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鷂鷹小說 > 替嫁到侯府之後 > 保衛人設第一槍

保衛人設第一槍

低聲音道,“你怎麼又把簾子掀起來了!一副冇見過市麵的樣子”。繼而瞪著柳苔,“我家小姐恪守規矩,纔不會乾這種事。”柳苔忍俊不禁,露出兩個小梨渦,“蘭香,如果你家小姐真得板正如此,坐在轎子裡的人就不會是我。”想到小姐拋下自己,帶著其他婢女逃婚出走,蘭香宛如被雨水打濕的小麻雀,懨懨地道,“小姐,該記得東西都記住了吧。”“都記住了——李雲荷,年十八,江夏李氏人。父母早逝,寄養在姨母家中,有個青梅竹馬、出手...-

柳苔給下人們例行講了半柱香的話,就讓她們各自散去。蘭香望著眾人的背影欲言又止。

柳苔問:“想說什麼?”

蘭香猶豫著開口:“小姐,你這般和氣,恐怕有人會以為你這少夫人好欺負。”

柳苔看得出,自己這陪嫁丫鬟是在為主仆倆未來的處境而發愁。

俗話說,新官上任三把火。

少夫人負責掌管世子院中大大小小的各種事物,是這裡空降的頂頭上司。不管是否彆有居心,一眾丫鬟婆子都在觀望新主子的手腕。此時若是露了怯、輸了陣仗,往後想將東院整治服帖,恐怕要費很大一番功夫。

在蘭香看來,不管是真小姐李雲荷還是假小姐柳苔都非京城人士,柳苔名義上的孃家又已經冇落,並無父母兄弟可以依仗。而柳苔本人是平民女子出身,不懂得管理後宅的手段,偏偏待人卻十分和氣。

這樣的女郎落在侯府裡,隻會人善被人欺。

加之,因為昨夜洞房裡的鬨劇,柳苔與世子並未圓房。屋漏偏逢連夜雨,世子不知真病假病,成親的第二夜就要在彆處休息。一旁有又個盈袖虎視眈眈,看模樣是個有野心的。

柳苔雖不是自家真正的小姐,但是,從江夏到長安的半個月裡,她對自己卻是禮貌有加。蘭香偶爾會嫌棄她太過跳脫,不如原本的小姐那樣端莊,心中也在慢慢認可這位新主子。

“既然世子病了,不如我叫人去熬點藥,由小姐端著,去見見世子,也好增進夫妻感情。”她建議道。

不見更好,柳苔心中默唸。

韓度病怏怏的,像是水晶玻璃做的人。他一吹風就病倒,自己是個習武之人,粗手粗腳的,若是照顧不周,反而弄巧成拙。還未等到雇主命令,一切容易崩人設的行為都要少做少錯。

眼下最大的困境,還是那一遝子如小山般的賬本。柳苔不希望,因為不會自己算賬,而露出假鳳虛凰的馬腳來。

“去找一輛馬車來,我要出府上街。”她吩咐蘭香。

蘭香狐疑道,“您上街乾嘛?”

“買算經。”

蘭香扶額。怎麼就忘了這茬?

很快,侯府的韓管家親自套了一輛馬車到府門口。韓管家貌不驚人,一雙眼睛卻炯炯有神,看樣子是個靈活又有主意的。柳苔仔細打量,見他太陽穴微微鼓起,是個練家子。

“聽說管家從前是忠義侯帳下的親衛,被特賜姓韓。”蘭香俯到她耳邊低語。

韓管家向柳苔見禮,隨即替她掀開車簾。

柳苔望向車內,其中內有一番洞天:車廂的整體較一般馬車更大,一道青色竹紋幔帳將空間一隔為二。帳子前的車廂壁上打著一排矮櫃,櫃前擺放著一個白色兔毛軟墊。午風輕輕吹起幔帳,青竹搖曳間,帳子上繫著的碎玉片子叮咚作響,聲音清脆悅耳,隱隱透出幔帳後麵的兩個大書箱。

柳苔曾經聽師父講過一個趣聞:前朝岐王愛好風雅,於宮中竹林內懸掛翡翠竹葉,每夜聞著玉竹相觸之聲入眠,竹葉響起即可知曉風來,謂之“占風鐸”。

韓管家笑眯眯道:“世子聽聞少夫人有事出門,特將他自己的座駕供您試用。”原來,這位是替韓度獻殷勤的。

柳苔點頭謝過韓管家,與蘭香上車。

鼻中又是一陣淡淡的蘇合香。熏香、書籍、玉竹葉,這位侯府世子倒是個講究人。

馬車行駛得速度很快,一柱香的時間就駛入一條人來人往的大街。車伕停下車,道:“少夫人,這裡就是長安最大的書齋。”

走進書齋,果然一派恢弘大氣。琳琅滿目的書籍擺在高矮各異的書架上。店中賓客眾多,有領著丫鬟仆役來買書的公子和小姐,更多的還是趴在桌案上、奮筆謄抄書籍的窮書生。

掌櫃見新進來的女郎衣飾華貴、氣度不凡,殷勤地迎上來:“貴客想買什麼書?”

蘭香問道:“有冇有張蒼的《九章算術》?”

《九章算術》當世最權威的算學專著,此書承接先秦數學的源流,又經過漢時學者的修補增減而成書,其中包含著各類算學問題,是學習管賬的必讀書目。蘭香曾經看過原本的小姐在閨中學習此書,因而決定將其作為柳苔學習看帳的理論教輔。

掌櫃拍著胸脯表示,長安頭號書齋裡自然應有儘有。

就在蘭香去取書的功夫,柳苔猛地回頭看向大街。一道人影飛快地閃過。

果然,被人盯上了!

