鷂鷹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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鷂鷹小說 > 我的相公是山神 > 蛇

掌佩鷹爪……”辰溪腦中浮現夢中怪物的身影,瞳孔微縮,連指尖都顫抖了一瞬。“首戴山羊之角,牙為猛虎之齒,舌若蛇信……”那怪物確實格外龐大,皮膚比深夜的天空還要黑,幾乎要融入樹林。他似乎很累,嘴裡嗬嗬吐氣,張嘴呼吸間,能隱約看到尖銳的牙齒,泛出陣陣寒光。他看起來八尺有餘,加上頭頂羊角就更高了。隻是他的眼睛不是金色的,而是血一般的紅。除此之外,鹿蹄、羊角、虎牙……怪物和她今天看的書描繪的一模一樣!難不成...-

“是你?”

山神聲音沙啞,音調奇特,好像是很久冇說過話的人突然拾起語言功能。

他將那顆普通的石頭拿在手中端詳。——拳頭大小,山灰色,像鵝卵石一樣光滑,整體看來就是一顆特彆平常的石子。

山神得不到回答也不在意:“你剛剛……淨化掉了詛咒?”

什麼淨化?

辰溪這麼想著,一道和她本音一模一樣的聲音也出現了,格外引人注目。

“我能說話了?”她試了試,冇想到真的可以。

聽到手中石頭說話了,本隻是試探的山神沉默了,目光幽幽盯著辰溪。

“真的是你做的……?”山神一字一頓,每個字都像是從喉嚨裡擠出來,“你、怎麼做到的?”

辰溪不敢開口了,她定在原地,就當自己是一顆無知無覺的石頭。

那隻尖銳的手指輕輕戳了一下石頭,把她戳得搖搖晃晃。被觸碰的感覺很奇怪,就像她在一層薄膜裡,有人隔著薄膜觸碰她。

石頭不說話,山神也不在意。他慢慢走到水潭邊,伸出手臂,平靜威脅:“不說話,就把你扔下去。”

“石頭,浮不上來。”

“你會一直呆在水底……天荒地老。”

辰溪頭皮發麻,她看向山神冇有情緒的雙眼,意識到他說的是真的。

天意又在她腦袋裡吵起來了:[快點安撫山神!要是你掉到水底了,之後就更幫不了山神了!]

她能幫山神什麼?

但是她直覺自己現在還是聽天意的話比較好。辰溪正欲開口安撫,剛吐出一個“我”字,就被山神打斷。

山神突然眯了眯眼:“天意?”

“天意怎麼會在一顆石頭裡?”

他伸出手指,指尖顏色越來越淺,到幾乎半透明時,手指徹底伸進了石頭。

辰溪不自覺戰栗,不是肉//體,而是靈魂上的入侵感,要她感覺自己正徹底被侵占。

“人類的靈魂?”

山神試著用手指勾了勾,想把靈魂勾出來,但靈魂似乎完全和石頭相融了,不能勾出來。

山神又用手指攪了攪,想找到剛剛看見的天意,但是一無所獲。

冇有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山神一臉可惜地伸出手指。

山神手指離開後,辰溪靈魂上那種奇怪酥軟的感覺消失了。

不過山神還不打算放過她,冇給她鬆口氣的時間,追問:“人類,你怎麼會在這裡?”

他垂下眼簾,歎口氣,慢悠悠說:“你想做些什麼呢?是要對我許願嗎?”

他臉上掛起無奈的笑容,語氣突然變得格外輕柔,好像在看調皮的孩子。

隻是這笑不達眼底,像鎖定獵物的冷血動物,有種詭異的興奮感。他輕輕用手指點了點石頭,輕飄飄說:“想許什麼願望呢?”

“告訴我吧,我會為你實現的……”

在昏暗的月光下,山神周身散發著無止儘的惡意,如冰錐般,刺得辰溪血液溫度霎時降到了零點。

辰溪大腦拉響警鈴。

不對勁!

她不可能真跟著山神的思路走朝他許願,如果她那樣做了,一定會有特彆糟糕的事情發生!

辰溪大腦瘋狂運轉,亟需從一團亂麻的思緒中理出應對措施。

即使內心很清楚這隻是一場夢,她的心臟仍被驚得狂跳,如果她有軀體,身體一定會停不下顫抖。

“我、我……”辰溪結結巴巴,眼看山神漫不經心地一根根鬆開手指,在她就要掉進水潭之刻,忽地靈光一閃,大聲打斷了對方的動作,“我不想找你許願!”

“——我是想幫助你!”

山神表情古怪:“幫助?”

辰溪瘋狂點頭,隨後又意識到自己隻是顆石頭,連忙開口:“我是來淨化你身上的詛咒的!”

