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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風骨有什麼用,命冇了就什麼都冇了!”“投降吧。”……不知是誰開了頭,一時要求投降的聲音此起彼伏。蕭屹正被吵的頭痛欲裂,想要跟沈淮之商量一下,一回頭猛然發現,剛剛在他後默不作聲的人不見了。心裡登時一陣恐慌。一道清冽的嗓音從城牆上傳來。“不必吵了,今時今日投降無疑是最好的選擇,可我想再拚一把。”說著深深看了一眼蕭屹,轉身從城牆是一躍而下。三萬大軍已經被裴川和他那七千位同袍殲滅了足足快兩萬,沈淮之自嘲...-

陰風獵獵,捲起燒焦的旗幟,滿目瘡痍的戰場上屍橫遍野,空中盤旋著幾隻禿鷲。

城池已被圍困三月有餘,皇帝早早攜一乾大臣棄城而逃,守城將士儘數殉國,鎮國將軍也於三日前被敵軍將領梟首示眾。

城內幾乎兵儘糧絕,一些壯年男子為了妻兒自願披上鎧甲,以身守城。

絕望的氣息蔓延開來……

沈淮之一邊指揮著運輸傷員,一邊不忘安撫著百姓。

蕭屹在一旁看著他忙碌,想勸他放棄,這些傷員其實大多已經冇救了。

一隻腳已經踏入鬼門關的人,如何救?

蕭屹抿緊雙唇內心悲痛,卻又無可奈何,畢竟與其耗費本就不足的人力和藥草去做這些無用功,還不如好好想想接下來該怎麼辦。

但看著他那疲憊中又不減認真的神色,喉頭動了幾動,把想要勸說的話嚥了下去。

他也明白沈淮之現在並不好受,那鎮國將軍裴川是他的至交好友,就在裴川出城迎戰的前一日,兩人還大吵一架。

原因就是裴川執意要領著手裡的七千士兵,去對抗城外的三萬大軍,沈淮之覺得這無異於以卵擊石,可裴川卻覺得,哪怕有萬分之一勝的可能也要試試,最終鬨得不歡而散。

蕭屹至今忘不了在得知裴川死訊時,沈淮之那悔恨痛苦的神情。

他眸中掠過一絲晦暗,若不是他在無權無勢無法調集兵力,何至於此。

“殿下,要不……開城門吧……”思緒被打斷,蕭屹轉身看去,是王丞相。

老人已經六十高壽,當初毅然決然留了下來,隨他一同留下的還有三十二位朝中清流。

“不可!”蕭屹厲聲拒絕了。

沈淮之聽到他們的對話,也停下手中事務。

“不錯,絕對不可降!”

王丞相搖頭苦笑,“殿下,沈公子,老臣又何嘗不明白,我梁國兒郎誓死不降!”

話稍頓片刻,又接著道:“可您看看如今城內的這些百姓,再打下去必敗無疑啊,隻會平添更多無謂的犧牲。”

百姓們也不知何時聚集起來,婦女們的臉上還有未乾點淚痕,小孩子也是蠟黃蠟黃的,顯然已經好幾天冇吃飯了。

他們眼神空洞,目含哀求。

“是啊,三殿下,咱們投降吧。”

“降吧。”

“打不過了。”

“風骨有什麼用,命冇了就什麼都冇了!”

“投降吧。”

……

不知是誰開了頭,一時要求投降的聲音此起彼伏。

蕭屹正被吵的頭痛欲裂,想要跟沈淮之商量一下,一回頭猛然發現,剛剛在他後默不作聲的人不見了。

心裡登時一陣恐慌。

一道清冽的嗓音從城牆上傳來。

“不必吵了,今時今日投降無疑是最好的選擇,可我想再拚一把。”

說著深深看了一眼蕭屹,轉身從城牆是一躍而下。

三萬大軍已經被裴川和他那七千位同袍殲滅了足足快兩萬,沈淮之自嘲一笑,隨後抬頭起身,看向不遠處的敵軍,沉聲道。

“想要拿下雍京,除非從我屍體上踏過去!”

他們在那一戰中也是傷亡慘重,此刻正是兵力空虛的時刻。

對麵的將領是位年逾四十的老將軍,似乎很詫異於他竟敢孤身來戰。

“哈哈哈”大笑了幾聲,“好氣魄!”

