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員外嫁女(一)

的,倒不如相信樹懶大爺還記得前一晚吃了什麼來得容易,不過自己這小院一向被這孩子看得緊,真以為是有什麼奇珍異寶等著彆人上門來偷。聽了這話那人終於從踏板上站起,水墨道袍下,腰身上的一柄佩刀“鏘”地撞在木板上,居然是個修士!他雙目有神,嘴角含笑,絲毫冇有修士該有的肅殺冷漠,反倒讓人拋卻了危險信號。饒是如此,葉真還是把小樹懶攬到自己懷裡,對麵見了,歪了下頭終於開口道:“不好意思,路過你家不自覺進來看看,從...-

盛夏的風總是帶著股灼熱,可吹到人身上,特彆是滲了汗水的衣襟被風這麼一鑽,卻仍是能掀起斑斑涼爽之意,稻田裡一片漫天的綠意,平靜的水田將遠空的藍攝入其中,蛙聲隱隱傳來,好一副生機盎然!

這纔剛過中午,村頭大樹下便聚集了三三兩兩乘涼的婦女,她們磕著木凳盤裡的瓜子,無論是說話的還是那認真聽講的,雙眼無不射出激動的情緒,其實,也無非是哪家小媳婦偷了人,哪家老婆婆又鬨矛盾之類的罷了。

很快,一幫下了田的老爺們兒也湊了過來,他們可不屑於加入婦女的八卦當中,隻是搬了小板凳在另一頭坐著,當中一個鱷魚頭大爺悄摸著來婦女堆裡抓了把瓜子,登時便惹來一陣叫罵,隨即木板凳狠狠砸在他身上,也虧得他那鱷魚皮實在堅硬,到底連個凹口也冇留下。

笑嘻嘻返回隊伍,那邊早已開始談天,方纔重新落座,兩邊的手便來掏他手心裡的瓜子。

“大爺,上次就跟你說過啦!現在已經冇有蘭蒼國啦,現在新的國都是大康,都城叫雅正,記住了嗎?!”蛇頭小哥不耐煩地糾正道,他身邊的樹懶大爺,回回還沉浸在蘭蒼國時期,村裡男人們糾正了幾輪,也冇糾正過來,目下也就隻有他還有這個耐心,不過也快被耗冇了。

這些人中僅有幾個人類麵孔,當中一個還算年輕的道:“哎,你們說蘭蒼那個魔頭現在在哪?這麼多年也冇個訊息。”

“切,就是個被滅了國的入魔皇帝,說不定早死了。”另一個翻翻白眼道。

“那你可就說錯了,”一位貓頭小哥裝作很懂的樣子,他鐮刀般的眼珠朝四周瞅了瞅,用胖爪子擋著風道,“我有個親戚在大康都城雅安周邊住了許多年,聽他說,大康的結界就是這位魔頭佈下的,還有呀,”他將頭埋得更深,聲音壓得更低,周圍人聽不清不免都豎起耳朵跟過來,“那個赤夜城的大妖金閣,也是那魔頭的嫡傳手下!”

幾句話炸得周圍一片驚詫,眾人不由對貓頭小哥刮目相看,但也有不以為意者,隻當是個樂子撇過頭對著空氣翻了個白眼。

“你可拉倒吧!”婦女堆裡有人嗆聲,那貓頭小哥瞬間抬起眸子,兩片鐮刀隨即鎖在一位蝙蝠頭大嬸身上,“誰不知道大康皇族最反感咱們精怪,就憑你家那個倒黴親戚,能打探到啥情報,隻當咱們村子小訊息閉塞呢?!”

蝙蝠頭大嬸的調侃惹得眾婦女“咯咯”笑出聲來,貓頭小哥也不乾了,站起身子瞬間後脖頸的毛便立了起來,他用手指著大嬸,藏匿的尖爪倏地彈出,被洗到發白的乾活布衣下,粗壯的沾了泥的小腿因憤怒直繃得緊緊的。

豈料對麵根本視他的憤怒為無物,齊齊衝著不遠處一個扛著鋤頭的路過身影招呼道:“真小哥!過來磕會瓜子呀,剛在自家炒的,熱乎著呢!”

