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寶貝孫子啊。”王妗妗怔愣在原地，近來幾天她嘔吐不停，本以為隻是身體難受。婆婆發現後，灰溜溜的眼睛一轉，連忙出門請來了村裡唯一的醫生，王妗妗頓時感覺不對，奮力掙紮不讓醫生把脈。許毅露著臂膀，死死禁錮住她，“臭婊子，如果冇懷上，看我不打死你。”醫生低頭，開始認真給她把脈。王妗妗呼吸急促，在心裡不停默唸不是那種結果。醫生神情凝重：“確實懷孕了。”婆婆笑得咧開了嘴：“大胖孫子。”許毅也嘿嘿笑個不停，還從...-

剛出生嬰兒，通常對陌生環境會感覺恐懼，被抱了一會，許枳就控製不住身體本能，嗷嗷哭起來。

王妗妗慌亂無措，木頭似的抱著她左搖右晃。

許枳在心裡呐喊：媽，我餓了啊。

王妗妗聽不見她的心聲，眉頭緊蹙，聽著洪亮的哭聲，心像是被繩子牽動，拉扯著難受。

她好奇地打量起許枳，剛出生的女嬰，一張小臉皺巴巴的，皮服粉紅粉紅，也不知道以後會長成什麼樣。

小護士剛好進來給她換藥，聽見許枳的哭聲，笑著說：“孩子餓了，你給她喂點奶。”

許枳點點頭，手指在空中亂抓。

王妗妗耳根發燙，房間裡還有這麼多人，她不好意思拉下衣服。

看出她的難題，小護士拉上床簾，藍色薄布遮住她削瘦的身形。

她小心翼翼扯開胸口的衣服，麵向牆側躺著身子。

懷裡的許枳出於嬰兒本能，一碰上她柔軟的肌膚，就張嘴咬了上去。

雖然身體小，吮吸能力卻很強，還喜歡研磨頭部。

作為新手媽媽，王妗妗受不住這股疼，嘴裡發出“嘶——”的悶哼聲。

許枳在心裡大叫：對不住了啊，媽，我忍不住。

索性她纔剛出生，吃了幾分鐘，就緩緩閉上了眼睛。

嬰兒的身體就是愛睡覺，許枳強撐著意誌，閉眼前最後一秒，還在默默唸叨自己的福氣快快靈驗。

盯著她熟睡的模樣，王妗妗忍不住笑出了聲。

她身上散去了頹敗的鬱氣，終於有了點精氣神。

將許枳放在身旁，王妗妗快速扣好衣服。

粗糙的布料磨得她胸口疼，她頭一次真實感覺到自己成了一個媽媽。

見孩子冇哭了，小護士小聲問：“喂完了嗎？”

王妗妗聲音很輕：“喂完了，您可以進來。”

小護士掀開床簾一角，讓她岔開腿，給她下麵換藥。

因為不是在醫院生產，王妗妗□□受傷很嚴重，恢複的時間比正常生產的孕婦更長。

小護士專心致誌地上著藥，手腳利落。

忍著下麵的疼痛，王妗妗問她：“妹妹，你能幫我個忙嗎？”

小護士胸前的麻花辮甩了甩，不解看向她：“什麼忙啊，買啥東西嗎？”

王妗妗神色正經地搖了搖頭，讓她靠近了說。

等人站在她床頭了，王妗妗才貼著她的耳朵，咬字清晰：“其實我是被拐賣的，我家在宣城市石靈縣東街巷162號，我爸是哲學係教授，我媽是附屬小學的音樂老師。”

她一字一句，聲音有力：“我被朋友以工作為由，騙到安景村，給那個人渣當了老婆，如果不是懷孕快死了，他們不會讓我出門見任何人。”

聽完她的話，小護士眉心皺緊，眼神複雜地盯著她，並不完全相信。

王妗妗抿唇，眼神有些無措，她從兜裡掏出一個金手鐲，這是她媽送她的成年禮物。

被關在許毅家時，一直藏在床底的木縫裡。

她將金手鐲塞進小護士手裡，眼含熱淚：“這個鐲子是真的，你可以找人驗驗！”

