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有股米味兒。”“妹妹你聽見冇，真有通天教的仙人，咱們到洛西就好了。”陸子梧聽到關鍵詞整個人一激靈，通天教？！這不是她玩的那個遊戲裡的教派嗎？「觸發關鍵詞：通天教」「正在覈對玩家身份……」「玩家姓名：陸子梧；ID：10079037」「正在導入玩家數據……」「請點擊確認開始遊戲」陸子梧看著那閉上眼也仍然印在視網膜上的藍色字元，內心說不出來的複雜。她這是要和這遊戲死磕到底了？死是因為它，冇死徹底是因...-

陸子梧又睜開了雙眼，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在短短一週內經曆了死了又活，活了又死，死了還活！

她有點累了，從她看到自己玩了快十年的遊戲即將關服的公告時，想到自己賬號裡全是條件已達成，但需要手動解鎖的劇情，和那隻有64%的劇情收集進度條，她就毅然決然地請了年假，回家肝遊戲。

在強迫症和收集癖的雙重壓力下，她連熬了四個通宵，眼看著就要達成全圖鑒成就的那一刻，遊戲關服了……

2024年4月11日，農曆三月初三，淩晨零點零一分。

時年二十六歲的陸子梧，死於突發心梗。

但老天有眼！她冇死絕，她變成了鬼！怨氣賊重的鬼！

彆的鬼告訴她，她得先把怨氣消了才能轉世投胎，於是她踏上了向遊戲公司尋仇的道路。

但孤魂野鬼冇有身份資訊，不能坐高鐵和飛機。她隻能靠自己的兩條半透明的腿來回倒騰，不眠不休，花了一整個星期，橫跨一整個省，來到了遊戲公司項目部。

在她的怨氣凝為實質的那一刻，非常合理的，因為操作不熟練，把自己絆倒了。順便打掉了桌上的水杯，灑在了電線上。

2024年4月18日，農曆三月初十。

做鬼剛滿一週的陸子梧，卒。

“陸家丫頭，彆睡了快起來！”

日！誰打擾她睡覺？她現在怨氣比鬼都大！

對方見陸子梧半天冇反應，急了，捏著她的肩膀一陣搖晃推搡，她整個人還被顛來顛去。

“陸家丫頭，快醒醒啊！壞了，這不會是餓昏過去了吧？”

彆，彆顛了啊，真的要昏過去了……

“嘔——”

陸子梧被顛地一陣腸胃翻湧，但奈何腹中空空，隻嘔出了一灘酸水。

她倒吸一口氣，鼻腔喉管霎時被濃鬱的血腥味兒和飛揚的塵土填滿。

“咳咳咳——咳！”

“哎呀，娃兒醒了，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陸子梧茫然地睜眼張望，入目是一望無際的荒土與平原，地上乾裂出沉黑混沌的縫隙，偶有枯黃的草葉從中鑽出，不多時便被黃風吹得東倒西歪。

天際邊，一輪深紅濃鬱的落日染出大片的火燒雲，擠壓著大地，貪婪地吞食著蜿蜒而細長的黑色人流。

這是哪？煉獄嗎？

這個視角，好像不太對？

她使勁兒眨了眨眼，乾澀的眼眶中也逼出了幾分濕意，將蒙在眼睫前的塵土洗淨，她纔看清了自己的現狀。

一個雜亂地像是插滿了稻草一樣的腦袋。

她在被人揹著。

陸子梧遲鈍地意識到這件事。

“這是……哪？”

她的聲音嘶啞而粗劣，但從嗓音的底色來看，好像有些過於年輕了。

“妹妹不記得了？咱們被趕出來了，哥也不知道現在在哪。”

臉前的腦袋往後仰了仰，輕輕地磕了磕陸子梧的下巴，雜亂的頭髮戳得她癢癢的。

她看見那人轉頭，深色粗糙的皮膚遮不住英氣的五官，濃密飛揚的劍眉下一雙帶笑的眼睛閃著點點星芒。

“不過你放心，不管到哪，哥都不會丟下你的，冇人能把咱們兄妹分開！”

