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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玉婉心早已將他們視為自己最重要的人。玉峰山人跡罕至,山頂又常年積雪,上百年的靈草靈藥不少,但能上山者卻不多。要說最佳時間應是開春後半山雪化,但那時候說不定會遇上不少修為高人,引來不必要的麻煩不說,玉明堂的頭疾也不能拖延。雖山高千丈,但玉婉心功力深厚身輕似燕,選了一處峭壁,憑藉壁間一些凸石和植被,幾個時辰便攀上雲霧間。山頂冰霧繚繞空氣稀薄,哪怕滿身冰碴子,雙手也佈滿細小的傷口,她卻連眉頭都冇皺一下,...-

又是一年瑞雪,銀白壓著綴綴疏影,連風中都帶著寒梅香。

玉婉心隨手摺了一枝欣賞,好巧不巧被二妹玉婉怡瞧見了,興奮地像是抓到她什麼把柄,炸呼呼喊道:“爹孃快來!玉婉心糟蹋梅花兒呢!”

小姑娘十三四歲,一身粉裙罩著一件同色兔毛領的鬥篷,圓圓的臉蛋兒嫣紅嫣紅的,一手叉腰一手指著她告狀的樣子著實可愛。

玉婉心無奈地聳了聳鼻子,對著攜手而來的兩位長輩行禮:“父親安好,夫人安好。”

“不過是一枝梅,你姐姐折了就折了,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哼!”玉婉怡不服氣地嘟囔:“這宮粉那般金貴,說折就折,阿爹真偏心!”

任由她在一旁生悶氣,姚香兒牽了玉婉心的手,訝然道:“瞧你穿得單薄,還當你身強體壯不怕冷,這手竟這般冰涼。”說完拿過仆從手中的鬥篷給她披上。

“正好給你置辦了新衣送過來,可彆又嫌麻煩總穿舊衣裳,小姑孃家家的,就該多打扮穿鮮豔些纔好。”

玉婉心緊了緊身上的鬥篷,狐狸毛做領,月白的緞麵繡著梅枝紅蕊,封邊也是毛茸茸的,剛穿上一會兒渾身就緩和起來。

“多謝夫人。”

姚香兒見她還這般生疏,心中不由歎氣。

玉明堂看在眼裡,隻在袖中牽過妻子的手無聲安慰,他看向這個四年前才接回的女兒,“聽小柔來報,你又要出門?”

“正是。”

“過幾日就除夕,不如過完年再去?”

玉婉心笑笑,“父親寬心,除夕前我定會回來的。”

玉明堂聽她保證,也不好再多說什麼,“那一定要注意安全,早些回來,家裡人等你一起守歲。”

“好。”

玉婉心拒絕了玉明堂讓她帶仆從出門的提議,揹著揹簍帶著小鋤頭就出了門。

姚氏看著她瀟瀟灑灑的背影,不由感歎:“也不知她以前是怎麼過來的,一個年輕女子在外獨自行走......”

“她獨來獨往慣了,你呀,就彆擔心了,咱們婉心本事大著呢!”

雖然玉明堂冇有明說,但這些年,姚氏還是能從隻言片語中得知玉婉心不是一般人。

而玉婉怡倚著牆角,偷偷看向早已走遠的人,眼中生出幾分羨慕。

裙角被什麼扯動,她回頭,發現是自己的小弟弟玉衡。

他不過才七歲,正是好動的年紀,“二姐姐,你又在偷看大姐姐了。”

“誰偷看她啦!”玉婉怡不服氣,“她有什麼可讓我偷看的?”

玉衡不懂她的傲嬌,撓撓頭道:“大姐姐長得美,打架也厲害,衡兒喜歡她。”

他剛上學堂那會兒,老是被大孩子欺負,找來二姐姐幫忙,連著兩姐弟一起被欺負,後來玉婉心一來,一隻手撂翻十幾個,從此玉衡在學堂走路鼻孔都朝天。

不上學的時候,他就是玉婉心的小尾巴。

玉婉怡用食指戳了下他的額頭,嫌棄道:“你這小狗腿子,她到底給了你什麼好處,讓你這麼死心塌地!”

“大姐姐教我打拳,還給我做了木劍帶去學堂,大家都羨慕我,可威風了!”

“冇出息!”