“我說的話也是真的！”

“不行！姐！我不能收這個東西！”

小護士推拒她，臉色漲紅。

王妗妗強硬拒絕她歸還，死死抓住小護士的手，“我隻求你一件事，幫我打三個電話。”

小護士呼吸急促，盯著王妗妗憔悴堅定的眼神，許久，才重重點頭。

快要重獲新生的激動讓王妗妗流下了眼淚，她強忍住嗓音裡的哭腔，掏出了兩張紙條。

“這是號碼，你隻需要把我剛纔給你說的話，轉告給他們，求他們帶著人來救我就行。”

紙條一張是那個警察的號碼，另一張是她做飯用碳灰寫的。

上麵的字遒勁有力，寫著她的姓名以及被拐的地址，還有她父母的電話姓名地址。

和小護士反覆交談完電話需要傳達的內容，王妗妗高高懸吊著的一顆心，終於在此刻落下了。

小護士神色認真，彷彿要做一件有利於組織的事而嚴肅。

看她即將離開，王妗妗又補了一句：“不要找警察！”

小護士一怔，雖然不知道為什麼，還是點頭答應。

王妗妗無法確保這麼大規模的人口販賣交易，當地鎮上有冇有參與，她不敢冒險。

辦完這件事，王妗妗終於可以喘口氣了。

身旁的許枳在夢中翻了個跟頭，哼唧兩聲。

王妗妗抬手輕輕拍著她，“你真是我的小福星……星星，這個做你的小名好不好？這個名字隻有你和我兩個人知道……”

長時間緊繃著的神經放鬆了下來，睏意來襲，王妗妗的腦袋緊緊貼著許枳溫熱的身體，在喃喃自語中熟睡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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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毅和婆婆直到第二天下午纔來，一進病房，婆婆就拉長了臉。

她走到王妗妗床邊，掃了眼一旁活潑好動的許枳，怒火上頭，一把掀開了王妗妗蓋著的被子。

一陣冷風颳過王妗妗的大腿，還好她穿了褲子。

她冷冷地盯著婆婆。

冇看見期待的場景，婆婆一陣暴怒，不停拉扯著她的胳膊：“回家！誰有錢給你住院！”

許毅站在一旁，眼底一片烏青，不知道去哪裡瀟灑了一圈。

病房裡的其他人看不下去了，出聲勸阻：“她纔剛生完孩子兩天，你們至少應該讓她休息一下啊！”

婆婆一瞪眼，唾沫橫飛：“以前我生完孩子一天就能下地乾活！怎麼到她就不行了！”

“你們這些女人就是嬌氣！”

人群中有些脾氣火爆的孕婦，直接和她對罵起來。

“你生完就能乾活，還不是因為你窮！你男人不在乎你！”

婆婆被氣得順不過氣，臉色難看。

許毅見狀，凶狠地盯著王妗妗，語氣低沉：“還不快點回去，你還想怎麼氣我媽！”

王妗妗眼皮一掀，哪怕知道他們不是人，也冇想到他們這麼自私。

她現在連路都走不了，怎麼趕路回家。

許毅纔不管她的死活，上前扯住她的另一隻手，強行拉著人朝外走。

目睹完他們的行為，許枳憤怒不已，想起身將他們踹翻倒地，身體卻限製著她的行動。

短小的四肢不停撲騰，許枳憋著一口氣，忍不住爆發出響亮的哭聲。

這道聲音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這孩子和她媽真可憐！”

許枳使勁嚎叫，怎麼傷心怎麼哭。

嘰嘰喳喳的討論聲批判著許家母子。

婆婆眼睛一轉，鬆開了扯著王妗妗的手，幾步上前，站在嬰兒床麵前。

許枳打了個嗝，感覺老太婆想害她。

一隻大手迅速掐向她的脖頸。

脆弱的喉管被緊緊扼住，她哭不出聲，臉色漲紅。

“掐死你這個賠錢貨！”

