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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見可卿

都一副奈何不了自己的模樣後,便更加肆無忌憚。"諸位,此番鳴鐘,為的是戰事。前些日子,魔界便已蠢贏欲動."天帝稍稍停了幾秒。環視四周將底下眾人的神情看儘,接上後句:"今日,又再次傳來確切訊息,妖界正與魔界進行交談,可能有意達成盟約…”神魔大戰?哦不.現在天庭中似乎已經冇有神的存在。據說曾經最後一位神,也在上次的戰爭之中隕落。要真打起來,不過也隻能算得上一場仙與魔之間的交鋒。無趣。念及下方神仙遍坐,他...-

流雲淡淡,樹影冉冉。陽光正好,光陰明媚。

坐落於天庭之上的庭院,翠竹相映,清雅幽靜。主人白衣如雪,手纏紅線,筆在一本古老的箋上移動。隻見一個名字出現,另有一個便消散,反覆多次,如同冇有儘頭。

屋外樹下,一人長身玉立,落花隨微風紛落,攀於他暗紅的衣襟上。

花開花不喜,花落花不戀。縈繞在院內淡淡芬芳,猶似初生之花與末時之花的融合,引人神遊天邊,不願歸來。

一如往日,初月注視著月鬆的一舉一動,不過隻是將位置從桌前移至樹下。

察覺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消失,少年執筆的手頓了頓,一滴墨水脫離,將白紙染出一圈黑色。

月鬆抬頭望去,初月微微低垂著頭,凝視著手中的長劍,不知是在思索何事。

"你如若有事可以去做,不必一直待在這裡."說出這番活後,他覺冇有任何問題,也潛意識認為初月大抵不會離開。畢竟都在這兒待上好些天,並不見有人尋過他。

初月撞上少年的目光,澄澈明淨,未經世事的他向來關注的僅是那些紅線,竟然這次還注意到自己.

"月老大人是在趕人嗎?"

嘴角噙著笑意,明顯逗人的語氣配上天生華麗慵懶的嗓音處處都無形的撩人。

月鬆掩住自己發燙的耳尖,明明這段時間已經聽過那麼多次,可卻次次都一點也不爭氣。他有些嫌棄自己的耳朵,紅得過於明顯。

"冇、冇有。"

白皙瑩潤的臉沾上粉紅的色彩,少年抿著唇,極力平穩著嗓音。

這些日子,最大的收穫就是發現月鬆居然特彆容易害羞。隨便一兩句話隨性逾矩一些,就開始泛紅了。上一次不小心冇注意,感覺他的臉如同人間女郎擦好胭脂的模樣,粉紅成一片.

"不過我的確得出去一趟."初月抹去衣襟上的落花:"等我回來,就帶你出去四處走走.雖說天庭單調乏味,偶爾四處逛逛也算得上一個不錯的選擇。”

他邊走向院門,邊笑著與月鬆約定著,就是可惜冇有得到任何的迴應。

看著修長的人影消失在視野之中,月鬆有些無措。他以為隻是平日隨口一提而已,那人不會真的離開。誰曾想過,真的就把自己留在原地。

他的心開始慌了,察覺到聚在心頭的不悅時,他有過開口喚那人想與其一同前去的念頭。不過被自己死死壓抑住,冇有說出口。

自己冇有理由,去留下那個突然闖入自己生活的人,即使他的出現讓自己的日子從古井無波逐漸變得有了其他色彩。

極力忽視心中翻湧的不甘,月鬆麵無表情地繼續手上的事。冇有任何承諾,就連不悅都是冇有資格的。

這個他從幼時早已明白的道理,怎麼會忘記?

另一邊,樸素的小屋中。

初月穿過九曲迴廊,看見倚柱而坐的美人。墨藍冰絲羅裙,桃粉薄衣用花結繫好,繫帶低垂於胸前,恰好與同色宮絛融為一體。

檀木雲烏紋釵綰上大半青絲,其餘披在肩上,襯得耳端銀環皎潔如練,粲然生輝縐絲足履點綴上白色珍珠,可探片片繡花飛舞,邊角泛黃的書被捧著,翻動時的小心翼翼彰顯出其主人的珍視。

初月大致瞧見工整的梵文,字跡規規矩矩,筆鋒銳利。那莫約是本手抄的經書,和平日可卿寫的字跡相似而又不相同。

他曾經見過幾次類似的經書和書信,但凡提到,她都選擇避而不及。可她卻不知,自己看著那些東西時,淺褐色的眸子含有光,期待與懷念交織出的光,讓每個見過的人為之驚歎。那,應是情郎給的…

聽見逐漸靠近的腳步聲,可卿輕合上經書:"你今日得空,就往我這處來?"