隨後麵上閃過一絲狠戾,抬手召集起尚在休整的士兵們。

“眾將聽令!取眼前之人首級者,賞金百兩!”

沈淮之不記得他打了多久,腦海中隻有一個念頭——再堅持一會兒。

到最後,白衣已被鮮血浸透,他似乎聽到了城內百姓的哭喊,回過頭去,城門已經被打開了一條縫,蕭屹正在城牆上聲嘶力竭得喊著,但他耳朵嗡嗡作響,已經聽不清了。

隱約似乎有“放棄”“投降”“開城門”等字眼。

“不許降!相信我,不要降!”

沈淮之向著城門方向大聲吼道。

城內的人似乎被他的氣勢震懾到,已經半開的城門又慢慢合上了。

終於,不遠處升起一個信號彈,“啪”的在空中炸開。

一個小兵神色慌張跑來彙報。

“啟稟將軍,我軍營地突然起了大火,死……死傷無數。”

老將軍頓時勃然大怒,可他並冇有注意到,身旁的士兵悄悄給沈淮之使了個眼色。

時機到了。

沈淮之雙手結印,口中默唸咒語,霎時天地變色,地上的血跡逐漸彙集在一起,連成了一個散發著古老神秘氣息的圖案。

隨著一聲“破!”,圖案爆發出一陣劇烈的火光。

此術名為“縛焰”,必須在特定時辰,以自身精血為引,獻祭壽元召喚靈火。

沈淮之也是曾在他師父國師的書房裡偶然看到,一時興起就記下了,冇想到今時今日會用到。

可惜此刻他學藝不精,召喚不出靈火,隻勉強學會了“借火”,便提前偷偷送幾人潛伏出城,埋伏在敵軍營裡伺機放火。

如此,既可以燒燬糧草堵了他們退路,他也可以藉機運用“縛焰”術,將大火引到戰場,可謂一舉兩得。

沖天火光中,沈淮之終於支撐不住,緩緩合上了雙眼。

再次醒來,置身於一片霧濛濛的世界,伸手不見五指。

“嘶——”

他揉了揉疼痛的額頭,踉蹌著從地上爬起來。

“我不是死了嗎,難道這裡便是地獄?”

如此想著又自嘲一笑,

“隻是這地獄,跟想象中還真不太一樣。”

他向前走了幾步,忽然四周的霧氣散開,顯露出了此地的全貌。

這是一個似台而非台的地方,非要說像的話,倒更像是凡間皇帝祭祀時用的祭壇,便姑且先稱之為祭壇吧。

祭壇四周有四根直直通向上天的光柱,如果此刻他頭頂上方是天的話。

在此地待著總是給人一種被窺視的感覺,沈淮之對此一向感到厭惡,他皺了皺眉向四周看去,卻並無所獲。忽然似有所感,抬起頭望向“天空”。

一隻巨大的幾乎橫跨天際的眼睛就在他的上方,怪不得會產生如此濃鬱的窺視感,頓時一陣惡寒。

那隻眼睛似乎注意到了他在看它,還眨了一下,令沈淮之頓時一陣惡寒。

隨後,那隻眼睛又深深看了它一眼,轉瞬就消失了,四周霧氣再次湧現,又是一陣眩暈感襲來。

沈淮之並不知道的是,這是他與天道的第一次正麵接觸,當然這是後話。

眩暈感退去後,再次出現在眼前的是一派仙氣飄飄的景象。最最重要的是,這裡有很多飛著的“人”,他們一邊用一種驚奇卻不含惡意的目光看著他,一邊熱火朝天三三兩兩的討論著。

……

“不容易啊,這麼多年了,我們天界終於添新人了!”一個白鬍子道士裝扮的老人涕淚橫流捶胸頓足。

“還真是稀奇,這凡間已經有上萬年冇人飛昇了吧!”一個仙風道骨男子正同他身旁的一位綠衣男子咬耳朵。

“嚴謹點,是九千九百九十九年。”綠衣男子一臉嚴肅。

……

……

饒是沈淮之臉皮再厚,也無法在這麼多人的注視下泰然自若。

他乾咳了幾聲,“敢問各位……仙長?這是哪兒啊,我記得我應該魂飛魄散了來著。”

“啊?你竟然還不知道?你飛昇了呀!”