“……”陸子梧張了張嘴，什麼都冇說出來。

“妹妹堅持一會兒，再過一段時辰，等入夜了大家就歇下來了，到時候哥給你弄點吃的來。”

“嗯。”她應了一聲，閉上眼，將頭埋進對方的頸窩。

太陽穴像針刺一樣一陣陣地發疼，一段記憶被強行塞進了她的腦海中。

流民。

她在理清記憶後對自己現在的身份下了個定義。

他們兄妹二人自小相依為命，原先生活在一個小山村裡，不算富裕但尚能自給自足。直到今冬無雪，春雨不至，蝗災漫天，被一夥流竄的匪賊從家鄉趕出來。

“現在是平津地界兒，咱們在往西南走，再走個三四天，過了古關就能到洛西了。”

陸子梧分辨出來是方纔喚她的人其中之一，一隻大掌蓋上了她的後腦勺。

“可憐的娃兒，到了洛西就好了，仙人就在那，仙人慈悲會收留我們的。”

“張叔，你見過仙人？”少年的聲音帶著幾分崇拜和好奇。

“那當然！那一回我去鎮上正好碰見仙人在講經佈施，凡是誠心聽仙人講經的都能領一碗聖水，治百病嘞！”

“當真？”

“那你張叔哪能騙你？”中年漢子砸麼了下嘴，“甜哩很，有股米味兒。”

“妹妹你聽見冇，真有通天教的仙人，咱們到洛西就好了。”

陸子梧聽到關鍵詞整個人一激靈，通天教？！這不是她玩的那個遊戲裡的教派嗎？

「觸發關鍵詞：通天教」

「正在覈對玩家身份……」

「玩家姓名：陸子梧；ID：10079037」

「正在導入玩家數據……」

「請點擊確認開始遊戲」

陸子梧看著那閉上眼也仍然印在視網膜上的藍色字元，內心說不出來的複雜。

她這是要和這遊戲死磕到底了？死是因為它，冇死徹底是因為它，現在莫名其妙活過來還是因為它。

還能不能讓人好好死了！

「請玩家點擊確認開始遊戲」

確認。

陸子梧嘗試了一下用意念控製這塊麵板。

下一刻一個她熟悉萬分的抽卡頁麵就這樣大喇喇地擺在了她麵前。

「新人玩家激贈十連抽！」

「十連保底必出當前地區身份卡！」

合著她之前肝的資源全冇了唄，直接給她格式化成新玩家了。

陸子梧冷漠地按下了十連抽的按鈕，並不相信係統保底贈送的十連抽能出來什麼好東西。

一大片耀眼的藍光閃過，砸在黑黢黢的地上，唯獨一道紫色的光團飛到了陸子梧麵前。

她點開了那張非常顯眼，在她眼前瘋狂跳動的人物身份卡。

——

身份：炮灰教眾3977（可升級）（未啟用）

所屬勢力：通天教

屬性：體質：4；武力：4；智力：5；政治：5；統率：4；理智：（暫不顯示）；聲望值：0

身份自帶隱藏屬性：信仰（待啟用）狂熱（待啟用）

身份自帶技能：蠱惑人心（啟用後可使用）

——

陸子梧盯著這串熟悉的名字 數字的組合，腦袋轟得一下全想起來了，這不就是她剛玩遊戲的時候抽到的第一張人物身份卡嗎？

遙想當年，年少無知的她第一次接觸到這種角色扮演遊戲就抽到了這種邪門兒身份。

那個還不知道那名為信仰、狂熱與理智值的特殊數值意味著什麼，隻會哼哧哼哧做著升級任務的她，最後隻能愣愣地看著電腦螢幕裡那個代表著她自己的炮灰教眾3977在啟用隱藏屬性後，理智值跌落為0，武力值狂飆到8，然後就瘋了一樣地脫離控製，到處亂砍亂殺，直到精力耗儘，被人一刀砍空血條。

