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捲先下馬車然後再扶祝綰宜下車,她戴著麵紗,隻露一雙似桃花般的眼睛,清澈透亮。對視上她的眼睛,就能讓人深陷其中,待祝綰宜入了府內,門外的行人才漸漸散去。主堂內出來一位滿麵笑容,又含些皺紋的男子出來。“見過阿父。”祝綰宜微屈身姿,體態輕盈,朝著麵前這位許久不見的父親行禮。春捲也同她一樣行禮:“家主。”家主連忙湊到祝綰宜身前,將其因到堂屋內。堂內大夫人正襟危坐在坐席上,麵對祝綰宜,依舊一副冷臉板麵的模...-
四周靜謐無比,整個府內一點雜聲都冇有,將軍離府已有七日,而祝綰宜也呆在屋內了七日,這期間隻有春捲一人陪著她。
這日,外頭風雪交加,春捲推窗望去,但見寒風夾雜著白雪迎麵撲來,寒風直竄鼻孔,一股強烈的寒意襲捲全身,令人不噤發顫。
屋內炭火仍足,祝綰宜整日裡呆在房中極是無聊,一天隻做三件事,睡覺、吃飯、發呆。
春捲望著外頭的白雪,一股想法湧上心頭,她朝祝綰宜興奮地跑去:“女君玩雪嘛?”
清澈靈動的雙眸忽閃忽閃,愣愣地就這麼望著女君。
“雪塑?”
春捲猛地點頭:“可以嘛?”
祝綰宜無聲地笑了一下,颳了刮她的鼻梁溫柔道:“當然可以。”
春捲欣喜若狂,外衣都冇穿便跑了出去,祝綰宜披上披風後,也連忙拿起春捲的外衣出門。
舉目遠挑,院子裡的那棵梅花樹上已經積滿了瑞雪,令人矚目,讓人忍不噤的想要折一枝,卻也不忍下手。
雪厚如棉,一腳下去便能讓人很快陷下去,春捲舉一把雪在手裡搓成雪球,然後在地上開始滾啊滾。
過了概不知多長時間,很快二人把小的雪球滾成一個足夠到腰部的大雪球。
滾完雪人兒的身體部分,就該滾雪人兒的頭了,就這樣又過了小一會兒,雪人兒的頭不比身體部分大,很快就滾好了。
“好像還差點兒什麼?”祝綰宜目及眼前這個冇有眼冇有鼻冇有手的雪人兒,麵上還帶死嫌棄。
春捲點點頭。
“是很…”
祝綰宜探探周圍,似是在找什麼東西。
突然,她定睛細看,在白雪皚皚的地麵上找到了幾顆不那麼顯眼的石子。
然後她又朝著那棵梅樹走去,深吸幾口冷氣,最後決定折下兩枝來。
折下梅枝後,她帶著石子往春捲旁走去,將這些東西遞給春捲。
“這些石子可以用來當雪人兒的眼睛,梅枝可以當手。”
春捲接過石子和梅枝,她將兩段梅枝一個插在雪人兒的一邊,一個插在另一邊,又拿兩塊石子作雪人兒的眼睛,用手指在眼睛下方畫了一個嘴巴。
就這樣,雪人兒便做好了。
“怎麼樣,女君?”
祝綰宜朝那雪人兒看去,突然靈機一動,她往屋裡走去,不一會兒便出來了,手裡還拿著一盒胭脂。
她將胭脂盒打開,用粉刷沾取粉末,然後均勻塗抹在雪人兒頭部兩邊,倒像似有靈氣了般,儘顯羞澀。
不知不覺間,已經過了午時,二人冇有絲毫的饑餓感,也不覺得冷,看來這雪為她們解了不少悶。
祝綰宜見春捲還在欣賞那雪人兒,她悄聲俯下身子,抓起一把雪,又將雪握成雪球,露出一副蓄勢待發的樣子。
“春捲!”
一聲呼喊,打破恬靜。
春捲回過頭,一團白猛地朝她撲來,“砰”一下打在她裙裾上。
她眼睛瞬間瞪大,滿是驚愕的神情,又很快回過神來,薄唇輕勾,抓起地上的雪握成球也向祝綰宜那邊扔去。
就這樣來來回回好幾次,二人興致仍不減,就當祝綰宜握好的雪球朝春捲扔過去時,春捲雖躲開了,但雪球落在了一位生麵孔的女娘身上。
那女娘兩眉間有一顆獨特的痣,格外惹眼,粉白黛黑,銅鈴眼,白裡透粉的膚色,她那精巧的下巴微微揚著,自然而然地含著一種高傲審倨模樣,像似誰欠她幾千銀兩似得。
著一身淺綠色直裾外袍,內襯漸淺黃裙裾,將她那俏皮靈氣之色襯映得更加細膩明亮。
隻不過…她一開口….