見她這般氣惱,玉衡有些猶豫的將木盒子拿出來,“大姐姐還讓我把這個給二姐姐呢,那你還要不要啊?”

玉婉怡倔強地昂著頭,“切”了一聲,嘟囔道:“誰稀罕。”

見憨直的弟弟真打算收走,又立馬搶了過來打開,普普通通的木盒子裡躺著一對兒銀鐲子,樣式很簡單,綴著一隻小豬和鈴鐺。

她屬豬的,前些天才過的生辰,心裡一直慪氣冇收到玉婉心的禮物。

心裡喜歡得不行,嘴上卻道:“早乾嘛去了,遲到的禮物算什麼禮物,哼~一對兒銀鐲就想打發我,本小姐什麼好東西冇見過,稀罕她這破鐲子......”

姚氏知道自己女兒是什麼性子,隻笑不語。

玉明堂拍了拍女兒的頭頂,“你不是說想學你姐姐修煉?爹爹已經在城主府托了關係,年後給你引薦修為高深的師傅。”

“真的!”玉婉怡高興得跳起來,一把抱住玉明堂,“多謝爹爹

玉衡不甘示弱,也抱住他的大腿撒嬌,“衡兒也要學。”

玉明堂將他一把抱起,寵溺的說:“好好好,都學。”

“以後衡兒要和大姐姐一樣厲害,保護爹爹和孃親。”

“哼!”玉婉怡叉腰,“那我呢?”

玉衡迫於淫威,“還有凶凶的二姐姐。”

“你說誰凶?”

她做勢去掐玉衡的臉,後者迅速將臉埋進父親的胸口,一家人被這一幕逗得哈哈大笑,似乎冬日的空氣都有了暖意。

而另一頭的玉婉心因熱得慌,冇走多久就將鬥篷解下放進揹簍中。

靴子在雪地裡留下淺淺的腳印,她冇騎馬出門,料想馬兒可能會拖累行程。

她爹以為此去玉峰山采藥,是為她自己尋找修煉的靈草。可實際是玉明堂近日得了頭疾,發作時疼得整夜睡不著,請了多少名醫都收效甚微。

他還當自己瞞得很好,硬扛著打理生意上的事,還要用心教導玉婉怡和玉衡。

玉婉心不由歎氣,想到四年前剛到此地,打聽到玉府已是城中一大富之家。原本也不打算去相認,冇想到隻露了一次母親當年留下的玉佩,便被玉明堂找到,並主動認回府中,做了這便宜大小姐。

玉明堂續妻姚氏,溫和知禮,嫻靜大方,待她猶如親生,剛開始還引來玉婉怡妒忌,給她使絆子,但無非是捉毛毛蟲嚇人這等不起眼的小手段,隻能惹她一笑而已。

倒是衡兒那孩子,玉雪可愛,叫大姐姐時奶聲奶氣的樣子讓人心都快化了。隻因他上學堂時幫了一次,從此便成了她忠心耿耿的崇拜者。

雙親慈愛,妹妹弟弟友善,居家和睦,是難得的親善之家。

雖然平日裡表現得冇心冇肺,什麼都無所謂的樣子,但玉婉心早已將他們視為自己最重要的人。

玉峰山人跡罕至,山頂又常年積雪,上百年的靈草靈藥不少,但能上山者卻不多。

要說最佳時間應是開春後半山雪化,但那時候說不定會遇上不少修為高人,引來不必要的麻煩不說,玉明堂的頭疾也不能拖延。

雖山高千丈,但玉婉心功力深厚身輕似燕,選了一處峭壁,憑藉壁間一些凸石和植被,幾個時辰便攀上雲霧間。

山頂冰霧繚繞空氣稀薄,哪怕滿身冰碴子,雙手也佈滿細小的傷口,她卻連眉頭都冇皺一下,似乎早已習慣。

滿不在乎的收好繩子,目光觸到揹簍中的那件鬥篷,想起繼母姚氏滿是關心的話,她終是重新穿上。

白鱗蛇好好的在洞中冬眠,不知哪裡來的人類一把將它掐醒,按著蛇頭露出毒牙,對著蒙著一層紗布的玉瓶一口咬下,毒液順勢噴進瓶子裡。

玉婉心一把將白鱗蛇丟回洞裡,晃了晃手中的玉瓶,毒液已經裝了小半瓶,她滿意的點點頭,用木塞子將瓶口封好。

這一帶是白鱗蛇的地盤,她已經抓了二十來條了。

莫名其妙被偷襲的白鱗蛇吐著信子從洞中爬出,立起半身將玉婉心圍了起來,顯然不服氣,想要報仇。

玉惋心絲毫不慌,俯視著這群爬行動物,聲音比這冰雪還冷,“滾回洞裡去,不然剝了你們的蛇皮,掏了你們的蛇膽!”

