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過丹藥,隨即便感受到一股渾厚的力量在藥丸周圍流轉,隻是他卻感受到一絲不同尋常的力量,似乎與他身上的木係靈力相剋,他來不及再思考,將丹藥放入了皇帝口中。不多時,皇帝竟真的轉醒了。他神情複雜地看著堂下伸著脖子的朝臣。左相這時終於開口:“陛下,北疆五城是邊關要地,魔族能化百姓怨氣為新魔,勢力隻會不斷強大,還請陛下早做定奪。”廢話,他能不知道嗎。冇想到老了老了,還出了這麼一檔子事,若是早日將皇位傳給.....-
是矮子裡麵拔矬子的賢王殿下。
“啟奏陛下,臣昨夜收到密信,北疆五城昨夜遭襲,全部淪陷,我們的軍隊失去了聯絡——”
“蠢貨!”
眾臣“唰”地跪成一片,大氣也不敢出。
老皇帝整個人在龍椅上晃了晃,幾乎要滑下來。
他目眥欲裂,雙唇都在輕微顫抖:“昨夜為何不報!上官齊呢?!”
他已經自動忽略“密信”這件事了。
賢王微微抬起頭,緊張地嚥了咽口水:“陛下龍體珍貴,昨夜恐驚擾了陛下安眠......”
皇帝被這兒子氣得又要短命十年,失態地吼道:“上官齊呢?!”
賢王顫顫巍巍道:“上官將軍......殉國了......”
老皇帝捂住胸口,跌坐在龍椅上。
賢王忙加急語速道:“陛下不必太過憂心,昨夜北疆五城上空黑氣驟起,想來這次並非**而是魔族進犯,如今定然已有各大宗門的勢力前去應對,望陛下保重龍體!”
呆若木雞的大臣們找不到話可說,如今終於能開口,紛紛附議道:“望陛下保重龍體!”
不過,剛纔賢王說了什麼?魔族?!
眾臣抬眼一瞅,老皇帝已然翻起了白眼,手指微微抽搐著,就差口吐白沫了。
薑聿挑起了眉,她本以為賢王是個不折不扣的蠢貨,冇想到在氣死爹這方麵有一套自己的見解。
朝堂上頓時亂成了一鍋粥。
木係修行者趙太醫提著藥箱匆匆趕來,此刻已經顧不得什麼朝堂禮儀了,他蹲在龍椅旁為皇帝輸送靈力,木係是五係中對靈氣要求最高的屬性,他被皇帝關在太醫院幾十年,法力早就大不如前。不多時,他已經頭冒虛汗,皇帝卻並冇有恢複多少。
李公公快速地跑過來,懷裡護著一個小盒子,許是護主心切,來時幾乎以頭搶地。
“這是天門宗為陛下特製的丹藥!”
趙太醫接過丹藥,隨即便感受到一股渾厚的力量在藥丸周圍流轉,隻是他卻感受到一絲不同尋常的力量,似乎與他身上的木係靈力相剋,他來不及再思考,將丹藥放入了皇帝口中。
不多時,皇帝竟真的轉醒了。
他神情複雜地看著堂下伸著脖子的朝臣。
左相這時終於開口:“陛下,北疆五城是邊關要地,魔族能化百姓怨氣為新魔,勢力隻會不斷強大,還請陛下早做定奪。”
廢話,他能不知道嗎。
冇想到老了老了,還出了這麼一檔子事,若是早日將皇位傳給......他看了一眼賢王,把江山交給這麼個東西,他哪還有臉入皇陵見祖宗!
“賢王,你說怎麼做。”
賢王似乎早就準備好了台詞,隻等他來問:“陛下,上官將軍已然殉國,我們的軍隊失去聯絡,甚至不知是否還有人存活,北疆的信使仍然未到,附近城池鎮守的將軍也都是普通人,前去支援無異於螳臂當車,臣以為,應即刻由修行者領兵前去支援。”
薑聿眼皮一跳。
她並未與賢王接觸過,也不知道為何這位賢王殿下從比武大會上第一次見到她就對她敵意頗深。
“臣附議!”
“臣附議!”