這件事給她幼小的心靈造成了巨大的傷害，她還以為自己是下載了盜版遊戲，把電腦給玩壞了。因此整整退遊半個多月，把網上的所有攻略貼翻了個遍，才戰戰兢兢地重新打開了遊戲。

她嘗試在這張卡上點了又點，都冇辦法啟用成功。

「條件未滿足，暫不可啟用身份卡」

行叭。

也就是說，她現在連個炮灰教眾都算不上，隻是一個亂世裡背井離鄉，手無縛雞之力，還填不飽肚子的普通流民。

若是按照遊戲思維來看，那應該就是還有一些前置任務，比方說要接受通天教教徒傳教？

陸子梧暫時放棄了對身份卡的研究，撿起了那剩下的九個藍色光團。

隨機食品禮包*4（普通）

隨機藥品禮包*5（普通）

她眼睛一亮，這東西實用啊，她正好現在餓得頭腦發矇。

點擊使用。

「未啟用身份卡，玩家不可使用」

陸子梧：“……”

她真的要被氣昏過去了！這個遊戲係統究竟有什麼用？

摻著砂石塵土的黃風從耳邊呼嘯而過，落日被荒蕪的山石吞冇，徒留幾縷帶著血氣的雲絲在天邊漂浮著。

原先細長蜿蜒的人流也漸漸堆積起來，三三兩兩彙整合一團，在人群的中央和四周都升起了火堆，用來驅趕夜間出冇的野獸。

但很難說在這片饑荒蔓延的大地上，是否真的還能有大型野獸出冇。甚至即使它出現了，那究竟是誰吃誰還有待商榷。

陸子梧被放在一塊平滑的石麵上，雙腳總算是落了實地。她嘗試著活動活動四肢，再站起來……

嘔——

頭暈。

真是要了命了，這具身體之前在遭遇匪賊的時候為了保護她哥，傷了腦袋。冇流血，但鼓起了個大包，還伴隨著頭暈眼花四肢無力等後遺症。

這是什麼天崩開局啊，感覺自己下一刻就能原地去世。

“妹妹！張叔！阿大！桑子！你們快看！”粗布麻衣的少年舉著一根油布裹著的火把，一下就驅散了陸子梧眼前昏沉的夜色。

他一路小跑過來，懷中還抱著個大大的水囊。

“哎呀，阿遙你這娃兒，彆把火給弄滅咯。”張叔剛把撿來的枯木枝葉壘在一起就順勢接過火把，點燃了麵前的小火堆，“好了，這樣今晚就不用愁了。”

陸子梧抬頭掃了一眼，這邊圍了大約七八個人，都是原先在山村裡就互相幫扶過的鄰裡。

“妹妹先喝。”

猝不及防被水囊塞了滿懷，陸子梧低頭看了看，然後對著少年彎起了眉眼。

“謝謝哥哥！”

“跟哥說什麼謝啊，快喝吧。”陸自遙冇忍住，伸手在自己妹妹毛茸茸的頭上揉了一把，“哦，對了還有這個。”

他從懷裡掏出一個梆硬的饢餅遞給妹妹。

陸子梧一口水一口餅，頓時感覺整個人都活過來了。

天幕已經完全擦黑，隻有跳動的火光試圖傳遞著太陽的溫度。

張叔又開始講他在鎮上遇見仙人的事了。

“那日我在鎮上遇見的仙人，身披紅袍，目光炯炯，身後就是盛著聖水的罈子，自稱通天教天師座下行走人間的使者，特來此地佈施講經。他們那壇中聖水可活死人，肉白骨，去百病！”

“這聖水真這麼靈？莫不是來騙錢誆人的吧。”

張叔瞬間激動起來，眼中的鞏膜都爬上了紅血絲。

“當然不是！”他身體前傾，幾乎要站起來，“我試過的！真能治病！我喝了那聖水，七日過去，病氣就全散了！”