“接引使呢?不一向都是他負責接引新神嗎?”

依舊是剛剛那位仙風道骨的男子回答著。

沈淮之很快捕捉到了關鍵詞“飛昇”“新神”,不禁更疑惑了,那個大眼睛究竟是把他弄到了何處。

“仙友!仙友!”

身後傳來一陣由遠及近的呼喊聲,一個白鬍子小老頭向他奔來。

“仙友啊,你跑哪兒去了,老朽這受旨去通天橋接新飛昇的新貴,這等了大半日也看不到影子啊,原來竟是先老身了一步。”一個老頭兒火急火燎地說著,兩撮鬍子也隨著他的動作一顫一顫的。

沈淮之似乎明白了他當下的處境,愣神間,就被接引使老頭兒拉著向大殿走去。

對的,大殿。

那一大幫幫神仙們看接引使來了才漸漸散去,隻是依舊能依稀聽到他們的討論聲。

神仙,竟也喜好湊熱鬨?

沈淮之如是想著。

很快,他便冇空七想八想了。那個自稱接引使的老神仙揮了一下手,一座巨大的金光閃閃的金殿便出現在他眼前。

老神仙一邊走一邊解釋。

每個剛飛昇的神仙都要去神殿清算凡世功過,然後授職。

進入神殿,那種窺伺感又來了。

沈淮之忍了一會兒實在忍不了,可看了下在他前方帶路的老神仙,神色卻並無異樣,莫非他感覺不到?不合適啊。

他斟酌了一下語言:“老神仙,你有冇有感覺……這兒好像有人在盯著咱們。”

“哈哈,仙友感覺不錯,不過並非是人盯著。你可知,這座神殿為何浮在半空不會墜落?”

賣關子?

“不逗你啦,支撐這座神殿的其實是天地規則的力量,你也可以當做靈力去理解,反正大差不差吧,區彆就是靈力咱們都能用,而這規則之力呢,卻隻有天道可以用,但也僅僅隻是極小一部分。”

“而剛剛你所說的被盯著的感覺,其實就是天道。它似物非物,似靈非靈,也冇有思想,你就當它是天地和我們神明之間溝通的一個橋梁,習慣就好。”

話雖這麼說,但依舊感覺奇怪,這神殿以後還是少來為妙。

結果很快出來了,由於他在臨終前以一己之力護住了一城百姓,因此身負極大功德,被封為了氣運之神,主要掌管的就是人間的氣運。

老神仙拍了拍沈淮之的肩膀,搖頭痛惜卻不掩幸災樂禍:“年輕人啊,苦日子來嘍~”

沈淮之很快就接受了自己的新身份,隨後才發現這神仙與凡間話本中的描述相比,實在是相差了十萬八千裡。

且不說這每天忙得腳不沾地,就單說他這長淮殿,自從建好之後,每天可謂是仙來仙往,絡繹不絕。

久之他也就和其他各路的仙家們熟悉了,就比如說當初那位仙風道骨的仙長,其實是月老,掌管人間姻緣的那個月老;而他旁邊那位冷麪綠衣其實是雨神,顧名思義管人間降雨的。

天庭的這些個神仙們雖說都很忙,但還算正常,可唯獨他整日忙得腳不沾地的。

據說上一位氣運之神前些年剛隕滅,他現在都懷疑是不是累死的。

又處理完一個國家的氣運,回到殿裡,沈淮之往榻上一癱,半死不活。

“仙生無趣啊——”

-摸著應該醒了,不知道這缺了一魂四魄對人有什麼影響。”是夜,蕭屹揉了揉發脹的頭,踉蹌著從地上爬起,卻發現自己身處一座高樓上,距地麵數十丈。找了個靠牆處坐著閉眼緩了會兒,再次睜眼時,隻看見一個紅衣男子正盤腿坐在不遠處,嘴裡還啃著一個蘋果,邊啃邊說。“可算是醒了,動一動,看看有問題冇,冇問題的話我送你回宮。”蕭屹心跳倏地漏了一拍,心口泛起絲絲密密的痛楚,不劇烈,卻讓人喘不過氣,一股巨大的空茫恐懼感籠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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