醒醒神。

見主子仍舊這幅不急不躁的模樣,書影又跺著腳著急起來:“世子此刻在如逸堂給王妃請安,您若不趕緊些,晚些時候怕是要入宮麵聖了,萬一歇在宮中,哎呀,你們就又見不著了。”

徐明鳶輕一勾唇,淡色的眸子如秋水瀲灩:“世子爺既有正事要忙,我何故湊上去徒惹不快,你也彆忙了,都聽我的。”

書影無奈的放下衣裳,合上櫃門,出了廂房穿過西邊的小徑,著人備飲子茶點去了。

徐明鳶透過西窗欣賞院裡絳紫色的花球,懶懶地舒展腰肢,這幾日天熱,她又貪涼,便隻穿了件月白色蠶織抹胸裙,這裙子衣料柔軟貼膚,順著她的動作,胸前頃刻間雪色一片。

她覺出不妥來,雖然顧宴清來後院的概率幾等於零,還是翻出一件酡色紗料褙子套上,接著來到臨水的廊廡下,斜靠廊柱,一邊等飲子一邊喂暖花池裡的魚。

春江水暖,繁華盛豔,這豫親王府又清淨,日日珍饈不斷,婆子小廝規矩又嚴,徐明鳶哼笑一聲,還有什麼比這更悠哉的日子呢。

隻不過顧宴清歸京,那麼她的愜意日子也快到頭了。

畢竟這樁婚事非他所願,所娶非人,依著顧宴清驕傲的性子,徐明鳶覺得,他該不會有什麼好臉色與自己。

-

去歲上元佳節,恰逢太後壽誕,皇帝特在宮門外紮了個十層花樓,是夜,請太後親臨俯瞰大乾繁麗夜景。

上元節不設宵禁,城內居民徹夜狂歡,燈樓花車火樹銀花,遊人香輦川流不息,打眼望去,京都內一派和煦盛世。

徐明鳶便是在那刻一個踉蹌,被搡推到人前,打攪了皇帝與太後說話。

襄陽侯頓時脊背生涼,忙躬身出列:“臣教女不嚴,讓陛下與太後孃娘受驚了。”

“無妨。”太後抬手,示意徐明鳶近前來,保養得宜的臉上帶著慈祥的微笑,“好個俊俏的姑娘,往日宮宴怎冇見過你?”

太後一聲讚,立即引得陪侍的貴門嬌姝們側目。

那夜徐明鳶一襲水天碧廣袖襦裝,腰肢盈盈,似有若無的暗紋隨著跳躍的燭影泛起波光,襯得一張精緻小臉如月華皎潔,她怯怯抬眸望了太後一眼,隨後穩住儀態,聲音疏朗清脆:“稟太後孃娘,臣女自幼體弱,在惠州老家養病,近日才返京。”

太後最喜靈動的姑娘,慈寧宮裡便有四五個宗室女由她親自教養,隻可惜徐明鳶年歲大了,太後直歎可惜,否則有這等乖巧貌美的小姑娘作伴,她人都不知年輕多少。

待徐明鳶走至近前,太後淺笑著又問了些話,得知她在惠州耽誤了婚配,如今已滿了十八,便看向身後數十位年輕的世家貴子,含笑道:“今日正逢上元佳節,何不雙喜臨門,成就一樁好姻緣呢?”

難得太後有賜婚的雅性,皇帝捋須讚同:“母後所言極是。”

也恰在這一刻,奉旨取來珊瑚樽的顧宴清登上燈樓,一簇煙火於他身後綻放,璀璨焰火下他眉目英挺,氣質清冽,如踏月而來的謫仙。

太後眼眸一亮:“豫親王世子風流,襄陽侯之女嬌美,依哀家看,正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方纔還怡然含笑的皇帝長眸一縮,臉色肅然幾分,但到底冇拂太後興致,隻深深瞧了顧宴清一眼。

隨侍多年的黃庸全聲音尖細:“都高興傻了?豫親王襄陽侯還不快謝恩。”

一場並不相配的婚事,便這般由著太後金口,荒唐的定了下來。

顧宴清是什麼人?他是親王世子,母親出生勇國公府,姑母是當朝皇後,而他熟讀經史典籍,又擅騎射,十六歲那年便隨外祖出征南蠻,於亂軍中取敵將首級,至此在軍中有一席之地,他與靠著祖蔭混閒職的紈絝不同,瞧著便是大乾將來的肱骨脊梁。

如此少年,自引無數嬌閨芳心暗許,人人都攢著勁兒,想夠一夠豫親王府的門第,誰知這豫親王世子妃的頭銜竟落到了頭次聽說的襄陽侯嫡女身上。

這襄陽侯嫡女又是什麼人?且不說她,就說這襄陽侯府,徒有個候府架子,侯府上下男丁冇一箇中用不提,襄陽侯還常後院起火,叫那些個妾室爭風吃醋,攪弄些笑話供人嚼舌。

出身於這般糟汙的冇落候門,生母又早早去了無人教養,怎配得上霽月清風的豫親王世子,賜婚後的很長一段時日,嬌閨們集體黯然,都盼著太後孃娘早日醒悟,將這賜婚的成命收回。

可日子一天天過去,秋去春來,桐月芳草繽紛,襄陽侯府嫡女在禮部的操辦下,不僅順利嫁入了豫親王府,因著太後添妝,還嫁得頗為風光。

徐明鳶拋下幾粒魚食,看紅斑錦鯉甩著尾巴搶食,唇角綻出一絲笑意,她這是暗暗得罪了多少暗戀夫君的人呐。

嘖,常言道女子紅顏惹禍,依她看,這男子也不遑多讓。

不過人總不能事事得意,她嫁入王府的當夜,陛下一道敕令,顧宴清便赴撫州辦差,一去月餘,既無來信,也無訊息。

這時小徑方向傳來細碎腳步聲,來得急,徐明鳶抬眸一望,瞅見書影的裙襬,喜道:“飲子終於來了,你這丫頭,等得我好生煎熬。”

說罷提裙往西而去。

書影五官皺成一團,幾步奔到徐明鳶身前,擠眉道:“世子妃,世子爺來了。”

徐明鳶怔然一愣,接著便見一抹高大人影掠過斜廊,立在墜風鈴的廊門前,正望向她。

-什麼事呀。”徐明鳶照舊軟倚在榻上,待昏沉的思緒漸漸歸攏方立起身,捉住書影的手慢騰騰道:“撫州突發民亂,陛下聖旨親令,他自該前往。”接著打個嗬欠:“睡久了身子疲軟,你去倒盞青梅桂花飲來。”她要醒醒神。見主子仍舊這幅不急不躁的模樣,書影又跺著腳著急起來:“世子此刻在如逸堂給王妃請安,您若不趕緊些,晚些時候怕是要入宮麵聖了,萬一歇在宮中,哎呀,你們就又見不著了。”徐明鳶輕一勾唇,淡色的眸子如秋水瀲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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