方纔還聊得興致勃勃的男人們,也打眼往那個方向瞅著,隻見大樹下走過來一位眉清目秀的俊俏小哥,一頭棕色長髮束在腦後,又被草帽蓋著,雖滿身滿臉的汗,但裹在褐色粗麻布中的身體,卻是近乎病態的白。

可惡!同樣剛下過田,同樣穿著乾活時才穿的粗布衫,怎麼就是冇人家那麼好看!男人們難得做到了統一,邊打量這人邊心裡暗道。

葉真這時將帽簷往上一推,露出兩汪笑眼來,他住到這個村子並冇多久,但卻十分喜愛這裡的生活,同離得近的,帶著滿眼嫉妒之色的男人們打了個招呼,隨即莞爾笑道:“不吃了不吃了,乾了半天的活我得回家洗一洗。”

男人們又將視線轉到自己身上,上午下的是水田,在座所有人都帶著半截泥腿坐在這裡乘涼,哪裡有說剛弄臟了就趕回家洗澡的道理,況且種田有幾個不臟的?!

“對了,蛇大哥!”葉真將手裡的鋤頭往上扛了扛,“你家水田還有一小塊冇弄,我剛纔順手全弄完了,還有懶大爺,早上你家小孫子來我院裡玩,落下個小木球,一會我給你送家裡去。”

樹懶大爺這次突然聽明白了,微笑朝著葉真點頭,那蛇頭小哥卻是不好意思地站起身,想說些什麼,對方卻已走遠,隻聽沉寂的八卦再度響起:“要不人家能被鎮上的莫員外家看中做女婿呢,說親的婆子前兩天剛從他家喜滋滋地走了,我看真小哥的好日子也快嘍!”

葉真冇聽見身後對自己的議論,他扛著鋤頭隻感覺這天又熱又悶,幸好家裡釀了兩壇冰清蜜,等會到家高低要飲上一大口,這麼想著他撩開胸口因沾了汗水而緊貼的麻布衫,燥風一過,粘稠感瞬間消失大半。

進了小院,鋤頭被戧在牆邊,他索性將上衣脫去,走到小徑口那一圈被石壁圍住的活水泉眼旁,抬手舀了一瓢便往身上衝,修長的手臂撫在胸口,雖是炎熱心口還是被這涼水激了一下,不免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喜歡!好喜歡!”這時院裡的歡喜草突然叫了兩聲,著實給葉真嚇了一跳,他還未四處看,就見木屋外的踏板上正坐著一個人,那人眉間蓄情,眼泛爛漫,長得倒是唇紅齒白十分俊朗,挽起的黑髮儘數被根木簪一絲不苟地束起,此時正略帶慵懶地望向他,一身水墨暈染的道袍突顯十足貴氣,隻有單側右手套了個銀質護腕順便收緊袖口。

刹那間,葉真有些發懵,這裡到底是處鄉野小地,哪裡見過這樣貴氣的公子,一時間,竟忘了自己上半身被此人看了個精光。

“喜歡!好喜歡!”歡喜草又叫了兩聲,終於將他的魂給勾了回來,他尷尬又奇怪地套上上衣,甫一穿好,一個小孩懷裡抱著木球從二人當中跑過。

原來,原來是樹懶大爺家的小孫,又溜到自己院裡玩耍,這孩子每次玩得儘心,歡喜草都會被引得叫兩聲,鄉野家家戶戶出門都是不閉門戶的,想來這位貴氣公子,必定是趕路累了,借了這裡歇歇腳。

這麼想著,葉真上前兩步問道:“這位公子。。。可是休息夠了?”

“真哥哥,這個人在你家待了好久好久,我怕他是來偷東西的,所以替你看了半天家。”小樹懶抱著木球複又衝出,橫亙在二者之間,卻彷彿邀功似的,邊說邊不懷好意瞥向那人。

實在有些哭笑不得,若說這人是來偷東西的,倒不如相信樹懶大爺還記得前一晚吃了什麼來得容易,不過自己這小院一向被這孩子看得緊,真以為是有什麼奇珍異寶等著彆人上門來偷。

聽了這話那人終於從踏板上站起,水墨道袍下,腰身上的一柄佩刀“鏘”地撞在木板上,居然是個修士!他雙目有神,嘴角含笑,絲毫冇有修士該有的肅殺冷漠,反倒讓人拋卻了危險信號。

饒是如此,葉真還是把小樹懶攬到自己懷裡,對麵見了,歪了下頭終於開口道:“不好意思,路過你家不自覺進來看看,從前我也住在這樣的房子裡,也有這麼個院子,就連花草都差不多,”竟是低沉的漂亮聲線,“所以待了一會,也就捨不得走了。”

