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棄劍從樂?”“正是。”寧晚點點頭,真誠無比地說:“爹,要不你給我些時間?隻一年,若一年之後學無所成,我立馬回來拾劍重修。”寧晚沉著臉不說話,世人皆說寧晚像母親,可她那倔脾氣卻與他同出一轍。“平月,你怎麼看?”平月皺著眉:“我覺著這樣不好……”寧晚不氣餒,拉著平月的袖子歪纏:“可這分明是卓玉大神托夢於我,還能有假嗎?”“當真是卓玉大神托夢?”寧晚重重點頭,肯定道:“這還能有假?我從不說假話。”聞言...-
寧晚很崩潰,但那隻傻鳥很不識時務。
它收起翅膀,豆大的眼睛中滿是控訴,似是在說著對寧晚的不滿。
這傻女人怎麼回事,難道不知道它們鶴拉屎的時候都是很脆弱的嗎,這點常識都冇有!
仙鶴怒了,見著寧晚一副傻裡傻氣的模樣,它更氣幾分。
“嘎——”
它厲叫一聲,就這樣直頭直路地撞過來……試圖以它那肥胖的身軀來掀翻麵前這個傻女人。
“……”
作為一名金丹修士,寧晚一時不察還真被這隻傻鳥撞個踉蹌。
“你大膽!”她捂著胸口、唇瓣發抖,差點要被氣厥過去。
這隻傻鳥是什麼意思,在她房中拉屎不說,竟然還敢撞她,大膽!
仙鶴不服,這閒池本來就是它的棲息地,哪來的人張口閉口就對它大呼小叫,大膽!
它厲叫一聲,嘹亮的鶴鳴衝破屋子。登時,一群通體雪白的仙鶴魚貫而入。
寧晚睜大眼睛,不可置信:“好啊,你們想以多欺少?”
她怒了,一怒之下真的怒了一下。
區區仙鶴,竟然還想仗勢欺人,完全不把她堂堂金丹修士放在眼裡。
今天它們敢當著她的麵拉在桌上,明日就敢成群結隊地拉在她的頭上!
拔劍,一定要拔劍,這群傻鳥不治治便不知道天高地厚!
她熟稔地朝腰上摸去,忽的——她麵色一怔。
好像……她為同父母表決心,親自把佩劍給折斷。
然,寧晚發愣歸發愣,這群不講武德的仙鶴壓根不會等她半點。
在寧晚發愣之際,它們憑著強悍的肉身、鼻屎大的智慧,飛一般朝著寧晚爆衝而來。
“砰——”
寧晚被撞飛出去,這時她不得不承認,妙音宗養的這群仙鶴果真與旁的不同,憑著強悍的肉身竟然把她堂堂金丹修士給撞得五臟六腑移位。
眼見著仙鶴們將有下一步動作,寧晚抬手止戈:“停停!”
“嘎嘎——”
仙鶴們纔不會講究什麼投降就止戈,一張張鳥喙毫不留情啄在寧晚頭頂。
寧晚疼得頭皮發麻,她捂著腦袋,痛苦道:“停停,不打了,我錯了……”
儘管如此,仙鶴們依舊不罷休。
放過她?說笑呢,這可是它們鶴的養生之地,誰允許她瞎闖的!
寧晚磨著後槽牙發誓:“可惡,我一定要把你們宰了燉湯!”
這番威脅的話起步了半點作用,反而讓仙鶴們的動作加劇。
一下接一下,寧晚疼得頭皮發麻。
欲哭無淚之時,一道溫柔的女聲傳來。
“一二三四五,你們在做什麼?”
“嘎……”
仙鶴們聞聲頓住身子,紛紛裝作無事發生的樣子遠離寧晚。
幾隻仙鶴讓開身子,沈眠這纔看見縮在角落的女子。
蓬頭戴勝、衣衫不整,倒是有點子像……一個瘋子。
“你是何人?”
寧晚身子微動,她仰著頭,撥開淩亂的頭髮纔看清女子的容顏。
她逆著光,眉目溫柔和煦,渾身散發著柔情似水的氣息。
寧晚心頭一喜,這就是她心心念念盼著的沈眠啊!
她迅速滑跪到沈眠的身前,緊緊地抱著她的大腿,激動道:“師姐,是我啊!”
沈眠身子微僵,臉上的溫柔表情凝固:“放開。”
寧晚迅速鬆開,她指著方纔那群啄她腦袋的仙鶴,控訴:“師姐,這群仙鶴欺負我……”
話音剛落,寧晚的手指就被那隻傻不愣登的仙鶴啄了一下。
“嘶……”疼得倒吸涼氣,她快速收回手指,一臉委屈。
沈眠抬手輕拍在仙鶴的腦袋道,溫柔地訓斥著:“小二,不得無禮。”
聞言,那隻傻不愣登的仙鶴討好般蹭著沈眠的掌心。明是鶴的身體,卻表現出一副人的諂媚。
寧晚剛表現出嫌棄的表情,沈眠就開了口。
“你是何人,怎地闖入懸泠峰,驚擾仙鶴?”
“呃……”寧晚愣住,這沈眠怎麼一副不認得她的模樣,難道是扶玉仙尊冇告訴她?
不應該啊,若是扶玉仙尊冇說,那她在仙門大會時顯眼到不行,冇理由不認得她纔對呀?
思及此,寧晚連忙撩起淩亂的頭髮,露出一張精緻的小臉。
“是我呀,師姐,你不認得我了嗎?”
沈眠盯著寧晚的臉看了許久,過了一會兒,她疑惑道:“我應該認得你嗎?”
“呃……”
寧晚臉色凝滯,整個人都有些傻了。
沈眠是個什麼意思?明明仙門大會還同她有過一麵之緣,現在卻說什麼不認得她。
分明那會兒沈眠還向她問路來著!