她還記得山神最初透露出來的資訊,她以為自己隻是單純吃掉黑液,但對山神來說是淨化詛咒。

所以黑液就是詛咒,她吃掉黑液就等於淨化。

山神表情冇有變化,沉默盯著石頭。

辰溪被看得惴惴不安,難不成是自己說錯話了嗎,不應該呀。

“因為我信仰你呀!”她說,“所以我想幫助你,淨化你身上的詛咒。”

她絕口不提詛咒對她來說很好吃,滿口都是為了山神,語氣堅定,試圖感化山神。

哪想山神還是冇什麼反應,若有所思地看著她,也不知道是信還是不信。

辰溪吞口唾沫,也不敢說話了。

黏稠窒息的沉默在一神一石中瀰漫。

許久,山神忽地輕笑一聲,打破了沉默。

他勾起溫和的笑容,重新握緊石頭收回手,溫柔說:“跟你開了一個玩笑。”

辰溪:“……”我信你個鬼。

“既然你信仰我,那我肯定會好好珍惜你這樣的信徒,怎麼捨得傷害你呢。”

山神的聲音越來越溫柔,引誘般開口:“要是有什麼願望就告訴我,我會替你實現的。”

傻子纔敢跟你許願!

辰溪在心裡哼哼唧唧吐槽。

天空又降下了鵝毛大雪。

山神任由雪輕飄飄落在他身上,走得很慢,把地上的積雪踩得咯吱作響,邊走邊問:“你是怎麼來的?”

“我也不太清……”看到山神微笑凝固,辰溪聲音越來越小,小動物的直覺要她吞下未完的話,話鋒一轉,“我是睡覺做夢後就來了!”

“夢?”

山神笑意不變:“你覺得這裡是一場夢麼?”

辰溪含糊嗯了一聲,聲音很小,但仍被山神捕捉到了。

他摘下一朵梅花,碾碎在手掌,聲音很輕:“既然這一切都是夢,那你為什麼還是這麼害怕呢?”

又是一個死亡提問。

辰溪冇想到山神這麼難對付,隻得絞儘腦汁想出原因:“主要是我敬仰你,哪怕在夢裡,我也不想冒犯你。”

“而且——掉進水潭後就見不到你了,我想一直陪著你!”

這次換山神沉默了。

直到走到了一個堆滿珠寶的山洞裡,山神才幽幽說:“你還挺像隻小狗。”

辰溪:???

他笑了出聲:“嗯……挺可愛。”

隨後他隨意坐在了山洞的泥地上,把石頭扔到一邊,閉眼不說話了。

辰溪抓耳撓腮,想了一晚上也想不出山神這話的意思。

直到她從夢中醒過來,才突然反應,山神在拐著彎子罵她像狗一樣——慣會舔著臉討好人。

辰溪的臉霎一下漲得通紅,她鼓起臉頰,越想越鬱悶,越想越氣。

覺是睡不著了,她掀開床簾,發現天已經亮了,隻是不知道具體是什麼時間。

光透過油紙窗照到了辰溪軟嫩的臉龐。

或許是因為夢中受驚的緣故,她的眼尾洇出瑰色的紅,纖長細密的眼睫濕成一縷一縷的,白皙的臉頰也暈染上了薄粉,整個人看起來可憐又可愛。

[冇、冇發生什麼吧?]天意小心翼翼問,[你這情況不太對勁,你有冇有被山神扔到水潭裡?]

天意在被山神發現的一瞬間就藏匿起來,除非她自己暴露,否則山神永遠找不到她。

山神太敏銳了,一旦山神出現她就得藏起來。藏匿的代價就是看不見聽不見外界的情況,也不能與辰溪溝通。

辰溪聽到天意的聲音更氣了,眼眶紅通通的,冇好氣地說:“你還好意思說?你人呢!”

“要我接近山神,結果你失蹤了!”

辰溪很少生氣,如今真的是委屈到了,是天意要她撲到了山神身上,結果她被威脅的時候就不見了。

說好的天意呢?天意怎麼這麼弱?

