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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殺

著旁人談論一樁慘案逸事。一獵戶低聲對著他對坐的藥師道:“小兄弟,那靜水村當真發生了水患?”“聽聞淹死了不少人呢,其中不乏引氣入體的修仙者,活下來的也多神誌不清...”他忽然噤聲,似是有些害怕。那高瘦的藥師點點頭道:“這和當年譚城一事,怕是...”他警惕地看了看四周,而後準備起身和獵戶一起離開談論。聽見“譚城”二字,鬱霧生一怔,隨即自乾坤袖中拿出一條淡粉的靈蛛,比了個手勢:跟著他們。一盞茶的時間後,...-

清晨,籠罩在樹林的雲霧漸漸散開,寒氣逼人,山巒在瀰漫的晨霧中若隱若現,似有若無。

影山中的驛站坐落的位置極為偏僻,但依舊不乏有三三兩兩的人聚於此喝茶飲酒,多為獵戶、采藥學徒亦或是散修山匪......

鬱霧生坐在角落,聞著鼻尖縈繞的清雅茶香,正百無聊賴地聽著旁人談論一樁慘案逸事。

一獵戶低聲對著他對坐的藥師道:“小兄弟,那靜水村當真發生了水患?”

“聽聞淹死了不少人呢,其中不乏引氣入體的修仙者,活下來的也多神誌不清...”他忽然噤聲,似是有些害怕。

那高瘦的藥師點點頭道:“這和當年譚城一事,怕是...”他警惕地看了看四周,而後準備起身和獵戶一起離開談論。

聽見“譚城”二字,鬱霧生一怔,隨即自乾坤袖中拿出一條淡粉的靈蛛,比了個手勢:跟著他們。

一盞茶的時間後,鬱霧生淡然一笑,細如青絲的絲線將靈蛛控製住,牽回身邊,指蓋大小的靈蛛在鬱霧生肩頭一蹦一跳。

靈蛛口吐人言,用隻二人能聽見的聲音,細聲細氣道:“霧霧...有蹊蹺。”它嘰裡咕嚕的又說了些話。

大致意思為靜水河千百年來風平浪靜,然而一夜間河邊盛產的藥材定水草悉數枯死,河中波濤洶湧。

靜水村連日大雨蔓延,村中的人死的死、傷的傷。

僥倖活下來的也如同行屍走肉一般,丟魂失魄,神誌不清,和譚城舊案中幾人當年的症狀十分相似。

甚至有幾家富庶人家的女兒離奇失蹤,傳聞是靜水村村民觸怒了河神,引起了天災。

鬱霧生聚精會神地聽著,待靈蛛言罷,小心的藏回了鬱霧生的乾坤袖中,未被他人發現。

她捏了捏手中的茶杯,蔥白似的手指的輕點茶桌,拿出幾枚銅錢丟在桌上。

“小二,結賬。”

靜水村中,一縷縷黑色瘴氣被一柄通體漆黑的鐵劍斬散。

譚子淮負手而立,眉眼精緻,修長舒朗,一雙丹鳳眼上挑,嘲諷道:“雕蟲小技”,笑得肆意而張揚,桀驁不馴。

影山驛站處,鬱霧生同小二結完茶水錢,正欲離開時,眼角餘光看見不遠處兩個魁梧大漢也站起身來,目光中滿是貪婪。

離開了茶館,鬱霧生若無其事的繼續往影山深處走著,袖中不知何處而來的細軟傀儡絲輕柔安撫不安分的木頭傀儡小桃花。

鬱霧生呢喃:“山中的蚊蟲有些多呢,小桃花。”

鬱霧生身形一閃,在林中消失不見,那兩個圖謀不軌的山匪一驚,更強壯些的山匪氣急敗壞道:“人呢,到手的肥羊跑了。”

另一個山匪有些膽怯道:“大哥,我們回寨子裡去吧,誤了大事,首領會怪罪的,這裡怪冷的。”

膽怯的山匪打了個寒戰又道:“而且,我感覺這裡有些不對勁,二當家交代了,要早些回寨子交貨。”

那體型更為壯碩的山匪凶狠道:“怕什麼,爺爺我已經是築基期後期,除了首領和三爺誰打的過我。”

“二當家?哼,他算什麼東西。”壯碩的山匪十分不屑道。

刺骨的寒氣...細軟的絲線纏繞在一起,如同太陽下樹影中的蛛網。

一層層纏住他們的腳腕、手腕,脖頸...山匪眼中映出絲線奇異的光彩。

二人如同棉花般癱坐在地,身上使不出任何力氣。

鬱霧生則從他們身後的樹上跳下,雙目澄澈,故作驚訝道:“哎呀,這是怎麼了,山中的毒蟲確實很多呢,你們說是吧...小蟲子?”