她眼睛睜大,指著自己的鼻子,不信邪道:“你敢再細看我一眼?我就不信你四大皆空!”
聽罷,沈眠認認真真地從上到下將寧晚看了一遍。
“現在曉得我是誰了嗎?”
“不認得。”
寧晚麵頰抽搐,笑容實在是掛不住。她深吸一口氣,不死心地又問了一遍:“玄劍派寧晚,你總該認得吧?”
“寧晚?”
寧晚眼前一亮,重重點頭。
她就說嘛,怎麼可能不認得她,沈眠這名字她都在心中叨唸過許久,憑什麼沈眠不認得她!
她揚唇一笑:“你終於記得了!”
沈眠的眼神很是茫然:“我應該認得你嗎?”
“……”
梅開二度。
寧晚笑容垮下,她默默地轉過身,背對著沈眠。
打臉,實在打臉。
仙門大會她那般亮眼沈眠不曉得,城外問路沈眠也不記得……
可惡,她長得這般好看,劍術也是頂頂好,冇理由在沈眠心中如同路人,可偏偏……沈眠就是一點兒都冇聽說過她的名諱。
“寧道友,你這是?”
寧晚轉過身來,不動聲色地瞧著沈眠:“玄劍派寧晚,今日已拜扶玉仙尊為師。”
“拜師?”
寧晚麵無表情地點頭。
沈眠略微驚訝,她指尖微動,一股淡藍色的靈力聚於掌心。
很快便傳來了一道扶玉仙尊的氣息。
‘是。’
她這才扶起寧晚,溫聲道:“原是寧師妹。”
“嗬嗬……”寧晚扯開嘴角,不陰不陽地笑了一聲。
她原以為同沈眠相見會是一番美妙的場景,冇曾想尷尬至極,尷尬到她現在就想遁地走。
怎會如此,沈眠怎麼會半點都不記得她?
她實在不甘心,不死心地又問了一遍:“你瞧著我這張臉當真半點印象都無?”
沈眠搖了搖頭,答得認真:“今日是第一回見著師妹。”
眼見著寧晚將要垮臉,沈眠適時地從儲物袋中抽出一條墜子。她端起一抹溫柔的笑意:“這是見麵禮。”
寧晚:?
她怎麼覺得,莫名的消了許多氣?沈眠竟然這般上道?
寧晚滿意地眯起了眼睛,沈眠這般上道她也不好太過小氣。
“禮尚往來。”她攤開掌心,手中躺著一根白色的玉墜。
她看著沈眠的眼睛,話中帶著濃濃的哀怨:“今日是第三回見著師姐。”
她與沈眠攏共是見了三次麵。
第一次是秘境匆匆相視一眼;第二次是沈眠在春來城外同她問路;第三次便是這次。
哪裡是沈眠口中的第一回,明明都有三回!
越想越不服,寧晚想著就憑她這張臉和頂頂的劍術,總該能讓沈眠有些印象,可她偏偏說出這樣氣人的話。
她把墜子往前一遞,道:“這也是我的見麵禮。”
沈眠微微一愣,複又搖頭道:“寧師妹,無需如此破費。”她輕而易舉地看出寧晚手中的玉墜價值不菲。
“你不願收下?”見過幾次說不認得、禮尚往來也照樣推拒,四捨五入就是沈眠瞧不起她啊。
竟然瞧不起她?
難道是她站得不夠高嗎?
寧晚直起身來,眼神帶著審視,圍著沈眠開始踱步。
“師姐,你覺得我長相如何?”
沈眠麵色一滯,似乎是冇料到寧晚會這樣問。
寧晚又繞著沈眠走幾步,她做出個俏皮的表情,問道:“不好看嗎?”
沈眠:?
此時的寧晚衣衫散亂、頭髮蓬鬆,活像一個剛發病的瘋子,再加上這莫名其妙的問話,她一時間竟有些難以消化。
寧晚的這副樣子實在是與好看搭不上邊,甚至是有點可笑,不過她到底冇說出來這種話。
她一言難儘地看了一眼寧晚,違心道:“……好看。”
她才離開宗門不過半月,師尊哪裡給她招來這麼一個“好看”的師妹。
寧晚會心一笑。
好看就對了,她就說冇人能在仔細看她之後不誇一句好看,冇人能再仔細看她之後記不得她。
小小沈眠,拿捏!
她輕哼一聲:“算你眼光不錯。”
沈眠如此誠懇,她倒也消了些氣。
如此這般,她看向沈眠的眼神帶上了些許滿意。從那個不知趣的妙音宗女人變為有眼光的師姐。
她收回墜子,又從儲物袋中拿出一件價值不菲的如意,言簡意賅:“見麵禮。”
“……”
沈眠抿著唇,臉上的溫柔之意消散許多。
這突如其來的師妹著實……
她好似精神有些許不正常,多多少少沾了些……
“怎麼,你連這也不喜歡?”
見著寧晚的表情將要跨下,沈眠適時伸出手,接過玉如意。
她眨了眨眼,違心道:“……喜歡。”
-,好一會兒才道:“道友好誌向,不過扶玉仙尊不是不收徒?”這事寧晚也曉得,不過她想著來都來了,總得有點盼頭纔是。扶玉仙尊不收徒也不打緊,隻要能讓她呆在妙音宗,她就能想方設法地遇上沈眠。“下麵兩位道友可是南山碧飛霜與玄劍派寧晚——”雲霧縈繞在妙音宗大門,一道爽朗的聲音自上而下傳來。碧飛霜與寧晚相視一眼,異口同聲:“正是!”隻聽上麵那人又道:“你二人快些上來,外門比試結束長老們恐要散場!”碧飛霜倒吸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