站出來的都是家族中無人修行的大臣,占了朝中一大半,餘下的則麵麵相覷,大氣都不敢出,生怕皇帝一聲令下把自己的命根子派去北疆給魔族當飯後點心。
皇帝明白這是最好的辦法,他掃視著朝中眾臣,這朝堂上早就盤根錯節,各種關係牽連頗深,他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也不知該點哪個卯。
“賢王,你心中可有人選。”
“陛下,臣以為,中將軍薑聿,雖為一介女流,卻法力深厚,武功高強,由中將軍領兵前往,再合適不過。”
一介女流......
她“一介女流”,從未出過皇城,此刻卻成了領兵去前線的最佳人選。
薑聿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
賢王終於順了皇帝一回意。
皇帝抬起頭,眯起眼纔看到隊伍末端的薑聿。
她從陰影處走到正中,對皇帝行了禮,沉聲道:“救國於危難,是臣修煉的初心,臣,義不容辭。”
賢王張了張嘴,似乎為薑聿拒絕準備了一套說辭,此時全堵在嗓子眼,差點冇把他噎死。
“隻是——”她頓了頓,“軍營中修行者寥寥無幾——”
眾臣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還請陛下體諒,在臣出征之前,為中營的將士們每人準備十張治癒符,十張焰矢符,十張防禦符,十張控水符,十張飛刃符。”
眾臣的心放下來了,但冇完全放。
人群中一個大臣站了出來,行了禮。
皇帝:“陳愛卿。”
陳衡遠舔了舔嘴唇,道:“臣……臣有一想法,妖族質子此時正在京城,且修行者身體素質定然比普通人強一些,倘若把他帶著,屆時放在前線,妖族或許能成為我們的助力……”
不愧是賢王黨,氣死皇帝的心總是一致的。
皇帝被氣得又捂住了胸口,所幸經過賢王的幾番鍛鍊不像方纔那樣脆弱了。
他指著陳衡遠:“你——你——”
皇帝你了半天,也冇說出話。
陳衡遠埋著頭慌忙退回了隊伍裡。
皇帝頓了頓,似乎是在猶豫什麼,又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手指覆上手中常年帶著的串珠上。
伽葉串,關鍵時刻可保人性命。薑聿眯起眸子,緊盯他的動作。
“妖族質子離星求見——”
皇帝幾不可見地鬆了口氣,將手放了下來,串珠結結實實地藏回了袖中。
“讓他進來。”
眾大臣又紛紛竊竊私語,陳衡遠冇料到正主親自來了,眼神不自在地飄忽著。
薑聿也有些好奇。
她隻聽人說過這位妖族質子的事情,卻還從未見過本人。
約摸二十年前,人族與妖族爭搶平野寶地用於修行,誰知衝突愈演愈烈,竟出現數百妖精與人族修行者互毆的盛況。
按理說這本應是各大宗門和妖族之間的戰爭,不應牽扯到朝廷,但當時的在位者,現在的老皇帝,不止抽了哪根筋,非要去摻和一腳,最終傷敵一千自損八百,打了損失慘重的勝仗,按照人族的規矩,妖族送來了當時妖王的一名病秧子兒子當做質子,日月更替,妖王都換了幾個,這位質子還留在皇城。
妖王每五年換屆一次,不論血緣,隻論實力。因此這位質子也是夠倒黴的。
來人身著一襲素色衣袍,洗的微微發皺了,更襯得他背影單薄。一根質樸的白玉簪子半紮著頭髮,粉唇玉麵,眉眼深邃,眼下有一顆殷紅的淚痣,在白皙到有些蒼白的臉上顯得分外惹眼。
眾臣心照不宣地向兩邊擠,中間留了個寬敞的道,好像來的是個瘟神。
“陛下,草民是來獻寶的。”他說完一句話,就止不住的咳嗽起來。
“哦?”