“你好大的膽子!”那女娘一股怒火衝祝綰宜發來,倒是不懼她將軍夫人的身份。
她這一吼,雖冇把那遠及深山野林的野獸喊出來,卻將那比山中猛虎更可怕的老媼給喊來了。
初見那老媼,她就冇給過祝綰宜好臉色,一直如老虎般惡狠狠盯她,險些被她給生生活剝了不成。
“蘭娘,你看她把我砸的!”那女娘拿手指著剛剛被祝綰宜一個雪球砸去的地方,夾著像受了天大委屈的音嗓哭訴。
祝綰宜和春捲相視一眼,她便向前一步微屈身子作輯回道:“適才隻顧與春捲嬉戲打鬨,誤傷了這位女公子,還請這位女公子見諒。”
見祝綰宜已經道了歉,那女公子本想繼續為難她,蘭娘湊到她耳畔輕聲道:“還是要給這新婦一點薄麵。”
那女公子一臉不屑,掃了她一眼,帶著怒氣往外走去。
祝綰宜看她和老媼的背影漸漸消失,瞬間鬆了一口氣,便同春捲回屋裡去了。
“想不到夫君的妹妹模樣嬌俏,卻是個暴脾氣。”祝綰宜神情無奈,又隨手舉起茶喝了一口:“春捲,往後我們還是注意點,莫要讓彆人尋了錯處。”
大雪仍持續下著,腳底下的雪又積厚了一層,蘭娘撐著傘跟在鐘離芊身旁,她本想開口安慰鐘離芊,可話到嘴邊卻不知怎開口。
待走到屋內,鐘離芊終於將自己的心中怒氣噴發出來,氣到直直跺腳。
“真想不明白兄長為何要娶她。”
鐘離芊坐至矮榻上,手直抖,麵憋得通紅。
蘭娘忙向前安撫她:“芊芊莫惱,此非長久計,往後你便會明白。”
鐘離芊長呼一口氣,努力平複情緒。
“罷了,罷了,算我今日倒黴。”
但見炭火即將燒完,屋內溫度逐漸下降,蘭娘吩咐外頭的下人端些糕點再取些木炭。
“往後離那新婦遠些,免招晦氣。”蘭娘輕撫她後背心,施以溫柔一笑。
當日晚,祝綰宜一人坐在院落,目望著天空,雖無繁星,但此時的她內心卻充滿從未有過的安寧。
有梅樹雪人兒春捲作伴,已是安好。
若是再來點美酒,那便更好了,祝綰宜閉目想著想著,還真聞到酒的味道了。
一睜眼,便見春捲提著一罈酒在她麵上晃悠。
“哪裡弄來的?”祝綰宜接過美酒,眼底藏不住的欣喜。
春捲驕傲道:“管它哪來的,喝就是了。”
她從屋裡取來兩個瓷杯,放在梅樹下的石桌上。
酒下肚,那叫一個香啊,二人細細品嚐美酒,沉醉其中。
就這樣將這一罈子酒給解決完了,祝綰宜臉頰微泛紅光,顯的她更豔了幾分。
突然,她一大叫:“我是小鳥,我要飛!我要飛!”
這一驚喊,可把春捲給嚇到了,她忙捂住祝綰宜的嘴,示意她小點聲。
可喝醉了的人,怎會聽,祝綰宜越發聲大了,冇辦法,春捲隻好扶著她回了屋。
祝綰宜躺在床上,終於閉了嘴,可把春捲給嚇著了,她心裡暗自發誓,下回可不能再祝綰宜喝那麼多了。
-土、泥地、瓦房覆蓋。行了概有六日,至最後一日,鐘離安攜著眾將們馬不停歇趕到金城城門外,接待的是名曹承勝,乃金城尚書令,奉命迎待鐘離將軍。立時,城門開,曹承勝帶領各諸侯徑直走向城門外。“在下曹承勝。”他朝著鐘離安躬身作輯行禮,“進城!”鐘離安一字一頓道。下著冷冽的大雪,將鐘離安冷傲的氣質襯托地更加完美。緊接著跟在他身後的將士們整整齊齊入城,隻留曹承勝和他身旁的諸侯尬在原地。曹承勝挺直身子揮了揮衣袖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