桃花林中滿地皆是凋落的花瓣,洋洋灑灑鋪在地上,一團團新紅立於枝頭,肆意綻放。

“師父,桃花釀成了!”鬱霧生手中捧著一罈散發誘人香氣的酒,身著淡粉色長袍,烏亮的長髮用桃花玉簪鬆鬆散散的挽起。

麵似桃花含露,眉眼間略帶些許英氣,指尖立著一隻玲瓏小巧的靈蛛,如同點綴了一枚淡粉的珍珠般。

鬱霧生如桃林中飄舞的小桃花一般,飛快的掠過桃林,掠過一枝枝,一簇簇令人眼花繚亂的桃花樹。

她很快湊近了林中那隻半人高的玄龜,將手中的桃花釀放下,可是並未見彆人的身影,“師父?”

她有些疑惑,心中縈繞著淡淡的不安。

兩枚拇指蓋大小的留音石和銀白鑲玉的儲物戒指出現在玄龜的前方,緩緩落下。

鬱霧生抬手接住留音石和儲物戒,手腕抬起,輕而透明的淡粉輕紗下,膚如凝脂白玉。

耳邊傳來空靈之聲“好徒兒,我大限將至,快活半生一載,如今隻一事未了。”

“你的術法如今已大成,且下山去,替我了了那樁心事,替老城主翻案,也好曆練一番。”

“切記,切記,自身的安危最重要,莫要委屈自己,桃山永遠都是你的歸處”那空靈的聲音嚴肅了些。

“譚城一事,要小心”話音落下,一枚淡青色的留音石顏色暗淡下來,碎成粉末消散。

鬱霧生短暫的沉默了,心中略微縈繞著酸澀的情緒,張了張嘴,發不出任何聲音。

她施法將那壇桃花釀重新埋在玄龜附近的桃花樹下。

她揚起一抹笑,高聲道:“師父,我下山了!待我得道,就回來喝桃花釀,等著霧生回來!”語氣悠悠,帶著決心和一絲擔憂,然而空穀中並冇有迴響。

回過神來,鬱霧生看著眼前兩個神情驚恐的山匪。

一個紅色的繡著梨花紋樣的絲綢袋子彆在高狀山匪腰間,格外顯眼,引人注目,鬱霧生皺眉,將包裹拿起,放在手中檢視。

“天蠶絲織造的花紋錦袋,你一個匪徒,還真是雅緻啊,這裡麵裝的是定水草...”

鬱霧生拿起那株藥草細細檢視一番道:“嗯?不對,是暑草,這兩種相似的藥材,藥性卻相沖...嗬,水患?天災?”

鬱霧生挑眉,將紅色錦袋收入儲物戒指,銀白色散發金屬光澤的絲線點入兩個山匪的眉心。

她語調微微上揚,溫言細語道:“忘掉這件事,忘掉見過我...然後,睡個好覺吧。”

兩個山匪眼神空洞,順從而機械地點了點頭。

鬱霧生淺笑,指尖微點靈蛛小桃花的腦袋:“乖。”

靜水村是個遠近聞名的小村莊,河邊特有且盛產的藥材定水草讓村中人多了一份額外的營收。

曾經緊挨著的幾間土坯建築而成的小屋早已坍塌,淡黃色的土牆上是暴雨洪水留下的斑駁痕跡。

至於茅草屋、稻草屋更是不知道被風雨颳去了哪裡。

建於村中央的廟宇也已破敗塌陷,絲毫看不出曾經的模樣,隻餘下石板上精細雕琢的半個神像。

一個狀若瘋癲的老嫗捧著一塊石板碎碎念:“河神大人啊,河神大人!惡鬼,是惡鬼殺了我的兒啊。”

蒼老的老嫗老淚縱橫,淚水滴在石板上。

幾個神誌不清的村民也同樣如此,不斷唸叨:“求您再次賜福靜水村,求您降下神罰,讓惡鬼灰飛煙滅...啊啊...賜福...殺...殺!”

鬱霧生目光所及之處一個白衣女子正揹著竹藥簍,神情焦急地守著一個受傷且神情恍惚男子。

那男子看著年紀尚小,約莫十六,手邊是一根柺杖,左腿被用麻布簡易而粗糙的包紮處理了一下,血跡在布匹上星星點點,蔓延開來。

一個拿著羅盤的男子神色焦急站在身著白衣的夏淼旁邊,羅路衝著他身側的玄衣男子開口道:“少俠,這可如何是好,阿術他昨天還好好的。”

譚子淮穿了一身素黑錦袍,錦袍上刺繡著雲彩暗紋,麵如冠玉,皎若明月。

修長白皙的手指握著一柄看上去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鐵劍,清俊如謫仙般的公子手上拿著這樣一柄劍,屬實違和感滿滿。

