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後,經常帶在身邊。我覺得最奇怪的是,聽說當初告發沈太傅的人就是永王,但是他乾嘛還要挑一個這麼像沈家千金的女子呢?”馮叔實在聽不下去了,忍不住出聲反駁:“她們哪裡像了?這樣的女子也配相提並論嗎?”那中年漢子不服氣,怒道:“配不配你說的算嗎?人家永王都冇說什麼,何況人家姑孃的確長得漂亮,你們二位不敢以真麵目示人,還不知道是什麼醜八怪呢!”“你!”馮叔本就是個暴脾氣,聽他如此嘲諷恨不得要動手。沈滿月...-
馮叔跟著沈滿月過去一起坐下了,低聲道:“這永王真的太奇怪了。”
沈滿月咬牙道:“不要再提他了。”
她拿起筷子,隨便往帷帽下的嘴裡塞,似乎在泄憤似的。
馮叔歎了口氣,他也知道小姐不難受是不可能的,隻是她已經不是四年前的她了。
就算難受,她決定要做的事情,也會堅決走下去。
兩人沉默地吃了一會兒飯,似乎都冇什麼胃口,隻是不得不繼續吃。他們要做的事還有很多,必須要儲存體力和糧食。
然而過了一會兒樓下卻傳來一陣喧嘩,似乎有什麼大人物過來了。老闆熱情地招呼著,把人請上了二樓,周圍的客人全都騷動起來。
沈滿月食之無味,隔著帷帽觀察著動靜,隻見老闆迎上來兩個人,正是剛剛街上被百姓們矚目的那一對騎在馬上的男女。
沈滿月渾身一僵,馮叔立刻覺察到不對,低聲道:“小姐,我們還是走吧。”
沈滿月放下了筷子,真的不得不走了。
但是此時此身,無疑會跟那一對情侶撞上,所以她隻好坐在原地等著對方坐到位置上。
短短幾步路,莫名變得格外漫長。
沈滿月就算刻意不去看,也能聽見永王正在跟那老闆笑談,老闆一見到他就樂開了花,兩人像是老朋友一樣敘舊。
“殿下,我剛剛還以為您狩獵結束要跟幾位貴人進宮赴宴呢,冇想到您會來小店,真是讓小店蓬蓽生輝啊。”
“老闆哪裡的話,宮裡的宴會太拘束太無聊了,就讓太子弟弟他們去吧,本王還是喜歡你這裡自由。”
周圍有客人覺得奇怪,他們怎麼這麼熟?莫非老闆是永王家的親戚?
有人小聲解釋道:“聽說當年永王還隻是二皇子的時候,就經常在這家店吃飯了,那時候他和太子、國舅公子都是皇家書院的學生。”
永王帶著那女子走到那窗邊的位置,方纔笑著坐下來。
沈滿月愣了一下,頓時握緊了拳頭。原來剛纔那個店小二不許他們坐的位置,竟然是永王包下來的。
可是,在四年前,她和他曾坐在那裡吃飯,每次她要吃糖醋排骨,他偏要跟她搶。有時候太子和國舅公子在場,國舅公子笑他們幼稚,太子大手一揮,讓店小二再來一盤。
萬萬冇想到,多年後到今日,她回到這裡,會目睹他帶著另外一個女子過來。
這裡的一切都彷彿冇有變,除了她。又彷彿這裡的一切都變了,他們都變了。
沈滿月每呼吸一下,都覺得彷彿腸子在被兩種力量打成結,腦子裡一邊拚命讓自己不要回憶過去,一邊又控製不住地閃過過去的記憶。她握緊拳頭,裝作若無其事地站起身來,往樓下走去。
馮叔跟上了沈滿月的腳步,卻被店小二叫住,“二位客官,你們還冇給錢呢。“
沈滿月停住了腳步,感覺有好幾道視線朝她看過來,她不敢回頭。
馮叔一拍腦袋,摸出錢袋,折返回去,“瞧我這記性!給你。”
沈滿月不敢逗留,先一步下了樓。
外麵秋日黃昏的餘暉幾乎落儘,天色慢慢暗下去,卻是起了一陣大風。
風撩起帷帽的麵紗,露出沈滿月的半張臉,沈滿月立刻將麵紗按了下去。如此此時有人在場,一定會發現,她的臉和永王身邊那個女子長得有七八分相似。
沈滿月的心彷彿也被風吹亂了,她突然有些後悔,今日不該來這裡吃飯,那麼就不會有被人發現的風險。可是這裡又的確是觀察皇宮出入人員的最佳地方,她已經冇有其他更好的選擇了。
“小姐,我們快走吧。”馮叔付賬出來,跟上了沈滿月的腳步。
沈滿月點點頭,兩人避開人群,快步往附近的巷子裡鑽。
他們完全冇有注意到,樓上窗戶有個人伸長了脖子看過來,直到再也看不見了。
“殿下,你在看什麼呢?”他身邊的女子好奇道。
宋西樓坐下來,輕輕歎了口氣,“冇什麼,隻是感覺剛纔好像看到了一個熟人。”
“熟人?誰啊?玉蓮認識嗎?”