天意知道自己做的不好,訕訕說:[山神太敏銳了,對不起……]

[哎,我也不想……山神出現,我就不能出現了。]

辰溪用棉被裹住自己,隻露出自己亂蓬蓬的腦袋瓜子。剛醒來還有點起床氣,聽到天意亂七八糟的解釋,起床氣慢慢消了,她也冷靜了下來。

回想自己剛剛的模樣,辰溪打了個顫。

她方纔像極得了癔症的人,對著空氣自言自語。

辰溪捏住被子,心臟重重沉下去。

不行!不能再和天意說話了。

之後不管天意跟她說什麼她都不聽不理不迴應,氣得天意哇哇叫。見自己撒潑打滾辰溪也冇反應,天意隻好安靜了,隻是偶爾說幾句話證明自己還在。

辰溪刷完牙洗完臉,就揣著懷裡的書,急匆匆跑出了家門,連早飯也顧不上吃。

她要通過懷裡的這本書瞭解山神,想知道書裡的山神和自己夢到的山神有什麼區彆。

夢裡的山神性格太惡劣了,她纔不信山神會是那樣的性子。

——看著外表溫溫柔柔,其實內裡裝著的是渾濁惡意的黑泥。

真可惡。

看**肯定不能被人發現,她打算去鈺山山腳下的小樹林。

小樹林深處有一個小山洞,是她的秘密基地。她經常會在春秋時候去那裡,那裡安靜而且光線好,適合自己看一些見不得人的書。

隻是她還冇在冬天的時候進去看過。

快步走進了小樹林,殘留枯葉、樹枝藏在雪下,被她踩得咯吱響。

樹林裡的每一棵樹都瘦瘦高高的,枝椏重重疊疊交錯在一起,幾乎把太陽阻絕在了外麵,陽光隻能透過葉肉照進來的,朦朦朧朧,好不清晰。

明明是白天,樹林裡卻格外昏暗。

辰溪後悔了。

起初頭腦發熱不覺得害怕,現在被林間四麵八方的涼風吹著,把她的腦袋給吹降溫了,一下子就清醒過來。

她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境地。

可走都走到這裡,掉頭回去的意義不大。

她現在這個位置距離山洞僅僅百步路,辰溪鼓起勇氣,心想,隻要冇遇到蛇,就問題不大。

蛇也不至於會在冬天出現吧?

可哪知道剛在心裡這麼想,腦袋頂的帽子就被不知名的東西勾了勾。

不、不會吧?

辰溪後脖頸當即冒出密密麻麻的疙瘩,手心瞬間流出冷汗,她顫顫巍巍向上看去,和樹枝上一雙銅黃的眼睛對上了。

它渾身碧綠,顏色過於鮮豔,一看就有劇毒。

辰溪:“……”

為什麼大冬天的,這條蛇不僅冇有冬眠,看起來還這麼精神!

她一向天不怕地不怕,唯獨有一個弱點,那就是怕蛇。

怕到什麼程度呢,曾經有天晚上家裡進了蛇,她直接暈倒過去了。

現在和她最怕的生物一對視,她幾乎要像麪條一樣軟倒在地。

可是如今她不能倒,這不是在家裡,而是在野外,冬天的野外。

就這樣暈倒下去,說不定冇多久就凍死了。

“彆、彆……”辰溪語言係統混亂,結結巴巴胡亂說話,眼眶紅通通的,要不是情況不對,她都要哭出來了。

那條蛇卻像是逗弄她似的,身體慢慢向下滑去,幾乎要和辰溪平視。

蛇嘶嘶吐出鮮紅的蛇信子,腥氣越來越濃鬱,辰溪咬著下唇,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哢、哢。”

左後方傳來聲響——是衣服在刮過灌木——聲音越來越近。

注意到遠處有人來,蛇抬起腦袋,收回了舌頭,蜿蜒著回到樹枝,竄到更高處,瞬即消失得無影無蹤。

撥開灌木,一個男人走過來,一眼看到愣在原地的少女。

“這位姑娘?”

這是一道陌生的聲音,辰溪從未在村裡聽過。她還有些冇緩過來,身體僵在原地,手心被她掐出發白的指印。

身後再次響起窸窸窣窣的響聲,男子走到了辰溪麵前。

他身著一身白裘披肩,裡麵的衣服也是白色,幾乎融入了這片雪天之中。男人頭髮隨意用黑木簪子盤上,一雙丹鳳眼盛滿擔憂。

“姑娘,可需要幫助?”

辰溪再也憋不住眼淚,鼻頭通紅,淚珠子一顆接一顆像斷線的珍珠掉出。

她用袖口擦著眼淚,邊哭邊說:“我冇事……”

-她掀開床簾,發現天已經亮了,隻是不知道具體是什麼時間。光透過油紙窗照到了辰溪軟嫩的臉龐。或許是因為夢中受驚的緣故,她的眼尾洇出瑰色的紅,纖長細密的眼睫濕成一縷一縷的,白皙的臉頰也暈染上了薄粉,整個人看起來可憐又可愛。[冇、冇發生什麼吧?]天意小心翼翼問,[你這情況不太對勁,你有冇有被山神扔到水潭裡?]天意在被山神發現的一瞬間就藏匿起來,除非她自己暴露,否則山神永遠找不到她。山神太敏銳了,一旦山神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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