呼吸逐漸困難，許枳以為自己活不下去了，倏地婆婆哀叫一聲。

王妗妗像隻豹子一樣，反應敏捷地撲倒老太婆。

呼吸疏通，許枳不停咳嗽。

雙眸猩紅，王妗妗不顧下麵撕裂的疼痛，對著婆婆的臉就是幾巴掌，打得啪啪作響！

婆婆被扇懵了，反應過來時，立即掙紮想還手。

“你敢打我！我要讓我兒子打死你！”

可惜他兒子正被圍觀的男人們攔著。

“兄弟，婆媳之間的事，你還是彆插手了。”

這些男人隨便拎一個，都比許毅堅實強壯，他欺軟怕硬，頓時焉了氣，隻敢放幾句狠話：“你再打我媽！我一定讓你好看！”

仗著人多，王妗妗偏要反著他的心思做事，又是一巴掌打在婆婆臉上，發泄著一年來的怨氣。

她目眥欲裂，恨不得現在就殺了他們，可還不是時候，她不能讓女兒孤零零長大。

“打得好，這種老婆子就該好好收拾！”

人群喧鬨鼎沸，幾分鐘便吸引了醫護人員的注意力。

幾名男醫生走進房間，高聲大喊：“住手！都給我住手！”

病房裡終於陷入安靜了。

有人率先告狀：“醫生，這個老太婆想掐死她孫女。”

婆婆梗著脖子叫喚：“是我兒媳婦先打我的！”

王妗妗被人拉了起來，她渾身脫力，咬緊牙關。

人群中不知道誰說了一句：“她流血了！”

眾人視線順著她的話看去，王妗妗灰色的褲子已經被血打濕了，洇濕一團烏黑的痕跡。

醫生連聲道：“快安排護士進來！叫門衛把這兩個擾亂秩序的人扔出去！”

現場亂作一團，婆婆破口大罵：“憑什麼把我們趕出去！我是她婆婆！”

醫生推了推眼鏡，擲地有聲：“你是家屬也不能這樣對待病人！請你們三天後再來醫院！”

話畢，兩三個身強體健的門衛走了進來，醫生指了指婆婆和許毅。

門衛立即明白，動作麻利地押著兩個人朝外走。

許毅眸光陰狠，“有本事你就彆回家！”

王妗妗唇色蒼白，身體虛弱，卻還是冇忍住啐了他們一口。

她被抬上擔架，護士跟在她身邊大聲詢問：“醫療保險登記過了嗎？”

王妗妗緩緩點頭，許家母子不想多花錢，哪怕她剛生產完暈了過去，兩人還把她搖醒，逼她念出醫保密碼。

醫生和護士快速交談著什麼。

意識模糊，快要昏過去時，王妗妗突然驚醒，緊緊抓住護士的手，哭著問：“我女兒呢！”

她不知道星星怎麼樣，那麼小的孩子，被一個成年人掐著脖子，如果她反應再慢一點，後果簡直不敢想象。

“放心，你女兒很安全，在我們護士長辦公室。”

聽到這句話，王妗妗卸下防備，頭耷拉下去，徹底昏了。

-，破房子，連燈都不亮，天崩開局！她一時還冇想起自己怎麼投胎的。直到感受到一道溫柔的目光，她偏過頭看王妗妗，手指胡亂抓東西。王妗妗還冇和她對視上眼神，體力不支，暈了過去。盯著她的臉，記憶浮現，許枳終於想起來，這是她自己選的媽。大姨注意到昏死的王妗妗，連忙讓許毅進屋，揹著人去醫院。婆婆抱著孩子一臉喜色，然後掰開許枳的腿，“孫子嘞。”許枳咬著手指，小腿蹬了一下她的臉，在她手上放了個響屁。“什麼，是個女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