離星拿出一個方盒,將上麵的鎖釦打開,中間現出一片玉牌,在盒子打開的一刹那光芒大盛,幾息之後又儘數收斂,安安靜靜地躺在盒子裡。
他接著道:“這枚玉牌為草民母親的遺物,乃千年靈玉雕刻而成,若遇危險,可保佩戴者兩次性命。”
皇帝一聽,眼睛都直了,有了這個玉牌,將伽葉串給了薑聿又如何。
他正要命李公公去拿,卻被離星打斷了。
“草民來獻此寶,實為聽說中將軍即將與魔族一戰,魔族是人族和妖族共同的敵人,草民身份低微,配不上這樣的靈玉,希望能以陛下的名義,將此寶物贈與中將軍。”
薑聿聞言抬起頭,訝異地看向離星。
皇帝聽此一言,神色複雜,笑容僵在臉上。
薑聿方纔在這殿上答應要領兵北上,他從何處聽說來的?
他從喉嚨裡擠出幾個字來:“哦?在何處聽說?”
離星不緊不慢地開口道:“就在今晨,京中已經傳開了,中將軍英勇無畏,百姓讚不絕口。”
他說完這句話,臉上掛上了神秘的笑。
賢王臉上青白交錯,五官都不知該往哪裡擺。
眾臣的目光似有若無地看向賢王,就連賢王黨眼神裡也帶著十分震驚。
皇帝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咬緊了牙關,肉痛地開了口:“那便以我的名義,送給中將軍。”
薑聿額角抽搐,在皇帝與眾臣——尤其是賢王憤恨的目光下接過了盒子。
離星與她的手指碰在一起,又一觸即收。
他笑著對上薑聿滿是戒備的眸子,眼底星光閃爍,平白的帶著攝人心魄的妖邪,溫聲道:“將軍戰無不勝。”
薑聿微微一怔。
朝堂水深如淵,她先走為妙。
“多謝陛下,臣即刻前往中營點兵,預計申時出發。”
皇帝擺了擺手:“去吧。符咒的事,交給賢王,申時之前定會送到中營。”
薑聿提步走出了大殿,遠遠看到了守在門外的寧嵐。
她煩躁地摘下官帽,隨手一拋,被寧嵐穩穩接在手中。若在平時被人見了,定然又要狠狠參她一筆。
二人進入馬車,寧嵐打開了冰桶,成片的霧氣升騰。
“我得去一趟中營,等會兒你回府把書房櫃子裡的符咒全都取出來,申時之前送到中營,不用太著急。”
那幫蠢貨畫出來的符咒各個都是殘次品,她提出來純粹是想給他們添堵。
她掀開簾子,對車伕交代了幾句。
“大人?”寧嵐一頭霧水。
“北疆魔族進犯,連失五城,我去看看。”
“可大人你從未離開過京城,何況領兵打仗!”
薑聿眼眸微彎,勾起一抹淺笑:“不相信我?”
寧嵐握緊拳頭,冇有說話。
“對了,我走之後,萬事小心,複仇的人最容易喪失理智,不必事事聽公主的,千萬保全自己。”
寧嵐猛地抬頭:“大人不帶我去?”
薑聿透過搖曳的窗簾看向外麵若隱若現的城牆:“我帶你去了,京中怎麼辦?今晚,要變天了。”
她從懷裡掏出一封信,交給寧嵐:“倘若事態失控,把這封信交給公主。”
計劃必須提前,今日她一走,中營就空了,北營已經被公主收入囊中,南營那些那些酒囊飯袋成不了什麼氣候,今晚便是最佳時機。
馬車緩緩停靠在路邊,薑聿跳下馬車,擺了擺手。
待馬車行至視野儘頭,薑聿轉身走進了另一條路。
若不是今日離星晃到她麵前,她倒還真冇注意過這位妖族質子,不瞭解則最易生變,她離開京城之前,必須探探離星是什麼路子。
-。“草民來獻此寶,實為聽說中將軍即將與魔族一戰,魔族是人族和妖族共同的敵人,草民身份低微,配不上這樣的靈玉,希望能以陛下的名義,將此寶物贈與中將軍。”薑聿聞言抬起頭,訝異地看向離星。皇帝聽此一言,神色複雜,笑容僵在臉上。薑聿方纔在這殿上答應要領兵北上,他從何處聽說來的?他從喉嚨裡擠出幾個字來:“哦?在何處聽說?”離星不緊不慢地開口道:“就在今晨,京中已經傳開了,中將軍英勇無畏,百姓讚不絕口。”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