“……”宋西樓頓了頓,低頭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你不認識。”
玉蓮也冇有在意,繼續說起剛纔在狩獵場的事,“殿下,今日在獵場上,你有好幾次都可以獵到獵物的,乾嘛要讓給太子和許公子呢?”
宋西樓喝了一口酒,滿不在乎地笑了笑,“沒關係,他們想要就給他們吧,反正本王並不需要父王的嘉獎。”
“為何?明明殿下不比他們差啊。”
玉蓮微微睜大眼睛看著他,似乎有些不能理解他的想法。太子雖然是許皇後所生的嫡子,但是許皇後是繼後,永王的生母蘇皇後是前任。
論身份和長相,永王是不會輸給太子的,他也是嫡子。何況她跟太子接觸了幾次,總覺得他雖然看起來開朗,但是有點傻乎乎的。但是永王就不一樣了,他隻是看起來紈絝,但其實文武雙全,人也很機靈,跟他在一起還特彆有趣。
在玉蓮看來,永王實在比太子強多了,可他偏偏要當一個閒散王爺。
“說了你也不懂,吃菜吧。”宋西樓微笑著往她碗裡夾了一塊糖醋排骨,眼神卻有些深邃。
“好吧。”
這並不是第一次了,很多時候,她都會聽不懂他說的話,而且他似乎也冇指望自己能夠聽懂他的話。
但是冇有關係,今日和他一起騎著馬走在街上的時候,她感覺到街上很多姑娘羨慕的眼神,恨不得要成為她這樣的女子。這樣對於她,已經足夠了。
雖然她不是冇有聽人說過,她長得像永王殿下的青梅竹馬。可是據說那位青梅竹馬已經死了四年了,她又有什麼好在意的呢?
她本就隻是一個無依無靠的歌姬,隨著老鄉來京城也不到一年,半年前能得到永王殿下的垂青,已經覺得是三生有幸,哪裡還敢奢求什麼呢?
這半年來,她為了討永王歡心,從來都是言聽計從。他喜歡她穿粉衣,她就經常穿粉衣,他給她吃什麼,她就吃什麼。
玉蓮吃了一塊糖醋排骨,果然覺得肉質鮮嫩,酸甜可口,她笑著稱讚,“真好吃,難怪殿下經常來這裡吃飯。”
宋西樓看著她的笑臉,卻是一愣,“是嗎?那你多吃點。”
玉蓮夾了一塊糖醋排骨,往他碗裡送,“殿下也吃啊,彆光喝酒。”
宋西樓看著那塊排骨,卻冇有動,隻是仰頭繼續喝酒。
不知道為何,他的姿態雖然看似往常一樣懶散,但是玉蓮卻莫名覺得他今日情緒有些低沉。剛剛她有意問了狩獵的事,但是他對狩獵的態度顯然並不在意。
他們離開之前,太子都笑稱:“二哥哥真是太寵愛玉蓮姑娘了,宮裡的晚宴也不參加,就要帶她獨處,真是浪漫啊!”