"不然去哪裡呢?數日未見,用人間的話來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卿卿,都那麼多個秋季過去,也不見你掛念一下我."

初月側倚在紅柱旁,與那赤紅快融為一體.居高俯視,目光如同在控訴麵前人的絕情.

"用不著我掛念你.有的是彆人…"

可卿下意識回道,隨後止住話語,迅速換彆的話題:"你尋我何事?"

頗為冷清的聲音,像是顧及禮數才願搭理一下旁人。作為"不速之客"的初月在看見經書的那刻,就已知自己不會太受歡迎。可畢竟還是相識多年,直接一語打破如此處境,"卿卿,手放輕些,再用力握著,那經書怕是會落下折皺的."

聞言,剛剛還漫不經心的女子,轉瞬雙手攤平,反覆確認著經書的狀況。未覺任何異常後,將其收回到儲存空間中。

終於褐色的眸子映上半截暗紅的顏色,不再僅對著那本經書."說吧,何事?"

初月不知何時取出一把赤紅紙扇,陶製的墜子鑲著血紅的琉璃。清秀俊美的仙者輕搖紙扇,動作染上幾分輕挑與風流.嘴角勾起的笑意不似平時那般規矩,像打著壞主意的狐狸一般:"小姐安好,初次見麵可喚我初月."

有那麼一瞬間,可卿好像看見立在佛前的故人。猶記當年初見之時,她遇見的華服公子,手持摺扇,身騎駿碼,行走在江湖。曾笑談於酒肆,於煙柳深處,打馬經過。驚動滿樓紅袖佳人流波一盼也擾動已心如死灰的她,給予她完成畢生執唸的機會。

如今,合上雙眼仍覺檀香沉浮,一句"初生之月"還響蕩在耳旁,恍如昨日。

"初月?有彆的寓意嗎?"

"嗯…前些日子正處初月之中,自覺與這兩字投緣,於是定下他們."

麵對可卿麵上閃現出恍惚的神色,他冇有任何想探尋的想法.終有一日,失去的,遺忘的,都會歸來。該知道的,一件也不會落下,不在於這一時。

初月抬手落於可卿肩上,帶著安撫的意味輕拍幾下:"怎麼一句話就惹得你這般?美人微顰因然賞心憶目,但卿卿,你不必如此。有任何使你不悅的存在,其實你都可親手打破它們,你永遠都有重來的機會."

一句話,意有所指,卻又未點明。很多的事,他不是不知曉,隻是覺得不必。這次,說破一些,也是突然開起的想法。看此情況,他也不好再作停留。

"這次來冇彆的事,就想給你報個平安。一會兒還有事,彆了,可卿小美人。"

照常的告彆後,初月便離開迴廊.

可卿怔怔地望著手心,一顆墜子出現。同樣的配拚血紅琉璃,細觀上下,與紙扇上的彆無兩樣。

她低垂的睫毛如蝶翅般輕顫。是天妒紅顏嗎?為何那麼好的人就如此輕易隕落。十年飲冰,難涼熱血。那個踐行著的人.最終是否有覺心涼?

初月走在返回月老小院的途中,瞧見探到牆角的白花。想了想,躍上牆頭折下幾枝。

他越看越覺與月鬆相搭,取出一條珊紅絲帶繫好。想著捎回去,剛好可以裝飾一下竹屋。

簡單的竹片或許會被粘染上些許生氣,想到那個最初滿臉嚴肅、一本正經的小傢夥,明明還是個冇有成年的孩子,就已經比自己還老成。他手輕輕拔弄微卷的花瓣,不由地加快腳步。

風鈴悠揚,重疊相映的幾片竹林,雪衣美人立於其中。眼骨精緻,琥珀色淡淡的眼眸泛著水霧,因為困頓眼皮合上半分,像極一隻想打盹又強行與之抗爭的幼貓。收起平日冷漠疏離,隻留下梅花軟墊,軟萌無害。惹得初月覺得手癢,想伸手揉亂那乖乖巧巧趴著的墨發.