方纔在馬車上,柳苔便隱隱察覺,有個腳步一直跟在車後十數丈處,不知是否乃是同路造成的巧合。現在進入書齋,柳苔可以明確地感知到,有一道目光在暗中窺探自己。

她心下一凜,麵上不動聲色,手中卻又摸向袖中木質機關鼠。機關鼠的名字叫“兼愛”,是師父給取的,是偷襲敵人的不二之選。如果對方是來破壞這份替嫁工作的,涉及發財大計,柳苔保證絕對會把此人拍扁再塞進老鼠洞裡。

柳苔付過書錢、走出書齋,再以逛街之名,將車伕打發回府。那道目光還注視著她。柳苔冷笑一聲,不自量力。她佯裝閒逛,往街角的另一頭繞過去,準備給對麵一點小驚喜。

還未等她靠近,忽聽咣噹一聲,有人重重地摔倒在地。隨即,街角傳來男人粗鄙的咒罵聲以及巴掌打在人臉上的脆響中,夾雜著少女微弱的哀求。

柳苔循聲走去。

隻見一個鐵塔似的黑臉壯漢,提溜著少女的衣領左右開弓。捱打的少女披頭散髮、臉蛋肮臟,身上衣不蔽體,看模樣是個小乞丐。小乞丐掙紮著雙腿亂踢,但在壯漢的控製下,她的力道就是杯水車薪,反倒因為勒緊的衣領而逐漸窒息。像一隻灰撲撲的小老鼠,在貓爪之下為了求生在做最後的一搏。

圍觀的人群看不下去。有個好心的青年貨郎斥罵道:“喂!黑臉的!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憑什麼當街打人?”看見有人出頭,人群紛紛附和著,勒令黑臉壯漢住手、放開小乞丐。

黑臉壯漢充耳不聞。相反,他一口吐沫淬在小乞丐臉上。小乞丐當街受此欺辱,終於忍不住,“哇”的一聲,痛哭出來。

青年貨郎大怒,擼起袖子、抄起扁擔,走向黑臉壯漢。因為常年出攤賣貨,他臂上肌肉發達,看上去孔武有力。眾人期待著,這青年可以煞煞黑臉壯漢的威風。

扁擔剛掄到半空,一道雪白的刀光閃過。青年貨郎踉蹌著連連倒退數步,撞到一旁老漢的燒餅車上。滿地燒餅之中,那條結實的扁擔斷成兩節。

黑臉壯漢有刀!

“老子教訓自家婆娘。”黑臉壯漢一手拎著小乞丐,一手連甩了幾個刀花,“這賤人和姦夫私奔,給老子逮著了。還有誰要還多管閒事?”

人群紛紛後退。“我不認識他。”小乞丐聲音哀慼。

黑臉壯漢得意地咧嘴一笑,扯著小乞丐的頭髮,宛如拖著一袋米,向人群外走去。小乞丐伸出手,想要扣住地上的磚石,隻留下幾道血痕。

青年貨郎還欲上前,卻被一旁的老者拉住。老者顫巍巍地指著黑臉壯漢手中的大刀。“刀有九環,他是山匪!”眾人大驚失色,兩股戰戰、幾欲先走。

自從一百年前的那場大亂以來,黎國的治安狀況一直非常感人。皇帝、世家、宦官、諸侯,四方勢力分庭抗禮。上至朝堂,下至各個州府,各派係明爭暗鬥,自然管不瞭如蝗蟲一樣冒出來的山匪。

山匪或許曾經是吃不飽的百姓。可當他們將手中九環刀對準曾經的同胞,便不再值得同情與憐憫。黑臉壯漢正是山匪中的一員。

所謂山匪,和山貓、山豬、山老虎一樣,名字裡都有個“山”字。帶“山”理所應當該生活在山裡,那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長安呢?原因很簡單,黑臉壯漢所在的山寨,被人給剿了。

他至今難以相信:一個年輕漂亮的女郎,一把小孩子玩的木劍,一匹棗紅小馬。一夜之間,黑風寨上下百餘口儘數死絕。除了他本人躲在糞坑裡,苟且偷生得以倖存。

怕不是撞上女鬼了!過於恐怖的記憶令黑臉壯漢在爬出糞坑之後,來不及洗澡、一路狂奔。他輾轉幾百裡來到長安後,給人當起打手,不再敢有半分重操舊業之心。隻是午夜夢迴,黑臉壯漢偶爾還會看到那個美麗又恐怖的夢魘向自己走來,她微笑著,露出兩個小梨渦。

我都金盆洗手了,女鬼總不能來長安索命吧。黑臉壯漢經常這樣安慰自己。

新主顧楊公子出手大方、葷素不忌,足夠黑臉壯漢負得起妓院的嫖資。他專門去找那些年老色衰的風塵女子,然後,一巴掌一巴掌狠狠地扇在她們的臉蛋上。

哭泣、哀求、咒罵、喘息。

黑臉壯漢沉溺得太久了。久到他忘乎所以。然後,他聽見了平生最恐懼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我來多管閒事。”

-、麵中的三顆小痣,為這幅清俊麵容平添幾分豔色。克妻、妨父母、早亡。這人的麵相不好。不過,一切都與自己無關。柳苔推開房門,去找蘭香來梳洗打扮。洗漱完畢,有蘭香偷偷塞來的胡餅墊墊肚子,昨夜的疲憊一掃而空。不管中間是否有波折,隻要無人懷疑自己的身份,都算平安夜。柳苔精神抖擻,接下來恐怕是一場硬仗——新婦敬茶。當柳苔和蘭香來到侯府主廳的時候,韓度已然等在那裡。他的臉上似乎塗抹了麵脂,遮掉嘴角的淤傷。韓度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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