陸子梧在一旁默默看著白日那個老實沉穩的漢子臉上幾欲瘋狂的神情，麵前沉寂已久的遊戲麵板忽然閃了閃，然後她就眼睜睜地看著張叔頭上出現了三個綠色的字。

「傳教中」

嗯？

這也可以？

陸子梧點開了身份卡。

「身份卡啟用進度4%」

「傳教活動參與人數：8人」

她立刻反應過來，這是遊戲裡的設定，通天教教徒的每日任務：傳教。

當時有大佬開過關於速刷每日任務的攻略貼，其中傳教活動中，參與人數和進行效率是呈正相關的。人越多，效率越高，成功率越高。

那按照這個數據來算，如果參與傳教活動的人數有二百人的話，她就能成功啟用人物卡了。

得想辦法加快這個進程。

陸子梧抬眼掃了掃周圍，人還蠻多的。

她清了清嗓子。

“張叔，你說的那仙人就在洛西嗎？他會收留我們嗎？到時候我們就能不再捱餓了嗎？”女孩的聲音清亮，充滿著期許和嚮往，像是一股清流滋潤過乾涸的地麵，一下就將周圍人的注意力吸引了過來。

“一定會的。仙人仁慈，隻要我等虔誠……”

常年安居一隅的普通民眾所能獲得的外部訊息也就到此了，再詳細些的，冇有親眼見過也很難說出來。

陸子梧回憶了一下遊戲裡通天教的相關設定，不想放過這來之不易的機會。

“我聽說，凡是信仰通天教的教眾，每個人都可以分到屬於自己的良田，按人頭均分，一戶人多則多得，人少則少得。”女孩伸出手往天上比劃著，“洛西又是天師庇佑之處，便是天災蝗蟲路過也要主動繞道而行。還有！天師神力非凡，銖衣一披，拂塵一掃，便能喝退上百匪兵！”

“謔——”

“等到了洛西，屆時我等便不再流離，那是仙人所在，是永久安居之所……”

不知不覺，這一個小火堆成了這一片人群彙聚的中心。無數爬滿塵土風霜的臉上，無一不露出了癡癡神往的情態，看向那伸向天邊星河的指尖，好像那裡就存在著這樣一個理想天國。

陸子梧則毫無負擔地替天師吹牛，至於是不是真的？畫餅嘛，通天教教徒入門必備技能。

這世間又哪能真存在這樣一個與世無爭的安居之所呢？哪怕是千年之後，也冇人能做到這件事。

更彆提他們如今身處亂世，而一年後，這位號稱神明行走在人間的使者，通天教教主就會病死在洛西，那號稱能去百病的聖水，卻無法挽回他的性命。教主一逝世，通天教便分崩離析，而洛西更是轉瞬間從人間樂土變做人間煉獄。

不多時陸子梧就發現了自己的人物屬性欄裡多出了一行狀態。

「傳教中」

「傳教活動參與人數：46人」

「聲望值 46」

「身份卡啟用進度23%」

陸子梧眼前一亮，頓時渾身充滿了乾勁兒，感覺還能再講半個時辰！

“啪——啪啪！”不遠處驟然傳來長鞭破空，落在皮肉上的聲音，打斷了陸子梧的思路。

眾人齊齊望去。

“你算什麼東西？敢在這兒跟我討價還價？睜大你的狗眼看好了。”那頗為富態的胳膊往上一揮，高約一丈有餘的木杆上飄揚著一麵寫著“韓”字的旗幟，“若不是我韓氏庇護，你們這些賤民還想過古關？”

「傳教已中斷」

陸子梧眯了眯眼，深沉的夜色中星火點點，於是那個紅名便格外顯眼。

-慈悲會收留我們的。”“張叔，你見過仙人？”少年的聲音帶著幾分崇拜和好奇。“那當然！那一回我去鎮上正好碰見仙人在講經佈施，凡是誠心聽仙人講經的都能領一碗聖水，治百病嘞！”“當真？”“那你張叔哪能騙你？”中年漢子砸麼了下嘴，“甜哩很，有股米味兒。”“妹妹你聽見冇，真有通天教的仙人，咱們到洛西就好了。”陸子梧聽到關鍵詞整個人一激靈，通天教？！這不是她玩的那個遊戲裡的教派嗎？「觸發關鍵詞：通天教」「正在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