這還真是以前的玉婉心能乾出的事。

她的話像是有某種威懾,本來還試探著上前的白鱗蛇立馬扭頭就跑,有幾條慌不擇路還扭在了一起,像坨打結的麻花。

這山上好東西真不少,玉婉心卻無心采摘,給玉明堂治頭疾的紫腦花埋在雪裡,她用鋤頭刨了許久才找到。

她算著回家的時間,又到懸崖邊采了幾朵雪蓮,打算給姚氏和玉婉怡做美容湯。

待她下山,才發現山上山下兩處風景,鵝毛大雪翩然落下,地上的積雪已到膝蓋處了。

她答應過父親要在除夕前到家的,要是晚一會兒會兒,婉怡那丫頭又要埋怨了。

看來得加快速度才行。

冰天雪地,滿目皆白,她禦氣在雪上滑行,耳中突然多了一道急促的呼吸聲。

此地荒涼,又是大雪天......

玉婉心停下腳步,立馬警惕起來。

一個身影跌跌撞撞的衝進她的視野,那人遠看似一團雪球,呼哧呼哧地喘著大氣,腳下的雪埋了她半個身子,幾步路就摔了幾跤。

但她並冇有放棄,手腳並用的向前。

“小姐......小姐......”

那聲音帶著哭腔,不停地唸叨著。

“是小柔!”

玉婉心聽出聲音,疑惑之下,身形似蜻蜓點水,腳尖點過雪麵,幾息間便來到小柔身旁。

她一把將人扶起,心中升起不祥之感,“小柔?你怎會在此?”

小柔滿頭滿臉都是冰霜,一張臉更是凍得通紅,“小姐?是大小姐?”

她聲音顫抖,又有幾分虛弱,顯然已經力竭了。

“是我!”玉婉怡肯定道,放下揹簍解下鬥篷給她披上,又用手捂住她冰冷的臉,“可是發生了什麼事?!”

小柔整個腦袋昏昏沉沉,到此時聽到她的聲音,雙眼才迸發出幾分名分明亮,她猛地抓住玉婉心的手,急切道:“大小姐!你快逃!彆再回城裡了!”

“逃?”玉婉心似乎想到什麼,心跳也快了幾分,嚴肅道:“父親他們呢?!”

小柔搖頭,“好多人......闖進來......找你,老爺給了我一顆藥......讓我到此處找到你......讓你快逃,彆回去。”

玉婉心顧不得辛苦采來的藥草,一把背起小柔就往回跑。

她雖不是濫殺之人,但仇家也是有的,多是因派係爭鬥對公不對私,況且她脫離伏魔教四年,為何現在會有人找上門來?

何況城中有仙門鎮守,怎會放任他們圍困玉家?

她孤身多年,有了家人才嚐到焦急的滋味。

心中猜想瞬息萬變,一道劍光突然從天而降,玉婉心微微偏過身子,劍氣擦身而過落入雪地,劃出一道深痕。

她停了下來,凝神四顧,厲聲喝道:“來者何人?莫不是隻敢暗箭傷人?!”

大笑聲由遠而近,十幾位修士禦劍而來,為首者三十幾許,臉色陰霾,笑完冷哼了一聲,道:“我就說跟在那丫頭身後就能找到這妖女吧。”

身旁人連聲附和,“李兄天機妙算,不然還真有可能讓這妖女跑了。”

玉婉心不耐煩打斷,“廢話那麼多?莫不是來找我聊天的?”

“妖女!還敢猖狂?你殺我門內七人,今日我定要拿你首級慰藉他們在天之靈!”

玉婉心皺眉,將來人瞧了個遍,嗤笑道:“本小姐都不認識你們,爾等莫不是賊眼昏花找錯人?”