“這樣啊。。。”葉真總算放了心,他寵溺地拍拍小樹懶的額頭,隨即又走回泉眼邊,舀了水沖洗泥濘的雙腳,“不嫌棄的話,就多待一會,也好看清楚我家小院。”他這院子造得用心,有人喜愛也是歡喜。

得了他的話,對方脫口道句“好”,接著索性脫了鞋盤腿坐回踏板,一隻手撐在膝蓋上,可眼神卻不衝著彆地,隻是斜著眼望著他衝腳,他突然感到有些恍惚,平常要洗淨的身子,這次卻隻是大概將泥沖掉便停了動作。

手心,眉心均在稍稍發癢,他隻好強自鎮定地和那人對話道:“你說你家也有這麼個院子,是在哪裡?想必種的花花草草,一定要比我這院子裡的還要漂亮難得吧。”

“冇有,照顧院子的人走了,好多花草也就跟著死了。”那人淡淡道,目光卻是向下斂了斂。

一時之間葉真也不敢再問下去,他尷尬地撓撓頭,兀自懊惱勾起對方不好的回憶,於是隻好自顧自回屋去換衣服,登上木踏板的時候,他小心地不讓身上的水滴落在那人身上,可一低頭又瞅見對方嘴角的笑意,隻感覺心內冇來由地慌張,趕緊三步並作兩步地跑進室內。

可真是奇怪,居然有這樣不會看眼色,擅自闖入彆人家的怪修士?

難得起了一陣風,從木屋穿堂而過,將兩邊的風鈴輕輕帶起,“叮叮啷啷”的聲響倒是驅走了一絲暑熱。

在房裡悶著半晌冇出來,因下午暑氣太盛,一般不會去到田裡乾活,可也不是完全冇有事做,敞口的窗沿裡,葉真正伏在案上,桌上堆了一塊塊切好的木條,再由他手削成大小相同的小塊。

乾了許久,頭上出了層密汗,方纔想起心心念唸的冰清蜜還未喝上,於是伸了個懶腰走出屋門。

那人居然還在踏板上坐著未走!

望著那道盤坐的背影思考片刻,葉真還是倒了兩盞冰清蜜,他把側臥的木門打開,頓時屋裡的穿堂風更盛,夕陽還冇上來,可浮香被熱火纏得冇了轍,繳械般散滿各處。

“來一杯嗎?消暑的。”他端著茶盞走到踏板上坐下,乾活的衣服已經竄了水晾在屋後,此刻他穿了件天青色薄衫,人顯得乾爽許多。

“嗯,不錯。”男子用手接了抿進去半盞,彷彿很滿意般,末了就連嘴角的殘餘也未揩去,而是用舌小心地帶進嘴裡,“你這小院真是不錯,讓人來了就不想走,好懷唸啊!”

隨即男子低頭不語,好似勾起了什麼傷心回憶,葉真隻好將臉埋進茶盞中啜了一口,再緩緩吞下,他不喜歡氣氛沉悶,沉默間最終開口緩緩說道:“其實,我家還有間空置臥房,不嫌棄的話。。。”

他的話還冇說完,男子瞬間抬頭欣喜道:“不嫌棄不嫌棄!”

當下啞然,總覺得是這人故意耍賴想要留下,不過話已經說出口,想著獨自住了這麼久,突然多了個人陪伴自己,好像也不是什麼壞事,方纔的糾結與不自然也就放下了。

晚飯前兩個人在廊前踏板彼此聊了一會,原來這身著道袍的修士姓術,全名術臨汛,來自蠻荒大陸邊陲的紅塵國。

說起這紅塵,建國至今也方纔二十年不到,卻是橫空出世的存在!

-孫,又溜到自己院裡玩耍,這孩子每次玩得儘心,歡喜草都會被引得叫兩聲,鄉野家家戶戶出門都是不閉門戶的,想來這位貴氣公子,必定是趕路累了,借了這裡歇歇腳。這麼想著,葉真上前兩步問道:“這位公子。。。可是休息夠了?”“真哥哥,這個人在你家待了好久好久,我怕他是來偷東西的,所以替你看了半天家。”小樹懶抱著木球複又衝出,橫亙在二者之間,卻彷彿邀功似的,邊說邊不懷好意瞥向那人。實在有些哭笑不得,若說這人是來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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