他嘖了一聲,語速很快:“是瘴氣。”語氣有些微微的冷意。

鬱霧生唇角小幅度的扯了一下,從儲物戒中拿出一張畫像和譚子淮對比了一下。

心道:人可比畫好看多了。她三兩步上前,說明來此是為調查水患,略通一些瘴氣解法,可需要幫忙。

從儲物戒中取出一套銀針,而後歪頭看向譚子淮比了個口型:小罈子,退後退後。

一盞茶的時間過後,鬱霧生笑得開朗,語氣輕而慢:“讓這孩子回去靜養之日就即可,姑娘不必擔心。”

夏術幽幽轉醒,微微活動了一下左腿,聽了姐姐的轉述感激道:“多謝這位恩人!”

夏淼臉色微紅,捏了捏衣角,聲音柔和“真是不知道怎麼答謝恩人纔好了。”

鬱霧生眉眼彎彎,語氣輕飄飄的:“冇什麼,初入江湖,我也略懂一些拳腳和醫術。”

“小女子是影山祿城一家醫館的學徒夏淼,多謝恩人救命之恩,恩人可需要錢財?亦或其它報酬?”

夏淼笑得柔和溫婉,眼神亮晶晶的,帶著些許崇拜之意。

“這是我的阿弟,夏術。”夏淼又指了指旁邊拿著羅盤的男子“這是位羅路大哥。”

“咳,錢財就不必了”鬱霧生輕咳一聲,拱手道。

她勾了勾嘴角,繼而道:“聽聞影祿城市列珠璣、戶盈羅綺、攘來熙往,有幸遊曆至此,若改日有機會,姑娘可願意帶在下見識一番?”

夏淼一雙杏眼微斂,含笑道:“自然可以。”

鬱霧生的視線在夏淼和夏術之間轉了一圈,半個身子藏匿在譚子淮身後。

手指微動,將小桃花悄無聲息地放出,輕巧靈敏的靈蛛很快在無人注意之下消失不見了。

譚子淮抿唇,鴉羽般的眼睫掩蓋住眼底的情緒,伸手將鬱霧生扶起。

羅路撓了撓頭,磕磕絆絆道:“譚少俠和這位好心的...俠客姐姐認識?”

鬱霧生語氣閒散道:“不認識。”與此同時譚子淮盯著鬱霧生一息,似笑非笑,開玩笑一般道:“認識。”

鬱霧生粲然一笑,如同春日的暖陽,抬眸對著他似笑非笑的眼道:“認識?”

譚子淮則是學著鬱霧生的語速,目光停留在她發間的桃花玉簪一瞬,慢悠悠又道:“不認識。”

“那到底是認不認識啊”羅路有些迷茫,後又道:“嗐!無妨無妨!多個夥伴多條路!俠客姐姐要是不嫌棄,便與我們同行吧。”

“咳,不必多禮,在下隻是一位遊俠,樂於助人...樂於助人罷了。”鬱霧生輕咳一聲,拱手裝模作樣道。

半晌身邊的譚子淮輕笑一聲,鬱霧生轉頭,烏黑如鍛的髮絲垂下,“笑什麼?”

她蹙眉,小巧秀氣的鼻子輕嗅,一股奇異的藥香混雜著淡淡的血腥味瀰漫。

鬱霧生隨即挑眉,一雙桃花眼瀲灩,談笑自如道:“你受傷了?怪不得...”

她噤聲,從儲物戒指裡取出一塊絲綢手帕,又朝譚子淮勾了勾手道:“順帶把你也治了。”

譚子淮倒冇有太驚訝,隻是輕喟一聲:“多謝”他挽起袖子,握著鐵劍的手指纖細如玉,瓷白的皮膚下,可見淺淺的筋骨。黑色的瘴氣在腕間縈繞。

手帕布帛被鬱霧生輕鬆撕開,將靈力輸入銀針,處理了一番,瘴氣被擊散,譚子淮的手腕猝然一輕。

“彆動,彆動。”鬱霧生按住他的手,用絲帕幫他包紮好傷勢,壞心眼地打了個蝴蝶結。

-的一顫,正望見桃花飛舞,拂過鬱霧生的髮絲,暗香浮動,光影在眸中遷躍。每隔幾十步外,便有一片花瓣落在地下,青光幽幽,待二人走近,那桃花就會變回一縷靈氣,重新入畫來,傘麵上便多了一團紅粉。疾步風行了幾公裡,花影皆消,二人在影山中的一片樹蔭下停下。小巧玲瓏的靈蛛從枝頭跳下,順著傘骨落在鬱霧生的手腕,小桃花扭捏的朝著鬱霧生撒嬌,支支吾吾道:“霧霧...誇誇小桃花。”鬱霧生豆蔻色的指尖輕柔地擦過靈蛛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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