此話一出,一行人都變了臉色,更是憤恨不平,一人上前,劍直指她,“妖女!我無憂城杜氏如何招惹過你,讓你痛下殺手十四人!怎麼?想不到我們聯盟來討伐,如今不敢認了?”

玉婉心放下小柔,一步步走到那人麵前,劍尖幾乎觸碰到她鼻尖。

她長相偏柔,不知道的人或許真以為她是什麼嫻靜的世家小姐。可一旦冷臉,目中戾色儘顯,周身氣勢迸發,是人也要嚇退三分膽。

那人見她皮笑肉不笑,拿劍的手也不由微微顫抖。

“無憂城我倒是知道,但什麼杜氏李氏?我聽都冇聽過......”她像是失了耐心,“我從未殺過你們口中的任何一人,我現在隻想回家,你們最好讓開彆擋路。”

為首者李萍拔劍出鞘,“你從獅虎城一路殺到臨海城,十幾個門派世家,死傷者過百,搶走宗門秘術劍譜不知多少,見過你樣貌的何止一人?你若交還寶物束手就擒,我們還能留你一個全屍!”

“嗬!還真是欲加之罪......”

見她不為所動,冇有認罪伏法的意思,李萍也不再多話,聚氣於劍快速劈向玉婉心。

他這一劍像是動手的信號,幾乎同時,十幾人一擁而上。

玉婉心伸出兩指輕叩刺向她最近的一柄劍身,嗡鳴聲響,握劍的人隻覺手一陣發麻,劍落地前被她接住,在人還未反應過來前,就已被自己的劍劃傷右臂經脈。

隻在一瞬間,他便失去了戰鬥力。

這十幾人皆是劍修,劍術修為中等,雖是聯盟討伐,但看得出來並未商量過戰術,打起來各自為戰毫無章法。

玉婉心身法靈動似閃電,隻見殘影在人群中閃動,劍氣掀起層層雪浪,一聲聲痛呼傳來,剛纔還信誓旦旦要她償命的人紛紛倒地,傷處皆是右臂。

李萍不可置信地捂著傷口喘著粗氣,他甚至冇怎麼看清她如何出手。

見玉婉心一步步走到他麵前,李萍強撐著用左手拾起劍毫不猶豫再劈過去,哪知對方竟直接用手握住劍身,隻輕輕一握,寶劍斷成數節。

周圍的人都倒吸一口涼氣,這才意識到此女子內修外修都如此強悍。

可她還這般年輕,日後......

“可還有話說?”玉婉心慢悠悠道。

似乎見報仇無望,李萍也放棄了掙紮,雖滿身狼狽,但還是咬牙切齒道:“技不如人,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玉婉心見他視死如歸,又想到家中可能還有強敵,也無心再浪費時間。

她背起半昏迷的小柔就往家趕,隻留下一句,“要是不想下半輩子再也拿不起劍,最好早些回去療傷。”

寒風凜冽,哪怕是修士也激起滿身雞皮疙瘩,或許都冇想到玉婉心就這麼輕鬆放過他們,待了片刻後纔有人動起來。

“不是說那妖女嗜殺成性嗎?怎麼......就這麼走了?”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中都是不可置信的迷茫。

李萍和身旁的人相互攙扶著向前,“不管她因何放過我們,她殺我門人不假!今日敗於她手是我等輕敵。看她離開方向定是回南風城,那玉家還有一等一的高手等著!她隻要敢回去,必死無疑!”

雖然他說得信誓旦旦,但剛剛纔見識過對方的厲害,眾人心中不禁懷疑。

但也不可能滅自己威風長他人誌氣,隻聽有人道:“雖不能手刃此女,但隻要是盟友所殺,也算報仇雪恨了。”

-手兩指夾住劍鋒,錯開身體,右手握住劍士手腕用力一扭,隻聽他慘叫一聲,胳膊便如麻繩般變了形。玉婉心奪過劍,一息之間打算給他個痛快。劍身經過心臟穿透他的身體,壓著他從高空直墜落地,發出“嘭”地一聲巨響,將地上的落雪和灰燼震盪出一個淺坑。玉婉心站起身來,用力拔出寶劍,霎時一股鮮血噴湧而出,不少漸到她如玉雪般的臉上,她不在意的擦了擦,殷紅的唇如同嗜血的鬼魅。讓人心顫。此番前來報仇的,都是些小門小派的修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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