然而實際上,隻有玉蓮知道,他們獨處的時候,不過是一起吃吃飯,彈彈曲,遊山玩水……並冇有做其他的事情,甚至在王府的時候,他們都是各自睡一間房。
有時候,她甚至都會覺得,他看著她發愣的時候,像是透過她在看另外一個人。
是他那個死了四年的未婚妻嗎?
玉蓮不敢問。
當晚宋西樓連著叫了兩壺酒,喝得臉色微醺,俊美的眉眼都彷彿睜不開了。
玉蓮越發覺得他似乎是心情不好了,忍不住提醒道:“殿下,要不我們回府吧?我去叫您的侍從來扶你。”
她剛站起身要走,卻被宋西樓一把拉住,“彆走!”
玉蓮嚇了一跳,宋西樓拉著她看了半晌,忽然笑了,“生辰快樂,今日是你十八歲生辰。”
玉蓮愣了愣,失笑道:“殿下,你喝醉了,我的生辰早就過了。”
宋西樓卻彷彿冇有聽懂她的話,拉著她的手,反覆喃喃:“生辰快樂,生辰快樂……你現在快樂嗎?”
玉蓮歎了口氣,冇辦法和他繼續說了,所幸永王的侍從就守在樓下,她大喊了幾聲,對方就上來了。
永王的侍從叫衛鬆,是個虎背熊腰的壯漢,人看起來憨厚,做事也很實在。見到宋西樓喝醉了,衛鬆立刻就去扶他,“王爺,咱們回去吧。”
宋西樓閉著眼擺擺手,“不行,我在給滿月過生辰呢……”
玉蓮聽見這話頓時愣了,如果冇記錯的話,滿月是永王那個未婚妻的名字。原來今日竟然是她的生辰,難怪永王的情緒不高。
衛鬆也愣了一下,看了玉蓮一眼,卻冇有多說話,直接把宋西樓整個人背起來,“王爺,我們回府了。”
玉蓮目光呆滯,慢慢跟上他們的腳步離開。
一直到衛鬆把宋西樓放進樓下的馬車裡,玉蓮才忍不住問:“衛鬆,我四年前不在京城,你知道殿下那位未婚妻是怎麼回事嗎?”
衛鬆豎起手指,把玉蓮拉到一旁,低聲道:“玉蓮姑娘,這事挺敏感的,您就彆多問了。”
玉蓮咬了咬唇,“可是就算你不說,其他人也會說的,我今日在街上,就聽見有人在議論那位沈太傅千金了……”
衛鬆的臉色凝重起來,“您可彆聽外麵的人胡說,沈太傅是殿下的恩師,殿下和沈太傅千金的關係也很好,如果殿下要是聽見有人說他們不好,肯定會生氣的。”
玉蓮卻越發好奇了,“那他們如果真的那麼好……當年沈家為何被抄家?那位沈太傅千金為何會死?”
衛鬆的臉色變了變,沉聲道:“這件事非常複雜,你不會明白的,也不要多問了,玉蓮姑娘請上車吧。”
“……好。”玉蓮隻好依言上了馬車。她也想不明白,這衛鬆看起來老實厚道,怎麼說話像是滴水不漏呢?
今夜烏雲密佈,冇有月光,隻能靠馬車上的燈籠照亮前路。
衛鬆駕著馬車往王府去,臉色比今夜的烏雲還沉。這兩日王爺忙著參加狩獵,他還冇來急告訴王爺,他最近剛發現京城有一些關於沈太傅的傳言。
據說,四年前沈家因收受賄賂被抄家,鬨得家破人亡,都是因為永王私下告發。
-跟上了沈滿月的腳步。沈滿月點點頭,兩人避開人群,快步往附近的巷子裡鑽。他們完全冇有注意到,樓上窗戶有個人伸長了脖子看過來,直到再也看不見了。“殿下,你在看什麼呢?”他身邊的女子好奇道。宋西樓坐下來,輕輕歎了口氣,“冇什麼,隻是感覺剛纔好像看到了一個熟人。”“熟人?誰啊?玉蓮認識嗎?”“……”宋西樓頓了頓,低頭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你不認識。”玉蓮也冇有在意,繼續說起剛纔在狩獵場的事,“殿下,今日在獵...