他悄悄繞道,放輕腳步,走到少年身後。手中的花忽然進入視線,神遊四海的少年先是一愣,然後貓兒般眼睛睜大。

回頭一看,晶瑩剔透的琥珀色倒映著紅裳仙君的影子。一瞬間,初月覺得自己是此刻少年眼中的一切,以天地竹林為背景,隻有他一人。

"月老大人,你家的花回來了,收下嗎?"

音色仍混有輕挑,或許是受初月撩人的尾音影響,又或初被擾醒,還不複清明。

他有些錯會意思,鼓了鼓白皙的臉頰,緋紅一路從耳尖冇至鎖骨,被衣領掩住:"你…花言巧語!"

矜貴的少年難得話語中帶著咬牙切齒,活像一隻炸毛的小奶貓,審視著未知的陌生。但凡要是有任何一點異常,就會揮爪一撓。

"撲哧."

在月鬆不知胡思亂想了什麼,小臉泛紅,糾結著自己應該選擇接受還是拒絕時,初月冇能忍住笑出聲來。

"小傢夥想什麼呢?即使本君知曉自己應得上那句'人比花嬌",也不至於真成了一束花."

打斷月鬆思考的仙君絲毫冇有注意到對方僵了一瞬的神情,將花塞入他的懷中,抬手替他將把滑在額前的碎髮理至耳後:"都還是個孩子,就開始想這些。是近來,給你捎的話本把你帶壞了!"

想到最開始天真可愛的少年,自己不過怕他的生活陷入複一日的枯燥乏味,尋了些人間常見的話本給他打發時光,結果竟養成這般。

"冇有!"少年發覺自己錯意後,仍鼓著小臉,猶如一隻鼓起的河豚,怎麼也不願承認自己的錯誤:"是你說的,纔不是我。"

"好,不是."初月捏了一下月鬆的臉頰。本來氣著想閃開的人兒,念及自己剛剛的誤會,乖乖地待在原地。任由那雙作惡的手東捏捏西捏捏。

壓著月鬆快再次炸毛的底線,初月心滿意足地停止動作。

走,帶你去天庭上逛逛."他往竹屋走去,“不過,你得先換件方便一點的衣裳."

待月鬆進入內室,床榻邊緣已經落上一套衣裳,光看著就覺彆樣精緻.

蓮池中,十月的蓮花才至二月就悄然綻放。以綠為底,粉色與白色的絲線交彙四散,一針針織出人間仙境般的景色。湖心亭白玉琢成,窗覆著透亮的琉璃,陽光灑下,周圍環起隱約可見的光暈。

"這樣出來真的冇事?"少年一雙眼睛像極初生的貓咪,水墨瀲灩,時不透著懵懂。杏青窄袖,翡翠縷金冠束髮。領口及衣角梨白的湘繡遊走,自呈浮動之感,栩栩如生。

腕骨精緻,繫著纖細的紅線一條,襯得月膚如凝脂,色比白雪。

腰間環上墨綠綢帶,雙衡鴛鴦石青佩附在湘繡之中,與之融為一體,相輔相成。踏著素白布履,竹青紋路赫然覆於其上,幾顆珍珠恰到好處地鑲嵌.

他身旁暗紅長衣的仙君,將合起的摺扇隨意一拔便全部展開。眼尾勾著醉人心魂的笑意:"自是無礙."

他的另一隻手主動抓住少年手腕:"可是說好的,起碼今日你的時間歸我。忘掉那些永遠理不清的紅線,寫不到儘頭的姻緣薄。聽到了?"

"嗯."迴應的聲音很小,轉瞬就被清風吹散。少年似擔心麵前的人冇有聽見,再強調一次:"聽到了。"

話落,初月捎上月鬆,踏著才露尖角的荷花,徑直越過一片蓮池。所經之地嬌嫩的荷花微微前傾,所幸有自己的荷葉及時攬著,纔沒有徹底將腰彎下。

-番場麵,初月的手勢一變,一條長巾落在手中:"來,我幫你擦一下."月鬆望著麵前拿著長巾的人,想躲開那雙手,可身體不聽使喚地乖乖坐好.大有等著初月來擦試的模樣.頭髮被小心裹好,一下下的動作比自己要輕柔不少。手法帶著生疏,偏偏自己還覺得勝過木偶一籌。好舒服啊~"木偶是什麼?平日裡照顧你日常生活的人?"初月裝作無意提起,慢下幾分的手卻暴露其主人心中的想法。被揉頭髮揉得有些失神的月鬆,覺得自己的意識不知飄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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